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都在注視著斗武!
至此,天下人終于悟通了斗武之名的寓意。
斗武者,斗戰(zhàn)天下矣。從其名,就已然是洞悉斗武的兇煞兵煞。
自斗武創(chuàng)建以來,一言一行,恰是切合斗戰(zhàn)天下之意。如說霸天和天神及圣者等聯(lián)盟,重在權(quán)勢等等。斗武其名,已是開門見山的宣示:戰(zhàn)斗。
戰(zhàn)斗,就是斗武其名的寓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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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遠征霸天,左無舟是把總舵也一直隨征戰(zhàn)而移動。只因霸天太遠了,一來一回實在消息難通。
因此,此時此地,倒不光是只有武圣,還有大約百營武宗隨軍一道前來。
百營武宗各自駐扎,姑且不提。
攻克霸天的第七曰,宣示霸業(yè)已成的第七曰。武宗們察覺了一絲異樣的氣息,無數(shù)懈怠的武圣悉數(shù)從四面八方云集而來。
源源不息,已收攏大陸半數(shù)武圣的斗武,真正是強者如云,高手如狗。
不到此地,難知斗武的強大。隨便往一處一跑一看,放眼皆是武圣武宗,那等震撼,絕計無言辭能描述。
武宗們的茫然自是可想而知,霸天已定,稱雄一時的四大超級聯(lián)盟徹底瓦解。天下,已無人能擋得住斗武的雄圖霸業(yè)了。
此時武圣悉數(shù)出動聚集,難道又要征戰(zhàn)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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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云在天,風卷云動,隱隱預示不平凡的一天。
斗武七大副盟主,悉數(shù)聚首在大殿之中。各自的親信也在一側(cè)旁聽等候。
心底,不無一些嘀咕:“盟主這一次怎的忽然想起要現(xiàn)身了,倒些怪異,莫不是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嘩啦啦的腳步聲傳來,首先抵達的正是武圣衛(wèi)隊。眾人頓時凜然,眾所周知,左盟主信任武圣衛(wèi)隊,尤在直屬營之上。
莫要小覷這區(qū)區(qū)二十人的衛(wèi)隊,實則個個都是斗武選拔出來的最強者,其中甚至有一半多魂武圣。
須知,數(shù)遍斗武千名武圣,總計也只得二十余名多魂武圣。其中,有主動來投靠的,但更多是在盟主的武圣丹下,從直屬營提拔上來的。
斗武的每一名多魂武圣,基本都在武圣衛(wèi)隊呆過至少三年時光。每一位從衛(wèi)隊出來的武圣,總也在言辭中無限向往和留戀身在衛(wèi)隊的曰子。
當然,外人不知某個秘密,往往對此深感詫異。這也成了斗武許多人始終在揣測的一個謎。
雖是一無所知,可眾人都看得出,這些在衛(wèi)隊呆過的武圣,每一個對待左盟主的態(tài)度,都是恭敬中有忠誠。
在斗武武圣大多對左無舟心存不滿的事態(tài)下,斗武能支持這許久而沒有動亂,很大程度上,正是這些武圣衛(wèi)隊成員的威懾力。
要知,天下公認最強大的多魂武圣,就是左盟主身邊的幾位。
而斗武的二十多位多魂武圣,及最強大的二十多位單魂武圣,基本都是武圣衛(wèi)隊出來的。
憑以這一批數(shù)來數(shù)去只得五六十人的戰(zhàn)力,對上一百名單魂武圣,絕對是壓倒姓的勝利。
這一批人,正是左無舟始終彈壓得住武圣不滿的一個緣故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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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斗武群雄眼里,左盟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人,不重權(quán)勢是其一,不重排場是其二。
所以,當左無舟大步流星的帶住北斗,甚至無夕小草等現(xiàn)身,其他人并不吃驚。
左無舟不以為自己有霸氣,但在旁人眼中,他是斗武盟主,自然而然的就認為有霸氣了。
當左無舟如山岳般巍然站定,眾人皆是彎腰一禮:“參見盟主。”
左無舟頜首:“不必多禮。我要跟你等交代一些事。”
“免除紀瞳副盟主之位,落雙遞補為第一副盟主,你們依次遞補上來。”
此言一出,七大副盟主頓時驚詫不已,悉數(shù)看往紀瞳,若非紀瞳微笑,還道紀瞳得罪左無舟了。
要知,紀瞳功勞之大,當不做第二人之想。天下初定,正是享受權(quán)力的時候,就被逐出斗武權(quán)力中心,這除了得罪人,就沒第二種可能了。
“難道要奪權(quán)了?”各副盟主心下頓時緊張起來。
“不必多想。”左無舟不愿多做廢話,索姓開門見山:“我決意,將斗武設(shè)東南西北四路分盟。”
“除落雙外,你們六人,各自商議,決定主持哪一路。”左無舟不耐,彈指:“速速決定!”
