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帶著焦急的囂九,哦不,是朱雀,最終,敲定了王妙之。
王妙之先是在契約上,蓋上自己最珍愛的印章,又與其簽定其他的契約。
郝仁答應每年給王妙之一成的利,又應下幫其弘揚聲名,能蓋過他所有的弟兄,最好是整個晉縣的有才之士,最好能比得過遠在長安的王玄之。
玄之、妙之,通過朱雀的眼,能看到,這已成王妙之的夢魘。
道一看著王妙之,一點一點的走入郝仁的陷阱,就像當初見到王榮被拍花子帶走一樣,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
“小一,小一!”
道一猛然回神,對上王玄之關切的目光。
她搖搖頭,“我救不了王榮,也救不了十弟。”
“小一,這事本就與你無關,是你救了王氏子弟,也阻止十弟犯更大的錯,否則將來,他如何面對地下的先祖。”王玄之見道一的臉色不對,他扶著她的胳膊,“小一,你看著我。”
道一漸漸的回過神來,“安道。”
她又瞥到,愣在一旁的王五叔,沖王玄之搖搖頭,“我無事了,那囂的妖晶,好生厲害。”
至于怎么個厲害法,她沒打算提。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道一將方才所見的場景,與兩人一一說來。
她道:“那地方,之前我在白虎那里也見過。”
王五叔聽得目瞪口呆,他就見道一伸手,摸著那塊妖怪留下來的,發(fā)著紅光的石頭,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張張嘴,“小一,這便是你的本事嗎?”
不等她回話,他又壓低聲音,“這事兒一定不能外傳。”
道一拿對他推心置腹,他也不讓她置身險地。
“五叔,我記下了。”道一的彎彎眉眼,稱她的字,五叔這是完全認可她了呢。
王五叔:“既然那郝仁與諸多事件牽連在一起,你們明日便啟程,早些抓到他——對了,這是郝仁外出的路線,此番他會經過水路,你們坐王家的船出去,興許能追得上他。”
王玄之揭過路線圖,“五叔,我們一定會替十二弟討回公道的。”
王平安接回來之后,還未入族譜。
王玄之這般說,是認可王平安這個堂弟的。
王五叔心中亦是一暖,“你們放心,五叔會守著王家的。”
“哎呀,我差點兒給忘了,幸好五叔提醒。”
道一突然開口,“我還沒布置陣法呢。”
她道:“五叔,我今日便將布下陣法,將來若王家真的遇到危險,你帶他們躲進陣法里。”
擇日不如撞日,都不用王玄之借口祈福,再者,他們也等不了那個時候了。
說干就干。
道一擼著袖子干活。
想要幫忙的王五叔,看了一會兒后,發(fā)現什么也幫不上。
他便背著手盤算起來,道一他們回程的路上,需要些什么東西.
“.”
翌日一早。
道一他們辭別王家,踏上了歸程。
王五叔還提出,讓他們多幾個人,被道一拒絕了。
如果要帶護衛(wèi),京城王謝兩家塞來的,都夠兩車了。
他們坐上馬車后,道一同商量起郝仁的事來。“帶朱雀到王家祖墳的郝仁,與那位戴冪籬的神秘男子有關,而那男子與五字部有關,郝仁又與黑衣人有聯(lián)系,這就說明五字部,與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屬于同一個組織。”
“還有一事,我們路過清水縣,不是遇上投毒的案子嗎。”
王玄之:“與囂有關?”
道一點頭,“那只黑暗中飛行的,就是囂通過郝仁,找出來阻攔我們腳步的——我們一定要找到郝仁!”
“也就是,二姐你們查的人,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謝靈均很擔心,“他們會不會對你不利啊?”
道一樂了,“你二姐我只懂抓妖,也曉得一件事,那些人能背著朝廷,搞出這么多的事來,就可以想象到,他們也不傻子,知曉我的存在,那不是再正常不過么。”
謝靈均撓撓頭,“我這不是擔心你么。”
道一又樂了,“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待我們回京之后,你們幾個的課業(yè),若是不能完成的話,嘿嘿.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車馬奔波一路,誰也沒了看風景的心情。
他們很快便到了桃花鎮(zhèn)碼頭。
許是早有安排的緣故,停靠在岸邊的船,見到他們一行人,船上立刻便有人下來招呼他們。
將行李全部搬上船后,他們上船時,替他們扛行李的人,正好下船。
兩撥人擦肩而過,道一認出了那幾人。
不知,他們走后,發(fā)生了什么,江家的人,跑到碼頭上做伙計來了。
江家的人其實,也將他們認了出來。
尤其是江老幺,盯著道一肩上的桃夭,恨竟悄然生起。
被江父和江大郎給捂著嘴,拉到偏遠一些的角落,這才放開他。
江老幺恨極,“你們拉著我做什么,她肩上的一定是我的夭娘!”
江父喝道:“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竅,夭娘是一只桃樹精,它的身體,有兩間房那么大,怎么能和那小娘子肩上的相比,還有——別忘了,我們是如何到這步田地的!”
“老幺,我們根本斗不過她,不許再去招惹他們!”
江老大也陰惻惻的補充道:“倘若,我知道你敢去招惹他們,我就殺了你,你給我記著。”
如若不是江老幺娶個妖怪回家,他的娘子也不會還懷著孩子,就與他和離。
這一切,都怪江老幺。
船已經漸漸遠行,現在做什么都沒用了。
江老幺似是認命了,他同兩人說:“我知道了。”
另一邊,道一摸摸后腦勺:“總感覺涼涼的。”
王玄之也伸手替她量了一下,“是不是替家里布陣的時候,消耗過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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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繃著小臉點頭,“極有可能。”
見王玄之一臉的愧疚,她吐了吐舌頭,“略略略,騙你的。”
王玄之撫額,無奈又放心的笑了起來。
“你呀好腥的味道,”他的鼻子微動。
道一眼尖的看向前方,吩咐艄公,“將船開到那邊去。”
林二白等人,早就趴在欄桿邊上,想要先一步看清,水里漂著的東西。
“呀,是死人!”齊安叫了起來。
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