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喘息,尖利而愉悅的嘶叫,發(fā)泄出心中的暢意,匯成一首快樂的歌謠。
篝火逐漸熄滅,烤肉也變成了木炭,最后剩下大堆的灰燼,只余絲絲黑煙在飄舞,沒入漆黑一團(tuán)的夜幕。
冷月的氣溫降低冰點(diǎn),寒氣襲人,仿佛一夜之間進(jìn)入了隆冬,湖畔卻春潮澎湃,火一般的熱情熊熊燃燒。
夜空深邃悠遠(yuǎn),小小的月牙在黑云中時隱時現(xiàn),殘星三三兩兩,或掛在天邊,如風(fēng)中殘燭搖搖欲滅,或躲在云后,好像初成年的小姑娘,羞羞答答地窺視人間的春意。
莽莽大森林,萬籟寂靜,鳥獸早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等待星辰燦爛的環(huán)月,唯有遠(yuǎn)處傳來低沉的獅嘯。兩只紫獅好像在偷食什么美食。
不知過了多久,激情見散,雪凝微閉雙眼,仿佛一只嬌氣的小貓,懶洋洋的蜷縮在浩然懷里,兩頰的嬌羞久久未退,一動也不想動,默默的感受浩然的柔情。
此時此刻,她不再是寒冰,而是一團(tuán)烈火,灼熱難當(dāng),足以融金化鐵,又像一朵盛開的鮮花,燦爛怒放,說不出的嬌艷。
浩然挪動身軀,微微調(diào)整姿勢,騰開右手,輕輕的愛撫白玉般的胴體,全身洋溢著無限暢意,心里像吃了蜂蜜似的,蘊(yùn)含著濃濃的寒意。
多少個日日夜夜,夢牽魂繞,相思成淚,終于得償心愿,此生足矣。
雪凝很快就受不了愛人的挑逗,潔白的皮膚變得粉紅,明眸半睜半閉,迷霧般的朦朦朧朧,情不自禁的扭動嬌軀,細(xì)密而嬌媚的喘息,令人遐思聯(lián)想。
浩然心中再次涌起愛火,宛如壓抑億萬年的火山驟然爆發(fā),猛地將玉人撲在身下。
突然間,浩然停止了動作,滿臉驚慌,春意全消。
雪凝渾身顫抖,體溫急劇下降,銀牙緊咬,卻還是發(fā)出痛苦的呻吟。皮膚又恢復(fù)了雪白,眨眼間一片深青,然后是鮮紅。
“不好,心魔!”不由分說,立即塞入一枚圣丹,將雪凝平躺在地面。
雪凝自小情根深種,無力自拔,心劫仿佛一把利劍懸掛在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喜怒哀樂,悲恨情仇,一切執(zhí)念均可化為心魔,其中又屬“情” 字最為奇妙與恐怖,情意越濃,來得越快,不分時間、地點(diǎn),威力也更為強(qiáng)大。
雪凝的神智已經(jīng)陷入迷糊,蜷縮成一團(tuán),全身充斥著積雪,隱約發(fā)出妖艷、刺眼的紅光,似乎還在扭曲蠕動。
眼前的愛人痛苦不堪,掙扎在生死邊緣,浩然凄然淚下,又充滿了自責(zé)。
心劫是上天的考驗,即便有通天之能也無法幫忙,只能寄希望于雪凝自身的努力。
可以想象,這些年來雪凝是怎么熬過來的。
純靈之脈有道無情,雪凝是逆天行事,按常理說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大部分在成靈的一瞬間自曝身亡,余下的也渡不過百年。
但是雪凝對愛情的渴望、對愛人的癡情、對幸福的向往壓倒了一切,浩然成為唯一的精神支柱,內(nèi)心深處始終保持一絲清明,以最堅強(qiáng)的意志與心魔搏斗。
值得慶幸的是,雪凝又一次戰(zhàn)勝心魔,慢慢恢復(fù)正常,重新陷入沉睡。
浩然松了口氣,凝姐的意志太堅強(qiáng)了,換著其他人,包括自己也不一定能頂過去。
忽覺背后透著絲絲冰涼,原來浩然已經(jīng)汗流浹背,全身疲軟,所有的力氣好像被抽空,比一場生死決戰(zhàn)還要累,幾乎跌坐在地上。
