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八月五號。
景英街。
鄭宇楊開著他的豪車,帶著他的小蜜楊雅兒到這里來私會。
在經(jīng)過平南街和景英街交叉口的時候,鄭宇楊的車曾碾到了一個小盆兒,盆里全是燒過的紙灰,車一碾,風一吹,盆里的灰灑的到處都是。
鄭宇楊把車停在了離路燈稍遠一點的地方。
剛停好車,鄭宇楊就著急著和楊雅兒親熱,結(jié)果被楊雅兒用手擋了下來。
楊雅兒看到這么個地方,抱怨鄭宇楊:“宇楊,你怎么選這么個地方啊?這里聽說還鬧鬼呢?”
“你不懂,這里偏僻,沒人打擾,更不會被我老婆看見。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相信有鬼?你這是封建迷信啊!”
楊雅兒還是覺得害怕:“這里氣氛挺詭異的,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換啥地方啊!這里挺好,我現(xiàn)在火氣大的很,還怕鬼?鬼都怕我。你不知道公司的人私下里都叫我鬼見愁嗎?這鬼見著我都得躲著走。”
楊雅兒皺眉道:“我們怎么不去酒店?”
說起酒店,鄭宇楊就沒好臉色,“去酒店?上次差點就被我老婆看見了。”隨后他又嬉皮笑臉地說道:“再說了,野外不更有激情一點嗎?”
楊雅兒見勸不動他,也就不再說話。
鄭宇楊開始邊親楊雅兒邊動手動腳,兩人開始親熱起來。
窗外的風大了起來,但詭異的是,東風很快變成了西風。
風,吹的樹葉沙沙響,似乎是在述說著對這對狗男女的不恥。
鄭宇楊正和楊雅兒在車內(nèi)親熱,突然聽到“次次次”的聲音。
楊雅兒驚恐的問道:“宇楊,你聽到?jīng)]有?”
鄭宇楊也停止了親熱,說道:“聽到了。好像是有人在劃我們的車。”
鄭宇楊要開車門,下車查看,楊雅兒害怕的拉著鄭宇楊,搖頭示意他不要下車。
鄭宇楊擺脫了她,“沒事,這都什么年代了。”
鄭宇楊打開車門,一陣冷風灌了進來。
他下車去查看,發(fā)現(xiàn)一根樹枝掛在了車的底部,風一吹,發(fā)出了“次次次”的聲音。
鄭宇楊松了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我怎么也跟著害怕起來了。”
他拿開了那根樹枝,將它甩的老遠。
回到車里,鄭宇楊告訴楊雅兒:“沒事,自己嚇自己,一根樹枝掛到了車的底盤。”
楊雅兒也松了一口氣。
正在此時,又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鄭宇楊扭過頭一看,一個老奶奶正在敲他的車窗。
鄭宇楊禮貌的搖下了車窗。
“老奶奶,有什么事嗎?”
老奶奶沙啞著聲音說道:“這里不許停車。”
“好,我們馬上走。”
一個轉(zhuǎn)頭的功夫,鄭宇楊竟然發(fā)現(xiàn),這大街上,空空如也,除了自己的車,哪有什么老奶奶?
“我操,他媽的還真見鬼了。”
鄭宇楊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找不到剛剛的老奶奶。
正在這時,鄭宇楊的手機響了起來。
鄭宇楊心里一咯噔,苦笑:“操,這時候來電話,該不會是鬼來電吧?”
楊雅兒嚇得要死,鄭宇楊還這么說,頓時拍了他一下,“別亂說話。”
鄭宇楊猶豫了半天,還是掏出了手機。
手機上顯示是他老婆。
鄭宇楊接了起來,對方卻不作聲。
“喂,喂,喂!靠!”
鄭宇楊掛斷了電話。
楊雅兒穿好衣服,怪起鄭宇楊來:“要你不要選這種地方,你不聽。趕緊把車開走。”
鄭宇楊也感到后怕,他扭動了一下車鑰匙,車響了一下,卻沒啟動。
“我操,不是那么坑爹吧!好歹也是一百多萬的車啊!”過了一會兒,他又苦笑著說道:“他媽的,這劇情怎么有點熟悉啊?以往看的恐怖片基本都這個調(diào)調(diào)。”
這時他才想起來,可以報警求助啊!
鄭宇楊撥打了110,誰知手機上顯示的是一群亂碼,隨即手機里傳來怪笑聲“呵呵呵呵”。
鄭宇楊嚇得趕緊把手機給扔到了車上。 WWW_Tтká n_C〇
“操,什么鬼?”
楊雅兒被嚇得不輕,“別,別說那些話了,趕緊開車離開吧!”
鄭宇楊又連續(xù)試著好幾次,車就是無法啟動。
他死了心,頭往座位上一靠,嘴里說道:“唉,真他媽的倒霉,該不會有一個紅衣服的女孩坐在后座位上吧?”
楊雅兒心里已經(jīng)很害怕,鄭宇楊還這么說,她打了鄭宇楊一下,“別烏鴉嘴。”
不過鄭宇楊和楊雅兒對視了一眼之后,還是望向了后座。
后座空空如也。
鄭宇楊和楊雅兒剛松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女孩正蹲在車的引擎蓋上,手里不知拿著什么東西,在慢慢的一下一下的劃玻璃。
鄭宇楊大怒,大聲喝道:“唉,誰家的小孩兒,破壞我的車。”
楊雅兒拉了拉鄭宇楊,驚恐的說道:“鬼。”
鄭宇楊倒吸了一口涼氣,閉上了嘴巴。
這時,車旁邊突然伸出了很多手,在拍打著鄭宇楊的車。拍的鄭宇楊心里直發(fā)毛。
鄭宇楊已經(jīng)被嚇得站了起來。
看到這個情形,他不禁又又害怕又無奈地說道:“你媽的,生化危機啊?有沒有搞錯?”
