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這算是把窗戶紙給捅破了,雖然他自己從來都沒有干過這樣的事情,但指不定在坐的某些人,就干過這樣的事情。反正這樣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也算不上是什么新鮮的事情。捅破了也就捅破了,反而會讓他們相信劉東說的話。只要不出了圈子,這樣的事情,完全就不是事情。
但對于羅成來說,這樣的事情,就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兒。體改委體改委,改的不就是這些東西么?要是知道了漏洞還不詳細了解一下,那也不是羅成了。
“劉二哥,你倒是說說,這吃了國企,到底該怎么做?給我一兩種方法就可以了。我回去,也好參考參考,這完全就是計劃以外的事情,要是不做到心里有底,說不定我們的政策,就會被扭曲。”羅成嚴肅的問道。
“因為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就以現(xiàn)在的漏洞來說,要是交給我們環(huán)亞來操作,最為簡單的辦法,還是有那么一個的。既然你想聽,那我就給你說說。
民營企業(yè)想要收購國企是比較麻煩的,因為別人會戴著眼鏡來看待這個問題。所以想要強上,是比較麻煩的。但是不能直接收購,卻可以間接的來弄這個事情。
我記得國家不是出臺過相關(guān)的文件么,就是那個允許外資兼并國企的文件。這個文件,給予外資的優(yōu)待不是一般的高啊。民企的待遇既然比不上外企,那為什么這個民企,就不能披上外企的外衣?”劉東笑瞇瞇的說到。
“民企披上外企的外衣?就好像你們環(huán)亞一樣?”羅成皺著眉頭問道。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我們環(huán)亞披上外企的外衣,至少我們有實力,我們拿得出錢來。可那些民企,就不一定了。本就是取巧的手段,你不能指望他本身就有多少實力,只要他有門路,在國外注冊一家皮包公司,花點錢,把注冊資金弄多一點,那么再回到國內(nèi),那就是正兒巴經(jīng)的外企,享受外企的待遇。
而外企想要在國內(nèi)銀行里面貸款,你覺得容易不容易?只要有第一家銀行貸了款,那這個民企就能夠立馬收購一家國企,先打包整合,然后把用不著的破爛玩意扔給當?shù)氐恼褍?yōu)質(zhì)資源一整合,那這就算是齊活兒了。
再以這個優(yōu)質(zhì)資源為基礎(chǔ),不斷的貸款,不斷的收購。等到最后,雖然這個披著外企外衣的民企,會欠上一屁股的銀行賬務,但他卻真實的持有了一大批的優(yōu)質(zhì)國企資源,如果他想要搞企業(yè),那么花上一點點錢,就能夠立馬開工,然后源源不斷的資金就會流入那個民企的手里面,最后把銀行賬務一還上。原本啥都沒有的民企,立馬就能夠成為優(yōu)質(zhì)的,實力雄厚的民企。
當然,絕大部分這樣做的民企,都不會這樣做。畢竟搞實業(yè)哪里有搞金融來錢快?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就會把自己手里面的這些優(yōu)質(zhì)的國企資源,直接賣給那些真正有實力的外資企業(yè)。那些外資企業(yè)得到了真正的實惠,自然也不會吝嗇一點點小錢,賣了企業(yè),手上又有錢了。到時候無論是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在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
你們說,這么撿便宜的買賣,你到底是做呢?還是做呢?這還是我們環(huán)亞按照最為簡單有效的方法模擬出來的手段,至于更多的手段,更加復雜的手段,還有。而那些手段,就更加的龐大,也更加的賺錢。并且這一切,都是受到法律的保護,你如果想要從法律方面入手,那根本就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劉東無奈的說到。
聽到劉東這么講解,弄得在坐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動。真要像劉東這么搞,那簡直就比開超市還要賺錢,無論是哪一種方法,好像都比較容易實現(xiàn)。
“劉二你說的這種方法,可行是可行,但是未必個個私企都有那么聰明,再說了,一般的私企,哪里能有海外的關(guān)系,想要做這樣的生意,也并不是一般人就能做的。而且照你這樣說,那些國企,豈不是活過來了?那就相當于我們的目的,也完成了啊,但看你這樣子,是對這樣的手段,不太贊同啊,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危害,我們沒有看明白?”羅成頭疼的問道。
