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語,你先坐,這孩子生母是寧晴,生父……不詳,”清音一副“你懂的”的表情:“他的意思,是讓我養(yǎng)著,因爲(wèi)是雙胞胎,另一個孩子是健康的。”
話裡話外的意思,說的是這孩子,可是淺語心裡,卻不這麼認(rèn)爲(wèi)。
這可不是說養(yǎng)個孩子的問題了,這真的是肚量啊,就算她姐姐不介意這是寧晴的孩子,那陸明峰也不介意這是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嗎?
生生一頂大環(huán)保色的帽子啊,這都能淡定了?
真是好大的氣量!
淺語半天緩不過來,她比當(dāng)事人還無措。
清音陪著笑臉倒著奶茶,就等著她回神,好正常說點兒什麼。
“姐,你別告訴我這是你自願的,我寧願相信你是被迫的。”
這麼半天了,淺語還沒反應(yīng)回來,如果不是此時看著她氣定神閒的在這裡坐著,她還真不信這是她姐。
“孩子是無辜的。”
清音淡定的把奶茶給她。
“無辜?那也要看是誰啊,這孩子他也分人的啊,姐你是不是失憶了?你就算喜歡孩子,也沒到這份上吧?”
果然是姐妹,這麼瞭解她,說話都如出一轍,淺語比她,有過之無不及。
見她不說話,淺語放下杯子,直接伸手拉她:
“姐,你倒是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好說,那我來說。”
額,這讓清音有些無奈,她解釋了,淺語不信,執(zhí)意要這麼問,她還能怎麼說?
“你先冷靜一下,你知道我喜歡孩子的,已經(jīng)養(yǎng)了一個多月了,也有感情了,真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你不要這麼偏激麼。”
淺語伸手指著自己,張口結(jié)舌半天,才說:
“我……我偏激?我是沒這麼大的肚量能去養(yǎng)仇人的孩子,就算我們不用私人手段解決,那法律手段總是可以用的吧?”
說起這個,她絕對是不同意的,就算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不代表以後沒有證據(jù),她一定能找到證據(jù),把之前的她做下的事情,讓她還了!
那就是仇人,見面眼紅的那種,就算有些場合需要做戲,她卻懶得應(yīng)承。
“怎麼說起這個了?我沒有忘,只是在孩子,和她關(guān)係不大。”
清音知道,而且她心裡有數(shù)。
“關(guān)係不大?”
一句話把淺語惹炸毛了,這一半的直系血緣,還說關(guān)係不大?那怎麼纔算關(guān)係大?別說這一半的血緣了,連四分之一,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她都不想讓有!
寧可去收養(yǎng)一個毫無血緣的孩子,也比這個,這個先天不足的孩子要好!
她這脾氣上來,可是不想控制的,直接就要上樓,讓那阿姨把孩子抱走。
“淺語,你別這樣行不行?就當(dāng)是我的孩子不行嗎?”
清音直接伸手?jǐn)r她,她一把推開清音,直接上樓。
清音隨後跟上,生怕她一激動把孩子扔了。
“抱走,抱走,立刻抱走,抱哪去我不管,反正不能在這!”
她直接去推那阿姨,讓她下樓,出去。
孩子嚇的哇哇直哭,敏感的不行。
“淺語,算我求你了。”
清音一面去護(hù)孩子,一面還要攔著她的手。
淺語執(zhí)意不聽,直接攆人。
“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我不
能生了?”
清音冷了臉,也不去攔也不伸手拉,直接說話。
那阿姨已經(jīng)抱著孩子走到樓梯了,聽到女主人這話,有些驚訝的回頭,卻被淺語推了一下,差點摔了——急忙抱緊孩子,穩(wěn)住自己,不再回頭看,先下去再說。
這事,淺語知道,不過不是從她這兒知道的。
那還是早些時候,和楊飛一起去楊家的一個活動,說起孩子,楊俊當(dāng)時說了這麼一句,她當(dāng)時並未在意,因爲(wèi)那個時候,姐姐還在吃著楊俊開的藥方。
現(xiàn)在再次聽到,她雖然心驚,但動作一點都不停。
“我知道,我寧可去生了孩子給你養(yǎng),也不讓你養(yǎng)她的。”
這個問題沒有退步的餘地,她不同意。
淺語如此偏激,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先讓阿姨抱著孩子去秋物院。
“梅姐,麻煩你幾天,我妹妹現(xiàn)在一時接受我了,我還要好好勸勸她。”
把小孩子的穿用所有都拿了過來,清音很是客氣的請米梅幫忙。
“這不是問題,我很喜歡小孩子,正好我也很閒。”
之前她就常去找清音,自從這個孩子來,她更是一天不隔的去,每次都要待上大半天,孩子和她也熟。
“太謝謝了,我正愁不知怎麼解勸呢。”
清音是真的感謝她,本來就沒少幫忙呢,現(xiàn)在又這麼及時,她這邊原本就有一個阿姨,現(xiàn)在孩子過來,清音又怕兩個阿姨不夠用,又添了一個。
於是米梅的院子成了最熱鬧的院子了,三個阿姨一個孩子一個大人,就算隔得遠(yuǎn),她們也是人最多。
淺語還在那副樣子,無論她如何說,就是不同意養(yǎng)。
在流螢閣這邊,他們也在關(guān)心。
“這都三天了,她們總好點了吧?”
