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將軍像往常一樣在月圓夜的前一天晚上來到了鳥籠山。這裡是青面飼養(yǎng)烏鴉的地方,自從烏鴉爲黎明王國所用,這裡就被青蛙侍衛(wèi)重重看管起來。只有四個人可以自由的進出這裡:國王,青面,長風和金將軍。
每一個月圓之夜烏鴉都會被青面帶回宮中接受國王的提問。國王會問許多國家大事,許多他無法做出的決定。由於烏鴉能夠預言未來,它所提供給國王的決定大多都是正確的。有時候銀鬚也會問一些私事,當然那也純粹是好玩罷了。
爲了確保月圓之夜烏鴉能夠順利的回答國王的疑問,金將軍在前一天晚上會把烏鴉帶到離鳥籠山三公里外的國家獸醫(yī)館中進行全面身體檢查,本來這個活是應該交給青面的,但是銀鬚爲了提防他,把金將軍安排了上去,爲了這事青面還與他爭執(zhí)過,不過很快青面也就默許了。
金將軍從馬背上下來,把繮繩交給了面前的青蛙人。
“尊敬的金將軍,晚上好,很高興爲您效勞。今天就您一個人來嗎?因爲國王規(guī)定接烏鴉去檢查的人員不得少於3個。”一個青蛙人說。
“就我一個人來,明天是本月的祭禮,排場比較大,宮裡的人手不夠,所以就我一個人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青蛙人想了一會,覺得爲了這個事情得罪金將軍沒有必要。於是對他說:“哦沒什麼問題,既然是金將軍來了,那我們也就放心了,烏鴉就在前面休息,請跟我來。”
站在烏鴉的跟前,金將軍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彷彿它一揮翅膀就能把自己震出十米遠。青蛙人解開了烏鴉身上的繩子,吃力地把金將軍扶上了烏鴉的背脊。
“將軍,還有個事,最近烏鴉有點暴躁,可能與天氣有關,青面大師關照我們叫我們多給它喂一些甘草來降火。在給醫(yī)生檢查的時候,請務必向他反應一下。哦,對了,一路順風!”
金將軍向青蛙人示意了一下,就拉住烏鴉頭上的繮繩。烏鴉在黑夜中怒鳴一聲,似乎是太久沒有徵服天空了,它揮了兩下巨大的翅膀,一蹬腳,就騰空飛了起來。站在下方的青蛙人被強大的氣流衝的向後退去,站穩(wěn)後,他們注視著天空中的這個黑點,一直目送著金將軍騎著烏鴉消失在視野之中。
烏鴉飛出一段距離後,金將軍突然栓緊繮繩,把它向另外一個方向引,那個方向的終點是,漩渦海。
烏鴉的身體與黑夜融爲了一體,在地面上的人根本就觀察不到天空中的烏鴉。金將軍知道,只有在一個小時內完成任務,才能不引起青蛙人的猜疑。
黎明王國的夜色是美麗的。能夠在這麼一個高度欣賞王國的全貌,那種澎湃的心情,無法用預言來描述。高聳的山脈已經(jīng)安靜的睡著了,偶爾能看到山腳下零星的篝火,那可能是年輕的男女在外露營遊玩。越接近海邊村落的蹤影就越少了,由於漩渦海的特殊性,在海邊捕魚的可能是沒有了,人們依然懼怕這片幽幽的藍色,不願意靠近它。
很快的,金將軍的腳下已經(jīng)是湍急的海面了,在月光的照射下,漩渦海像一面大鏡子,或者是像蒼天大樹的年輪。將軍放低了烏鴉的高度,在漩渦的中心位置盤旋,稍作停留就開始向下俯衝!
由於漩渦的關係,漩渦中心的海面是非常接近海底的。金將軍在快要觸碰到水面的位置拉直了繮繩讓烏鴉停下,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周圍旋轉的水流就像黑色的大牆把他包裹在裡面,那瘋狂的呼嘯聲像是他英勇的奏歌。他從背後取出一把銀質的鉤子,向著中心位置插了進去。左右搖動了兩下之後,順利的把音月石從海底鉤了出來。音月石離開水面,他明顯感覺到呼嘯更加猛烈了,似乎要撕裂一切。他小心的把石頭擦乾,放到懷中,操縱烏鴉拉昇,並且向著鳥籠山的方向飛馳而去。
烏鴉返回了鳥籠山,他看了看懷錶,正好一個小時。青蛙人接管了烏鴉,對金將軍說:“有勞金將軍了,醫(yī)生有說什麼嗎?”