深吸一口靈氣,靈力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幾圈,頓時精神抖擻。抱著雪凝走到湖邊的淺水處,仔仔細(xì)細(xì)的清洗干凈。
不過,雪凝的體溫太低,又成了一塊億年不化的寒冰,湖水反而被她冰凍。
幫她穿好衣裙,浩然緊摟雪凝飄到樹頂,坐在樹冠上紋絲不動,用心靈感應(yīng)的心跳。
過了大半個時辰,雪凝指尖微動,呼吸完全正常,浩然喜道:“醒了?沒事,再睡一會兒。”
雪凝睜開眼睛,懶懶的俯起上身,雙手環(huán)抱浩然的要,癡癡的看著浩然的臉龐,眼睛一眨不眨,俏臉滿是柔情,目光又是那么凄迷。
在她的眼里,浩然是那么的完美無缺,一萬年也看不夠。
這些年來,只要閉上眼睛,浩然的笑容立即在眼前閃現(xiàn),栩栩如生,仿佛伸手既觸,夢中總是
在回憶昔日的歡聲笑語,醒來時更是心痛。
現(xiàn)在,我的愛人就在身邊,我就在愛人的懷里。這不是夢,真的在眼前。
素手撫摸浩然的臉龐,輕柔中帶著愜意,似乎在證實自己的感覺,害怕又是一次夢幻,又一次心痛。
睫毛顫動,雙眸半閉,櫻唇輕點(diǎn)浩然的嘴邊,冰涼而溫暖,甜蜜而苦澀。
幾滴淚珠滾下臉頰,還沒落到嘴巴就凝結(jié)成冰珠,晶瑩剔透。
今生今世,還能看幾眼呢?
浩然抓起她的小手,緊貼在自己的臉上,痛的心都碎了。
雪凝露出一絲微笑,笑得那么深情,又是那么凄美。
花開又花落,最絢麗的時刻,就是凋零的征兆。
夕陽無限美,最燦爛的時刻,就是日落的前夕。
浩然的淚花在眼中翻滾,再也控制不住了,將她死死的摟著,摟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雪凝也反摟著浩然,似乎想與愛人融為一體,免得再次消失。
情到深處,濃郁難化,時間與距離擋不住兩顆跳動的心靈。
浩然擔(dān)心心魔再次發(fā)作,慢慢的松開雙臂,雪凝還是緊摟著不放,仰首盯著浩然,目光舍不得挪開一分一毫。
“我老了吧?”浩然一臉憐惜。
“不,你沒變,與以前一樣。”雪凝甜蜜一笑,輕聲道:“什么都沒變,一輩子也不會變。”
“錯,我變了,你沒看出來?再仔細(xì)看看。”浩然不想讓她再傷心,有意轉(zhuǎn)開話題。
雪凝稍稍一怔,伸出右手,認(rèn)真的撫摸浩然的臉蛋,每一寸都不放過,最后很肯定的說道“沒變,絕對沒變。”
浩然揪揪她的小鼻梁,呵呵笑道:“傻丫頭,怎么沒變?實話告訴你,我變聰明了!”
雪凝撲哧笑出聲來,笑得身子發(fā)軟,賴在浩然懷里,膩聲道:“傻小子,你從小就傻,肯定傻一輩子,永遠(yuǎn)是個傻瓜。”水汪汪的秀目瞥著浩然,嘴角含著花朵般的微笑。
“我是傻小子,你是大才女。”大嘴湊到雪凝的耳邊,浩然呵著熱氣說道:“傻瓜配才女,我們倆正好互補(bǔ),天生的一對。”
雪凝怕癢,躲閃著咯咯嬌笑:“誰跟你天生的一對?不害臊。”笑過之后,又緊緊的摟著浩然,俏臉貼在寬厚的胸膛,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孤獨(dú)兩百多年,痛苦總是一人承受,時時刻刻想靠上這個堅實的肩膀,今天終于明白了,浩然的肩膀比想象的還要寬,還要安全溫暖,心里頭充滿了安詳與平靜,可以抵擋外界的任何大風(fēng)大浪,心魔也不再可怕。
梳理那柔順的長發(fā),聞著沁人心脾的體香,浩然沉浸于一片溫馨。
靈門弟子男女之防特別嚴(yán)格,許多異靈人種甚至于不異性授徒,智人男兒皆收,但禁止有兒女私情。浩然與雪凝是個例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在天葉嶺時,他們只限于拉拉手,從來沒有更親近的舉動。
不過這體香確實非常熟悉,也許是世上最令人陶醉的香味兒。
過了好一會兒,浩然小聲問道:“我們走吧?”
