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輿論就在這個早晨爆炸開來。
網絡上,無數有關井觀月的惡評野火一般蔓延開去。
富有正義感的網民紛紛發帖咒罵井觀月,強烈要求各大品牌撤掉井觀月的廣告,憤怒網友聯名發帖要求媒體封殺井觀月,並且表示永遠罷看井觀月的一切電影。
事實上,這些人裡有很大一部分是井觀月的對手們派出的,他們知道善良的網民很容易一邊倒,只要多一些人出來抵制井觀月,那麼井觀月以後就會真的成爲全民公敵。
就這樣,一件疑點頗多的事情就在輿論中成了定案。
爲了順應民意,各大公司不得不撤掉井觀月的廣告,部分媒體也發出醜化井觀月的新聞。
很多不諳世事的粉絲被井觀月這種做法傷透了心,紛紛轉過頭來指責他。
一夜之間,井觀月身敗名裂。
蔚藍的水域裡,井觀月放平身體懸浮在靜謐的水中。
這段時間以來,他迷上了潛水。深深吸一口氣,猛地扎進水裡,然後汩汩吐著小氣泡從水底浮起來,彷彿很多事情就能切實地從心裡排空。
被最心愛的人欺騙,他卻無法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欺欺人地爲她辯解。
他對自己說,他能看到她對他的愛,雖然細小但卻無處不在,但是轉眼間,整個眼前又是她和澈擁抱、親吻的照片,以及那段詭異的對話。
兩個月過去了。外面的新聞早都換了無數熱點了,但是他還固執地守著安雪七離開那天的舊報紙。
電話鈴聲響起。
水花四濺,身形矯健的少年從水中浮出。
擦乾一身的水珠,裹上浴袍,他這才接通電話。
“觀月。”麗薩的聲音有些沉重,“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北郊孤兒院。
光線昏黃的小教堂裡透著一種神聖**的意味。
麗薩和井觀月在一排長椅上坐下,玫瑰花窗外,成羣結隊的鴿子撲棱著翅膀飛過。
一片聖潔的寧靜意味。
井觀月看了一眼四周。十年前,他就是在這裡成爲安琪的助養人的。如今再度過來,一陣綿綿傷感細碎地在心底鋪開。
“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麼我會帶你來這裡,是嗎?”
穿著黑色毛衣,短髮利落的麗薩問。
井觀月點了點頭。
“因爲我知道這麼多年以來,你一直有一個心結。”麗薩淡淡地說,“曾經有一個女孩因爲你而受盡生活的磨難,你始終無法放下心中的愧疚。”
井觀月詫異地望向她。
“我之所以知道這一切是因爲我從小也是在這裡長大的……安琪對我而言,就像親生妹妹一樣重要。現在,你明白了嗎?”麗薩表情平靜地說。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井觀月驚愕地睜大了雙眼,良久,他才輕微哽咽著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這一切不能怪你。只是命運弄人罷了。”
“我一直沒有放棄讓人在日本找她,但是我找不到!”一層霧氣瀰漫上他的雙眸,他的下頜微微抽搐著,平日冷靜自持的姿態蕩然無存
“每當我想到安琪是因爲我而在日本受苦,我的心就無法得到安寧。你知道爲什麼我要違背家裡的意願,甚至違背自己的心意做藝人嗎?因爲只有那樣,我才能時刻站在最萬衆矚目的地方,被所有人看到。我希望有一天,安琪能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看到我,然後回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