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便利店里。
蕭麟接完蕭亦乾的電話,走到后門處,對孫夢清說道:“小夢,等會邱哥過來,多準備一些飯菜啊!”
孫夢清說道:“啊?邱哥來吃飯,那好,我就多煮點飯。”
蕭麟回到了收銀臺。
“歡迎光臨。”
這時,門口的機器聲音又響了起來。
蕭麟抬起頭來,只見一個年齡大約五十歲上下的男子帶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進了店。
那二十七八歲的男子精神不振,眼睛里滿是血絲,胡子也沒刮,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頹廢。
蕭麟一眼就看了出來,那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身上有一些黑氣,只是這種黑氣在普通人眼里看不出來,但在蕭麟眼里,卻很是顯眼。
那兩個男子徑直來到了收銀臺處。
那年齡大一些的男子說道:“大哥,你好。請問你們這里是可以幫忙驅(qū)鬼的吧?”
蕭麟說道:“是啊!你貴姓?”
那年齡大些的男子說道:“我姓陸,你就叫我老陸就好,這是我兒子陸庭駿。”
蕭麟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你兒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詭異的事情?能跟我說一下嗎?”
老陸便將發(fā)生在他兒子陸庭駿身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是一個做生意的,一年上頭都是在外面跑。
兩天前,我老婆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兒子陸庭駿整天不在家,她還是在麻將館里才找到了他。
而那個時候,陸庭駿已經(jīng)欠了老板不少錢了。
更令人驚訝的是,我老婆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竟然憔悴了許多。
他今年二十五歲,但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了二十八歲了。
麻將館老板因為跟我們很熟,所以陸庭駿找他拿錢他也就給了。
三天的時間,就欠下了幾千塊錢的賬。
我接了我老婆的電話,就連忙從外地趕了回來。
等我回到家里一看,只見平時聽話懂事陽光帥氣的他變成了一副頹廢大叔的模樣。
我當時氣不打一處來,作勢要打他,被我老婆攔了下來。
我老婆說:“猛子,兒子都這么大了,你還打他啊?”
我說:“這種敗家的孩子就該打。”
我老婆說:“陸庭駿它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以前他就只過年的時候打一下牌,現(xiàn)在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一直以來,陸庭駿都是那種很聽話懂事的孩子,除了過年打一下牌,平常的時間都待在家里看電視玩手機。
但是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他變成了這幅好賭的模樣?
我問我老婆:“那你說是什么原因讓他變成了這樣?”
我老婆半天沒有說話。
后來她張了張嘴,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我見她那猶豫的模樣,說道:“有什么話你就說。”
她說:“我懷疑庭駿撞了邪。”
我愣了一下,仔細地想了想她說的話,以及陸庭駿他那反常的模樣,就說:“你說他撞了邪,但是又沒有證據(jù)。現(xiàn)在都什么世紀了,不流行那套神神鬼鬼的傳說了。”
我老婆說:“神神鬼鬼的,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畢竟,這世上還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前幾天我聽人說起過,說有一家便利店,那里面可以幫忙驅(qū)鬼辟邪。不管怎么樣,帶孩子去那里看一下總不會有壞處的。”
我答應了她。
但是,我們不知道是哪一家便利店,我和我老婆就到處打聽,得知確實是“一家便利店”。
于是我們就來到了這里。
說到這里,老陸嘆了一口氣。
蕭麟聽了他的話,問道:“你和你老婆,打牌嗎?”
老陸不明白蕭麟為什么會這么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倆都打牌啊!”
蕭麟說道:“那不就結(jié)了,你們倆打牌,久而久之就影響了自己的孩子,你家孩子在你們的潛移默化之中,對于賭博打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癢癢的。不過,你家孩子雖然有心去麻將館里賭博打牌,但卻沒多少勇氣,直到,他被賭鬼纏上。”
老陸驚訝的問道:“賭鬼?那不是我們經(jīng)常嫌棄別人時所說的話嗎?”
蕭麟說道:“實際上,人們口中說的很多貌似嫌棄別人的話,都是潛意識里說出來的。這種潛意識,在人們的思想中根深蒂固。有人就有鬼,有什么樣的人就有什么樣的鬼。賭鬼纏上了你兒子,頓時就將他隱藏的對于賭博的渴望轉(zhuǎn)化成了動力,這才促使他往麻將館里跑。”
老陸又問道:“那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嗎?”
蕭麟說道:“現(xiàn)在天還沒黑,鬼還隱藏在人內(nèi)心深處。如果這時候冒冒然引它出來,萬一它狗急跳墻,就會傷害到你兒子。”
老陸皺起了眉頭,說道:“那怎么辦?”
蕭麟說道:“等到晚上,賭鬼蠢蠢欲動的時候,我再引它出來,就不會對你兒子產(chǎn)生太大的傷害了。”
老陸說道:“那好吧,我晚上再來。”
蕭麟說道:“這樣很麻煩,而且,晚上你兒子被賭鬼影響,是難以被帶出來的。這樣吧,你留個我的電話,晚上打我電話,我讓我兒子去幫你們驅(qū)鬼。”
老陸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兒子,行嗎?”
