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時歸出現在演武場的時候,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他看到那個叫蕭讓的煉器怪才,正在對著十幾個武道學員狂扇海踹,就跟老子教訓孫子一樣,那是半點都不帶客氣的。
“看什么看,還不把臉伸過去,讓謝絕倫打?”
一道怒喝聲從蕭讓嘴里發出,他一腳就踹在一武道新生小腹上,將他給踹出去老遠。
“這到底怎么回事,蕭讓打武道新生,李浮云就在一邊看著?這些老生也都在一邊看著?”
宋時歸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煉器新生在武道老生面前暴打武道新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蕭讓,蕭讓,快住手!”
宋時歸連忙上去,走到蕭讓身旁,伸手就要去拉蕭讓肩頭。
砰!
蕭讓一拳就錘在宋時歸眼睛上,把他錘得一個趔趄就倒在地上,蕭讓上去,提起大腳就往宋時歸身上踹,邊踹還邊罵罵咧咧的,“臥槽怎么又是你,在煉器堂我說得還不清楚嗎,再找我我就不客氣了,我說你怎么沒點眼力,沒看到李浮云都在一旁看著不說話嗎,你當什么出頭鳥!”
“謝絕倫,這孫子最裝逼,重點招呼!”
蕭讓自己暴打宋時歸打得不爽,又招呼起謝絕倫來。
“好嘞!”
謝絕倫早就對蕭讓佩服的五體投地,哪里會有猶豫,對著自己身前那人啪啪猛扇兩巴掌后,嗖一下竄過來,掄起拳頭就往宋時歸身上砸。
“你大爺的,蕭讓,老子不是武道分院的人!”
宋時歸破口大罵了起來,他心里那個氣啊,兩次見蕭讓,兩次都被蕭讓揍,特別是這一次,根本就是暴揍。
偏生這蕭讓戰力強大無比,他命泉境的修為,可以說橫掃整個煉器分院,但在蕭讓面前,宋時歸感覺自己就是小雞仔,根本就是只有任對方宰割的份。
“不是武道學員?這一招老子已經用過,不新鮮了!”
蕭讓嘎嘎一笑,一拳下去,封在宋時歸嘴角。
“謝絕倫,你這混球,瞪大你狗眼看清楚了,老子是宋時歸!”
宋時歸見蕭讓不買賬,就朝謝絕倫大吼起來。
“你是宋學長?”謝絕倫果然停下了拳頭,盯著宋時歸的臉猛看半天,提腳就踹,“居然敢冒充宋學長,宋學長的臉可比你瘦多了!”
宋時歸一口老血差點噴將出來,你當老子的臉想腫啊,還不是被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打腫的!
“住手!快住手!天蠶錦衣,那真是宋學長!”
還是閆莎莎比較細心,認出了宋時歸的天蠶錦衣,她當時就駭得是魂飛天外的,連忙沖上去,攔在宋時歸前面。
“唉呀媽呀,還真是天蠶錦衣!”
正打得不亦樂乎的謝絕倫定睛一看,斗敗的公雞一樣,立馬蔫了,連忙七手八腳的將宋時歸從地上拉起來。
“額,那個,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蕭讓一臉訕訕的,嘴皮抽搐幾下,有點不敢看眼前這張不成人形的臉,“說起來這也不能怪我,你要是早說你是煉器學長,我還能下這么重的手?”
“我倒是想說,你給我機會了嗎!而且我剛剛說了,你信了嗎!”
宋時歸沖蕭讓咆哮了起來,就是他脾氣再好,莫名其妙的被人一頓暴揍,心里也有火氣。
“媽的,幸虧老子和煉藥分院有些交情,要不然真沒臉見人了!”
宋時歸從懷里摸出一個分不清是什么材料煉制成的黑色小盒,將盒子打開,用手指弄一點那白色藥膏出來,抹在自己臉上。
原本成為豬頭的臉,上面的腫脹、淤血,就和太陽出來后的積雪一樣,紛紛融化開來,不一會兒,一張玉樹臨風的臉就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蕭讓,跟我走一趟,副院長要見你。”整理好儀容后,宋時歸走到蕭讓身旁,警惕無比的看著蕭讓,“帶上你煉制的匕首。”
當宋時歸帶著蕭讓出現在暗觀察室的時候,幾乎是所有的教習都盯著宋時歸,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明顯的是將他被蹂躪的那一幕看在眼中。
“混蛋!此仇不報非君子!”
在心里暗暗大罵著蕭讓,宋時歸臉上卻不得不堆出笑容來,對副院長說道,“副院長,蕭讓我帶來了。”
“辛苦了。”
副院長對宋時歸咧嘴一笑,那笑怎么看怎么像一個老混蛋奸計得逞后的笑容。
宋時歸當時就想仰天長哭,奶奶的,可不是嘛,老子真是辛苦的快死了啊。
“蕭讓,我沒老眼昏花的話,你應該不是我天衍學員吧。”
副院長的目光落在蕭讓身上,用一種很平和的語調說道,沒什么氣勢、沒什么威嚴,很是平易近人,給蕭讓的感覺就和鄰家老爺爺一樣。
“副院長,我的確不是天衍學員,我也無意冒犯,只是我有著不得不來天衍的理由。”
說到這,蕭讓抬頭瞥了曾教習一眼,“我嘗試過光明正大的走進來,可惜,失敗了。我不得不說,這是你們天衍的損失。”
“你膽子倒是不小,坐。”
副院長手一引,自己當先坐了下去,目光中乃是一片隱晦的贊許之色。
天衍學院的副院長,不說位高權重,在有穹神國,也算得上一個大人物,尤其是對這些天衍學員來說,副院長就和神國的國主一樣,屬于傳說中的存在,還沒哪個學員在副院長面前這么淡定的。
以副院長的眼力,自然是一眼可以看出,蕭讓是從心底鎮定,不是表面上的故作鎮定。
“謝副院長。”
蕭讓也不客氣,屁股一抬,大馬金刀的坐下了。
“冒充我天衍學員,你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副院長笑著問道,斑白的頭發似乎都有了些活力。
“我為什么要緊張?”蕭讓嘿嘿一笑,“我現在很清楚一件事情,沒進入學院,不是我的損失,而是你們的損失,所以你們這次找我,是來彌補你們的錯,請問,我為何要緊張?”
“你似乎很自信。”
副院長挪了挪屁股,使自己坐得更加舒服。
“不是自信,而且有依據的分析后,才得出的自信。”
蕭讓看著副院長,臉上的神情很是認真,“我今年十七,修武的時間不到一年,不到一年突破到命泉境,我想這個速度,在天衍學院,不多見吧?”
“雖然我以前對煉器一竅不通,但是從煉器堂走出后,我也做了一點點了解,像我這樣,之前從未接觸過,第一次就可以煉器成功的,天衍學院,應該也挺少的吧?”
“換句話說,嗯,在你們眼中,我應該是個天才,是個在武道、煉器上絕無僅有的雙料天才,這種天才,天衍學院如果肯放過,我真的要質疑天衍學院有穹第一院的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