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遠處的桃花眼也發現了虎子的狀況,不知什么時候,他手里的扇子成了一把武器,扇骨里齊刷刷亮出了十來片薄刃。他一個回手,掃掉了虎子身上的血蟻。“謝謝啊,兄弟。”虎子喘了口氣。
我們和蟻群戰斗著,很快便體力不支了。血蟻還在不斷地從草叢中爬來。我感覺這山頭就像個蟻窩。愣神間,我的身上也爬上了幾只血蟻,我拿刀刺向這些血蟻,但卻抵擋不住這些血蟻源源不斷的攻擊。我是真沒有力氣了,懊悔平時怎么不好好鍛煉。我們幾個若栽在這里,估摸著幾個世紀也不會有人發現。可他奶奶的,小爺我還不想死在這里啊。
火,用火,我腦中靈光一現,大部分動物都是怕火的,希望這血蟻也不例外。
“虎子,有沒有打火機。”我邊說邊朝虎子靠近。我知道虎子從初中起就開始抽煙,雖然煙癮不大,但煙和打火機這兩樣東西是從不離身的。
“兜里,在我褲兜里。我說小龍啊,這會兒你還有功夫抽煙。”虎子那丫的智商捉急。
我沒時間和他解釋,自己動手,從他褲兜里掏出了打火機。我趕緊打著火,對著身上的血蟻燒去。那些血蟻一碰到火苗就齊刷刷地往下掉。我心中大喜,這事有門兒。
“小龍,接著。”我一回頭,王哥將幾根火折子扔給了我。我連忙把火折子都點燃,分給了大伙兒。拽神愣了一下,沒有接,我就直接塞進了他手里兩根。
這樣一來,我們拿著火折子圍成了一個圈。四周的血蟻不再向前,似乎很忌憚我們手里的火焰。敵我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起來。可手里的火折子終有燃盡的一刻,到那時候我們該怎么辦,還沒容得我多想,蟻群那邊突然出現了異樣。
血蟻群中發出一種很尖銳的聲音。之后,血蟻便像瘋了一樣,再次如潮水般向我們涌來。我一驚,大事不妙,這家伙是要學那飛蛾撲火啊。
“到古松上去。”身旁的拽神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就率先朝那棵萬年古松跑去。他身手十分矯捷,三兩下就跳了上去,蹲在一處樹枝上不再動換。我們不做他想也趕緊爬了上去。好在這古松夠結實,禁得住我們五人。
這會兒,我才得以喘口氣。我向樹下看去,奇怪了,那些血蟻竟然整齊地圍在樹下,沒有一只跟著我們爬上來。莫非這松樹上住著它們的天敵。
“我們待在這樹上并非長久之計,大家找一找,看看這樹上有沒有什么古怪之處,使得這些血蟻不敢上來。”王哥提議道。
我小心地站了起來,雙臂抱著樹干,仔細地檢查著周圍,期許著能發現些什么,可是結果卻令人失望。
“這他奶奶的能有什么,這樹上連個鳥窩都看不到,我瞅那血蟻八成兒是累了,在樹下歇會兒再上來。”虎子埋怨道。
從遇到蟻群到現在一直沒有開過口的桃花眼突然發話了。他搖了搖扇子,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笑道:“小朋友,變聰明了嘛。這樹上本就什么都沒有,我看這血蟻怕的其實就是這棵樹吧。”怎么可能,這樹有什么可怕之處。桃花眼說完,用扇子指了指旁邊。我轉過頭,不知什么時候,那拽神手里竟然多了幾根松針。
拽神看著我們,點了點頭,“血蟻怕的是這些松樹葉,你們拿著這棵樹上的葉子下去,就不會受到血蟻的攻擊了。”
王哥聽了,面露疑色道:“少君,你敢肯定血蟻怕的是這樹上的松針。”
拽神沒有回答,只見他手腕上一用力,那幾根松針便被他徑直甩向了蟻群。我低頭看去,果不其然,松針周圍的血蟻很快便散開了。看來拽神說的是對的,王哥也沒了話。
這回,桃花眼倒做了第一人。“到底有沒有效,試試不就知道了。”說著,他隨手拽了根樹枝,縱身一躍,跳了下去。我心中對他有了些敬佩。不出所料,血蟻真的沒有再攻擊他,反而紛紛避開,讓出了一條小道。只見他拿著松樹葉,一派輕松地走出了蟻群。還在樹上的我們算是吃了定心丸,紛紛攥著松針,下了樹。
從蟻群中逃出,我們一刻也不敢停歇,直走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放緩了步伐。
“哥們兒,牛啊,這次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從蟻群中脫險,我虎子算是欠你一條命,不過,你咋知道這血蟻怕那松樹葉的呢。”
“對啊,沒想到少君年紀輕輕,懂得的倒是不少,我曾在熱帶雨林考察多年,都從未聽說過血蟻還怕這玩意兒的,不知少君是從何得知,可否告訴我們一二。”王哥在一旁附和道。
我們都轉過頭,看著拽神。說實話,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個人過于神秘。我們就這樣看著他,他也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我們。過了很久,大家都有些尷尬了,他才開口吐出了四個讓我吐血的字,“生活常識”。
之后,我們繼續尋著松樹前行。別說,這樹林子還真大,出發時,天上還是泛著魚肚白,這會兒,卻已是艷陽高照,正當午了。
我們找了塊兒空地,決定休息一會兒,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才過了一個上午,就經歷了那樣驚心動魄的事,實在想不出接下來還會遇到些什么,但我隱約覺得,我們從收到第一封信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選擇勇往直前。這時我格外想念家里的愜意生活,只能嘆一句當初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