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吳宇一聽許立竟是私自出兵頓時大驚,不過看到四周人都望向自己,忙壓低了聲音,對許立怒道:“你不要命了?竟敢私自違反軍令?按咱們遼東軍軍法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你……”吳宇對許立的勇猛還是十分喜歡的,可此時真是恨鐵不成鋼,狠狠錘了一下許立肩膀。
許立一裂嘴,倒吸了口涼氣,道:“你就不能輕點!”說完又小聲道:“我倒是想老老實實的守著大營寸步不離,可當年幾萬慘死的弟兄好像就在我身邊,幾萬雙眼睛就在那里看著我,我不來行嗎?當年不知道是多少弟兄在我身前身后替我擋了多少刀、多少箭,我才能留下一條命,尚可喜和明安就在那里,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此時明明知道仇人還活著,我若是不能親手為死難的弟兄報此大仇,你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若是換了你是我,你能不來嗎?”
“我……”吳宇實在是找不出反駁的話,可善自違反軍令卻依舊是不可饒恕,若是人人都像許立一樣,遼東軍還不『亂』了套。可許立的話卻又讓吳宇無從反駁,若是換了自己,恐怕自己也只能象許立一樣,為了能為幾萬兄弟報仇,自己一條『性』命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吳宇也是真的很喜歡許立這員虎將,不忍心看他被吳三桂責罰。低聲對許立道:“你馬上回營去吧,將來師長問起來,我就說是我派人到你那請你過來幫我攔截蒙古軍,想來師和就是明知你違反了軍令,看在你往日軍功的面子上,也不行責罰于你。”
許立卻收起了笑容,搖頭道:“你的情我領了,可這不可能,除非師長現在就砍了我的腦袋,不然就算是馬上繳了我的槍,那怕就是用我的一雙手、一口牙,我也一定要咬下這兩人身上的一塊肉來。”?? 轉世重生之吳三桂傳奇399
“你……,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難道師長會忘記當日幾萬弟兄的大仇嗎?就算沒有你,尚可喜和明安也決不可能再活著離開此地,你又何必非得親自出手呢?”
“不一樣的。”許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你不知道我們這些當年幸存下來的人這幾年是怎么過的,你知道嗎?我們當中許多人從不敢一個人呆在房子里,不然便會想起當年戰死的弟兄,每到晚上,我們便聚在一起喝酒,直到大醉為止,不然我們根本無法入睡。今日終于有機會為弟兄報仇,那怕我們就是死了,也只當是解脫了。”
吳宇沒想到許立表面的放『蕩』不羈下面竟還藏著如此痛苦,說到這里,吳宇根本再無法繼續勸說下去,狠狠的瞪了許立一眼,對不遠處的親衛喝道:“來人!”親衛隊長聞聲而至。“把你們的手雷和子彈全交給許副團和他的部下。對了,還有短銃,也全給他們。”
看著吳宇猙獰的表情,親衛隊長甚至不敢問其原由,馬上叫過親衛隊,將身上大部分裝備都給了許立等人。許立也不客氣,全部笑納。
此時戰局尚未平息,僅僅是解決了蒙古兩路兵馬而已,除了尚可喜和明安外,蒙古還有三路兵馬正在追著師長,時間長了,難免會有紕漏,吳宇最后狠狠捶了許立前胸一拳,道:“我這些東西可不是白給你的,將來你可是要拿著尚可喜和明安的人頭來還的,而且定你親手來還,不然我決不會放過你!”
許立狠狠的一點頭,此時再說什么都是多余,跨上戰馬,率領著二百余人的隊伍再次踏上了征程。
看著許立遠去的身影,吳宇終于還是忍不住道:“許立,你定要活著回來,只要能活著回長,師長那里自然有我替你說項!”
也不知許立聽沒聽到,二百余人的小隊很快便消失在了吳宇等遼東軍的眼中。吳宇回過頭來,竟聽到自己親衛隊長這時正小聲的對身邊軍卒嘀咕道:“早就說團長是面冷心善,你們還不信,今天信了吧!”
吳宇狠狠瞪了一眼,那名親衛隊長頓時沒了聲音。吳宇也沒有時間責怪于他,師長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全軍上馬,隨我支援師長!”萬余遼東軍依令上馬后,立即向著吳三桂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此時的吳三桂根本沒吳宇所想的那般危險,反而是林丹所率的三路蒙古大軍卻是危在旦夕。
蒙古三萬余鐵騎緊緊跟在吳三桂身后追趕了不到一刻鐘,林丹便發現不妙。任憑自己如何努力追趕,也無法拉近與吳三桂的距離,特別是左右兩路大軍,與吳三桂的距離越來越遠,現在已被吳三桂拉開二百余米,別說圍殲遼東軍,圍殲吳三桂,就是繼續跟在吳三桂后面也是十分困難。
林丹決對不會放過眼前這個生擒吳三桂,打擊遼東的良機,雖然不論是人還是戰馬都已非常疲憊,可林丹還是一咬牙,下令左右兩翼的桑噶爾和『色』本務必要堅持到底,一定要生擒吳三桂。
脾氣暴燥的桑噶爾得令后狠命抽打戰馬,可就算桑噶爾的戰馬就算是萬中挑一,此時也已氣力不濟,接連幾天幾夜的急行軍,到了這里后,更是片刻未歇便投入戰場,戰馬的血都要沸騰了,再加上桑噶爾身高馬大,一對戰斧就達70余斤,也就是這匹戰馬,換一匹,恐怕早已累得垮掉了。其余蒙古騎兵的情況也好不到那兒去,無論怎么抽打,戰馬也打不起精神。
桑噶爾眼看吳三桂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大急,放下一支戰斧,從腰間拔出腰刀,一刀『插』在戰馬『臀』部,為戰馬放血。巨烈的疼痛不但可以刺激戰馬,更重要的是放過血后,戰馬的血『液』將不再沸騰,不過一旦放血,戰馬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就算可以及時為其止血,戰馬不死也得大病一場,日后恐怕再也無法重返戰場了。不過此時桑噶確實是被『逼』得急了,不然他無論如何也舍不得自己心愛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