蕭麟說道:“可以的,你放心好了。”
老陸帶著他兒子又在店里買了一點東西,就跟蕭麟道了別,離開了便利店。
蕭亦乾回到便利店的時候,碰到兩個女人從便利店里出來,一旁的邱清風說道:“亦乾,你家生意還不錯。”
蕭亦乾說道:“還好吧,有時候人多,有時候人少。生意也不固定。”
蕭亦乾帶著邱清風進了便利店。
“歡迎光臨”
門口的機器聲提醒著店里的蕭麟,又有人進了店。
蕭麟抬起頭來,見是蕭亦乾和邱清風,頓時迎上前來,笑道:“邱哥,好久不見。”
邱清風說道:“昨天不是才見過嗎?你這樣,很尷尬的好不好?”
蕭麟笑了笑,說道:“確實有些尷尬了,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邱清風清楚蕭麟說的是蕭亦乾學藝的事情,便說道:“沒事,反正我這個手藝,也要找個人傳下來的。不然,我就只能把它帶進墳墓里了。”
蕭麟又說道:“亦乾,你在店里待著,我?guī)闱袷暹M后院里坐坐。”
蕭亦乾答應了一聲,蕭麟就帶著邱清風進了后院。
后院之中,孫夢清正在洗菜。
蕭麟說道:“小夢,邱哥來了。”
孫夢清放下手中的事情,迎上前來說道:“邱哥。”
邱清風說道:“太客氣了。你忙你的好了。”
孫夢清說道:“您先坐一下,我來做飯吃。”
蕭麟帶著邱清風在里面的大廳里坐了下來,就給他倒了一杯茶。
邱清風說道:“蕭麟,你家不是有破血劍的嗎?拿出來瞧瞧。”
蕭麟說道:“好。”
說完,蕭麟就向雜貨間走去,邱清風跟上了他。
邱清風看著蕭麟打開了雜貨間的門,從其中拿了一把劍出來。
這把劍確實如蕭亦乾所言,從劍柄處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把樣式古老的劍,只是裝劍的劍鞘卻是嶄新,劍鞘與劍柄格格不入,顯然這把劍鞘是后來才買的。
蕭麟從雜貨間里拿出了破血劍,就又關上了雜貨間的門。
邱清風問道:“這把就是破血劍對吧?”
蕭麟聽到邱清風的聲音,邊回頭邊說道:“沒錯,這就是傳聞中的人間僅此一把別無二家的破血劍。”
邱清風笑道:“怎么聽起來像是賣東西的唱詞啊?這破血劍多少錢一把?我買了。”
蕭麟苦笑道:“邱哥,別開玩笑了。這東西是傳下來的,怎么能說賣就賣呢?”
邱清風笑道:“跟你開開玩笑而已,別當真啊!把那把劍借我看一下。”
蕭麟把件遞給了邱清風。
邱清風接過劍,“噌”的一聲,拔出了破血劍。
邱清風拔出了破血劍,這才看清楚破血劍的真身。
這是一柄很古老的劍,沒有劍穗,劍柄處刻有八卦的圖案,劍身的中間處還有很多奇怪的符文,兩邊則是劍鋒,只是由于時間的流逝,劍鋒已經(jīng)不再那么鋒利。整把劍泛著一種古銅色,邱清風將它對著光,在光的照耀之下,這把劍又泛起了紅光。
邱清風嘆道:“果不其然,這確實是破血劍。”
蕭麟問道:“哦?邱哥,你知道破血劍?”
邱清風說道:“身為替萬家傳承了驅(qū)鬼法門的人,自然是知道破血劍的存在以及它的外貌特征的。只是由于那時候興起的消除迷信的活動,人數(shù)太多,那些人將原本屬于萬家的東西都一搶而空,那些東西就遺落到了各個地方。這把破血劍,算是萬家的鎮(zhèn)家之寶了,也在那時被搶走。說起來,萬家的人一生驅(qū)鬼,保世人平安,卻最終沒能落得一個好下場。”
蕭麟嘆道:“的確是世事無常。”
邱清風又說道:“這破血劍,對于萬家甚至是所有的驅(qū)鬼人來說,都是一件寶物。你竟然將它隨手放在了雜貨間,有些暴殄天物啊。還有,這劍鞘是后來配的吧?”
蕭麟說道:“是啊!劍鞘是前些天蕭亦乾從網(wǎng)上買回來的。不過即使破血劍再怎么有名再怎么厲害,沒有鬼出現(xiàn),也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劍而已。”
邱清風說道:“人與鬼之間的事情,始終是斬不斷理還亂的。這劍鞘雖然與劍本身不符,但好歹還是保護了一下劍身。這一點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