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送給每個人的星空

“住手——”憤怒的吼聲，讓莫紫凌停住了，愣住了，看著面前出現的人，愣住了，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她不敢直視他，害怕那雙眼睛，那是從小便熟悉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任何委屈的人。可是她依舊沒有放手，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放手她所作的一切都將是白費。

“我叫你住手聽到沒有。”莫晨曦朝著莫紫凌喊去，嚇的莫紫凌向后退去，莫晨曦沒有顧忌任何，快速地朝著她走去，面前的女孩是自己的最愛，是他和影一起保護的女孩，可是她卻選擇了背叛，他告訴自己她沒有背叛，她是有苦衷的，他一直都不相信那是事實，可是他今天卻看到了，她傷了那個他們最愛她，那個什么都跟背負的女孩，那個為了其他人不顧一切的女孩，那個他們的寵兒。莫晨曦走到了她的身邊，直視著她，莫紫凌松開了手，程夜柔被放開了。

“你在做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那聲聲的吼聲，讓莫紫凌透不過氣了，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真的忍怒了他。

“你這樣做對得起影嗎？對得起為你擔負起一切的影嗎？你對得起他嗎？紫凌，難道你忘記了影是因為什么死去的了嗎？你忘記了影對你的好了嗎？你忘記了，那個總是保護著你，為你拼命的影了嗎？你怎么可以這樣子？你知不知道你幸福安靜的生活是影用什么換來的？”莫晨曦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讓莫紫凌啞口無言，緊咬的嘴唇溢出鮮紅的血。

“回答我——”更高的吼聲襲來，讓莫紫凌顫抖著。

“是你們逼我的，不管我做任何永遠都只是外人，你們的心里只會有她。”莫紫凌高喊著，眼中的淚水不禁地流下。

“呵呵呵，啪！”莫晨曦冷笑著在她的臉上留下這一掌。

“這是我替影教訓你的，只有她，如果只有她的話，影就不會死，就不會為了讓老爺子不讓你參加任何危險的行動而那樣的努力，接下一切的任務，讓你有著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做為一個殺手那樣犯罪地活著。是他替你承受了所有，是他用自己的幸福換取了你的幸福，結果換來竟是都只有她，如果不是因為在意你，他會替你去冒那個風險去執行那么危險地任務嗎？不是你的任性嫉妒，在紫凝的鋼絲上做手腳，他會忍著巨大的心痛，對著自己最愛的人那么殘忍嗎？他會對著自己最愛的紫凝說‘放手，這是我叫你實現的最后的承諾’。紫凝會看著他在自己的面前割斷鋼絲就那樣掉下去嗎？又是誰在你這之后承擔了所有的責任，替你扛下所有的罪名，是晉哥，為了你他擔下了所有的責罰，這都是為了什么？這不是為了紫凝，這都是為了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莫晨曦細數著過往，心里是那樣的痛，也許影永遠是他心里最痛的傷。

“可是我愛莫晨雨。”莫紫凌呼喊著再次說出那句話。

“哼——這是最大的諷刺。”莫晨曦對著她喊道，“你有資格說愛他嗎？你做的一切都是在傷害他，雨哥所的一切是為了誰，是為了我們，可是我們又為他做了什么，我們連起碼的分擔都做不到，而已卻跑到別人的那一邊說你是因為愛他。這難道不是諷刺嗎？”

“夠了，曦！”莫晨晉收起頑皮的笑，走去他們的面前喊道。

“紫凌，回來吧！離開黑夜，我們依舊是一家人。”莫晨晉站在莫紫凌的面前直視著她。

“回來吧！不扔下我一個人。”莫晨曦緊緊地抱住了莫紫凌，“影，走了，如果你也離開，就只剩下我了，不要扔下我一個人，我們這一邊不是還要和他們對抗嗎？你怎么可以只留我一個人。”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回來把他奪走。”肖冰站在一旁冰冷地道，像是在挑釁著。而莫晨雨依舊像冰一樣站在那里毫無反應，他不想讓任何人愛上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愛的權力，他能做的就是守護著自己愛的人，可是卻有那么多的人愛上他，他只有拒絕，只有躲避，因為他不屬于他自己。

“老爺子，會原諒我嗎？會接納我嗎？雨哥，還會認我嗎？”莫紫凌哭倒在莫晨曦的懷里問道。

“回來吧！只要你是知心悔過，沒人會怪你。”莫晨雨毫無情感地道，像是在挽留。

而他們的一旁，莫紫凝拖著那條受傷的腿，去撿那束被她扔掉的桔梗花，拾起那束鮮花已變的殘破不堪。看著鮮花，再看看自己的手表，此時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拿著花，她想要回去，想要讓他看到那片美麗的天空，那是她送給他的驚喜，他好沒有看到，可是已過十二點，就再也來不及了。

