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請在堂中稍后,看著太陽,馬上就中午了,到那會我先關(guān)會門,陪您出去走一趟。”
崔道寧顯然心情也不錯,說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指著旁邊的一個椅子,笑著說道。
“那好,崔醫(yī)生您忙,我在這先坐著。”
方遠笑著點頭,在旁邊一個不礙事的地方坐了下來,兩個裝滿了藥材的大麻袋在他身邊放著,雙眼一瞇,靜靜的休息了起來。
崔道寧看了靜靜坐在那里的方遠一眼,微微笑了笑,轉(zhuǎn)手開始忙活了起來。
關(guān)于方遠買這么多藥干嘛的原因,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問,只知道自己今天的生意不錯,賺到了!
“崔醫(yī)生,我家小孩這幾天總是拉肚子,您看能不能揀點藥啊?”
“當然可以,拉肚子拉多久了,狠不狠?”
“剛拉,都稀成水了。”
“哦,我知道了,稍等啊。”
一個求醫(yī)者很快尋上了門,崔道寧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今天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崔道寧很快就要鎖門帶著方遠去找房子住,只是在鎖門的前一刻,忽然有幾個穿著打扮粗狂的漢子抬著人走了進來。
“醫(yī)生,先別走,把我兄弟治了再走。”
見崔道寧鎖門要走,走在前面的漢子連忙當頭喊道,叫住了準備離去的崔道寧。
“我兄弟被人打了一槍,打在大腿上了,您看能不能把彈殼給取出來?”
幾個漢子頭上滿是汗水,崔道寧先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躺在擔架上齜牙咧嘴的一個短發(fā)青年,轉(zhuǎn)身重新推開了房。
“別著急,先把人放到手術(shù)床上。”
房間另一處地方,擺放著幾張手術(shù)床,兩個人抬著擔架上的漢子進去治療,兩個人轉(zhuǎn)身把門帶上,很快一伙人熙熙攘攘的走進了做外科手術(shù)的地方。
對于提著兩個麻袋的方遠,他們只是看了一眼就沒在理會,都急匆匆的到了手術(shù)室那里。
“都別急,圍在這里只會導致空氣不流動,對傷人有害無益。”
崔道寧很快就換好了白大褂,看著一群人圍在病床前,連忙驅(qū)趕,聽到崔道寧的話,這些人連忙散了開來。
待人散開,崔道寧拿著剪刀咔嚓咔嚓把彈孔周圍的布料給剪了,隨后看了看傷口位置,松了口氣。
“還好沒傷到骨頭,也沒碰到動脈。”
說著,崔道寧帶上手套,拿上棉簽,沾上了醫(yī)用酒精,看了躺在床上的短發(fā)青年一眼。
“我現(xiàn)在用酒精給你消毒,可能會很疼,得忍住了。”
“嗯!”
種種用鼻音嗯了一聲,短發(fā)青年額頭汗水密布的點了點頭,見狀崔道寧當即開始用蘸了酒精的勉強在傷口周圍擦拭,期間難免會有酒精六道傷口處,疼的青年直吸氣。
“用溫水給你兄弟擦擦汗吧。”
崔道寧在忙著處理傷口,幾個漢子在旁邊一個二個的干瞪著眼睛,站在旁邊的方遠指了指旁邊的水池,對幾人建議道。
“哦哦,對對,我去給接水。”
聽到方遠提示,幾人恍然大悟,隨后連忙跑了過去。
“那邊有水壺,里面都是燒好的熱水,繩上搭著的白毛巾都是干凈的用那擦。”
聽到聲音的崔道寧也分出心神,對他們說道,跑出去的那人連連點頭,手忙腳亂的倒了一壺熱水,又對了小半盆涼水,在取了毛巾,端著水跑到了手術(shù)床旁邊。
“我來擦吧。”
見他滿頭是汗的緊張模樣,方遠搖了搖頭,主動上前接過了毛巾,沾了沾水,給躺在床上的短發(fā)青年擦起了腦門和脖子上,臉上的漢。
“先是,謝了!”
見方遠主動出手,幾人都是感謝的對他抱了抱拳,方遠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再忍一下,我要打麻藥了。”
飛快的消完毒,崔道寧緊跟著找到麻藥,拿出針管,對短發(fā)青年說了一句,就一針扎了上去。
“好了,一會就能把彈殼給你夾出來了。”
麻藥打完,崔道寧笑著說道,緊跟著重新拿出一塊干凈毛巾,地道了青年嘴邊。
“取彈殼會很疼,打了麻藥也很疼,等會忍著點。”
短發(fā)青年點了點頭,用力把毛巾塞到了嘴里,崔道寧又去找到鑷子和手術(shù)刀等物,很快就又走了回來,等了一會,估摸著藥效開始發(fā)揮了,他就一伸鑷子,猛地將彈殼夾了出來。
“啊~~”
鑷子伸出到夾出來彈殼這個過程還是很疼的,青年當即慘叫出聲,好在的是崔道寧很快就將彈殼取了出來。
“叮……”
將彈殼扔進一旁的清水盆里,崔道寧脫掉手套,又去取了一些紗布和藥,利利索索的就給他敷上了藥,并用紗布綁好。
“好了,五天換一次藥,來三次就能長好了,不影響走路。”
做完手術(shù),崔道寧對躺在床上呼吸已經(jīng)恢復平穩(wěn)的短發(fā)青年笑著說道。
“唉,崔醫(yī)生謝謝您了,這是錢!”
把彈殼取出,幾人立即點頭道謝,緊跟著看起來是領(lǐng)頭的那個掏出來三枚大洋遞給崔道寧,看他點頭當即把自己的兄弟挪到擔架上,道謝著離去。
“崔醫(yī)生這里經(jīng)常給人治外傷?”
看著幾人抬著擔架離去,又看了看始終都很淡定的崔道寧,方遠疑惑的問道。
“他們啊,都是討生活的,經(jīng)常有人受傷了就往我這送,每次都會給點錢,多了給個十幾個大洋,少了給一塊兩塊的,一開始也不適應,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道寧搖了搖頭,看了方遠一眼,輕笑著說道。
“當然,平時治的最多的還是刀傷劍傷,也有中了飛鏢的,這幾年仗打的少了點,槍傷少見。”
搖了搖頭,崔道寧又趕忙跑去清理手術(shù)床上的血痕,方遠則是留在原地看著奪門而出的幾個漢子若有所思。
“好了方先生,你看這又耽誤了一會,真是不好意思。”
崔道寧很快就收拾好地方,隨后脫下白大褂,歉意的對方遠說道。
“哪里,救人重要嘛,我的事不急的。”
方遠笑了笑,提著麻袋輕輕松松的和崔道寧一起出了大門,鎖好門,向醫(yī)館左側(cè)的巷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