“不,再呆一會兒。”雪凝搖搖頭,似乎在輕聲嘆息,隱含一絲憂傷,蜷縮得更緊了。
浩然明白她的意思,心如絞痛。
雪凝自家人知自家事,最了解心劫的恐怖,僅靠圣丹維持不了多久,她想在生命的最后時刻,與浩然單獨(dú)相處,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浩然強(qiáng)壓心中的悲痛,拍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道:“不要怕,我們回大草原,找姐姐去,她肯定有辦法。”
雪凝一怔,仰頭看著浩然,茫然的問道:“哪里來的大草原?姐姐是誰?你什么時候多出一個姐姐?”凌花與她經(jīng)常聯(lián)系,但是緊守秘密,并沒有透漏過聯(lián)盟的任何機(jī)密。
浩然笑道:“血馬大草原,北面一半是我們的基地,進(jìn)萬靈城之前就開始建設(shè)。至于姐姐嘛,呵呵,半路撿來的,也許是上天的恩賜。”一五一十的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特別將云夢的神通大夸一通,五術(shù)精湛,紫華無雙,天下第一,世上沒有云夢辦不成的事。
當(dāng)然,為了不讓雪凝擔(dān)心,隱瞞了云夢真正的身份。
“真的那么厲害?”
雪凝眼中異光連閃,流露出一絲興奮,云夢既然無所不能,區(qū)區(qū)心魔應(yīng)該不在話下。她又疑惑的說道:“可是,許多老前輩曾經(jīng)說過,心魔無藥可解,連陳平上人也束手無策。”
浩然一驚:“你找過陳平?他怎么說?”
“當(dāng)年我一到萬靈城,首先找的是陳宗,運(yùn)氣非常好,他老人家閉關(guān)多年,正巧出關(guān)回山。”雪凝咬咬嘴唇,點(diǎn)頭道:“由青蓮前輩介紹,陳寧大長老親自接見,但是無能為力,我執(zhí)意想找陳平,最后還是見到了,他老人家說:‘魔由心生,非藥力所及,唯一的辦法就是忘卻情念。’”
說完,雪凝淚流滿面,撲在浩然懷里,哭道:“我知道,你在安慰我,純靈之脈有道無情,情念一動,必死無疑。”
浩然心中凄涼,但是表面鎮(zhèn)靜,信誓旦旦的說道:“傻丫頭,我怎么會騙你呢?陳平是天下第一人,神通廣大,但不可能樣樣精通,世上的奇人異事數(shù)不勝數(shù)。許多高人隱姓埋名,不為人知,擁有不可思議的旁門異術(shù),云夢姐姐就是其中一個。”
“真的?”云夢抬起淚眼,仔細(xì)端詳著浩然,盡管覺得希望渺茫,但她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當(dāng)然是真的。”浩然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哈哈笑道:“一說起前輩高人,立即提及大小洞天、名山福地。但是你想一想,三洲五島何其大也?每州都縱橫百億里,隱藏了多少得道高人?”
