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基地到云夢那邊的小山相距十萬里,萬里云只用了不到一刻鐘,完全出乎大家的意外,個個驚訝萬分,他們都坐過云夢的那件,速度不可同日而語。
萬里云落在谷中,第一眼就看到了云夢與紫城,浩然吩咐金拳等負責卸下三萬弟子,自己迎面而去,第一句話就問道:“外面怎么樣?那些家伙有什么異常?”
云夢搖搖頭,一臉自信:“放心吧,只要我們不出頭,他們就找不到疑點。”秀目一瞪,略有不滿道:“你啊,太沉不住氣了,風聲這么緊,沒必要冒險運送。”
浩然嬉笑道:“我擔心力量太分散,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很難相互支援,大家在一起,心里也有底,最起碼能穩(wěn)定軍心,呵呵,姐姐請寬心,這么大的雷電,那些老家伙不知躲在哪里去了,誰敢出來招惹天威。”
云夢撇撇嘴,嗔道:“小心無大錯,記住了,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輕敵,如果他們在地面觀察,很有可能看出蛛絲馬跡。”
見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浩然只有點頭受教:“姐姐教訓(xùn)的是,下次一定注意。”話鋒一轉(zhuǎn),小聲道:“不過,我認為雨月比魔月還要安全。”
云夢一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嫣然一笑:“算你說的對,但是形勢太緊,我們在這里呆一段時間,一個都不許出山。”
浩然知她行事謹慎,笑道:“行,大長老金口玉言,小將聽令。”
紫城一直在旁微笑,他老沉持重,云夢說話從來不插嘴。浩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辛苦了!”紫城既是長老,又是副盟主,威望極高,云夢相當倚重。
紫城看了看云夢。一臉敬佩:“盟主不要客氣,辛苦的是大長老,除了安排弟子們的生活,我們什么事也沒做。”
浩然正色道:“老哥莫要謙虛,軍心第一。這就是最大的功勞。”忽然目光一滯,卻見紫城氣質(zhì)大變,臉色微白,似乎身帶內(nèi)傷。卻修成了第四靈核。頓時喜不自禁:“恭喜老哥,什么時候渡的劫?”
紫城稍有得意:“半個月前,差點送了老命,受了點內(nèi)傷。呵呵,宗主經(jīng)常外出,有所不知,劉峰、沈青兩位長老前些年已經(jīng)跨入飛靈。還有十九位跨入風靈,五十七位成為羽靈,成靈的多達六千七百五十人,只不過大都在草原。”
浩然心中樂開了花,連聲道好,多了三位飛靈,實力提高一大截。
云夢笑道:“不要激動,好事多的是。快去基地運完其他弟子,我們等著開長老會,位大家打打氣。”
第二趟用了半個小時,兩山合并在一起,整個基地喜氣洋洋。
山很小,百萬人顯得非常擁擠,四周的山峰幾乎挖空,還是容納不下,近三十萬人裸天而坐,山谷中央騰出一塊空地,勉強當作會議場所。
從十幾年前開始,因為戰(zhàn)時需要,天葉宗與和平聯(lián)盟地長老會都是一起召開,眾長老也沒有了彼此之分,無形中變成一套機構(gòu)。
這是浩然回歸以來第一次長老會,三萬靈師中共有七百三十位長老,老規(guī)矩,四大巨人、青湖五人列席旁聽。
云夢首先道:“諸位,本基地情況大家都清楚,我就無需多言,今天的重點是外面的形勢,請宗主詳細說明。”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浩然站起身來,拱手一圈,滿臉嚴肅:“各位,我先聲明,形勢不容樂觀,大家要有心理準備。”擺擺手,制止場面的喧鬧,先簡述自己的經(jīng)歷,然后介紹目前的形勢,主要是泰老實的情報,最后說道:“很不幸,我們已經(jīng)成為眾矢之的,成為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今后的日子更不好過。”
眾長老神色連變,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堅守天葉嶺十幾年,打出了威風,天葉宗與和平聯(lián)盟名震天下,卻暴露出真正實力,讓各大宗感受到巨大的威脅,這是大家從來沒想過的后果。
紫城搖頭苦笑道:“弄巧成拙,引起他們的警覺,唉,主要是時間太緊,為了撤出數(shù)百萬弟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角老大說道:“樹大招風,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那些老家伙都是成精的老狐貍,看到我們的潛力不足為奇。”語氣一變,輕快地笑道:“大家不要驚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成功到達秘密基地,我們就絕對安全了。”
鷹爪雙手一拍,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各位,他們不是普通門派,個個是紫華的強者,最厲害的幾家足以與陳宗相媲美,某種程度上講,我們正與全天下為敵。”不顧眾長老陰沉的臉色,大笑道:“自古以來,有多少門派能做到這一點,哈哈,我們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難道不值得自豪嗎?”