“紫凝——”歐辰陽緊緊地攙扶著她。

“我送你去醫院。”歐辰陽抱起她，卻被莫紫凝拽住。

“我不要去醫院，送我回去，我還沒要讓他看到星空，他還沒有看到我給他的驚喜。”

“不要再管他了。”

“辰，求你了，等他看到之后我會去醫院。這次真的很重要，我要知心忘記不愉快的回憶，我要他找回以前的自己，不要戴著那張假笑的面具，我要他真的快樂！求你了辰。”莫紫凝在歐辰陽的懷里苦苦地哀求著。

“我答應你。”歐辰陽抱起她便要走卻被莫晨雨阻攔了下來。

“跟我去醫院，讓他回去替你完成。”莫晨雨嚴厲地道“否則，就一輩子不要再見我。”

“我答應你。”莫紫凝看著莫晨雨犀利的目光答應道，然后，看著歐辰陽“辰，這個交給知心，這只是禮物。”

“我知道。”歐辰陽將莫紫凝交到了莫晨雨的手中，取下自己那條玉石項鏈，戴著了莫紫凝的脖子上“讓它陪著你，我一直都在。”

可是看到那條項鏈的莫晨雨卻愣了一下，之后對著莫晨晉道：“晉，你陪他回去，記得他不可以有任何閃失。”

“我知道了。”莫晨晉走到歐辰陽的身邊，然后帶著他離開了。

“曦和冰兒，你先帶紫凌回去。”莫晨雨道，然后抱著暈過去的紫凝上車駛去醫院。

戰斗結束，所有人清洗過后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開始著打鬧玩笑，多半在替簡名稀祝賀著生日。

莫瀟寒四處張望著，尋找著莫紫凝的蹤影，卻一直找不到，連歐辰陽也消失不見了。

“風，看到辰和紫凝了嗎？”莫瀟寒拍了一下邵宇風的肩膀道。

“沒有啊！從剛才就一直沒看到他們倆，不知道去哪里了？”邵宇風拿著酒杯回答道。

“雨哥他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莫瀟寒望著四周道。

“是啊！”邵宇風也隨著望去，也同樣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帥寶貝！看什么呢？”沈念淑走過來道。

“媽，紫凝去哪了？”莫瀟寒問道。

“她剛剛出去了，說是忘記買什么了，就急匆匆地走掉了。”沈念淑解釋著道“怎么還沒回來？”

“嗯——”

“會不會出什么事了？”沈念淑焦急地問道。

“你別擔心，應該不會有事的。”莫瀟寒安慰著道，可是心里卻焦急的不得了。

“辰——”邵宇風看著跑進來的歐辰陽和莫晨晉。歐辰陽的手里拿著一束大大的桔梗花，完好無缺的，那是他利用自己的權利買到的。歐辰陽走到程老頭的面前說了些什么，便朝著簡名稀走去。

“這個是她送你的。”歐辰陽遞上手中的桔梗花。簡名稀看著面前那開的那樣美麗的桔梗，慢慢地伸手接過。

“原來她還記得，我的生日還有這個。”簡名稀看著眼前的桔梗花道，那是她母親最喜歡的也是他最喜歡的花，以前每一年他的生日，母親都會買來桔梗花，帶著他去看美麗的夜空，數著天上一顆一顆的星星，那時他是真正的快樂，不是現在這樣的虛假。

“還有一件驚喜！”歐辰陽道“抬起頭。”

簡名稀抬起頭看到的是美麗的星空，那樣的清澈，那樣的美麗，大大的玻璃上還寫著：知心，生日快樂！要永遠地微笑啊！后面是大大的笑臉。

看著那美麗的夜空，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沒有恩怨，沒有煩惱，只有快樂的日子，那段最美的回憶，那是屬于他們四人的快樂。

“她一直都記的。”莫瀟寒走到簡名稀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同樣看著上面的天空。

“哇塞，簡直太漂亮了！”卡依看著上面的驚嘆道“好像在孤兒院我們一起看到的那樣。”