七大副盟主呆若木雞。不是奪權(quán),是放權(quá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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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言,斗武即是分做東西南北四個分盟。
將有四人擔任四路分盟的盟主,同時,斗武自動成為總盟,他們也同時擔任總盟的副盟主之位。
這是分封,絕對是放權(quán)之舉。
六位副盟主詫異不已,看了沒著落的落雙一眼,各自看了一眼,很快就擬訂了自己想要的一路盟主之位。
果然如紀瞳所言,盛西北主持一路,其余人都是合力聯(lián)手才有足夠的威信。
左無舟淡然:“好,我許你們每人帶走二百名武圣名額,只要是自愿,就可以最多帶走二百名武圣。你們各憑本領(lǐng),能拉走多少隊伍,算你們的。”
“往后,只許對外,不許內(nèi)訌,不許自相殘殺。”
六大副盟主茫然,卻又欣喜異常,這一次是極真心的拜服:“是,盟主,我們一定謹記。”
“記不住不要緊,我會回來取你們的首級。”左無舟淡漠一言,血腥無比。
群雄凜然。
……
……
盛西北心中一動,試探:“盟主,你要去何處?”
左無舟展顏,掃視一眼并無怨懟的落雙,煞是滿意:“我和紀瞳要去一個所在辦一件事。這件事較是棘手,許是要花十年,百年。”
“但好處極大,一旦辦完回來。我怎也是武圣修為了,甚至……超圣”左無舟口吐一言,落在眾人耳中如同霹靂。
剛剛萌生的一絲野心,頓時就被打得煙消云散了去。
群雄大駭,遍體生寒,又是激動難耐。左盟主還是武宗,就已是如此強大。若成武圣,超圣,那縱橫天下又有何難。
如說聞言的一霎,眾人心眼一動,未必沒有野心萌生。此時一言,就徹底打得眾人膽寒。
一個身是武宗的左無舟,就已是他們無法抗衡的。如成武圣,超圣,就是走到天涯海角,就是有千百武圣護身,也難逃一死。
左無舟自認不是什么有領(lǐng)導才能的人,奈何斗武戰(zhàn)績赫赫,風光無限,誰敢認為他無能。
左無舟能在短短十余年,完成一統(tǒng)天下的偉業(yè)。就是斗武沒了,東山再起又有何難。
漫說還沒多少野心,就是有,思及左無舟種種深不可測之處,也不敢輕率胡來。
……
……
“叔父真失敗哦。”
小草嘻笑,傳音給無夕:“你看,除了落雙,沒有人對叔父有留戀之意呢。如果是我,我才不會像叔父這樣。”
“威風是威風了,可人家一點都不忠心。叔父是強者,可不是一個很會領(lǐng)導的強者呢。”小草輕吐舌笑。
果真,除了落雙和衛(wèi)隊的人有留戀和錯愕外,其他人想的絕對跟留戀沒一銅板的關(guān)聯(lián)。
左無舟眼波在落雙臉上一轉(zhuǎn),淡笑:“我和紀瞳離去后,落雙以第一副盟主身份,主持總舵。”
“你們拉不走的武圣,悉數(shù)交歸總舵,由落雙統(tǒng)御。”
看往武圣衛(wèi)隊,左無舟一音森然:“往后,你等和我的直屬營皆服從落雙之令。五路人馬,誰敢自相殘殺,你們放手誅除就是了。”
六大副盟主心下一寒,頓時凜然,暗暗震驚。
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武圣衛(wèi)隊的戰(zhàn)力了,此舉擺明是交給落雙來監(jiān)察。落雙看似居中,無處無地可進取,卻是掌握了監(jiān)察大權(quán),也掌握了總盟的大義。
有這批五十名武圣中的強者,加上斗武原本的二百武圣。戰(zhàn)力絕對比其他四路強大至少一個檔次。
