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在我媽面前,你要叫我錚晟。”
“你不想結婚就直接和你媽媽說不行嗎?弄這么一出有必要嗎?”她無語的看著他,一臉懊惱,“你現(xiàn)在拉我去見你媽媽,要是沒辦法收場了怎么辦?”
“不會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只需要配合我。”
“怎么配合?你這完全是趕鴨子上架,就算臺詞對上了,動作,神情還是會穿幫的。”
“你不用考慮那么多,反正凌夫人就是個強勢的女人,和她說不通道理,我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找你幫忙的,你別找理由推辭了。”
“我還是只配合點頭微笑算了,這樣應該不會出錯。”
“要不我們演練一下?”
“你真把我當演員了?”諸朱極度郁悶,腦子里涌出一個想法,“凌先生,你該不會心中有了喜歡的女人,所以讓我當肉耙子吧?”
就算要保護他心里的女人,也該找個心理素質強悍的女人才對。
凌錚晟微微勾唇,緩緩在路邊停下車,“看來你不笨,終于明白過來你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諸朱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借著恩情的名義逼她當人肉耙子,言語也不要如此理直氣壯行不行?
“凌先生,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我有當演員的天賦?”諸朱從來沒有覺得此刻這么憋屈,心中的怨氣迅速往上冒,出口的話語不再像之前那樣溫順恭敬,甚至帶了幾分怒意。
凌錚晟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濃厚,低啞的聲音如音律般流淌:“沒有天賦也是可是勤學苦練的,諸朱女士,我們現(xiàn)在就來練習一下。”
練習?
怎么練習?
戀人之間的行為舉止那么復雜,她可學不來。
凌錚晟把車在路邊緩緩停下,認真的看了她一眼,“你靠過來一點,我又沒有傳染病,再說戀人之間最正常的距離是相擁相依。”
相擁相依?
乍一聽這四個字,諸朱感覺心臟“砰砰”直跳,腦子里面亂哄哄的。
看著臉色突然爆紅的女人,凌錚晟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
伸手扣住諸朱的下巴,雙眸直視她的眼睛。
諸朱感覺自己像是在蕩秋千一樣,那種抓不住的感覺讓她驚恐。
相比于諸朱的驚惶,凌錚晟是隱隱的心癢難耐。
女子撲閃撲閃的睫毛,雙眼受驚的神色,讓他差一點忘記呼吸。
過了好一會,凌錚晟退離她的身體,在座位上做好,“看來你適應得不錯,適當再表現(xiàn)一些嬌羞就更好了。”
諸朱還沒有從曖昧的氣氛中脫離,兩眼迷蒙的看著他。
回過神來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么。
嬌羞?
那是一種什么神情?
她應該從沒表現(xiàn)過吧?
“等會見到我媽,你得表現(xiàn)得對我親熱一點。”淡淡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諸朱頓時瞪大雙眼,迷蒙困惑消失不見,“像剛剛那樣?不行!不能有肢體動作。”
凌錚晟笑著點點頭,輕撫著下巴狀似認真思考了一下,“頂多就是摟摟抱抱親親,也不算肢體動作。”
看著一臉笑意的凌錚晟,諸朱堅決搖頭拒絕:“不行,我說了我只負責點頭微笑。”
“諸朱女士,女朋友這三個字的意思你不會不懂,不過是摟一下抱一下親一下,你沒什么損失,比要你做牛做馬輕松多了。”
“······”諸朱輕嘆了口氣,心生厭煩,她生平最討厭和陌生男人玩曖昧。
“曖昧”這個詞語,她避之不及。
沒有聽到她出言反對,凌錚晟只當她默認了,隨即清了清嗓子,“作為補償,你可以向我提要求,我能答應的一定不反對。”
諸朱心下仔細一番計較,她就算不要凌錚晟的東西,但起碼得給自己和孩子謀求一份安寧。
“凌先生,我答應和你演這一場戲,雖然說實話我很不樂意,凌先生是商人,那我們就按照商場的規(guī)則互惠互利。我配合你,但希望你能保證我們母子的安全,可千萬別出現(xiàn)什么眾女奪夫,害我引火自焚以及因為你而被謀財害命的狀況。”
凌錚晟強迫自己維持平靜,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抽。
這女人是看小說和宮斗劇看多了吧?
“這點根本不是問題,你放十二個心。”
“放心?凌先生,打從知道你要我冒充你女朋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一直卡在嗓子眼,根本放不下去。”
“有什么好怕的?你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本色出演?
諸朱思考了片刻,覺得也行。
本色出演更好,她直接演砸。
“時間不早了,先這樣,有問題隨時溝通。”凌錚晟的語氣很嚴肅,像是準備上陣殺敵時的嚴謹。
諸朱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很清楚,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會主動要求她幫忙,意味著他是真的遇到了難處。
“等會見著你媽媽,我要和她說什么?”