金將軍從衣兜裡拿出一打草藥對侍衛(wèi)說:“醫(yī)生說它內熱太重,讓它把這個服下就好,記住,今天一定要服用。”
他把草藥交給了蛙人就起身準備告辭。
“今天天氣還真是好呢,看上去明天的祭禮不會被雨水所打擾,哦,金將軍慢走!”蛙人說。
金看了一眼天空,一朵雲(yún)彩悄悄的遮住了月亮的眼睛。剎那間,金將軍的臉變成了青面,站在身後背對著他的蛙人並沒有發(fā)現(xiàn)。
第二天早晨,長風依然早早就起牀了。他在大海的旁邊建造了一個觀察站,每天都會到海邊觀測大海的動向。雖然過去那麼長時間了,音月石能夠穩(wěn)定的保持住漩渦,但長風並沒有因此懈怠,這也或多或少變成了他的習慣。
可是今天的大海明顯出現(xiàn)了異樣。長風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巨大的海風,海浪的聲音也異常響亮。他把手放入海中,一些不尋常的震動從手指傳來。這一切都是海嘯的跡象!對於通宵地質學的長風來說,這些跡象再熟悉不過了。
他騎馬飛奔回冥想大殿向國王稟報這一消息。
“你真的確定是海嘯的前兆嗎?”銀鬚問。
“是的,憑我那麼多年的地質經(jīng)驗,應該沒錯。”
“那怎麼可能,難道音月石也會失效不成。”
“不知道,但我想提醒陛下,如果跡象是真,那三日內必然發(fā)生海嘯,請陛下慎重考慮,儘快疏散居民!”
站在一旁的青面對長風說:“長風你也不能確定事情真實與否不是嘛?如果冒昧疏散居民,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正好今天是祭禮,不如我們請出烏鴉問問是否會發(fā)生海嘯,它的話總沒有錯的。”
銀鬚點點頭,說:“對於烏鴉預言的精準性我們毋庸置疑,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信任它。”
長風仍然覺得事有蹊蹺,還想向銀鬚進言,但是考慮到國王爲了今天的祭禮已經(jīng)忙的無心顧他了,也只好作罷。
傍晚,冥想大殿前的廣場前燈火繚繞,祭禮就這樣開始了。黎明王國的祭禮是祭奠那些第一次來到這片大陸的祖先,這是王國建立幾十年來的傳統(tǒng),祭禮上有美麗帥氣的年輕男女載歌載舞,更有美味的佳餚供市民們品嚐,只要有興趣參加的人都可以入席。
晚會結束之後,烏鴉被青面牽進了宮殿。月亮已經(jīng)升到空中了,今天的月亮是一個月中最圓的,表面那些凹凸的疤痕也被薄薄的雲(yún)層遮住,顯得柔和細膩。
銀鬚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事情,由於最近的國事較少,國泰民安,因此沒有太多的大事能問,銀鬚便直接跳到了最後一個問題。
“烏鴉,請告訴我,漩渦河是否在短時間內又會爆發(fā)?”
“尊敬的陛下,漩渦河非常穩(wěn)定,有了音月石的功效,漩渦河即使一萬年也不會再次爆發(fā),請陛下放心。”烏鴉說。
銀鬚和長風兩人互望了一眼。國王看的出來,長風心理還是有些許擔心。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請麻煩金將軍把烏鴉牽回鳥籠山。恩?怎麼整個祭禮上都沒見到金將軍?”銀鬚說。
“報告陛下,金將軍的僕人說他今天身體不適,不便出席。”魯魯總督說。
“哦,那我找個時間去探望探望他,青面,那你把烏鴉牽回去吧。”
鳥籠山上的青蛙侍衛(wèi)已經(jīng)在營地裡等了大半個晚上了。眼看著東方的天空即將要破曉,烏鴉卻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祭禮不是到上半夜就結束了嗎?爲什麼烏鴉還不送回來?”一個青蛙侍衛(wèi)說。
“不知道,可能國王對於烏鴉還有別的差事吧。我們再等等,中午之前烏鴉還不送回來我就去一次宮殿問問。你先去睡吧。”另一個青蛙人說。
第二天,長風照例在一大早去海邊觀測,不過這次他回來的相當早,一進大殿就急匆匆的向王座跑去。
“陛下!海面的震動更加劇烈了!怕是真有情況啊!”長風說。
銀鬚也有些緊張了,“帶我去看看。”他對長風說。
就在此時,一個青蛙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尊敬的陛下,昨日烏鴉並沒有歸還鳥籠山,陛下對烏鴉是否有別的安排?”