拍打持續(xù)了幾分鐘,連同那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一起消失在了夜幕里。
鄭宇楊和楊雅兒已經(jīng)被嚇得是心驚膽戰(zhàn)。
在這之后,有一段時間沒有其他嚇人的場景再出現(xiàn)。
鄭宇楊又坐回了座位上。
楊雅兒不停地打著鄭宇楊,“都怪你都怪你,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鄭宇楊也很懊悔,他又嘗試著發(fā)動汽車,但汽車還是啟動不了。
鄭宇楊瞄了一眼后視鏡,這一眼看過去,鄭宇楊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車的后座位上,不知何時竟然坐著三個小孩子。
小孩子笑了起來,“咯咯咯咯咯咯”,極其詭異的笑聲!
笑聲讓鄭宇楊和楊雅兒心里直發(fā)麻。
鄭宇楊和楊雅兒準備打開車門下車。
突然,鄭宇楊的車往左邊翹了起來,而后恢復正常,接著,又往右邊翹了起來,然后又往前翹往后翹,如此詭異的場景,卻有點像搖搖車。
他們又被逼回了車內(nèi)。
汽車的收音機突然自己響了起來:“今天又到了午夜恐怖故事的時間了。”
鄭宇楊被嚇得魂不附體,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開車門就跳了出去。由于車身處于正往后翹的狀態(tài),鄭宇楊一下子摔了下去。
車門又關(guān)上了。
在鄭宇楊跳車的同時,楊雅兒也想要跳車,不料車門怎么都打不開,仿佛被鎖死了一般。
楊雅兒驚慌失措,用力的拉動門把手,驚叫了起來,“啊……”
可是于事無補,車還在搖,只是后座位上的幾個小孩卻已消失不見。
鄭宇楊下了車,管不了楊雅兒,自己一個人拼命的往路口跑去。
鄭宇楊跑著跑著,一個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長發(fā)遮住了他的臉頰,看不清是男是女。
鄭宇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但慣性讓他摔倒在地。
正在此時,鄭宇楊背后出現(xiàn)了一只手,抓著鄭宇楊的肩膀就往后拖去,鄭宇楊掙脫不掉,只能任由那只手擺布。
“救命!救我!”鄭宇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嘹亮,同時,也很孤獨,鄭宇楊的呼喊沒有任何回應。
在經(jīng)過車旁邊時,鄭宇楊看到楊雅兒的臉貼在車窗上,已經(jīng)變了形。
楊雅兒被一只手按在車窗上,呼吸不過來,眼看著就要一命嗚呼,不料,那只手卻放開了她。
楊雅兒松了一口氣,剛把氣喘勻,一張血淋淋的臉又出現(xiàn)在了汽車的擋風玻璃上。
楊雅兒張大了嘴巴,卻因極度恐懼叫不出聲來。
那張臉旁邊,伸出一只手來,插進了楊雅兒的喉嚨。
那一刻,惡心的感覺已經(jīng)勝過了恐懼。
楊雅兒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攪得稀巴爛,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而來,楊雅兒暈了過去。
那只手將鄭宇楊拖進了黑暗里。
黑暗里,不知藏了多少魑魅魍魎。
不多時,那只手將鄭宇楊扔了出來,鄭宇楊雙膝著地,倒了下去。
這一折騰,鄭宇楊沒有力氣再跑了,膝蓋傳過來的痛楚更是痛入骨髓。
鄭宇楊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怕是已經(jīng)斷了,再也跑不了。
但出于強烈的求生欲望,他還是一步一步的爬向那個路口,在他看來,只要能到那個路口,就能離開這條街,保住一命。
鄭宇楊的車突然發(fā)動了,前車燈照到了鄭宇楊。
但,車并不是楊雅兒發(fā)動的,楊雅兒已經(jīng)昏厥不醒。
車子一經(jīng)發(fā)動,就傳來加油門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
終于,汽車動了起來,卻是往后退了一截,緊接著,車以最快的速度開了過來。
鄭宇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車朝自己開來,一點也沒有減速的意思,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下場。
車最終碾過了鄭宇楊,鄭宇楊命喪當場。
接著,一個急剎車,楊雅兒的頭撞碎了擋風玻璃,整個身體由于慣性被甩出了車外。
空氣中,傳來“嗚——嗚——嗚——”的聲音。
第二天,早晨,大約七點鐘。
一個年輕人到這里來跑步,發(fā)現(xiàn)了一男一女兩具尸體,他趕緊報了警。
警察來后,對現(xiàn)場進行了勘察,車內(nèi)、車外、地面一一檢驗,發(fā)現(xiàn)了剎車印,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線索,沒有目擊者沒有攝像頭也沒有別的車印。
警察初步推斷,系女死者開車撞死了男死者,而后不知何故踩下了剎車,從而撞碎了擋風玻璃,死于非命。
但這只是推斷,沒有確實的證據(jù),但除此之外,似乎又沒有別的可能。
后經(jīng)法醫(yī)鑒定,女死者在撞碎擋風玻璃前,就已經(jīng)死亡了。
這給這個案子蒙上了一層陰影,但又找不到其他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這個案子也成了一樁懸案。
安靜的景英街,又披上了一層詭異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