楊俊從自己這邊的樓上往那邊看,可是太遠(yuǎn),中間還有樹,看不到。
“你擔(dān)心就過去看一下,反正她的身體你比她還了解。”
楊飛在屋裡敲著鍵盤,楊家最近不太平靜,他還有很多事情呢。
聽他這麼說,楊俊從欄桿處過來,伸手摸了他一把:
“這話你說錯了,我是瞭解你的身體比你自己還了解。”
小樣兒,還吃醋了?他一邊說,一邊上手去逗他。
“要去就趕緊去,等人家自己把事情解決了,就用不上你了。”
斜睨了他一眼,楊飛繼續(xù)敲著鍵盤。
他不是沒眼色的,看了一下屏幕上,是楊家的內(nèi)部表格,懨懨的收了手,心道:那我就留到晚上,看你還找藉口。
“那我去看看,畢竟這孩子這裡面也不太安心。”
他說著,慢慢起身,眼睛卻不離楊飛。
“趕緊去吧,這孩子,也挺可憐的,現(xiàn)在天這麼熱,這麼鬧騰,估計你還得帶點涼茶過去。”
楊飛這話說的本來是孩子,可是在他聽來,卻是醋海生波,等著吧,他晚上好好安慰他。
不過,他來的也不太是時候,兩姐妹在屋子裡,正在吵。
清音是真沒辦法了,這幾天任她怎麼說,淺語就是倆字:“不行”。
堅決的很,一點都不動搖。
“這是我的孩子,你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無奈至極,就帶著些許氣憤。
“就是因爲(wèi)是你的孩子我纔要管
呢,如果是其他人的,給我錢我都不管。”
淺語也是拗的到頭了。
“我連這點兒權(quán)利和自由都沒了?我自己樂意養(yǎng),你管不著吧。”
她這麼溫柔的一個女子被氣的想爆粗了。
“只要不在寧晴的,我就不管,只要和她有關(guān)係,哪怕是陸明峰我也不同意,更何況還不是他的。”
這話有點過了。
在門外聽著的楊俊覺得聽不下去了,要敲門。
“你別忘了,我們和寧晴還是一個父親,就算生了孩子,也和她有九分之一的血緣。”
就知道清音忍不下去了,聽聽剛纔都說了什麼偏激的話了,他急忙推門進(jìn)去,打斷她們,再說下去就無解了。
“你們倆,該吃飯了。”
他也不看時間,隨意的說。
“不吃。”
姐妹倆雖然吵架,但一致對外,說話也是異口同聲。
“不吃就算了,我包了,那個小清,你今天要開始服藥,自己煎。”
他就是爲(wèi)了打斷她們的話的,勸說什麼的,他做不來。
“什麼藥?”
清音還沒問,淺語就先問了。
她是這幾天和姐慪氣了,但這是夏天,姐的身體一直不錯的,不會因爲(wèi)這幾天生氣,就引發(fā)舊病了吧?
“調(diào)理的藥。”
他一語帶過,因爲(wèi)沒把脈,只是根據(jù)平日的情況調(diào)的,反正有益無害就是了。
“姐姐沒事啊,怎麼就用調(diào)理了?”
她直接攔住門,進(jìn)來容易,走可沒那麼簡單。
“最近她沒心情,食慾銳減,多汗失眠,你自己看著呢,是不是我的這樣。”
中醫(yī)就是這樣,隨口一說就是有毛病,可是這點毛病,根本不算病。
清音時常吃藥,這點還是瞭解的,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方便說破。那就喝幾貼,反正也沒什麼壞處。
淺語被他說的,無言以對,也沒再攔著,就這麼讓他走了。
清音後腳也要出去,她纔回神,急忙問了一句:
“你去拿哪兒?”
清音順著剛纔楊俊的意思,說:“煎藥。”
看著清音的背影,淺語有些自責(zé),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偏激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那個孩子,只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到那是寧晴的孩子,一想到寧晴,她就各種恨。
她的孩子就是被寧晴給直接推沒的,就算當(dāng)時都不知道她已經(jīng)懷孕,可是她大力推摔了她這是事實,而且如果當(dāng)時不是她在,那遭遇的就是清音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實這麼擺著,她可沒有家姐那麼大的肚量,沒忘就是沒忘,而且也消弱不了。
可是姐姐似乎很喜歡那個孩子,這讓她很苦惱。
她回來當(dāng)天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哪裡都沒去,一直和清音慪氣,現(xiàn)在清音病了,她自己也快瘋了,把自己親近的人都逼到這麼個地步,她是不是該出去?
清音端著藥碗回來,看到她正在收拾行李。
急忙放下碗,過來拉她。
“你這是做什麼?”
不至於吧?這就要走?
“我去溫泉那邊住一段時間,冷靜冷靜。”
她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有點過分了,但是她堅決不接受,一直不會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