“真正的高人是不出世的。”這是一句至理名言,靈門人人皆知,雪凝若有所思。
“偌大的靈界,難道只有那幾個空靈嗎?不,我認(rèn)為絕不是。”
本來想說服雪凝,浩然自己卻得到啟發(fā),越說越興奮:“紫華人種千千萬,靈門數(shù)不勝數(shù),我們所知的靈區(qū)只是很小部分,絕大多數(shù)高人品行高潔,與世無爭,默默無聞的修煉。他們的神通更是千奇百怪,肯定有對付心魔的秘訣。”
雪凝頗為心動,滿眼期望:“云夢姐姐就是其中一個。她……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對,她就是隱世高人。在我遇到她之前,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浩然打斷了她的話,語氣特別堅定:“我敢肯定,姐姐即使不能完全根治心魔,但也有辦法緩解。我們有的是時間,剛成就羽靈,還有近三千年靈壽。”
右手一甩,笑道:“你看,這是什么?”一朵云彩在眼前漂浮,時大時小,顏色變幻不定。
雪凝滿臉詫異,好奇的伸手觸摸:“這是你的法寶?有什么樣打神通?”云彩縮成巴掌大小,落在她的手心,柔若無物,宛如一縷輕煙。
浩然道:“這是萬里云,姐姐發(fā)明的寶貝,作用多得很。”簡單扼要的介紹萬里云的變化,得意道:“它飛得很快,日行七百多萬里,我們有了這個,三千年足以走遍靈界,拜訪大部分靈門。”
“云夢姐姐真了不起。”雪凝露出敬佩的表情,一瞥浩然,嬌嬌的笑道:“大盟主,你現(xiàn)在風(fēng)光得很,靈界無人不知,其實都是姐姐的功勞,沒有姐姐在后面幫助,至多占一座小山,哪有這么大的名氣。”
“那倒是,如果沒有姐姐,我只是一名無名小卒。”浩然嘿嘿笑一笑,抱著雪凝起身:“馬上就要下雨了,走,明天就能見到姐姐,你們肯定能成為好朋友。”
“那兩只小家伙呢?哦,在那兒。”雪凝畢竟是羽靈,又是純靈之脈,瞬間感應(yīng)到兩獅的氣息。
浩然厲聲長嘯,兩獅狂奔而來,同時進(jìn)入萬里云,升空向大草原飛去。
雪凝掙扎出浩然的懷抱,坐在獅背上,摸了摸厚厚的鬃毛,不停地四下張望,偶爾摸摸腳下透明的白云,她不是首次乘坐萬里云,卻是頭一次見到里面的空間,對一切都十分驚奇。
幸虧紫獅天生稟異,皮厚肉糙,不畏嚴(yán)寒。若是普通的鳥獸,肯定會凍成冰塊。
盡管知道雪凝是強(qiáng)裝笑臉,為了不讓自己憂心,浩然還是非常高興,坐在一旁看著笑吟吟的雪凝。
不管能不能克服心魔,但是在這段時間里,應(yīng)該活得開心一點(diǎn)。人不能總沉浸于悲觀之中,多一份歡樂就多一份自信,對心劫大有好處,說不定能再創(chuàng)奇跡。
看夠了萬里云,雪凝又回到浩然的懷抱,頭枕寬廣的胸膛,小手覆蓋著浩然的大手,喃喃說道:“我想要個孩子,如果我不在的話,他可以陪伴……”
“不行,最起碼生五個,不過要等你稍好一些。”浩然反應(yīng)極快,立即打斷了她的話,心中一陣刺痛,以雪凝的狀態(tài),絕對不能生育,甚至于無法懷孕,否則心劫持續(xù)不斷,不死不休。
雪凝低下腦袋,偷偷的抹去淚水,強(qiáng)笑道:“最好是三男三女,兒子像你,女兒像我。嘻嘻,我們?nèi)揖妥≡谌~嶺,將他們撫養(yǎng)成人。”
浩然笑道:“你忘了,葉嶺早就不屬于我們的了,已經(jīng)改名西泰嶺。”
雪凝搖頭道:“不,還是我們的,西泰上人五十年前已經(jīng)應(yīng)劫。靈山空蕩蕩的,我正是從那里過來,重新豎起了山碑。凌虛前輩說了,葉嶺還是葉嶺,不再接受其他靈師。”
浩然“啊”了一聲:“司空晴說的對,葉嶺的門派不會長久,幾十年就要改朝換代。唉,可惜啊!”
雪凝溫順的一拍浩然的臉龐,笑嘻嘻的問道:“我們?nèi)~嶺與司空家勢不兩立。據(jù)說在當(dāng)年,司空晴還追殺你,咯咯。你知道其中的緣由嗎?”
