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區(qū)統(tǒng)領的建設在葉風的眼裡,並不像上世那些政府單位那麼奢侈,很是平常。只不過是一個議事大廳兩側,各有一排廂房。而葉風的住處就是緊臨議事大廳左側的一處廂房之內(nèi)。
室內(nèi)檀香不止,迎面撲來,令人心底寧靜。
葉風盤膝坐在蒲團之上,如老僧入定,不悲不喜,古井不波。
這是他保持這個姿勢的第二天。經(jīng)過這兩天的打坐,一路上帶來的疲勞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呼聲。
“葉統(tǒng)領,在下有事稟報。”
葉風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睜開雙眼,緩道:“進來吧,周老。門未鎖。”
隨著屋門的打開關閉,老管事走到了葉風近前,半躬著身子,拱手道:“葉統(tǒng)領,據(jù)下屬產(chǎn)業(yè)老闆稟報,今日醉劍閣來了一人,要求見你。”
“見我?”
葉風面露疑惑,“可知是何人?”
老管事?lián)u了援頭,“這個消息是醉劍閣老闆帶過來的,人還在議事大廳等著呢。”
略一沉吟,葉風起身,向議事大廳走了過去。
議事大廳緊臨葉風的住處,因此並未多長時間,葉風便走到了。
醉劍閣老闆一見葉風來了,急忙上前躬身一禮,“見過葉統(tǒng)領。”
葉風淡淡揮了揮手,“不必多禮,說明情況吧。”
“是。”
醉劍閣老闆擡起身,說道:“今日我醉劍閣像往常一樣清晨開張,未曾多時,便來了一人。這人與其他客人沒有什麼兩樣,點了一壺酒,便自斟自飲起來。可是,待他喝完酒,我差夥計結賬之時,他卻說記在統(tǒng)領府的賬上。
遇到這種不明的情況,我自然不能同意,與他理論,他卻說連葉統(tǒng)領都會同意,我怎麼能不同意?我與他理論了不多時,這人就不耐煩了,說讓我來尋葉統(tǒng)領,只待葉統(tǒng)領過去,這個事情就能解決。”
葉風心想,難道是熟識之人?可是在一想,自己自從步入此世,所認識的人都在天劍山脈內(nèi),並且除了一個師傅幾個外門長老之外,也只有駱冰雲(yún)與劉楠是自己熟識的了。那此人到底是誰?
想到這,問道:“那人沒有做出什麼不妥的行爲?”
醉劍閣老闆想了想,搖了搖頭,“此人與之前來搗亂的人完全不一樣,只是來喝酒而已,要不是最後付賬上出現(xiàn)問題,我絕不會意識到有問題發(fā)生。”
想了想,葉風突然冷笑道,“如若我猜測不錯的話,此人喝酒只是幌子,其真正的目的,是找我纔對。”
說完,朝醉劍閣老闆說道:“帶路。”
……
醉劍閣,一樓大廳。
因爲這幾日天劍區(qū)秩序恢復了短暫的平靜,漸漸的又熱鬧了起來。往日裡空曠的大廳,再次坐滿了人。
大廳一個角落裡,坐著一人。
此人一身灰衣布袍,全身上下破了不少的洞,好似與乞丐服一般。可是,衆(zhòng)人絕不會把此人與乞丐聯(lián)繫在一起。因爲,雖說此人的服飾殘破,但此人的神情極其淡然,好似自己所穿是華服一樣,行爲舉止,無不透露著高貴。
並且,此人身體周圍無時不刻散發(fā)著一股銳氣,這種銳氣身爲劍修者無人不知,這正是劍修之輩才能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很顯然,此人的真正身份,正是一介劍修
。
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其臉上一則,眼中充滿了不懈。這種不懈好似來自於對大廳內(nèi)的所有人的看法,又好像是來自其他……
“王天霸身爲我散修一輩,本應無所畏懼纔對,卻不曾想,當了個領統(tǒng)之後,竟然變得膽小如鼠起來。連一個劍元二境的小修士也要試探試探。”
“要不是看他出手費還算公道的話,我夏洪才懶得理會這件破事。好賴不濟我夏洪也是劍元七境的高手,如若傳出我欺負一個劍元二境的小修士,那豈不是被同輩笑話。”
想到這,夏洪皺了皺眉頭,嘆了一聲,“也罷,隨便出手兩下,讓這小娃娃服個軟就行了。我夏洪可不能將自己的名聲搞臭。”
……
正想著,門口處走進了一少年。
這少年只不過十五六歲,身材也不高大,相貌更是普通,沒有絲毫的出其之處。
少年掃視了一番大廳,徑直向夏洪所在方桌走來,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對面,莫名說道:“你找我?”
也許別人不知道這少年的所說的意思,但夏洪又如何不知?
此時聽到少年的詢問,眼中精光一閃,仔細的打量了少年一番,不確定道:“你真的是天劍區(qū)新來的統(tǒng)領--葉風?”
“如假包換,正是在下。”
少年淡淡一笑,“不知閣下找葉某有何見教?”
夏洪笑了,笑得莫名。
雙眼盯著葉風,說道:“夏某來你天劍區(qū)只是想喝頓酒,卻不曾想沒帶酒錢。聽聞葉統(tǒng)領十分好客,因此想讓葉統(tǒng)領代夏某付上這費用。不知可否?”
