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樹雖然蠢、幼稚、中文爛、頭發長見識短……但是謝大少辦Party的本事和經驗連盛承光都會自愧不如的,何況他現在是盛氏集團總裁的特別助理,又是打著為盛齊光踐行的旗號,自然是一路綠燈,要錢有錢、要人手有人手。
謝大少轟轟烈烈的準備了一個禮拜兼連番造勢,很快整個G市都聽聞了這場盛宴,頓時邀請卡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連謝嘉云在外都被生意伙伴們問起。
于是她特意抽時間召喚了她家能干的弟弟,很是夸獎鼓勵了一番:“砸錢這種事呢,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砸出姿態和效果來的,嘉樹,你這次做得很好,自己露了臉,盛家還得感激你,干得漂亮!”
謝嘉云把幾個生意伙伴求邀請卡的事提了提,謝嘉樹當然是把胸拍的“咚咚”響,“沒問題!姐!你要幾張我給幾張!”
“我也記不住到底誰是誰了,一會兒讓人去找你助理吧。”謝嘉云笑吟吟的,拍拍弟弟,又贊美了一番,把個謝嘉樹美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謝魔王春風得意馬蹄疾,他家助理卻是淚流滿面夜哭泣。
馮一一哭著向子時吐槽:“真的要瘋了啊!晚上不給睡覺啊!非要我和他一起熬夜啊!我跟他說熬夜傷身體,他就逼我吃宵夜!宵夜能吃嗎?!能嗎?!”
“……不能嗎?”子時茫然的反問。
馮一一含淚恨恨的看了日夜顛倒的人一眼,說:“我告訴你很多次啦!宵夜很不健康的!”
子時了解馮一一對活一百歲的執著,為她嘆了口氣,然后出主意說:“那你跟你老板說說,別把你借給他了。”
“我當然說過了!”還是聲淚俱下、苦苦哀求的,但是:“老板說那他只能把我送給謝魔王了。”
子時沒忍住,“噗嗤”笑出聲,被炸毛的破折號怒目而視,她連忙正經臉,說:“要不你在我這兒住幾天躲躲吧!”
她是真心邀請。現在這里有人和她說話、精心照顧她,越來越像一個家了。所以她現在好喜歡邀請人來家里,葉祁遠被她拖來吃過兩次飯,馮一一找她玩也被她叫來家里,反正接送都有李叔。
馮一一也感覺到好友變得開朗溫暖多了,再看看布置的奢華舒適的房間,立在墻角畫了一半的畫,她情不自禁的感慨:“其實盛總也算是歪打正著了啊!”
子時:“……這個成語可以這么用的嗎?”
馮一一聳肩,和謝嘉樹的習慣動作一模一樣。
“對了,”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卡片,“我今天找你是來送這個的。”
子時接過打開一看,有些猶豫:“我能去嗎?那天會有很多人在那里吧?被人看見我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他們又不認識你。”馮一一只是個跑腿的,想當然的就說:“那天人那么多,誰會看到你啊!”
子時也沒去過那種場合,想想馮一一的話也有道理,就說:“那我去吧,去見齊光,給了他禮物我就走。”
歐洲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手術,齊光很快就要過去,所以一轉眼就到了Party的那一天。
那一晚,簡直是G市名流之夜。
盛、謝兩家有頭有臉的幾乎都到齊了,城中大家族如徐家、沈家、孟家、宋家來的都是重量級人物,鄭家來的更是極少出現這種場合的鄭翩然,甚至還有當今那位的獨子、現任周氏總裁的言峻親臨。
當然這些人都是沖著盛承光來的,沖著謝嘉樹來的是另一批人,比如當紅亞洲小天后張琳,比如一線男星陳源……黑壓壓的粉絲群舉著燈牌和橫幅在會場外尖叫吶喊,安保不得不臨時增加了兩倍。
謝嘉樹大手筆的鋪了超長的紅毯,來賓都要走過紅毯走到展板前簽名入場,紅毯兩邊站滿了長槍短炮的各家媒體……一個踐行Party,搞得比一臺頒獎晚會還隆重熱鬧。
謝嘉樹是第一個入場的,他的女伴是他親愛的姐姐——一襲紫色長裙、美若天仙的謝嘉云,而謝嘉樹穿著同色系的西裝,卷毛在燈光下也泛著華麗的紫色,往后梳的整整齊齊,露出飽滿額頭和無可挑剔的俊美五官,這對姐弟倆的出場引爆了今夜的第一浪尖叫。
盛承光則是與今晚的主角盛齊光一起到場的,比起那對華麗的姐弟,他們兄弟兩個都是正裝,齊光是稍顯年輕活潑一些的淡藍色,盛承光則是最正的白襯衫黑西裝。