銀鬚突然覺得心裡一抽,昨天歸還烏鴉的人員是青面,他這是帶著烏鴉去了哪裡?銀鬚向內寢走去,他想去找金將軍,合計追蹤青面的辦法。
但是金將軍的寢宮內空無一人,連他的幾個僕人也不見了。
“搜索整個皇宮!必須給我找到金將軍!”銀鬚有一點發(fā)怒了,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這一切可能和金將軍有關。
一個小時候金將軍在後院的一個不起眼角落中被找到了。他正全身被繩子捆綁著,並神智恍惚。見到陽光後,將軍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對銀鬚說:“對不起陛下,我被綁架了,而且,我沒有看清楚敵人的樣子。”
“金將軍,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被敵人襲擊的嗎?”
“大概就在祭禮前一天晚上。”
銀鬚示意僕人把金將軍擡回房間休息,他轉身看了看長風,發(fā)現(xiàn)他正在思考些什麼。
長風對鳥籠山的蛙人說:“你告訴我祭禮前一天晚上的情況。”
“好的國師,那天晚上金將軍一個人來我們這接走了烏鴉。返回非常準時,還給了我一包草藥,說是給烏鴉降火用。不過奇怪的是,如果他昨天晚上被劫持了,那來接走烏鴉的是誰?”
“那包草藥裡面是什麼東西?”
“是一些菌菇類的藥,紅紅的,頭上有藍色的斑點。”
長風又想了一會,他的臉色顯得非常不好看。“陛下,我們可能中了青面的圈套了。”
青面在前一天晚上劫持了金將軍,用易容術變成了金將軍,然後一個人前往鳥籠山帶走了烏鴉,這些蛙人一時疏忽在他一個人的情況下也放了行。接著我推測青面並沒有去獸醫(yī)館,而是去了漩渦海,他拿走了音月石,這也就是爲什麼這兩天海水處於噴發(fā)狀態(tài)。那包草藥並不是降內熱的,而是迷迭菇,吃下去之後會擾亂烏鴉的預言水準,使它的本領失效。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長風眼中流露出了恐懼的表情,那是銀鬚很少看到的。“那結果很有可能與烏鴉的預測相反,大洪水就要在今天或者明天到來了。”
銀鬚痛恨自己的疏忽,他氣憤的握著雙拳,如果身邊這些人都不在的話,他絕對會給自己來一拳。但是很快他冷靜下來了,現(xiàn)在最關鍵的有兩件事,第一,疏散所有靠近海域的百姓,並且建立起儘可能的堤壩。第二,組織一支隊伍追蹤青面,奪回石頭。
最擅長用兵的金將軍已經(jīng)倒下了,誰能接他的班呢?思考的時候,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父王,兒臣願意率兵征討青面!”
那是麒王子。能文能武的王子從小到大都是銀鬚的驕傲,銀鬚也一直想把他培養(yǎng)成一個能承擔起這個國家重任的人。所以在王子很小的時候,銀鬚就帶著他出去打獵,習武,而長釘和長風則負責教授他天文地理各式各樣的知識。他有著和父王一樣的領帥頭腦,在他十四歲那年,他帶領了一隊青蛙人打敗了梅靈山上稱霸一時的土匪。聽到消息後的銀鬚高興壞了,他知道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他送了一把王國裡最精準的弓作爲禮物給麒王子,並按照麒王子的名字取名麒麟弓。
銀鬚知道這次出擊的危險性有多大,王子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要率領一支部隊插入青面的心臟難度實在太大,甚至等同於送死,但是銀鬚只有這一個信得過的將領了,他必須在此一搏!