眾靈愕然,隨即鼓掌轟笑。
云夢見氣氛開始轉(zhuǎn)好,趁機說道:“他們這么重視我們,證實了一個至理名言:‘人多力量大’,和平聯(lián)盟基本上都是小門小派,分開來實力單薄,不堪一擊,但是我們團結(jié),我們捻成一股繩,成為靈界一股舉足輕重的實力,不比任何大宗差。”
“說得好!”
浩然目光掃視一圈,精神抖擻:“我們處境艱難,他們也不好受,內(nèi)部矛盾重重,聯(lián)合是暫時的,肯定無法持久,我敢肯定,如果在半年之內(nèi)找不到我們,很快就自行瓦解。”
眾長老精神一振。
一人舉手道:“宗主,大長老,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看著數(shù)百雙期盼的目光,浩然一臉輕松,道:“一個字,拖!”
大家都不是初出茅廬,經(jīng)驗豐富,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奧妙,憂色盡去。紛紛露出笑容。
“還有一個辦法,他們聯(lián)手剿殺,我們就反圍剿,主動出擊,敲山震虎。”
金拳很少插話。他的大嗓門讓眾人吃了一驚:“各宗均有大隊人馬搜索,靈山肯定空虛,我們可以派一批高手,使用萬里云運輸。攻打他們的老巢。他們不得不回撤,危局立解。”
長老們眼前一亮,哄然叫好。
這些年來一直被壓著打,總是處于下風。心里憋著一股氣,若不是實力懸殊太大,早就殺出山外,與四宗拼個你死我活。
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大家自動討論偷襲事宜,哪些門派占據(jù)什么靈山,實力如何,先選擇哪一宗,采取何種方案。
角長老最為好戰(zhàn),一拍大腿叫道:“金拳老弟這一招實在是高,大家不要吵,我有兩點小小建議。咱們不占據(jù)靈山,只騷擾其中幾座,而且專挑實力最弱的門派,多殺一些靈師就行,讓他們惶恐不安,永無寧日。”
鷹爪同樣是嗜殺份子,當然要積極響應(yīng),山中的高手寥寥無幾,他肯定是其中一個:“萬靈城幅員遼闊,各宗分為許多搜索隊,實力分散,所以我們不僅攻打靈山,還要伏擊靈師,集中力量,干掉一個空靈。”
“對,說得太對了。”眾長老群情振奮,如果能干掉一條大魚,那些大宗再也不敢囂張,最起碼不會再光天化日之下搜索。
金拳笑道:“宗主,大長老,我們只是建議,實不實行還由你們拿主張。”
眾長老立即安靜下來,鴉雀無聲,齊刷刷的盯著浩然與云夢。
兩人相互對望,會心一笑,心有靈犀一點通。
浩然笑吟吟的問道:“大長老,你的意見呢?”
云夢不假思索:“很好,可行。”不等大家高興,語氣忽變:“但不是現(xiàn)在,時機未到,呵呵,宗主向大家解釋吧。”
浩然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云夢已經(jīng)形成習慣,話到半句將球踢過來,想了想說道:“金拳老哥的辦法很妙,我再路上也想到這一點,而且干掉幾個靈師,回到基地后又改變了主意,覺得現(xiàn)在不是時候。”
紫城舉一反三:“基地地幻陣遠不如天葉嶺,倘若露出行蹤,我們又暴露在明處,全部撤完之日,才是最佳時機。”
浩然四下拱手,鄭重其事的說道:“諸位長老,各宗如果長期一無所獲,肯定會松懈下來,注意力又轉(zhuǎn)向內(nèi)部矛盾,慢慢淡化我們的存在,到那時我們再推波助瀾,布下疑陣,讓他們狗咬狗,豈不妙哉?”
