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巨劍攜帶著風雷之力洶洶裂空,嚮明朗斬來。在那柄巨劍的之下,明朗的身影顯得如此渺小,彷彿輕輕一劍就能將他碾成肉沫。明朗的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以及不甘,可是在天威之下,他想反抗又怎麼可能,只能束手待斃!
眨眼間,巨劍以及來到明朗的頭頂,血魔的元神在他體內怒吼:“老子不甘心!不甘心!老子要衝出去!”明朗的軀體一震,一道黑光從他頭頂衝出,試圖遠離那天罰巨劍。
巨劍在明朗頭頂微一頓,竟然停住,炸散爲數百道紫雷,轟向那道黑光。
那道黑光就是血魔元神,本想著遠離明朗的身體就能躲避巨劍,沒想到那巨劍竟然化爲那麼多的紫雷,朝自己追過來。血魔大恨,只能四下逃逸,可是沒有肉身,他又怎麼能發揮自己的半成的威力,只能再次竄回明朗的軀體。
林中正眼見那必中的一劍竟然自動飛散,也是措手不及,以爲是自己的修爲不足,但馬上恢復過來,嘴中低念法訣,四周雷聲滾滾,再次凝爲一柄雷劍,超明朗斬去。
血魔和明朗只能做拼死一搏,雙方在這危急時刻,難得的取得一致,明朗口中低吼一聲,雙手高高舉起,右手玄光破臂而出,血飲魔刀迎風暴漲,宛若黑龍翔空,左手之上青光炫目,天雲劍氣錚然出鞘,猶如蒼龍出海,這一瞬間,天下間的兩大神兵竟然在一個人身上出現!兩大神兵呼嘯衝涌,轟然迴旋,兩條巨龍交相纏繞,化作一條更爲巨大的蒼龍,驀的昂首咆哮,急速飛轉,龍尾橫掃,超那雷劍衝撞而去!
轟!
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感覺眼前一黑,狂噴一口鮮血,被那相撞而產生的狂猛之極的氣浪摔飛數十丈之遠,身體搖晃不已。人人大駭,這血魔拼死一擊,竟然如此厲害!
林中正擦去嘴角的鮮血,哈哈笑道:“這明朗竟然敢硬抗天雷劍,肯定是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風嘯雨望向下方狼藉的地面,暫時間無法從那飛揚的塵土中發現明朗的身影,他的臉色陰沉不定,道:“那也不一定。剛纔的他的那一擊已經遠遠超越了我所能達到的極限,威力堪稱驚天動地,不知道能不能擋住誅魔大陣的一擊。”
石青陽笑道:“風真人你多慮了,剛纔林兄弟那一劍一定是已經把明朗炸斬成肉泥了。”
風嘯雨不語,猛地眼角一縮,指向地面的某處,道:“你們看。”
石青陽凝神望去,失聲道:“那不是明朗麼?他還沒死?”
風嘯雨指著一動不動的明朗,緩緩道:“不用擔心,剛纔的一劍已經讓他陷入了昏迷,現在他的生死就掌握在我們手中!”
兔子這樣一說,才讓石青陽放下心來,道:“我還以爲他還能再戰呢,這小子真是太......”
雖然他並未說出懼怕的話,但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他的意思,因爲今天的明朗實在是太瘋狂了,獨自一人面對數十高手,最起碼殺死了一半的人,而且剩下的也多半帶傷,尤其是他的那瘋狂勁,更是讓人人膽寒。
風嘯雨沉默片刻,道:“這人必除,不然以後寢食難安!”
林中正點頭道:“好,那就煩請風真人取下他的首級。讓風真人出手,倒是便宜了這小子。”其實他猶怕明朗突然甦醒,臨死給他一擊,所以讓修爲最高的風嘯雨出手。
風嘯雨御風而下,看看明朗,道:“別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自己投錯了胎!”藍極電光刀噴吐飛舞,向地上的明朗猛地斬去!
眼見明朗就要被劈成兩半,一圈白光悄然出現在他身前,護住明朗的身體。看似狂猛的藍極電光刀在斬到白光上,猶如砍在柔而韌的棉花上,反彈開去。
風嘯雨大怒,喝道:“何人搗亂?”
天地間不知何處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聲音非常柔和,帶著悲天憫人的慈悲,似要勸導世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每個人都覺得這聲音是從自己耳邊傳來的,可是又不見人影,足見來人修爲異常高深。
一個人悄然出現在明朗身邊,但見來人是一個白眉白鬚的老和尚,一身白色僧衣,猶如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氣質卓然,讓人一見之下如沐春風,心靈不自覺受到洗滌。
石青陽喝道:“那老和尚,你不去老實的唸經誦佛,跑這兒搗亂作甚?”
風嘯雨眉毛一揚,道:“無爲法師?”
那老僧合十道:“正是貧僧。風真人請了,各位施主請了。”
衆人皆是聳然動容,這貌不驚人的老和尚竟然是天下高手榜第二人無爲法師!
林中正也是大爲驚訝,道:“原來是無爲法師,不知大師前來所爲何事?”
無爲道:“生命可貴,貧僧懇請諸位放過眼前此人。”
林中正眼中兇光一閃,道:“大師慈悲爲懷,讓人好生敬仰,但大師可知此人是血魔?血魔犯下滔天罪孽,難道不應當誅殺之?”
無爲嘆道:“他體內的確有著血魔的元神,卻還有另一個無辜的魂魄,又怎麼能因爲一個人的罪過而誅殺兩人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諸位何不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石青陽忍不住冷笑:“大師說的好生輕巧,難道一個人願意改過自新就能彌補以前的罪孽?那我今天就去殺光一個城鎮的居民,明天再去找你老和尚出家唸佛可以嗎?”
無爲連道:“罪過罪過,施主可不敢有如此想法。”
風嘯雨凝視無爲,道:“大師可知我們爲了誅殺血魔花了多大的代價麼,僅憑大師一言就讓我們放掉血魔,那是萬萬不能!如果今天有人要護著他就是與天下正道爲敵,敢問大師現在還要插手麼?”
無爲沉默片刻,嘆道:“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