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去休息一會吧,姐姐這里有我呢”凌兒幫歆然掖了被角,回頭見老十那雙眼睛熬的通紅,她忍不住輕聲道。兩天了,爺一刻不離的守著福晉,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啊!
“你先下去吧”老十朝銘兒擺了擺手道,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床上的歆然,他要她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自己。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凌兒心里油然而生,是嫉妒嗎?也許吧!如果有一天爺也能不眠不休的守著自己,哪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也會含笑九泉的。。。。。。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歆然,她這才轉身朝外走去,還不知道北院的和西院的那兩位現在怎么樣了呢?
“主子,凌兒福晉來了”巧兒一臉笑意的道。
寶珠吩咐道:“快扶我起來”說著,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凌兒忙上前攔住,佯裝斥責道:“咱姐妹兩還講什么虛禮?”復又一臉關心的問道:“今日好些了嗎?”
寶珠就著凌兒的手回床躺好,神色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自己遭了那么大的罪,爺卻。。。。。。
凌兒自然知道寶珠心里不好受,忙轉移話題。家長里短的聊了一會,見寶珠實在打不起精神,她只好起身告辭,朝西院走去。福晉沒醒來,爺自然是顧不上她了,自己這個側福晉再對她不聞不問,這禮法上怎么說的過去?
處在迷迷糊糊中的歆然,腦子里突然閃出,多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已忘記的畫面:
市最大的游樂場里,媽媽陪著她玩遍所有她喜歡玩的游戲之后,媽媽緊緊的抱著一臉倦意的她坐在在長凳上,一臉寵溺的看著她說“寶貝,咱們玩捉迷藏好嗎?”
“好,那媽媽可要藏好了”小小的她一聽要玩捉迷藏,頓時倦意全無。
媽媽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笑著問道:“這次換你藏好不好?”見她頓時撅起了嘴,媽媽忙道:“媽媽太笨,每次你都一下子就能找到了,不好玩”
“好,那媽媽你也要快點找到我哦”她歪著頭想了想,眨著眼睛調皮的說。
“嗯”媽媽又緊緊的抱了抱她,在她的兩頰上各印一個吻,然后飛快的蒙住了已蓄滿淚水的眼睛,。
“媽媽,我藏好了”她揚聲道。可是直到天黑,她依然還小心的藏在角落里。。。。。。
“媽媽,我害怕。。。。。。”歆然小聲的抽泣著。
老十聽著歆然夢囈,他趕緊伸出手握住她的:“然兒,有我在,別怕別怕”心里想起太醫前天說的話——福晉乃疲勞過度、受驚所致。雖然歆然早就是他的福晉了,可她還是個姑娘呢!看那到種場景怎么會不受到驚嚇呢?更別提寶珠又出了那樣的事了,話說經過這么一連串的事,她不勞累過度才怪。
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溫暖,歆然心里的恐懼降低了不少,腦海里畫面也隨之轉換成二十歲那年。
“諾諾,將來有一天我一定會要你變成這個世上最美的新娘”婚紗店的櫥窗外,那個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伏在她耳邊深情的說。
瞬間臉紅的她,伸手摟住他的腰,將臉深深的埋入他的懷里,心砰砰的跳個不停,誰都不知道那一刻,她是多么的幸福。
然而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注定只存在于童話里。
“諾諾,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媽說。。。。。。她說。。。。。。”昏黃的路燈下,他不再像以往那般攬著她的肩,眼里也沒有了昔日的柔情。
看著支吾半天也沒說出來什么的他,她自然知道他想說什么,于是她輕輕的張了張口:“再見”十分簡短的兩個字,然后頭也不回的走掉。
曾經有人說,想哭的時候只要仰著頭,眼淚就不會流出來,為何她卻滿臉淚水呢?
胤誐見歆然有淚流出,他心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趕緊抽出一只手,輕輕的幫她擦拭起來。
感覺到一雙大手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臉,她猛的一把抓住,“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她用最溫柔的聲音祈求著。說完,心里懊悔的不行:我怎么會如此沒有出息?居然讓那一片溫暖輕易的給蠱惑了。
“然兒,我怎么會離開你呢?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老十放開了歆然的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喃喃的說。如果能早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就算得罪了九哥,他也在所不惜。
曾經的她是他心頭的寶,如今的她更是他一生的寶,唯一的寶。
歆然皺了皺眉思索著:然兒?是誰啊?卻不等她細想,身體就突然被一團白茫茫的霧氣密密的包裹住,眼前只有唯一的一道光源。。。。。
觀眾朋友們請注意,現在播放一段尋人啟事:
“諾諾,媽媽的寶貝,你在哪兒啊?媽媽找你都快找瘋了,那年是媽媽錯了,媽媽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游樂園,可媽媽當時也是迫于無奈啊!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求求你了,求你回到媽媽身邊好不好。。。。。。”銀屏里頓時出現了一個衣著光鮮、打扮得體,但是又滿臉淚痕、目光空洞的女人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哭訴著。
諾諾?是在叫我嗎?可她又是誰呢?她為什么說她是我的媽媽?正當歆然搞不清狀況時,腦子里突然又閃現處游樂場里的一切,她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揮著手大聲哭喊了起來:“你不是,我不要你。。。。。。”媽媽一向疼我,怎么會把我丟在游樂園里呢?那天不過是個意外,只是我跟媽媽玩捉迷藏時,我藏的太好了而已,所以媽媽才一直沒有找我,對就是這樣,多年來,我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不是嗎?
老十聽她歆然這樣說,一股無名火頓時在心里燃了起來,猛的放開她的身子,冷冷的問道:“博爾濟吉特·歆然,你倒是給爺說說你想要誰啊?”酸楚從心底漫延開來:難道她還忘不了他嗎?就算在夢里她要的也只是他嗎?