銀鬚同意了麒王子的請求,但是青面已經(jīng)逃走多時,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到底是何處。
“向北方追,那裡是青面的老家。長釘逝世後,我遵照他的遺囑特別去調查了青面的底細。我的士兵告訴我,青面在北方有一個據(jù)點,叫做千月城,那裡可能有許多青面的親信。”說話的人是長風,他從手中拿出一把籠子的鑰匙說:“騎獅鷲去吧,那樣你們可以儘快趕上青面。”
獅鷲是長風負責訓練的大型動物,它們和烏鴉差不多大,長有獅子的軀體與利爪、鷹的頭和翅膀。這些動物是黎明王國的象徵,代表了雄壯和無邊的力量。長風馴養(yǎng)的獅鷲一共有一百隻,個個都品種精良,血統(tǒng)純正。
麒王子打開了獅鷲籠的鐵門,牽出了這些驕傲的巨獸。他選擇了其他99名士兵與他一同前往千月城,士兵中有一半是青蛙人。
當天下午,銀鬚在黎明寶塔上送別了這一支勇士之師,當獅鷲煽動它們有力的翅膀,向天空飛去的時候,銀鬚心中激起了一層豪邁感,他的心似乎也隨著這些飛翔的巨獸,在空中飄蕩。王國今後的命運都將託付在這一百名士兵的手中,“一定要順利的回來。”銀鬚想。
在成功疏離了靠近海邊最近的四十五個村莊的村民後,大海嘯終於來了。
似乎是沉默了太久,漩渦河的這次爆發(fā)如同餓狼一般襲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呼嘯聲,臨海的村莊在短短的十分鐘內就被全部淹沒了。
洪水並沒有減速的意思,在經(jīng)過王國中最大的城市——泉溪城的時候,足足有十人高的水牆像犁地的釘耙一樣將地上的一切推的乾乾淨淨。城中國王的雕像也僅僅稍微掙扎了一下就被攔腰折斷,順著水流沖走。
洪水吞噬了一切,許多被疏散的難民們站在高山上看著自己的家園一點點被淹沒,心理是說不出的難受。
經(jīng)過時間的推移,海嘯的高度漸漸減緩了。衝向冥想大殿的洪水只有半人高,宮殿裡的人都抓住周圍固定的物體儘量使自己不被沖走。銀鬚站在黎明寶塔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流動的洪水和被掃蕩後的殘骸,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王國已經(jīng)一片狼藉。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聲音:要將青面碎屍萬段。
獅鷲羣到達千月城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傍晚了。在夕陽的映照下千月城顯得格外美麗,整個城市彷彿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周圍茂密的小花把古堡點綴得朝氣異常。
這哪裡像是一個大惡人的窩點啊。麒王子心理想。
王子率領著士兵悄悄的向城堡的方向摸去,老遠就聽到了城堡頂上烏鴉的叫聲,青面果然在這個城裡。但是奇怪的是,從外面望去,看不到城裡有任何人的跡象。
麒王子把隊伍分成了五組,每組二十個人。並且先派了一組人作爲先頭部隊潛入城堡的入口。
先頭部隊已經(jīng)進去很長時間了,但是並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麒王子有些急了,他帶著自己的那組人也順著入口進去,在進去前關照後面的三組人原地待命。
剛踏進城堡麒王子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前面一個露臺上似乎躺著人。稍微走進一看,先頭部隊的二十個人全部已經(jīng)中箭身亡,躺在露臺上。
麒王子的整個背脊都涼了,他擡頭向上方望去,在城堡的內牆上,站著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他們拉直了弓弦,隨時向這隻進入虎口的兔子發(fā)射。
“找掩體!”麒王子大吼一聲就向露臺下方的巖石屋檐跑去,剩下的組員也瞬間意識到弓箭手的存在,拼命向掩體靠近。與此同時,弓箭像雨點般傾下,有的青蛙人還來不及舉起手中的盾牌就被弓箭刺穿了腦袋。
一陣箭雨後,麒王子的士兵只剩下八個人了,他帶著剩下的人向城堡深處探去,試圖找到青面的寢宮。在走到第二層的時候,他聽到樓下已經(jīng)有人打了起來。