浩然看了她一眼,搖搖頭:“父親從來沒提,只知道二老當(dāng)年進(jìn)入藍(lán)木區(qū),想入主頁嶺。司空晴竭力阻止,矛盾越來越深……咦,你知道?”
雪凝白了他一眼,面顯得色,揚(yáng)眉道:“那當(dāng)然,父親與凌虛前輩最了解。嘻,其實沒什么深仇大恨。事件的起因很簡單。”
“快說,到底為了什么?”見雪凝賣弄關(guān)子,浩然一把將她抱起,坐在兩腿上按住兩手,惡狠狠的說道。
“司空晴想要靈山,但礙于紫華的規(guī)矩,靈門不得在本區(qū)開設(shè)分派,就讓長女獨(dú)立門戶。凌虛前輩不同意,正巧公公、婆婆來到藍(lán)木。”雪凝還不習(xí)慣新的身份,俏臉閃過一抹嬌紅,抿嘴笑道:“司空晴不甘心,拼命從中作梗,葉嶺建立之后,兩家從無往來。”
浩然不屑的笑了,司空家是女當(dāng)家,個個兇悍如虎,蠻不講理,司空晴的舉動并不奇怪。
“還有呢,”雪凝忽然收斂笑容,說道:“公公為人豪爽,心地寬廣,不與她計較,反而與青夫上人成為好友。青夫上人在司空家很不得志,經(jīng)常偷偷的到葉嶺,與公公、凌虛前輩、父親三人喝酒聊天,述說心中的苦悶。有一次被司空晴追到山上,又是一頓大吵,甚至于出言不遜,惡毒的辱罵公婆,公公忍無可忍,反唇相譏……”
語氣一頓,猶豫片刻,繼續(xù)說道:“公公氣極了,罵司空晴是悍婦,沒有資格做一個妻子,又為青扶上人打抱不平,說他看錯了人,空費(fèi)光陰,與其在這里茍且偷生,還不如一走了之,眼不見為凈,這才是堂堂的男子漢。青扶上人受了刺激,后來真的遠(yuǎn)走高飛,再也不見蹤影。”
浩然呆了呆,青扶上人失蹤原來因父親的一席話,難怪司空晴恨之入骨,夫妻失和、骨肉分開,她將一切罪過都?xì)w結(jié)于父親。不過真正計較起來,責(zé)任應(yīng)該在司空晴,這樣的女人誰也受不了,青扶能忍數(shù)百年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得。
“其實,司空晴與青扶的感情很深,司空家的傳統(tǒng)害死人,開山祖師吃過大虧,所以留下遺訓(xùn),任何權(quán)利都要掌握在女兒手里,宗主必須嚴(yán)厲壓制入贅者。”雪凝嘆道:“青扶出走,司空晴的精神也受到刺激,舉止時有失常,性格更加暴躁,據(jù)說死于心劫。”
浩然苦笑道:“青扶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是最后一個。誰叫司空家的女兒長得漂亮呢?自有人飛蛾撲火。嘿,凌空子,你就是下一個。情字害死人,但愿你能逃過司空家的怪圈。”
“凌空子?”雪凝皺了皺眉頭,似乎有點(diǎn)兒印象,又一時想不起來。
“凌虛前輩的弟子,你們沒見過面。”浩然笑道,介紹凌空、司冰的情況。
雪凝想了想,嘆道:“司空冰怪可憐的,幸好還有一個癡情郎,看樣子她已經(jīng)脫離了司空家,不會再有她母親的困擾,而且經(jīng)過幾場巨變,改去了以前的嬌氣,將來會幸福的。”
“但愿如此。”浩然對此不抱太大的信心,畢竟司空家的女人太悍了,已經(jīng)深入骨髓,說不定哪一天故態(tài)復(fù)萌。
“不談他們了。”雪凝坐起身來,俏皮的默默浩然的眉毛,饒有興致的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陳平上人也是一字眉。嘻,與你特別相似,連氣質(zhì)也有點(diǎn)象。有機(jī)會你們見個面,很有意思。”
“轟噠!”一聲驚雷咂響,驚天動地,外界驟然暴雨連天,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