加長禮車停在紅毯盡頭,滿城側目的新晉盛氏總裁從車里下來,閃光燈瞬時閃成一片海洋,有細心的女攝影師將鏡頭對準盛總的腕間:黑色外套袖口露出白襯衫,對比鮮明強烈,將其上那對袖扣更顯耀眼別致,似乎是白金包裹著黑色的寶石,那姿態就如同光明溫柔的擁著黑夜一般。
盛承光拍拍齊光,兄弟兩個并肩一齊入場。
他們兩個是壓軸,他們進去后媒體差不多就散了。又等了一會兒,里面的Party已經開始了,工作人員都開始收起紅地毯,一直停在會場邊上的一輛車里,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子走下來,悄悄的走進了會場。
子時來得太晚,又是生面孔,工作人員查看了邀請卡依然不認得,還以為是遺漏了哪家的重要人物,嚇的心肝顫,格外恭敬的引她入場。
里面會場里三五成群都在閑聊,子時一走進去就在滿場的人中看見了盛承光,正與他站在一起的那兩個男人剛才在外面紅毯上都引起過騷動,子時在車里聽到主持人介紹,眉眼冷冷的那個是鄭翩然,笑起來如春風十里的應該就是言峻了。盛承光與兩人似乎熟識已久,說話時神情十分放松,子時站在場邊看著他微微挑起一邊眉毛、笑著說了一句什么,她也跟著彎起了嘴角。
可是她一笑,他的目光就投了過來。
隔著半場的觥籌交錯、人影憧憧,子時終于敢與他對望一眼。
好久不見,盛承光。
她感覺到自己的眼中似乎要涌起淚意,趕緊輕吸了口氣、轉開目光,等她再轉過去時盛承光已經不在那里了。
場上這時響起了銀湯匙敲擊香檳杯的清脆聲響,眾人望去,只見謝嘉樹站在臺邊,笑容滿面又俏皮活潑的對眾人說:“各位,下面我們有請盛氏總裁——盛承光先生,為我們致開場詞!”
四周的燈光逐一暗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黑夜里黯淡無聲,只有一束追光照的臺上那一圈如白晝,而光明之中只站著一個人。
盛承光。
他抬手撐在桌上,微微俯身靠近話筒,先一笑,才開口說:“感謝大家來為齊光的踐行……”
全場都安靜的看著他,這個世界只剩盛承光一人閃耀,子時與眾人一樣站在黑暗里看向他,眼中的淚意無法再抑制。
為什么哭呢?明明希望他一直站在光明的地方、永遠意氣風發,他現在做得很好啊。之前她也做的很好來著:為他驕傲、為他自豪,十分滿足。
說好了只要還能遠遠望著他就很好,為什么現在還要哭?
難道你不知足?子時對自己說:不可以那樣。
那對袖扣他依然戴著又怎么樣呢?從來,需要忘記和記得的人也不是他啊。
子時眼里只有光明之中的那個人,身邊站了誰她一點也不知道,直到一張紙巾遞到她面前,她接過輕聲道謝,回頭一看才驚訝的發現居然是謝嘉云!
子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后退兩步!
謝嘉云伸手似乎是要扶她,還叫了一聲“小心!”,雖然聲音輕柔,還是令不少人看了過來,臺上正致辭的人似乎也頓了頓。謝嘉云慢慢的收回手,大方微笑著的向眾人點頭示意沒事,然后她上前一步索性挽起了子時。
子時想起上次她帶人到家里的事情就很害怕,這時被她挽著手,整個人都僵硬了。
而謝嘉云笑靨如花,看似親密的與她靠很近,在她耳邊輕聲耳語說:“你別那么害怕。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你道歉: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情緒不好,對你很沒有禮貌,請你原諒。”
子時哪里敢,連忙小聲說沒關系的。
謝嘉云笑的更美了,還伸手給子時撥了一下頭發。
這時周圍忽然掌聲雷動,是盛承光的致辭結束了。他從臺上走下來,追光還在追著他,鼓掌的眾人目光自然追隨,眾目睽睽之下,他分開人群直直的向謝嘉云和子時這邊走來。
謝嘉云看著迎面而來的人滿眼陰郁,她卻笑的兩眼彎彎、淡定極了,而子時低著頭、慌的手指都在顫。
盛承光在全場的目光中走到兩個女人面前,拉起子時的手,將她從謝嘉云身邊扯了過來。
在“嗡”一聲四起的議論聲里,他看都不看謝嘉云一眼,冷著臉拉著子時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家聰明勇敢勤勞美艷的作者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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