葉風也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你的聽聞有所誤差,葉某並不好客。哪怕葉某好客,也只請想請之人。顯然,閣下卻是沒有在葉某所請的範圍之內(nèi)。”
夏洪笑得更甚。
“不知……夏某如何才能獲得葉統(tǒng)領所請的資格呢?”
葉風笑意漸斂,認真道:“只要將這酒錢付了。”
夏洪面色不改,仍是笑得莫名,“可是在下此番出來並沒有帶酒錢,那怎麼辦?”
葉風聽聞,將夏洪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方說道:“閣下怎麼說也是一介劍修,沒錢好辦。隨便拿出一件神兵利器就足以做抵押了,待日後有了酒錢,再贖回去,這未嘗不是一件好的方法。”
夏洪笑意一收,眉頭一抖,冷聲說道:“隨便拿出一件神兵利器,你說的到是輕巧。你身爲劍修又豈能不知神兵對於我等劍修的作用?葉統(tǒng)領未免有些副人太甚了吧。”
葉風冷冷一笑,“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閣下所說,葉某不敢認同。”
衆(zhòng)喝酒之人,雖然不知這二人再打什麼機鋒,但也感覺到了二人間的氣氛有所改變。知道將要有事情要發(fā)生,臉色連變之下,遠離了這二人。
夏洪對此視若未見,聽聞葉風一語,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心想這個葉統(tǒng)領還真是不知死活,自己敢單獨前來天劍區(qū)找他,自然是有著十足的把握。但是這葉風竟然絲毫不給面子,渾不在意,好似就是一根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想起散修區(qū)的許管事對他說過話,務必要測試出這葉統(tǒng)領的行事風格,夏洪心下一轉(zhuǎn),冷聲說道:“夏某已入劍元七境,在乘天城,還沒有不敢給夏某面子的地方,葉統(tǒng)領你要想好應該怎
麼做纔好。”
劍修之法,乃是融天地靈氣據(jù)爲己有的法門,因此,在劍修之輩本身未曾暴露氣息之前,外人根本看不出深淺。除非修煉到劍丹期,產(chǎn)生了靈識之後,才能感應到他人的氣機。
夏洪的目的,很是簡單。是想通過自報自己的修爲,逼迫葉風就範,從而得出葉風的行事方法。在他看來,葉風身爲劍修不可能不知道劍元期每一境之間的差距。在聽到他自報修爲之後,葉風自然會掂量一番。
然而,葉風的回答另他詫異,並且回答的是如此的之快,好似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劍元七境?”
葉風擡眼直盯夏洪,淡淡道:“很高嗎?”
“小子,你要想好。”
夏洪面色一沉,“我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哼!”
葉風冷哼得一聲,神色不變,語聲中聽不出絲毫的變化,好似根本沒有把夏洪放在眼裡,“天劍宗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你!”
夏洪眉頭一抖,就待發(fā)火,卻又強自壓了下來。
正如葉風所說,天劍宗確實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雖然他是一介散修,但他仍是知道天劍宗的強大實力。因此,他不敢做的過火。畢竟,天劍區(qū)仍是處於天劍宗的管理勢力之內(nèi)。如若他真的把葉風打殺了,還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並且,他此次前來,只是爲了試探葉風,也並不是要與天劍宗爲敵,將自己置之死地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看來,今日……你我還是要做過一場了。”
想了想,夏洪恢復了常態(tài),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能接我一招,夏某二話不說,立即將這酒費付了,日後再也不踏入天劍區(qū)一步。你可敢?”
葉風心知自己要想盡快提高修爲,少不了出入散修區(qū)甚至亂葬之地,因此到也不能將此人逼得太緊。
聽到此人之言,就坡騎驢,說道:“如若葉某接不下你一招,這頓酒我請了。”
話剛說完,便向外走去。
“哈哈哈……”
夏洪哈哈一笑,“葉統(tǒng)領雖說年紀還小,但也是一介信人。”
說著,緩緩站起身來,緊隨葉風向外走去。
衆(zhòng)喝酒人員,除了凡人之外,劍修之輩自然也是有著不少。在聽到二人的對話之後,自然知道了二人的身份。看著二人走出了酒樓,紛紛議論起來。
“想不到這少年就是新來的葉統(tǒng)領。如此年青,看面貌也不過十五六歲,前途可謂是不可預測啊。”
“唉……,那到不一定,雖說以他的這個年紀能達到這種層次,實爲不易。可是,年青畢竟是年青,處世之道還是欠缺了太多。那散修明顯說了自己是劍元七境的修爲,他還與那散修較量,那豈不是不識實務。你我劍修之輩,哪裡不知道劍元二境與劍元七境的差距?十倍的差距啊,那不是尋死嗎……”
“那到不會。那散修雖說修爲高,但也高不過天劍宗的實力。葉統(tǒng)領能在如此年齡達到劍元二境,肯定是宗門全力培養(yǎng)所在。那散修敢擊殺葉統(tǒng)領?我不相信他敢這麼做。不過,葉統(tǒng)領與他對戰(zhàn),恐怕身受重傷是肯定的了……”
衆(zhòng)人一陣議論,預測到了無數(shù)可能,但仍是想看看這新來的葉統(tǒng)領到底會在劍元七境的高手下出現(xiàn)什麼樣的結果,紛紛向外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