那是待命的三組士兵,他們聽到門裡的動靜,立即衝了進來。不過看起來他們有足夠的警戒,在弓箭手箭下他們並沒損失許多,就在他們探到城堡的中心地帶時,遇到了青面的護衛(wèi)軍。
青面的護衛(wèi)軍非常勇猛,即使黎明王國裡最精良的這些士兵也只能和他們打一個平手。一時間,城堡的大廳裡變成了冷兵器的煉獄。
護衛(wèi)軍很快找到了青蛙人的弱點:太過笨拙。他們輕巧的繞開青蛙人的正面,從背面將寶劍刺入青蛙人的脊樑,青蛙人疼的直叫,雙手胡亂的揮動著自己的兵器,不久就無力的倒下了。
青蛙人漸漸損失殆盡,剩下的士兵只能集合向護衛(wèi)軍做最後的衝刺。他們圍成一個球狀,互相掩護,向護衛(wèi)軍撞去。這個方陣取得了一些效果,青面的士兵像小草一樣被這個飛輪陣攔腰劈斷,護衛(wèi)軍節(jié)節(jié)敗退。可是,更多的弓箭手參與到了戰(zhàn)鬥中來,陣陣箭雨消磨著方陣的意志。很快,方陣瓦解了,最後一個倒下的士兵身上插著二十幾根弓箭,他仍想揮刀殺死麪前的護衛(wèi)軍,但他失敗了,帶著王國最後一點英勇的意志永遠的倒下了。
麒王子的小組沒有參加這場戰(zhàn)鬥,他知道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樓下兵刃相見的同時,麒王子終於摸到了青面的寢宮。只不過,青面早已在房間裡等他們了。
“你們太不懂禮貌了,我剛剛回到家,你們就來打擾我了?”青面說,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麒王子明顯聽到樓下聲音越來越小,他知道士兵們已經(jīng)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他心裡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周圍的八個士兵似乎也讀懂了那個計劃。
“青面,我知道今天來這裡有兇多吉少了,但是我還是有一個問題不理解,你到底要音月石做什麼?”麒王子一邊跟青面溝通一邊環(huán)顧四周。果然,在角落裡有一個包裹,雖然包的嚴嚴實實的,但是仍然遮擋不住音月石那幽幽的熒光。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這裡從來不……”
青面還沒有說完,麒王子就從背後抽出麒麟弓向青面和房間中的另外兩個護衛(wèi)割捨一箭。速度之快超出了常人的反應範圍,護衛(wèi)直接被射中了頭部,而青面,也僅僅勉強躲開,箭從他的發(fā)間穿過。
在青面驚魂未定之際,麒王子向那個包裹衝去,然後矯捷地勾住包裹向他的士兵扔去。於此同時,青面舉起了手杖指向王子,一個光球出現(xiàn)在手杖頂端的紅寶石中,並迅速向麒王子飛來。麒王子也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拉弓向青面射了一箭,那一箭從光彈的中間穿過,以至於青面並沒有看到它。幾乎是同時,光彈擊中了麒王子的胸部,他被震飛了出去,一直撞到牆上才使他停下來。而青面的眼睛直接被弓箭刺中,劇烈的疼痛襲來,他緊緊的抓著桌角,手在瑟瑟發(fā)抖。
一個士兵接住了音月石,他吹了一記口哨,遠處待命的獅鷲再一次揮起翅膀向城堡方向飛來,它們龐大的身體幾乎遮住了天空。城堡上的弓箭手嚇壞了,他們連忙向獅鷲羣展開了潮水般的攻擊。
“快走!不要管我。”麒王子對那八名士兵說。他們猶豫了一下,向王子莊重的敬了一個禮,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向八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房間外的護衛(wèi)軍不知道哪一個士兵攜帶著音月石,他們只能儘可能的抓住每一個人。但是正因如此,護衛(wèi)軍的兵力分散了,這爲士兵的逃脫創(chuàng)造了很好的條件。
獅鷲羣在亂箭的掃射中損失大半,有幾個成功的著陸在了城堡的屋頂上,它們朝著攻擊者的方向怒吼,那聲音割破了長夜,像一把尖刀刺進了弓箭手的腦中。
八名士兵中三名被弓箭手直接射死,一名被活捉,剩下的四名成功登上了屋頂,萬幸的是,攜帶石頭的那名士兵正巧還活著。當天空中重新出現(xiàn)四名獅鷲騎士的時候,麒王子笑了,他成功的完成了任務,面對包圍他的護衛(wèi)軍,他抽出了弓箭想自盡,但卻被捂著眼睛的青面一把奪了過來。
“把他關起來。”青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