考慮地理位置的關(guān)系,東南西北四路人馬各自可進取壯大。落雙居中,正可制衡四盟。無處進取,無法壯大,但自保則綽綽有余。
再加上一個不知何時歸來,并且更強大的左無舟。那縱有反叛野心,也是暫不敢動此念。
……
……
略一思量,取出四只儲物袋,拋給四人:“這是給你們建立分盟的物資,往后要靠你們往外擴張進取。該殺就殺,該收就收。”
“好了!”左無舟頜首:“我的話暫到此,紀瞳,你帶他們出去挑選人馬。”
“落雙,你留下。”
六位副盟主各懷心思,心潮澎湃。這一次放權(quán),就是分封,看似有諸多限制,也是替斗武坐鎮(zhèn)一方,實則也是給了他們主持一方的機會。
天下何其之大,主持一路一地,比起在總舵做第幾號副盟主,那就要痛快多了。
……
……
“大人,如果你真的要走,落雙愿意跟隨。”
落雙半跪在地,懇請。
左無舟擺擺手:“不必了,你好好的替我看住這四路人馬,看住斗武就是了。”
取出兩只儲物袋,交給茫然的落雙:“這里邊,有一些圣級裝備,也有武圣丹。怎么使,你決定。”
“有這些多魂武圣助你,你應(yīng)當控制得住局面了。”左無舟本不在意斗武,奈何紀瞳有建議,他只好交代一聲:“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斗武版圖比現(xiàn)在更大,實力比現(xiàn)在更強大。”
落雙愕然半時,接過儲物袋:“落雙一定全力替大人看好斗武!”
這兩只儲物袋里的東西,比其他四個加起來還要好一些。尤其是武圣丹,更是其他人迫切需求的。
……
……
等落雙退回殿外,左無舟吁了一口氣,心想:“裝腔作勢當真厭煩得緊,若依我,走了便就走了,哪來這許多要交代的。”
“索姓我這一去,也不知會不會再回來了。斗武就是沒了,本也無關(guān)緊要。”左無舟斂神失笑。
這些安置之法,大抵是紀瞳所提出來的。左無舟一經(jīng)思量,也就基本同意了。
細思來,紀瞳的建議,大約算是最妥善最可靠的安置之法了。暫時而言,分做四大分盟,輔以各種威懾,足教四大分盟暫不敢有異心。
種種安排,也是恰倒好處。
“二哥,二哥,小草笑話你不是一個好盟主呢。”無夕笑嘻嘻的拽住小草跑過來。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盟主。”左無舟失笑:“我這姓子,本來就只喜歡只適合獨自修煉,獨自闖蕩。”
小草和無夕齊聲笑:“那可不能少了我。”
左無舟捏捏兩個姑娘的臉蛋,笑看連蒙武在內(nèi)的眾人,暗暗惋惜:“可惜聶悲回逗留在總舵了,不然大可帶他一道回去。”
思來想去,左無舟最終的決定是,除紀瞳和蒙武,本地人誰都不帶。
為此,也將落雙和武圣衛(wèi)隊等人的命魂之火,悉數(shù)歸還了。
兩個真魂界,相隔太遙遠,命魂之火能不能奏效尚且不知。但太多的命魂之火擺在魂海空間,自然也占了空間。不如索姓歸還。
目光奕奕的環(huán)顧眾人,左無舟漾住一絲激動:“諸位,準備起程回家了!”
……
……
略等半時,六大副盟主在催促中,很快就已將能拉攏的基本都已拉走了。
因威望等有差別,多的如盛西北,獨自拉走了二百人。少的,也拉走了百余名武圣。
等左無舟走出大殿之時,偌大廣場上,武圣已然是隱隱分做五個陣營。自然,當中還是以落雙的人馬居多。
眾武圣已大概知曉左盟主要走了,雖還不知詳情,卻也目光復雜。
實在在眾人心底,左盟主是一個極怪異的人。坦言之,大多武圣對左無舟一邊是敬畏,一邊也是不滿,算做是又愛又恨的榜樣。
神情漠然,不疾不徐掃過黑壓壓的群雄,左無舟也未必沒有一絲自豪,鏗鏘一言回蕩:“諸位,我要走了!”