“是啊！好懷念啊！”卡諾笑對著天空道。

“好久都沒有看到了，不知道她還好嗎？”蔣成海望著天空感嘆道。

“也許她就在某個角落注視著我們。”段瑞昊道。

“我們的第一次相聚不就是在這樣的星空下嗎？”言語新看著懷念地道。

“而且發誓要一輩子不背叛彼此。”伊蓮娜道。

“嗯，是永久的一家人。”柯雨珊甜美地笑著道。

“對啊！是很久以前的快樂，好久了，大概都要忘記了。我們曾說過要快樂地活著。”米修略帶著傷感回憶著以前。

“如果不看到大概真的要忘記了。”藍程勛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回憶著（記得有愿望的話，就對星星說，不管多難的愿望，星星一定會滿足你的。美麗的笑臉浮現對著他說著這樣的話。記得你有家很幸福，比很多人幸福。要好好把握住啊！）

可是當所有人沉浸在這美麗星空之下的時候，歐辰陽和莫晨晉卻悄悄地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們的離開，也不知道，此時的莫紫凝正躺在手術室冰冷的手術臺上。深深的傷口在她的腿部張開大大的口子，鮮血在不停地流淌著。手術室外，莫晨雨依舊如冰般坐在那里，沒有任何的感情，沒有傷感，沒有淚水，那張依舊是冰冷的白紙。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度過那段黑暗就會見到黎明。當歐辰陽和莫晨晉趕到醫院時，莫紫凝的手術依舊在進行，歐辰陽看著緊閉的手術室，愣愣的沒有言語，只是覺得自己好沒用，那是他真的想要打自己一頓，她為了他不止一次在冒險。

“哥，怎么樣了？”莫晨晉看著冰般的莫晨雨小心地問道。

“不知道。”莫晨雨依舊是那樣的冰冷。莫晨晉沒有再問下去，他知道他不會回答。他只有等待，等待著她從里面出來。手術室的燈光熄滅，醫生帶來的安慰，讓三人松了一口氣。

高級病房里，莫紫凝安靜地躺在那里，熟睡著。歐辰陽坐在床邊，守護著她。

病房外，莫晨雨對著面前的莫晨晉交代著道：“晉，你先回去。家里的事情，就由你來處理了，暫時不要告訴老爺子她住院的事。”

“我知道。”

“讓鷹多注意下老爺子的安全。”

“知道了，這個時候的她才是最安靜的。”莫晨晉望著里面熟睡的莫紫凝笑著道。

“紫凌，那里你自己多注意些！”

“放心吧，我會的，你還是多注意注意她吧，其他人就交給我吧！”

“嗯。”

“不會說聲謝謝啊！”

“你需要嗎？”