云夢笑意盎然,顯然對浩然的回答十分滿意,經(jīng)過多次磨礪,浩然真的長大了,特別是總攬全局的能力,超過了在座的許多長老。
角長老笑道:“狗咬狗?很好,不費吹灰之力,削弱各宗的實力,萬靈城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鷹爪翻翻眼睛,不屑道:“那些家伙野心勃勃,既然進了萬靈城,怎么可能不付出代價?我預(yù)測了一下,內(nèi)訌的導(dǎo)火索還是天葉嶺。”
紫城立即贊同:“恒山擠身上五宗,大出所有人意料,不管能不能找到通敵線索,王屋等派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再加上宗主這一鬧,恒山實力大損,能留下一點元氣逃出老窩就不錯了。”
眾長老頗有同感,一人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個入主的應(yīng)該是王屋。”
“不一定。”角長老搖搖頭,說道:“王屋與扶桑實力相差不遠,扶桑肯定不愿意,陳宗、云宗也不會點頭,對于他們來說,天葉嶺是唯一可能變化的大洞天,也是最大的禍源,越亂越好。”
紫城呵呵笑道:“不管如何變化,我們等著看好戲吧。我再此預(yù)測,等咱們卷土重來的那一天,至多只剩下一半門派。”
一場長老會開得轟轟隆隆,大家情緒高漲,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散會后,金拳朝浩然眨了眨眼睛,大拇指一豎:“他們是老狐貍,你就是小狐貍,一代后人推新人。正所謂后生可畏也。”
浩然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哥過獎,小弟不敢當,真正的狐貍是陳宗,其他人,包括我們在內(nèi),都在他們的計算之中。”
金拳怔了怔,面色微黯。
萬靈城越來越亂,群雄匯聚,作為正義化身的陳宗卻毫無作為。龜縮自保,陳寧承諾過浩然,只要有人進攻天葉嶺,陳宗一定傾力相助,卻不見一個人影,顯而易見,一切都是陳宗在幕后操縱。
昆侖島與陳宗關(guān)系密切,金拳以前對他們還抱有一線希望。現(xiàn)在卻大失所望,甚至于深深的厭惡。
金拳有些傷感,道:“不管他們是真善,還是偽善,我不想再提。”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而去,步伐略顯沉重。
浩然呆了呆,這不是金拳個人意見,應(yīng)該是金長老的表態(tài),通過這件事,昆侖島看透了陳宗的本性,從此以后一刀兩斷。
背后傳來云夢的聲音:“陳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浩然緩緩轉(zhuǎn)身,輕嘆一聲:“人心第一,陳宗自取滅亡姐姐,我不明白,陳寧、陳靜聰明絕頂,怎么變得如此糊涂呢?以他們一貫的風格,最起碼出面表個態(tài),這樣一聲不響,任由各宗胡鬧,豈不是讓天下靈門心寒?”
“你說的對,做為靈門領(lǐng)袖,面對目前的大劫,應(yīng)該旗幟鮮明,向天下靈門表明自己的立場,哪怕他什么也不做,哪怕他就是幕后黑手,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憑借陳宗的威名,一個聲明就給人以希望,有陳宗再,動亂是暫時的,遲早會歸于平靜。”云夢神秘一笑,傳音道:“如果是陳平上人,肯定會這么辦,但是很遺憾,現(xiàn)在主事的不是陳平。”
浩然迷惑不解:“你的意思是,陳宗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問題?”
云夢四下里張望了一眼,不少長老正朝這里看,立即使了個眼色,飄然而去。
浩然撓撓腦門,緊隨其后。
陳宗根基太深,聯(lián)盟里不少門派依然心存敬意,所以每次開會,大家都盡量回避,事件太過敏感了,云夢也不敢公開批判陳宗。
南面的山腰有一座山洞,面積不大,是云夢的專用靜室。
入座后,浩然急不可耐的問道:“陳宗開始內(nèi)訌?”