“說什么都行,我想到一個辦法讓她絕對不會為難你。”
“什么辦法?”諸朱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別又是天方夜譚的計劃。
“你不用知道,我媽要是為難你再說。”
“嗯。”
幾乎是掐準了時間,兩人剛到機場沒一會兒,凌錚晟便看到凌夫人帶著助理琳達從出口處走出來。
“到了!”偏過頭,他摟著身旁傻愣的女人走上前。
諸朱抬眸朝前看過去,看著眼前一席巴黎時裝周最新款長裙套裝的貴婦人,心底的不安加重了幾分。
氣場好足!
她完全hold不住!
再看了一眼她身旁站著的女下屬,更是自慚形穢。
同是職場人士,簡直是有著天大差別。
單是她脖子上的絲巾,就能抵她兩個月的薪水。
頓住腳步,凌錚晟淡笑著開口打招呼:“媽!”
凌夫人微微點了點頭,抬眸看向兒子身旁站著的女人,擰眉打量了起來。
一條牛仔裙搭配棕色腰帶,外加一雙小皮靴,看起來很舒服自然。
但出現(xiàn)在自家兒子身邊,就是讓她不舒服。
“這位小姐是?”
“媽,她是我的女朋友諸朱,諸朱,這是我媽媽!”
看得出來眼前的貴婦人并不喜歡自己,諸朱禮貌的笑了笑,“凌夫人你好,我是諸朱。”
她沒按凌錚晟的交代叫伯母,生疏和禮貌才是她該有的態(tài)度。
“胡鬧!什么女朋友?云溪呢?她可是你的未婚妻!”氣怒的一句話,讓諸朱更加確定自己的認知,凌夫人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
能得她欣賞的女子一定很優(yōu)雅,比如她口中的那個未婚妻云溪。
只是看總裁的表現(xiàn),那個云溪并不是他的心上人。
“媽,我和諸朱準備結婚了,你對她的態(tài)度好一點。”
凌夫人沒料到兒子竟然是這么強硬的態(tài)度,頓時沉下臉色,“你這是對媽媽說話的態(tài)度?”說著,淡淡的掃了眼沉默的諸朱,“你都是有婚約的人,能不能收收心?你這么做對得起云溪嗎?”
諸朱看著兩母子劍拔弩張,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凌夫人的話淺顯明白,凌錚晟想要娶心上人被認同都不容易,更不用說結婚。
眼下母子倆似乎忘了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凌······錚晟,別和凌夫人吵架,這里人很多,被人看到不好。”
凌錚晟淡漠的俊臉沉了沉,不耐煩的擰起眉,“凌夫人,有什么不滿,到車上再說。”
凌夫人深吸一口氣,并不想讓外人看了自己的笑話,不發(fā)一言,抬步往門口走。
琳達很有眼色,在門口就和她們告別離開。
坐在車里,諸朱如坐針氈,見駕駛座的男人緊繃著臉,暗嘆了口氣。
何必呢?
車廂里沉悶異常,沒有人開口說話。
諸朱純粹是跑龍?zhí)祝幌腴_口招人厭煩。
就在這時候,凌錚晟突然開口打破平靜:“媽,諸朱替你生了個孫子,我和她在一起不是很應該嗎?”
諸朱感覺自己被一道雷劈中,大腦當場當機,連心臟都是酸麻。
總裁是被外星人附體了嗎?
不然怎么會突然腦洞大開?
用這種狗血的小言梗,就是他說的能夠讓凌夫人不為難她的方法?
足足呆愣了好幾分鐘,諸朱才勉強接受這把她拉下地獄的措辭。
她就知道,總裁能給人溫暖,也能讓人寒冷如冰。
太寒心了!
她和兒子就這么被推出去了。
諸朱轉頭偷瞄了一眼凌夫人的反應,頭疼得擰起眉。
即便是貴婦人,在子嗣的問題上,也是會一如普通女人。
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臉上變換的神色,諸朱真擔心,她一個支撐不住會暈過去。
“你說什么?什么孫子?我怎么現(xiàn)在才知道?”靜默了片刻,凌夫人出聲質問,顫抖的聲音不難聽出她心里的驚濤駭浪。
她一向是掌控全局的女強人,生平第一次出現(xiàn)不能掌控的變數(shù)。
“媽,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不然早和你說了。”凌錚晟苦著臉解釋,語氣非常認真。
諸朱很想伸手捂住他的嘴邊,不讓他再胡亂說話。
再這樣任由總裁自導自演下去,她們母子遲早被玩死!
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諸朱伸手在凌錚晟大腿上咬牙掐了一下,就一下,她都是壯著膽子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