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蒼茫浩瀚,無邊無際,即使是有龐大神軀的先天神圣也不知要走幾多時歲才能將之丈量,走盡。若有人知道,洪荒還在吞吐無量混沌,看似緩慢地擴張的話,怕是要驚掉了下巴。
確實,盤古以無上偉力開辟日久,雖說洪荒不紀年,但是時間之力浩浩湯湯,永遠向前,時空變幻,宇宙生滅,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也是大道。現今洪荒仍是初生,萬物有盛衰,天地也有盛衰,如果以人的成長來論,洪荒現今還是個初生的嬰兒,依靠著混沌大道的給養,時時刻刻都在壯大。
洪荒之北,鐘山以南,王衍一路跟蹤“穿越者”,精神不敢有絲毫放松和警惕。太陰、太陽兩顆巨星高懸于星空之上,代表著極陽的大火球太陽星的赤熱,代表著極陰的大冰球的寒冷,太陰、太陽之力潤澤大地,陰陽造化無窮,洪荒大地正吸收著其中的偉力,會逐漸繁榮起來。
不知走了多久,先天神圣不知疲憊,吞吐無量元氣,轉化為自身道氣。即使是打斗消耗,先天神圣也能在自身權柄之內,以大道偉力,迅速補充,王衍雖然心神極度繃張,卻也沒有任何的虛弱和疲憊感。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巨哼,“嗷哦~”,哼聲如雷,灌徹天地,王衍連忙運轉神通“燭龍之眼”往聲音方向查看,燭龍之眼吞吐光暗,即使是如九幽的黑暗之地,也能被它照亮的明明白白。
只見遠方一道黑影緩慢地蠶食著大地前進,周遭混沌煞氣彌漫,兇威滔天,血氣直沖霄漢,王衍連忙挺下探查,準備靠近。
一股蠻荒兇煞之氣流轉不休,神秘、恐怖的黑影終于浮現在王衍面前,那是一口黝黑透著光澤的血盆大口,巨大的獠牙展露在外面,祂呼吸之間,竟然兇煞起伏。對面生物口水橫流,腐蝕著大地,不過這點破壞,比起祂那巨口吞噬的顯然不值一提。
細細查看之下,那虎巨鯨深的大口之下,其實還隱藏著祂的身軀,不過比起祂這不見顏面,兇煞森森的巨口,很容易被忽略。耷拉著身后的骨翅,仿佛沒有覺察到王衍的到來,祂繼續進行著祂吞天食地的工作,仿佛無物不吞,任何物質到了祂嘴里都是食物。
王衍不敢怠慢,他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兇獸。
洪荒開辟以來,各種混沌兇煞之氣肆虐,盤古撐天化物,卻是沒有機會對洪荒進行改造,也就是說混沌兇煞之氣未被凈化過。盤古生于混沌,區區混沌兇煞之氣,打在身上對祂來講跟撓癢癢差不多,對于洪荒的生靈卻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后世所說兇獸劫,我以為只是傳說,沒想到是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的過這家伙,卻不能讓祂如此破壞下去!”王衍心想,先天神圣,天生有大道權柄,這權柄是一種偉力,卻也是一種責任。運轉大道,梳理天地本就是先天神圣天生的使命,如不好好履行這道使命,大道會離祂越來越遠,直到權柄退化消失,空留一身先天本質的軀殼,與先天生靈無異。若是能很好地行使責能,讓天地更好地運轉,就會受到大道的垂青,領悟大道更加地容易,這種“垂青”,大概跟后世所說的功德差不多,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存在。
“卻是不能袖手旁觀,眼睜睜地看著祂破壞!”王衍雖然知道對方即使繼續這樣吞噬破壞下去,也永遠不可能把天地給吞食毀滅掉,但是這只是其中一頭兇獸,洪荒中還不知有多少只這樣的兇獸,這對洪荒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災難!想到如此,王衍就再也不淡定了,來到洪荒之后,王衍早已經把它當做了自己的家園,是他在今后生活的港灣,對這頭兇獸的破壞行徑,王衍不能容忍。
“燭龍之眼!”王衍剛才收斂氣息,才沒被兇獸發現,在出手之后就不在有半分保。宛如死水的虛空有些扭轉,異響和香氣彌漫,卻是道音清脆,道氣恒生,空氣中的時間法則,光暗法則,還有一口火氣散發著灼熱,王衍的燭龍之軀變大,代表他的先天神圣的氣息展露出來,雙目中放出他那毀天滅地的神通來。
兇獸的本能讓祂感覺到了威脅,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王衍的“燭龍之眼”神通仿佛穿越了空間和時間,璀璨的光芒迸射,一擊打在了祂的身上,火花四濺,對方受到攻擊后,一個厥趔,倒在地上。祂的大口中還吞著先天巖土,在祂倒下后,也散落在洪荒大地上。
“吼!”
空氣中的兇煞氣息起伏,震動,頓時山崩地裂,天地都仿佛在顫抖!祂竟然沒有受傷,“燭龍之眼”之眼打在祂身上,被祂那漆黑如墨的像雷紋一樣的獸紋擋住了,身上只留下了一點輕微的痕跡。王衍心中頓時一沉,咯噔,“遭了,我的神通對祂沒用!”,王衍出生太早,神通道法還沒有好好整理過,這“燭龍之眼”神通和“燭龍之軀”神通都只不過是憑借本能使出,似乎毫無攻擊之力。
對面那頭兇獸的眼睛長在祂那有點似虎又好似豬的大嘴之后,因為嘴巴太大,五官已經扭曲,眼睛、耳朵和鼻子都不在該有的位置上,卻更顯恐怖,王衍心神交錯之間,對方已經沖了過來。
一股打心底厭惡的兇煞氣息沖刷在王衍臉上,王衍頓時直覺大難臨頭,本能地飛上空中。兇獸的大嘴巴沖過了王衍所在原地,大嘴合上,祂沒有感覺,本能地四處尋找,“吼!”,周圍都沒有,王衍心神有些放松起來。
“不對,祂有翅膀!”王衍趕緊飛開,原來那張大嘴已經在祂那混沌煞氣十足的翅膀帶動下,攻擊到了王衍所在之地。
“逃!”王衍不敢硬剛,急忙往鐘山老巢方向飛去,天空中一大一小,一黑一紅的兩道流光往北極方向躍去!
黑色的血盆巨口還在后面緊緊跟盯著王衍,時空漩渦彌漫,時間氣息氤氳,前方那如同一口倒立的大鐘矗立的山體終于出現在王衍面前,加速前進,運轉宙極鐘,大陣變幻,王衍快速飛遁了進去。
“吼!”兇獸似乎十分震怒,面前挑釁自己的食物消失了!祂對著鐘山就是一吼,王衍心中綴綴,“不知道這大陣能否擋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