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七回到井觀月的別墅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五點了。
爲了掩飾昨天犯下的過錯,安雪七特地從市場裡買了很多她根本不會做的菜從院子裡晃過。
井觀月彷彿沒有看見她,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荼蘼架下看劇本。
安雪七以爲他沒有看到,只好又拎著東西晃回去。
井觀月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彷彿面前晃的只不過是一隻大蒼蠅。
“咳……那個……井觀月,你今天想吃什麼?”
終忍不住這樣氣氛,安雪七清了清喉嚨,在他面前彎下腰問,笑得一臉諂媚。
“你居然知道回來嗎?”
這時,井觀月擡起頭,瞟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
“我也知道曠工不好……”
“曠工?”
井觀月驀地起身,逼近她,烏黑的眸子裡透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安雪七心虛地倒退了一步。
他再次緊逼上前:“你以爲事情只是曠工那麼簡單嗎?”
井觀月不緊不慢地說著,說完,嘴角微微上挑,似是嘲弄。
看到這樣的笑容,大熱天的,安雪七立刻起了一身冷汗。
掛掉,看樣他是真怒了。
“那個……井觀月,我後來有給麗薩姐打電話啊。”
“你叫我什麼?”好脾氣終於被磨光,井觀月收起那種似是而非的笑容,扼住她的手腕,冷睨著她問,
“我怎麼記得昨天有人觀月啊觀月的叫得很熱情?”
安雪七倒吸一口冷氣,滿頭黑線。
“誰允許你叫我觀月的?又是誰允許你現在叫回井觀月的?”眉微挑,井觀月薄怒說。
低下頭,安雪七撇了撇嘴,吐出兩個字:彆扭。
雖然嘴上在抱怨,但安雪七心裡卻暗爽得要死,這個傢伙在乎她,而且在爲她吃醋!
看到安雪七的拼命壓抑住喜悅的樣子,井觀月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未免表現得過於在乎了,在這種事情上,誰先動心誰就先輸,未來一定會被吃得死死的。
想到這裡,他優雅地鬆開手,像丟一個果核那樣輕蔑地丟開安雪七:“你進去做飯吧,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你想吃什麼?”
安雪七如蒙大赦,神情雀躍地問。
“馬賽魚羹、鵝肝排、沙福羅雞……如果原料不夠,你再去買回來。”
想都沒想,一串菜名順溜地從井觀月口中說出。
“怎麼今天你換口味了?材料剛好有,我馬上準備。”
好在這幾道菜她還能做,她有些慶幸地說。
“這幾道都是雅薇最愛吃的菜式,你一定要用心做好。”刻意放慢語速,甚至加入一些做作的柔情蜜意,井觀月一邊說這些話一邊緊緊盯著安雪七的雙眼看。
劇本里面經常有這種橋段,要想讓一個女孩吃醋,只要假裝對另外一個女孩格外上心就好了。
果然,安雪七愣住了。她無辜地睜大了雙眼。
女人就是女人,真是很好騙——井觀月有些得意地想,臭丫頭,抱著材料去廚房演苦情戲吧!
“觀月……”
安雪七的聲音開始顫抖。
井觀月冷冷轉過身去。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緊繃著臉的井觀月幾乎要笑出聲。
“觀月,這是真的嗎?我剛好也最喜歡吃這些菜式!哇塞,打牙祭,打牙祭噢!”
安雪七一邊做蘿莉式的歡欣雀躍狀,一邊暗笑到抽筋:井觀月,想跟我鬥,練練段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