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心裡很抓狂,但是卻絲毫不耽誤,神識在三六廂房裡迅速掃描起來。
“一定要留下點蛛絲馬跡啊!”
蕭讓在心裡暗暗祈禱起來。
很快,廂房內的一切,都被他掃過,他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沒有,什麼都沒有,廂房內的一切,都沒有動過,更是連一張紙片一口痰都沒留下。”
蕭讓的心慢慢的沉下去,他神識已經掃過一遍,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第二遍!”
蕭讓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第一遍毫無發現,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進行第二遍。
這第二遍,他比第一遍更加細緻,牆壁、桌椅、水晶吊燈等等,一切物事,他不光是掃表面,還滲透進入,掃描其內部。
“有了!”
在這種細緻到變態的掃描之下,他終於發現了一些東西,在那乾乾淨淨的桌子表面,依稀有著一些水痕,這些水痕已經馬上要幹掉,若不是他對每一件物品都這麼地毯式掃描一寸寸推進,根本就注意不到。
“我一開始認爲他們是用筆寫在紙上,將重點放在找紙屑上,但我錯了,他們沒用紙,而是直接蘸水,寫在桌子上。”
一掃到這水痕,蕭讓便立即知道那水痕的作用,他心中一喜,立即去掃桌面。
“幹!這水痕不是字,而是用來擦去字的!”
看到桌上有若有若無的水痕,蕭讓本來還以爲自己找到了一些線索,不過當他仔細觀察之後,又差點破口大罵起來,那不是蛛絲馬跡,而是用來抹去蛛絲馬跡的。
“夠狠!”
雖然恨不得殺人,不過蕭讓也不得不對鬼臉青年道一個服字,這謹慎的功夫,他當真是做到了極致。
“你狠,我更狠!”
蕭讓咬咬牙,將神識往桌面內部滲透進去。
用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寫字,在宏觀上看,水一干,則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
但是微觀上,起碼有兩處蛛絲馬跡會留下,第一,手指會給桌面帶來壓力,使得字痕所在的桌面會比周圍的桌面有所下凹;第二,水分子滲透進入木質層,所以寫過字的木頭,其含水量和周圍的一定不同。
蕭讓現在做的,就是用神識掃描到極致,將桌面下面那一層木質分子的含水分佈和下凹程度這些信息提取出來,綜合分析。
“媽的,這不是人乾的活!”
神識雖然無往不利,但是做到這種程度,還是挺累人的,若非蕭讓意志力遠超常人,絕對幹不來這件事情。
這麼一張小小的桌子,看起來挺小,但是以微觀角度來看,那有多少木頭分子,就算不掃描逐顆分子,只掃描這些含水分佈,也已經是一項龐大至極的工程。
拼了老命,蕭讓也只還原出這幾個字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木頭分子中被寫入的水分子漸漸揮發,木頭分子的含水又恢復了正常,就算他再努力,也無濟於事。
“總算沒白來!”
蕭讓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一手痛苦的揉著太陽穴。
鬼臉青年和黃衣青年已經離去,蕭讓又不死心的親自進入,用雙目和雙手重新檢查了一番,卻是任何線索都沒再發現。
“很明顯,他們是要在潛龍大戰之前,或者之後,或者潛龍大戰之時,將龍輓歌的內衣放在什麼地方。”
雖然只提取了寥寥的十個字,但是這十個字比較關鍵,已經足夠讓蕭讓推斷出某些東西了。
“他們將內衣放到哪,爲了什麼,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我只要把這信息告訴龍輓歌就成。”
蕭讓內心有了決斷,走出了酒樓。
“雛龍大戰,龍騰山莊熱鬧非凡,很多世家子弟都會前來,公主應該也會來吧?”
走在山莊內,蕭讓看著那一個個世家子弟,不由想到。
“真是奇怪,這些世家弟子,怎麼好像都向一個方向去?”
蕭讓停下了腳步,這些世家子弟要幹什麼去?
這時候,四五個世家子弟又快步走過,蕭讓看到這羣世家子弟的時候,臉上不由一喜,他看到了寧城!
“寧兄!”
蕭讓立即湊了上去。
“阿城,這位是?”
四五人中,那個最年長的看著蕭讓,有些疑惑的看向寧城。
“五哥,這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
寧城說道。
“朋友?”
那五哥疑惑的看一眼蕭讓,“不知你這朋友,是何方高人?”
“這個,這個,蕭讓是宗門之人。”
寧城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他可是知道,自己的五哥對宗門出身的“豬玀”可是討厭的很。
“宗門?也就是豬玀了?”
五哥一愣,繼而皺眉,瞪著寧城,“阿城,注意你的身份,你可是寧家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接近你的。”
“五哥,和誰做朋友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寧城看一眼五哥,面無表情的說道。
“寧兄,請問在何處能找到公主?”
蕭讓沒有理會那五哥,直奔主題。
“你要找公主?”
寧城有些詫異的看著蕭讓。
公主的身份何其珍貴,平日裡就連他這種世家弟子都不能說見就見,一個宗門“豬玀”居然要見公主?
“哈哈!笑死我了,你這豬玀,竟然也想攀上公主的高枝?”
“沒錯,公主是在九星湖設宴,但是你這豬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樣的廢物,你連門都進不去!”
“真是笑死人了,公主那是何等身份,也是一個豬玀異想天開能見到的?”
蕭讓一說要見公主,寧家幾人皆是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有幾個甚至笑得蹲在地上,雙手捧腹,站都站不起來。
“蕭兄,實在抱歉,我們皇城之人,對宗門是稍微看不起了點。”
寧城臉上帶著歉意,低聲說道。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當他們在放屁。”
蕭讓擺擺手,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皇城和宗門之間的矛盾淵源已久,那是源自兩個不同修煉階級的矛盾,不是針對他個人。
“嗯?當我們是放屁,你這豬玀怎麼說話的!”
寧城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女子就柳眉倒豎,一手指著蕭讓,“你好大的膽子!”
“寧兄,雖然我不在意,但是這一頭,還是牽回去,等訓練好了再放出來吧。”
蕭讓看都沒看那女子一眼,而是笑著對寧城說道,自己說別人說得那麼其樂融融,別人說一句就不行,什麼玩意。
他話音一落,就看到寧城的臉色突然變得精彩起來,那嘴角的笑容,怎麼看都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寧兄,你這個笑是幾個意思,她一口一個豬玀的,你也聽到了,我這麼說她,頂多也就是以牙還牙而已,不過分吧?”
蕭讓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小他孃的兔崽子,老孃他孃的殺了你!!”
一聲震天的咆哮聲突然響起,這聲音尖銳無比,兩把錐子一樣直往蕭讓腦袋裡面鑽,他就感覺身體猛地一震,他懷疑自己頭骨都已經被震裂了。
“這嗓門大的。”
蕭讓終於知道寧城爲什麼會是那種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