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遺骨在上,夏雨落在下,有絲絲鮮血順著骨手傳遞而上。
隨著夏雨落用體內氣機沖擊氣竅,那流淌在空中的鮮血竟然泛出陣陣紫氣。
外邊本來皎潔的月色此時已經被陣陣烏云遮住,地面上不見一絲光亮,仿佛有滔天的洪水即將傾斜而下。
血液中的紫氣不斷升騰而出和潔白遺骨發出的白色光芒不斷碰撞糾纏。
即使在這冰冷的大廳里,夏雨落的頭上也不斷滲出汗珠。
潔白遺骨緩緩靠近,最終貼在夏雨落臉前。
另一只手也已經按在夏雨落肩上,那本該空洞雙眼竟然燃起了一絲微弱的白色火光。
環繞在身旁的紫氣仿佛受到了刺激,劇烈的沸騰起來把夏雨落整個身體覆蓋起來,看起來就像夏雨落穿上了一件燃燒不止的火衣,。
那火衣上的紫色氣息如有型一般順著手掌蔓延到白色遺骨上,并向頭骨襲去。
白色遺骨好像受不了紫氣浸染整副骨架一下子狠狠跌落在石座上不再動彈。
但是雙眼中的火焰卻越來越熾熱,宛如一根蠟燭在狂風中不斷搖曳。
突然重遺骨身上迸發出一陣陣氣浪,那圍在石座旁的鋒利光幕被拍打的支離破碎。
那白骨離開后,夏雨落便倒在地上沒有了反應,紫色氣息也消失不見。
漁紅袖見機抱起夏雨落和劉柳柳跑出通道,穿過了禁制,發現那白色狼王和狼群已經不見蹤影。
但他也沒有計較,直接襯夜跑回了客棧。
大廳,那白色遺骨眼中的火焰經過劇烈的波動后終于趨于平穩,那石座后方的冰墻開始冒出滾滾白氣開始溶解,一片黑影顯現出來。
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掌破冰而出,隨著冰塊破碎,一道一絲不掛女體從冰中走出,冰藍色的的頭發垂到乳白的脖頸。
冰晶融化的霧氣又凝成冰晶點綴在冰藍色的頭發上。
冰魄的般的眼睛,淡藍色的雙瞳,用仿佛把空氣凝結冰的視線盯著那具遺骨。
這身影走到那具遺骨前,單膝跪下抬起那只骨手。
那毫無血色的嘴唇吻上了那潔白的小指骨,之后是拇指,食指,無名指,如同品嘗這世間最美味最醉人的美酒。
如冰的眼睛中充滿著熾熱又眷戀,堅定且憐憫,那冰凍空氣的視線也仿佛熱烈了起來。
她又用雙手抱住那晶瑩的骷髏頭,不斷冒出寒氣的雪白色嘴唇終是附在那白色遺骨空洞的眼睛上,,一時間這里光芒大盛。
已近初曉,雖然已經有三兩聲雞鳴傲然響起,平時勤勞的青山城居民此時應該早以擺弄出鍋碗瓢盆,升起陣陣炊煙,不過今日已經不早,天空依然不見白色,一陣陣烏云覆蓋了整個青山城郊上空。
有一紫衣青年站在烏云下方,他穿著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依舊如前世般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旁邊一位冰藍色頭發的麗影,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
她臉上一絲笑意似有似無,將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在頭上,輕移蓮步向前走去。
前方一人披著鮮血大紅袍,帶一張無目無口的白色面具,站在兩人前方,伴著陰暗的天空顯得極為滲人。
宮裝藍發的動人女子伸出右手向前方張開五指,向下一劃,數十根白色冰錐由空氣凝結而成,散發陣陣霧氣,向那大紅袍激射而去。
數十根冰錐速度雖快,但在到達大紅袍前方十尺左右便被從尖端開始削成粒粒冰渣。
那宮裝女子向前一踏,從那腳下地面開始結出一條白色冰道延伸向大紅袍。
兩把青銅匕首重寬大繡袍滑落到手中,那大紅袍鞋不著地,迎著白色路徑直飛了過去。
那紅色身形如同一把染血尖刀插入白色長綾。在地上犁出一道長坑,不論是冰還是冰覆蓋著的土地都兩把青銅匕首削成碎末,泥土與冰渣混在一起被翻在兩邊,
宮裝裝女子本就貌若寒冰的臉色更加冷峻,冷哼一聲。
一層銀白色冰甲便憑空凝結而成浮在那如玉的肌膚上,一道幾人高的冰墻拔地而起。
冰墻高大而厚實,可大紅袍竟毫不停留,不管不顧直直撞上冰墻。
那堅固的冰墻瞬間被炸的在空中四散開來。
而宮裝女子好似也在等在這一刻,兩把冰槍重手臂上的冰甲生長而出。
比之前的冰墻更加湛藍更加光滑,自然也更加結實,更加鋒利。
在冰槍上又生出冰槍,而生四,四生八........。如同藤曼荊棘不斷生長糾纏,如同冰山一角憑空出現,轉眼那宮裝女子目之所及之處都被便被白色冰槍所覆蓋。
青山成郊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著空中冰塊的反轉這片寂靜很快便被打破。
只見那鮮血大紅袍蟻附在空中的冰塊上。
他頭朝地,雙腳詭異的貼在空中的冰塊上,雙臂交叉于胸前,雙刀刀尖指向下。
身體猛地往下一沉,如同離弦之箭砸向宮裝女子,周圍空氣詭異的響起絲絲的摩擦聲。
下方女子也反映過來,雙手一抬,六道冰柱重腳下升起。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紫色身影疾馳而至,又飛掠而回。
那六道冰柱應聲寸寸斷裂,那大紅袍手中兩把匕首插在剛才宮裝女子站的位置,條條裂痕在地面上向四周擴散出去,整個地面宛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寸寸龜裂開來。
遠處那紫衣俊朗青年拉住宮裝女子的手,把宮裝女子拽到身后,輕輕一拉自己走上前頭。
那宮裝女子并沒有掙脫開來而是一起向前邁進。
面對兩人攜手而至,那鮮血大紅袍,重新拿起兩把青銅匕首,抖抖袍子上的泥頭與冰雪,向兩人迎去。
紫衣青年先是向大紅袍報下拳道:“想來是在下得罪在先,不知姑娘可否就此離去,今日借那少年之血復活,實是迫不得已,也是陰差陽錯,更是因而得福,確實多有不妥。”
這紫衣青年聲音溫潤,語氣謙遜而堅定。
“不過我不能死,小衣自然更不能死。”
這話說的卻極為沒有道理,可他說的卻像是天經地義一樣。
不過那大紅袍不理不睬,繼續向兩人繼續走去。
紫衣青年搖了搖頭,左手向天舉起,一絲銀白色火焰重掌心升起。
那火焰如煙升入空中,升入云中,那覆蓋整個青山城郊的烏云開始發出紅光,或者說泛出火光,如同傍晚的火燒云將天空映襯成了紅色。
那紅色云朵不斷翻騰,竟然化成一頭天狼的模樣。
漫天紅云,漫天天狼,盛大氣象不斷向大紅袍壓去。
即使面對著般漫天天狼壓下的壯闊景象,大紅袍也是怡然不懼,手握雙刀便要再戰。
這時從遠方有一佝僂老人從平原盡頭緩步走來,每走出一步,那遮天般的烏云就被撕開一道缺口,每撕開一道缺口便有一縷升起的太陽散發的陽光透過云層射向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