云夢神色肅然,道:“陳宗內(nèi)部非常保守,外人無法得知他們的變動,但陳平閉關(guān),陳寧與陳靜聯(lián)手掌權(quán),留下一個隱患。”
浩然明白了,陳寧主外,陳靜主內(nèi),無論是修為,還是威望、勢力,兩位大長老不分上下,一旦遇到重大問題,比如現(xiàn)在的情況,關(guān)系天下大局,兩人意見不統(tǒng)一,誰也不能當家。
云夢淡淡一笑,隱約流露出一絲佩服:“再陳宗歷史上,陳平是一位相當杰出的宗主,給人的印象是大氣、豪爽、心細、為人平和、禮賢下士,魅力無人可及,只要見過他一面,沒用不心服的,很少有人知道,陳平最厲害的是心機,深謀遠慮,現(xiàn)在的局面不是陳寧、陳靜所為,而是陳平的計謀。”
浩然一點就通:“很久之前,陳平就預(yù)見到上五宗之亂?”
“對!”云夢點點頭,有些幸災(zāi)樂禍:“陳平的眼光很厲害,早就看穿了云宗、獨目宗、善惡宗的野心,并進行布局,而且有幾套方案,一舉置三宗于死地,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陳平的布局相當高明,但是算錯了幾點。”
最了解陳平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陳宗諸人,而是最大的敵人,西天魔洲為了擊敗陳宗,對陳平進行了深入研究。
浩然挺直了腰桿,洗耳恭聽。
云夢半閉上眼睛,精芒時隱時現(xiàn):“其一,輕視了三宗的實力與決心,再陳平看來,短期內(nèi),或者說數(shù)百年、千年內(nèi),三宗的實力達不到那一步,不敢輕舉妄動,我估計陳平打算先解決西天魔洲,再回頭收拾三宗。”
浩然心念一動,百年前正是妖魔大軍入侵,陳宗為了避免兩面作戰(zhàn),所以對三宗低調(diào)處理。當年再萬山林,四十八宗爭奪礦山,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陳平親自出馬才得以平息,紫光大哥揀了個大便宜。
由此可以看出,云夢的分析有一定道理,如果再平時,陳宗巴不得各大宗內(nèi)戰(zhàn),趁機削弱云宗、獨目宗、善惡宗的實力。但在當時的形勢下,萬靈城絕不能亂,陳宗需要一個穩(wěn)定的后方,全力對付妖魔。
云夢繼續(xù)道:“其二,西天魔洲大軍一滅,陳平就迫不及待的閉關(guān),他本身已經(jīng)即近靈限,陳宗少了核心人物,實力大損,云宗、獨目宗、善惡宗趁機反目,時間比預(yù)想的大大提前,陳宗的布置沒有完成,措手不及。”
浩然皺了皺眉頭,注意到云夢的措詞,從不提“妖魔”兩字,一般只說西天魔洲,插話道:“按理說,陳宗早就想對付三宗,肯定有應(yīng)對方案,而且不止一個,陳平閉關(guān)前也應(yīng)該有交代,還有宗主之位,怎么會定不來呢?”
云夢搖頭道:“再陳宗的計劃中,鸞宗肯定是極其重要的一環(huán),可三宗也不是善類,起事前有了預(yù)謀,鸞宗突然大變,陳宗失去一位有力的盟友,甚至于有可能成為敵人,原來的計劃不再可行,完全化為泡影,沒有陳平修正,陳寧、陳靜兩人慌作一團,束手無策,至于王屋進城,這是陳宗的慣用手法。”
她笑了笑,一副鄙視的表情:“這一招屢見奇效,陳宗經(jīng)常利用八十顯宗改朝換代,不過這次不同往常,陳宗勢弱,王屋的野心超出想象,私下里邀請了小洞天、福地,此外,我估計起初的計劃沒有扶桑,五島再很久之前就有協(xié)議,不得進入兩洲,扶桑是自行其事,趁虛而入,更嚴重的是,云宗針鋒相對,同樣邀請方丈、委羽等宗助陣,這些門派的實力遠遠超過陳宗、云宗,有客大欺主的跡象。”
浩然恍然大悟,陳宗、云宗是始作俑者,現(xiàn)在卻客強主弱,他們已經(jīng)控制不住萬靈城的形勢,甚至于自身難保。
毋庸置疑,各宗再內(nèi)爭的同時,為了站穩(wěn)腳跟,矛頭很快就要對準陳宗、云宗,在這股強大的洪流下,兩宗感到了巨大的威脅,陳寧、陳靜沒用絕對的權(quán)力,當然不敢惹火燒身,否則立馬面臨各宗的聯(lián)手剿殺。
云夢停了片刻,見浩然若有所思,笑道:“陳平閉關(guān)卻不立宗主,甚為反常,我想不外乎兩個原因,首先是難以抉擇,陳寧性格外向,行事果斷,在外界的名望最高,陳靜外柔內(nèi)剛,處世圓滑,在陳宗內(nèi)部的支持率最高,換一句話說,陳寧的勢力再支脈、分派,再友好門派,而陳靜再內(nèi)部一手遮天,兩人對宗主之位都是志在必得,你認為陳平選哪一個?”