一陣劇痛突然從背部傳來,歆然猛地睜開眼,當她看清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傻在了那里,古香古色的雕滿花紋的大床,層層疊加的大紅色床幔,是它唯一的點綴,而床前卻還站著一個雙手抱胸,卻直直瞪著自己的人。
莫名其妙的盯著那人看了半天,歆然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自己現在身份是愛新覺羅·胤誐的嫡福晉,而對面瞪著她的那人正是她傳說中的老公--愛新覺羅·胤誐。可是自己哪里又招惹到他了?
歆然皺了皺眉:“你。。。。。。咳。。。。。。咳。。。。。。”剛說了兩個字,喉嚨就似火燒火燎般的疼了起來。
老十見狀,頓時忘記了心中的不快,飛快的朝桌邊跑去。
看著及時出現在自己嘴邊的茶碗,歆然揚了揚嘴角,就著老十的手一飲而盡。
“我還要”歆然眨了眨眼睛,看著老十“虛弱”的說。小樣,讓你瞪我,哼!
見歆然能說話了,老十高興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接過歆然手里的杯子,屁顛的朝桌邊跑去。
看著一臉疲憊的老十往返于床與桌子五次之后,歆然覺得這個小懲可以停止了,于是她挑了挑眉,緩緩的問道:“你剛才怎么了?”
若不是歆然提起,老十都給忘掉剛才那茬了,他把手上的茶碗狠狠的往桌上一放,回頭瞪著歆然說“你還敢問?”
“你兇什么兇?我容易嗎我?”歆然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頓時提高了聲音。腹腓道:TMD,你不在家,我怕的要命的、累死累活的在那幫你小老婆生兒子,你居然還跑來兇我?
“既然知道忘記他不容易,你還巴巴的求婚旨做什么?”老十一腳踢翻了一個椅子,頭頂上的青筋頓時爆了起來。
歆然傻了眼:什么跟什么啊?
老十見歆然沒吭聲,自己又接著道:“爺一聽蕓芳要生,想著你一個人在府里應付不過來,爺連招呼都沒跟九哥打,就快馬加鞭的往回趕,誰知才進門,就見你直直往爺面前倒。。。。。。”說著,手就十分配合的捂上心口“心急如焚的守了你兩天兩夜,眼都沒敢合,你卻心心念念的想著他,你說,你自己到是說說看。。。。。”說到后面,臉上全是痛楚。
歆然現在徹底弄糊涂了:心急如焚的守了我兩天兩夜,那見我醒了,他應該不是很激動嗎?莫名其妙的朝我發火不算,還又把陳年往事提出來說,難道又發生了什么事嗎?
“你把前面的那句話再說一遍”歆然皺了皺眉說。她承認他剛才的那席話,讓她很感動!可眼下對著正抽瘋的某人,她只能把感動先放到一邊去。
“爺一聽。。。。。。”老十有些不解的看著歆然,緩緩的說。
“不是這句,前面的”歆然趕緊打斷。什么人啊?前后都分不清。
“既然知道忘記他不容易,你還巴巴的求婚旨做什么?”說完,老十撓了撓他的禿腦殼,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是這句嗎?”
“對,對”歆然連連點頭,接著說“你能給我說清楚這個到底什么意思嗎?”
“你不懂?”老十一臉懷疑的問。
“恩”歆然嘴都不想張了,直接從鼻孔里發音。
“可爺,我明明聽你說不要我的啊?”胤誐又狗改不了吃屎的開始自稱爺,見歆然橫了他一眼,趕緊又改了過來。
歆然顯然沒搞清楚老十為什么突然這么說,她一臉遲疑的問道:“我有說過這話?”
見歆然沒有承認的打算,老十心底的火又有了燃起來的趨勢。
見老十面色不善,歆然雖然不明所以,但依然十分識趣的解釋道:“除了你,我還能要誰?”開玩笑,從被莫名其妙的弄到這里的那一刻,這一切還能由著她選擇嗎?更何況現在的他,對于她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
老十聽完,臉色果然好看了不少,他馬上坐到歆然的床沿,一手攬過她的肩,欣喜若狂的問道:“然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歆然連連點頭。心里直嘆氣:都有兒子的人了,怎么還如此孩子氣呢?
“真的?真的?”老十一臉激動的問道。一邊問還一邊搖著歆然,此時的他完全忘記了歆然還是個病人。
可憐的歆然被老十搖的是暈頭轉向,她一邊掙脫,一邊道:“你先放,哎喲。。。。。。”腹部突然傳來一陣漲痛,打斷了她后面的話,她不禁皺了皺眉:早知道不出那餿主意了,這下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見歆然的臉一片煞白,老十一臉緊張的問道:“然兒,你怎么了?”
歆然打開老十的手,一把掀了被子,捂著肚子急急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拖著鞋就往外跑。
“然兒,你去哪兒啊?我要跟你一起”老十連忙身,一把攬住歆然的腰,十分不舍的道。
歆然被老十攬在懷里無法前行,她只好回過身來,當她看到老十那寸草沒生的腦門時,她頓時打起了壞心思,只見她輕輕的踮起腳尖,在他的光腦門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一臉壞笑的道:“親愛的,為妻我要去尿尿,你要不要跟著啊?”
老十一下子愣在那里,心里的小鹿亂撞:然兒親我了,然兒親我了。。。。。。
趁著老十還在陶醉在剛才那一吻,歆然連忙懷抱里掙脫出來,朝她的個人專用洗手間飛奔而去。
時間把握的剛剛好!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