~-~震天的鼓聲響徹彭蠡之濱,番邑城的守軍全都被震的難以休息,更是以為這是閩越軍發起進攻的前奏。
可是等待許久,閩越軍根本不曾出現,這就讓人有些納悶了。蘇角站在城頭,看著遠方連天的閩越大營,一臉凝重。
“將軍,閩越人這是在搞什么鬼把戲啊?”站在一旁的蘇角和納悶的出聲詢問。
蘇角輕輕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此事必有蹊蹺!”
副將疑惑道:“將軍,閩越人莫非故意以此打擾我們休息?或者是迷惑疲憊之計?”
蘇角點頭道:“有可能,閩越人這么做必然是有深意的,現在看似平靜,說不定對方已經做好準備,趁我們不備突然襲擊呢!”
單單是這么一個原因,越國守軍注定了要枕戈待旦!
“這倒是,這鼓聲雖然吵到了我們,更吵了他們自己……”副將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得意。
蘇角的臉色去沉了下來,滿懷憂慮道:“吵到我們不打緊,吵到了城中的百姓才是關鍵,無諸這是攻心之計啊!”
副將一聽,頓時滿心驚懼。蘇角說的一點不錯,這鼓聲驚動了兩軍將士的時候,更是震動了番邑城近十多萬人的心,聽到閩越人震天的鼓聲,百姓們莫名地感到有些害怕與擔憂。他們都感到恐懼,難道閩越人要打進了?
“許妹妹,這鼓聲似乎有些古怪?”李玉娘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聽著震耳的鼓聲,輕聲對身邊的許負說道。李玉娘在山陰見到尹旭和綠蘿同車,微微有些不悅,同時也是為了想要盡快完全恢復記憶。決定再次前來番邑,故地重游。沒想到來到番邑的時候。正好趕上兵戈之禍。許負派了家將好不容易才找到兩間房子,內中給她們兩個女子居住,家將侍衛便在隔壁的外間守衛。這些日子,兩個女子相依為命。每晚都是同塌而眠。
“不錯,可能是閩越軍連夜攻城鼓舞士氣吧?也或許是對方的驚擾之計。姐姐不必擔心?!痹S負為人機靈,已經先一步醒來,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聽在耳中。
對許負的話。李玉娘想來就是深信不疑。聽她如此說便輕輕應了一聲,想要再次入睡卻是不能了。玉娘躺在榻上,默默思索著,來到番邑他總覺的四處的景物格外的熟悉。尤其是彭蠡澤的那遼闊的湖水,當時君上帶她北上的時候日日相見,不過現在她更多感受到的親切。她現在已經基本相信。這里就是自己的故鄉,那么尹旭和許負的話就沒錯的。薄姬并非自己真正的身份。
那么自己究竟是誰?李玉娘?和尹旭之間又有何種關系呢?每次見到,每每想到的時候,她總會有種熟悉的感覺。不知是如此,心里還會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來,難道夢里,腦海里經常閃現的畫面就是和他在一起?那個溫暖而厚實的肩膀就是屬于他?在一番李玉娘有些急不可耐,想要想起過往的種種。本想著去香溪鎮看看的,可是由于閩越軍的入侵,只能作罷了!
一個夢,一個畫面,一個念想,苦苦地折磨著李玉娘,好不容易睡著的她驚醒之后,再也難以入眠!
尤其是外面院子里又響起了腳步聲,這個院子里的主人見到這個難得的商機,將院子里多余的好幾間房子都出租出去。邊上的這兩間是李玉娘和許負,以及許家將居所。另外的兩間則是被幾個年輕的小伙子的租了去。這些人一般很少出門的,可是今晚聽到鼓聲之后全都一個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門去了,盡管他們動作很輕,但是發出了響聲。
因為近處有響動,許家家將出于對兩位小姐的安全考慮,理所當然的出來探查一番。那幾個小伙子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便匆匆離去了,遠遠的還聽到的其中一人說道:“切勿另生枝節,大事重要!”
……
房間里,許負躺在榻上聽著陣陣鼓聲,越聽越是不對的。其實他從一開就發覺鼓聲有些不對,只不過為了李玉娘安心,所以不曾多說?,F在確實明明白白的發覺到了異樣,如果說這樣的鼓聲是心理戰也就有道理的,可是這樣一來閩越軍也得不到的休息,同樣不利于白天的攻城。那么閩越軍的目的何在呢?
仔細凝神靜聽,許負發覺這鼓聲之中似乎有著有種節奏,時而發生著變化。閩越軍如此大的動靜,鼓聲傳遍整個彭蠡澤畔是給誰聽呢?給誰聽?許負驀地一驚,難道閩越軍是給有意給什么人聽的?
正好在此事,許負聽到了外面那幾個人年輕人離開,以及家將的嘀咕聲,許負陡然間想到些什么東西,吩咐道:“去,悄悄跟著,看著這些人三更半夜地去做什么?”
半個時辰后,得到回復的消息著實把許負嚇了一跳,家將跟隨那些人竟然發現,那些人竟然和許多人碰到,聚集在一起,似乎要做什么大事情。
許負立即把握到一些關鍵的細節,這些人都長的很壯實精干,獨來獨往沒有家人,而且很少出門。院子的主人也曾感嘆,現在城防征集民壯,有飽飯吃還能夠立功受賞,謀個好前程??墒沁@些人絲毫不為之所動,現在這一切就都好解釋了。
很顯然,今晚的鼓聲并非偶然,補水無諸心血來潮的擾敵之計。這鼓聲就是敲給他們聽的,那么今晚這些人要干什么呢?尹旭大軍不日就會趕到,無諸猛攻番邑三日沒有任何成效的,他一定是萬分著急。無諸一定會動別的腦筋,應該在更早的時候就有所準備。
之前那么多的百姓涌入番邑城,其中難免不會有奸細夾雜其中,這樣一直伏兵潛藏城內,定然是要有所圖謀的。今晚便是他們行動的時候,里應外合啊,也就是說番邑會有危險!
看了一眼身邊滿面疑惑焦急的李玉娘,再想到自己和這滿城的百姓,不管是為了誰,許負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