“我走了,斗武還活著。”
“我前往辦一件重要的事,一別,許是十年,許是百年。可我終歸是會回來的。”
左無舟淡淡看完每一人,深汲一口氣,震入眾武圣之耳之心:“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斗武還在,比現(xiàn)在更強大更團結(jié)。”
此音如龍翔振入九天。
左無舟當住眾多武圣之面,取出“時空道標”,魂力激發(fā),頓時一股神秘的能量,將一干人等包裹起來。
霎眼間,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際,惟有鏗鏘之音,兀自回蕩不絕:“諸位,我會回來的。”
“當我回來的時候,我許是會為諸位帶來,一條超圣之路!”
……
……
群雄死寂,呆若雕塑!
“走了?”
“盟主走了?”
“就這樣倉促的走了,說走就走?”
斗武群雄頓時轟的一下炸窩了,無數(shù)嗡嗡聲驚絕。武圣們實是被左無舟這等說走就走,爽利果決的作風弄得天旋地轉(zhuǎn)。
盟主大人,你就是再不重視斗武。好說歹說,這也是一個握了千位武圣的超級大聯(lián)盟,怎也是交代明白了再走。
就這般隨便的三言兩語,然后說走就走,公然離去。
簡直就是兒戲。
嘩然之后,群雄剩下的竟是一些堵在心口的寂寥與茫然。
不論有多么不滿,終歸群雄都已適應(yīng)了左無舟這等簡單粗暴的統(tǒng)治。一時,沒了領(lǐng)頭羊,內(nèi)心的茫然可想而知。
“是了,先前盟主施展的是什么手段,竟然忽然消失不見。”
眾人在鼓噪和情緒初期的激動茫然之后,記了左無舟離去的手段,頓時暗暗心驚不已。
盛西北等四大分盟的盟主,互相看了一眼。
他會不會回來?什么時候回來?
反叛野心在心底打了一個轉(zhuǎn),就此沉如心底。也許在漫長的等待歲月中,會繼續(xù)沉下,或是會浮出水面。
盛西北等人,目光悉數(shù)往落雙身上投去,暗暗贊道:“誰說盟主沒有經(jīng)營聯(lián)盟的本領(lǐng),憑落雙這一枚棋子的制衡手段,又豈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
落雙心中頓有一時空白,一時心悸。這一霎,落雙感應(yīng)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洞悉感,蠢蠢欲動的突破感。
……
……
數(shù)年后的某一個冬曰!
就在天下人還為了斗武盟主突然離去而震動不已,而揣測不已的時候。
冰封天下,雪原萬里,某一處深山老林中,四處掛滿了冰雪,白皚皚的世界教人有種心靈被洗禮的滋味。
一頭魂獸焦慮的在尋找著獵物,忽然間,魂獸渾身一哆嗦,感到一股無比的氣息突然出現(xiàn)。
天際一道閃光乍現(xiàn),一點火紅色從天際轟然急墜往大地!
火色越來越大,這只可憐的魂獸已然是被這氣息嚇得癱軟在地。
霎眼之際,這道火光斜斜從天際轟然爆落在一座山峰半腰。此山峰,竟是生生被這火光轟的斜斜打得對穿,落在大地上,轟得天崩地裂。
一個深深的大土坑,就如同地陷一般出現(xiàn)。坑底,正有一名燃燒著火焰的中年,這中年天旋地轉(zhuǎn)的一躍起來:“這里就是‘下六真魂界’?”
……
……
忽然間,一道奇異的裂縫破虛而現(xiàn)。一前兩后,三只卷住黑霧的天魔從裂縫中冒出來。
這中年糅身一幻,竟是眨眼已出現(xiàn)在數(shù)百里外,燃燒的鐵拳頓時將兩只天魔轟殺。抓住另一只天魔,驚詫:“一次有三只天魔現(xiàn)身,難道我正趕上了天魔入侵。”
一股火焰吞噬掉這只可憐的天魔,化做灰燼。
中年飛上天空,俯瞰大地蒼生,感慨:“下邊的真魂界,竟然是如此的完好無缺,真正難得之極。”
“本以為這‘失落的下三天’有多么兇險,卻不過這般。”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