莫晨晉聳聳肩，轉身離開了。當然他不需要那句謝謝，為了他們，他愿意做一切，因為那是個溫暖的家，不是冷漠的街頭。

藍心語酒店里，七位老者正在喝著酒，在談論著自己的人生，回憶著過往，高談自己年輕的偉績豪邁。邵唐堯坐在莫敬天的身邊。

“老莫啊！我覺得他們有戲。”邵唐堯笑著道。

“嗯，我也覺得有，你看今天紫凝在意你家那小子的那個勁，我也覺得有戲。”莫敬天同意著道，然后，兩人舉起酒杯干了一個。

“要不我們該天把兩個人約出來問問怎么樣，看看他們的意見。”邵唐堯道。

“好，我贊成。”莫敬天樂呵呵地道。

“哼，紫凝的事，還輪不到你做主，要嫁也要嫁個門當戶對的，尹老頭我覺得你那孫子行。”沈耀冷哼著，然后轉向尹震。

“哎哎，這個不行，他們家的孫子已經歸我們家樂樂了。”郝玉成打斷著道。

“他們不都是嗎？干嘛非跟我搶。”沈耀不滿地道。

“我們家一早就和尹老頭的外孫女定下了。”穆海亭連忙聲明道。

“不是還有歐老頭的孫子嗎？”沈耀看著郝玉成道。

“他那個孫子誰敢惹啊！冷的跟塊冰似的，我們家樂樂要嫁過去不是遭罪嗎？”郝玉成很不滿意地對著沈耀道。

“哼——就你們家的孫女我還看不上呢，我們辰要娶的人是殷氏的二小姐。”歐景霆不屑地道，高傲地對著所有人道。

“你那孫子會聽你的才怪，他會聽你那都是奇聞。”郝玉成諷刺著道，當然歐辰陽的為人在坐的除了沈耀和莫敬天，哪一個人不知道的。

“哼——那你們家孫女不是也一見到我們家辰就兩眼發直嗎？”歐景霆冷笑著道反擊道。當然在座的同樣知道郝樂是個超級大花癡，特別是對莫瀟寒，歐辰陽，邵宇風。

“行了，行了，你這不是明擺著氣我們嗎？就你那孫子長的摸樣，出去那個女孩不想多瞅幾眼啊！”尹震不滿地道。

“那我們寒，不就更沒的說了嗎？”沈耀得意地道，也是就莫瀟寒的長相是歐辰陽和邵宇風都比不上的。

“你家外孫叫什么啊？”穆海亭緊接著道。

“莫瀟寒。”沈耀道。

“那小子是你外孫啊！”穆海亭驚訝地道，“我說的嗎？把我們家小雪迷的神魂顛倒的。”

“原來，那個小子是你外孫啊！真夠招風的。”尹震也贊嘆著道。

“那個孩子不錯，不僅長的帥，人品也不錯，很有禮貌啊！瀟灑，風度翩翩，是個不錯的孩子。”邵唐堯夸獎著道。

“寒那孩子不僅學習好，鋼琴也彈得的很棒，畫畫更是沒得說，而且還懂事聽話。”沈耀得意地簡述著，向其他人炫耀著。

“我們家風要有他一半就好了。”邵唐堯嘆氣道。

“你們家那小子不錯了，起碼不會給你添亂啊！也挺孝順的，你就別抱怨了，你看我們家那個，三天兩頭地給我弄個麻煩回來，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沒再交女朋友了。”尹震抱怨著道“到時候真弄出點什么事來，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跟好老頭交代呢？也就你們家那小子能管住他。”

“嘿，你們家的是花花大少，我們家的那個簡直就是地雷，一個不小心你就會被炸那，那脾氣爆著呢？我都害怕到時候給她們家成昕氣受。”穆海亭也同樣抱怨著道。

“你們家的那小子在我們辰面前不是挺聽話的嗎？”歐景霆插嘴道，然后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寒，那孩子真的那么好嗎？”莫敬天忍不住問道。

“誰見了都夸，能不好嗎？”尹震道。

“怎么？你沒見過啊！”歐景霆諷刺著道。

“哎——”莫敬天嘆著氣搖著頭，猛地干掉了酒杯中的酒。

“喂，沈老頭，你那外孫有主了沒？”穆海亭問道。

“嗯，有了，是殷氏的大小姐。”沈耀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道。

“你憑什么替他決定？”莫敬天不滿地道。

“我是他外公。”

“我還是他爺爺呢！”

“你有管過他嗎？他承認你是嗎？你配當他爺爺嗎？”沈耀諷刺著道。

“那你又配嗎？你別忘了，寒是紫凝找回來的，你們當初扔下兩個孩子不管，害的兩個孩子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年，你還有臉跟我說配不配，我看最不配的就是你。”莫敬天起身激動地指著沈耀道。

“那也是你一手照成的。”沈耀毫不示弱地指著道。

“不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當年不是你在背后搗鬼，祥天也不會和我有那么深的誤會。”莫敬天生氣地喊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沈耀極盡地狡辯著道。

“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莫敬天道，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邵唐堯也跟著走了，穆海亭也跟著走了，歐景霆也起身帶著邪惡的笑離開了。沈耀則氣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酒杯猛地喝著酒。尹震和郝玉成看了看，起身走到沈耀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你那外孫女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你。”郝玉成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都是他在背后搗鬼。”沈耀氣呼呼地道。

“行了，多少年的朋友了，誰不了解誰啊！”尹震喝著酒道“想當初，我們七個追羽熏一個，最后還不是被莫老頭搶去了，祥天離開兩人，我們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們是沒理由管了，可是只要羽熏的一句話我做什么都行，可是她沒說，是不想破壞兩家的關系，不要以為別人都不知道。”

“對啊！老朋友，我們老了，不要再貪戀什么權利了，到老了那東西就沒用了。”郝玉成嘆著氣道，然后起身捶著自己的腰道：“老了，不中用了，坐久了腰就受不了了，我先失陪了。”

“我跟你一起走。”尹震放下自己的酒杯起身道“不行了，喝兩杯就不行了，沒當年的海量了。”

“我們啊！不服老也不行啊！都這么大的年紀了，孫子都那么大了。能不老嗎？”郝玉成笑著搖頭道。沈耀則繼續喝著自己的酒，一杯又一杯的，看著兩人離開，最后剩下自己一人在那里獨自喝著苦澀的酒。

（ 九十五、送給每個人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