浩然苦笑搖頭,有人就有矛盾,有派就有勢力,陳宗也不例外,智者如陳平也難以決斷,可惜了,關(guān)鍵時刻優(yōu)柔寡斷,也許是一生中最大的失誤。
一山豈能容二虎?一宗豈能設(shè)兩主?陳平精明過人,平生算是無遺策,哪想到這一次給陳宗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云夢又道:“各宗進入萬靈城,規(guī)模超過陳宗的意料,下一步如何收場,兩位大長老的意見肯定不一致,陳寧收到你的飛符,答案是援救,說明各宗的行動瞞住了陳宗,他想強力控制,將混亂扼殺再萌芽之中,卻沒用實現(xiàn)諾言,而且再無音訊,只有一個可能,陳靜堅決不同意。”
浩然嘆了一口氣,不知說什么好。
從常理上來講,陳靜的做法無可非議,這么多大宗進城,猶如洪水猛獸,強如陳宗也不是對手,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當務(wù)之急是自保,靜觀其變,然后再想辦法慢慢圖之,如果按照陳寧的方案行事,陳宗頃刻間就要滅門。
但他忘了一點,陳宗不是普通門派,正如陳寧所說,肩負天下安危,為了靈界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像這樣不聞不問,一味回避,陳宗人心盡失,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浩然有點佩服陳寧,盡管心機深沉,不擇手段,但內(nèi)心還是傳承陳宗的精神,以天下為己任,無我忘私,陳靜已經(jīng)忘記了陳宗的先祖遺訓(xùn)。
云夢豎起兩根蔥指:“不立宗主,也許還有一個原因,陳平對成真沒用信心,倘若功虧一簣,他還是宗主,照樣主持大局。”
浩然沒見過陳平,無法正是云夢的判斷,也許陳平確有私心,也許是云夢的惡意猜測。
云夢捋開額頭的秀發(fā),抿嘴笑道:“剛才的話只是個人意見,沒有太多的證據(jù),也許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也許還在陳宗的掌控之中,他們還有殺手锏。”
浩然眉頭微皺,問道:“我一直再想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假設(shè)幾宗聯(lián)手攻打陳宗,能有幾成勝算?”
云夢神色非常嚴肅,很謹慎的說道:“陳宗的實力深不可測,幻陣更是一絕,沒有人了解他們的真正底細,據(jù)說有一件鎮(zhèn)山法寶,還有不為人知的靈鳥、靈獸,他們自吹是開靈祖師的遺物,天下無敵,所以我不好預(yù)測。”
浩然微微點頭,嘆息道:“算了,陳宗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即可,隨他們鬧吧。”
云夢嗔道:“誰說與我們無關(guān)?動動腦子,不要傻乎乎的只看自己,要看全局。”
浩然訝道:“姐姐的意思是?我們有文章可做?”
云夢得意洋洋,道:“那當然,陳宗反常,正是我們的機會,我們雖然沒有能力與各宗正面較量,卻有很大的操作空間,呵呵,紫華人心惶惶,需要我們站出來主持正義。”
浩然靈光一閃,拱手道:“姐姐高明,小弟受教了。”
云夢道:“此事急不得,需要一個完整的計劃,回到大草原再商量吧。”頓了頓,臉上露出奇異的表情,遲疑道:“你最好控制一下修行速度,千萬不要一味求快。”
浩然心中一跳,急道:“姐姐有話直說,是不是我的修行出現(xiàn)偏差?”
云夢猶豫了一下,想說些什么,卻搖搖頭,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有難言之隱:“記住兩個字:‘平衡’,這些天好好考慮,貪快適得其反,必有大禍。”一拍浩然的肩膀,飄然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