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搖了搖他的胳膊,忐忑問他,“有……有什么問題嗎?”
“你沒有問題就行。”男人回道。
“哦。”喻悠悠也沒敢追問什么,她也隱隱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喻悠悠繼續像只小松鼠一樣吃干果,薄靳晏則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后來,薄靳晏在一邊,似乎是越來越煩躁,他打了一個電話后,就出了門。
喻悠悠有種感覺,薄靳晏的情緒一定是因為她,但是她又不敢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門。
看著唐德將他接走。
她深感無力。
到了下午,冷菱下班,喻悠悠聽到門口的動靜,趕忙出去,給冷菱接包。
冷菱本來順手,就要把包放在喻悠悠的手里,但是看到喻悠悠手臂上的傷口后,她倏然就收回了手,說,“不用你了,傷號容易賴人,薄靳晏知道后,肯定會吃了我……”
“別那么夸張嘛,我其實蠻好的,傷口也不深,就是血流的多一點點。”喻悠悠弱化自己的傷勢,就要給冷菱接包。
冷菱卻依舊不敢用她,躲過她的手,換了鞋子,往屋內走。
兩個人去沙發上,一左一右的靠好。
喻悠悠目光則是一直盯著冷菱,抿著唇,像是在等著喂食的小兔子。
“事情都給你辦好了,你別擔心,但是姑奶奶你……你讓我喘口氣行嗎?”冷菱往沙發背上面一靠,用手指戳了戳喻悠悠乞求的兩只眼睛。
“啊啊啊,好,你先休息,我給你倒杯水去。”喻悠悠趕忙奔廚房,給冷菱倒了一杯涼開水,捧著送在了冷菱的手邊。
冷菱擺擺手,示意暫時不需要。
喻悠悠便將水杯放到了茶幾上。
冷菱呼了幾口氣,恢復了元氣,挺了挺胸,垂了垂肩膀,就對喻悠悠說,“你那個瘋子繼母,我已經幫你安置好了,就安置在半山灣的精神病療養院,這事情就差不多這樣了,警察那邊的消息也封鎖了,媒體肯定什么也不會知道,那瘋子再怎么瘋言瘋語,都沒人會信她的。”
“她的病情,嚴重嗎?”喻悠悠的心稍稍放心,但是還有點擔心鄒行的妻子,不禁就追問。
“都來殺你了,妄圖殺人了,你說病情嚴重不嚴重!”冷菱反問她。
喻悠悠咬咬唇,憂心的說,“如果不是我以前的那個繼父死掉,我想她不至于會這樣,但是我以前的繼父是怎么死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就連他什么時候出事的,我都一無所知……”
“什么以前的繼父,真拗口,你直接說鄒行不就好了,說他是賭徒死鬼也行,這種人渣,一點兒都不值得尊重,當年他賭博輸了,就把你抵債給了楚振東,你說他損不損。”不勝其煩,冷菱擺了擺手,對那些前塵往事,唏噓了一頓。
“畢竟我不是他親生的,他把我抵債,也算是合理的,不過他當時告訴爹地,我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爹地就一直以為,我是鄒行的親生女兒,后來我怕被爹地遺棄,也就沒敢把真相說出口。”喻悠悠回憶起來往事,眼圈開始泛紅,“我真沒想到,鄒行竟然死得那么慘,而且我還一點兒都不知道。”
“我知道鄒行的死,一定跟你無關,不然我也不會幫你,警察也調查過了,鄒行的死,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你別責怪自己。”冷菱生怕喻悠悠掉眼淚,連忙安慰她了幾句。
“但是當年,他在來本市找我后,就離奇失蹤了,尸體也在本市的郊外,多多少少會引人聯想……”
“所以你那個瘋子繼母也這么想,還瘋瘋癲癲的要來殺了你,她能夠找到你,也是一種能耐,不過也是,最近你的新聞曝光度太高了,還挺密集,她想要找到你,還是挺容易的。”冷菱分析起來。
“嗯,不過她給我帶來的故事,實在太多了,也太令我震驚了,當年鄒行來找我,我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喻悠悠的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其實對于鄒行,她并沒有多少感覺,畢竟時間太過久遠。
鄒行對她,也沒有半點兒好,她也沒怎么有必要,去感念鄒行的好。
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聽到鄒行的悲慘境況,她難免多多少少會有感覺。
“反正不關你的事,你想太多都沒用。”冷菱喝了一口水,對她勸道。
喻悠悠猶豫,她舔了舔唇,最終還是跟冷菱開口,“我有種感覺,薄靳晏一定會知道些什么,他肯定會查的,我現在很矛盾,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他。”
“你怕嗎?”冷菱問她。
“我怕!”喻悠悠想了一下,給了冷菱肯定的答案,“我怕薄靳晏嫌棄我的出身,怕他因此嫌棄我,也怕他責怪我的隱瞞。”
所以從事發一開始,她就依賴著冷菱,猶豫著該不該告訴薄靳晏。
她讓冷菱幫她處理善后,從沒讓薄靳晏插手過。
剛開始的時候,她就是想著,要瞞著薄靳晏的。
但是現在,她越來越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我當時,聽你講完經過,是我一口喊出來,要幫你瞞著薄靳晏的,但是我后來也不安,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太替你拿主意了,你現在好好想一想,你要不要繼續下去。”冷菱也有些后悔前面的事情,她叮囑喻悠悠想清楚。
看著喻悠悠愁眉不解的樣子,她又將關于顧知深的疑問,給吞到了肚子里,決定以后再說。
……
冷菱出門后,正好撞上了薄靳晏。
她看著薄靳晏下車,看著唐德去停車后,她就走上前去,對薄靳晏打招呼,“薄少,晚上好。”
薄靳晏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還不算晚上。”
冷菱就知道,這男人從來不會讓她氣順。
不過,她也不礙事。
厚著臉皮伸出手,直接索要道,“我的報酬,房產證。”
“不能給你。”薄靳晏薄唇微動,一口給回絕了過去。
“為什么!我是幫你做了事情的!”冷菱理直氣壯,“如果不是我接近嚴漠臣,還借故去嚴漠臣的書房小偷小摸,你能得到嚴漠臣和凱瑟那些私密的陳年往事?”
她和嚴漠臣相親,還替薄靳晏小偷小摸,才得到一點點嚴漠臣和凱瑟的邊角料,但是已經足以將嚴漠臣和凱瑟的那段往事坐實。
她在中間起到這么大的作用,薄靳晏竟然不領情,實在令她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