越是和劉東討論這個話題,他就越是頭疼,他是真沒想到,現(xiàn)在國內(nèi)的法律條文,居然會有那么多的漏洞,而且聽劉東那話里面的意思,這樣的路子,還是最為簡單的方法,更加復雜的方法,也不是沒有。但即便是劉東說的最為簡單的方法,他羅成依舊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實在是讓他吃驚,他好歹在國內(nèi)也算是有見識的人了,但相比起劉東來,就好像井底之蛙一樣無知。
“是啊,那些私企,未必會有海外關(guān)系,但你要說他們不夠聰明,這你可就小看人了。能吞下國企的主兒,會是不聰明的人?不聰明的人,早就在壓力下面,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下一根了。
至于有沒有海外關(guān)系,那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讓別人相信,他有證明的東西就可以了。做個假的證明,不就行了?沒有海外關(guān)系成不了真正的外資,但只要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是假外資,不一樣的受到歡迎?”劉東不屑的說到。
“但要是查出來,這樣的人還不進去?他們就不怕?”聽到劉東這樣的說法,趙建銘有些激動的說到。
“查出來?怎么查?就以現(xiàn)在那些縣市的水平,有幾個想要查的?又有幾個能查到的?這可是外資,甭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要這樣的人落戶到自己的地盤上,那可就是響當當?shù)臉I(yè)績。升官發(fā)財指日可待。要是心急一些的人,就算沒有外資過來,他也能弄個外資過去。
至于這樣的外資在他的地盤上到底怎么折騰,他們可不管。反正就能升遷了,就算留下一個爛攤子,他們也不怕,板子又不落在自己的頭上,他們怕什么?”劉東怪笑到。
“孫子!真TMD是孫子,哥哥我好歹也是見過市面的人,差點就被鄉(xiāng)下佬給騙了!奶奶的,要是讓我查出你們不是外資,你們就別想活著離開我縣里面。”趙建銘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說到。
看到趙建銘這幅模樣,胡力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建銘,不是吧?難道這事兒你們那兒還真就出現(xiàn)了?”
“如果不聽劉東說起來,我或許僅僅是疑惑,但聽到劉東這么一說,我就完全明白了,那幾個家伙,真就是那樣的孫子,你們先聊著,我去打個電話。奶奶的,這次丟臉丟大了!”趙建銘話一說完,根本就沒有停留的意思,直接出了包廂,去打電話了。
看到趙建銘這樣子,其他的人都是心有戚戚焉。他們剛才還認為劉東說的話是天方夜譚,沒想到趙建銘這樣精明的人,居然也著了這樣的道。而且要不是劉東今天把這個局當作范例給講了出來,或許十有八九,趙建銘就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栽跟頭。
要說趙建銘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面,那都算是赫赫有名,排行前列的人物。但就算這樣的人物,要是沒有劉東講故事,都得被那些鄉(xiāng)下佬給騙了。這讓其他還有些不以為然的人,都是心里一緊。趙建銘都尚且如此,就更別說他們這些人。
如果沒有今天劉東說話,等到以后自己碰上這樣的事情時,十有八九都會栽跟頭。即便不會鬧得個灰頭土臉,那也會相當?shù)牡舴謹?shù)。而聽劉東那話,這樣的手段,還是鄉(xiāng)下小人物就能使用出來的,實在是讓人心里一寒。
原本趙建銘這樣的人物吃了憋,大家心里應該是比較歡樂的。但想著如果自己以后也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那就再也歡樂不起來了。這個時候,劉東的話,誰要是還不重視,誰就是真正的傻蛋。
其實這樣的騙局,裝外商套取本地資金的事情,這個時候正是在國內(nèi)上演得比較厲害的時候,尤其是現(xiàn)在沿海的那些富裕地方,被那些會說粵語的人,騙得不亦樂乎,事情最早出現(xiàn)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可考證了,但是即便是在九十年代,這樣的騙局在沿海沒什么市場,但在內(nèi)地市場也很大。地方上面,因為這樣的人,損失那是絕對不少。
到后來國內(nèi)與國外交流越來越方便以后,這樣的事情,才沒有人做了。但在這之前,內(nèi)外不通的時候,這樣的事情,那是沒少出現(xiàn)。或許這個省里面已經(jīng)被通緝的人,在那個省依舊是座上賓。
在當?shù)毓賳T或揣著明白裝糊涂,或者揣著糊涂裝明白的情況下,那些騙子,絕對是吃香的。在人均工資也就三五千塊的年月,那樣的人就算騙取了上千萬的身家,也不算離奇。當然,官員因為這樣的事情被處罰的,還是比較少的。除非是那種天怒人怨的人,基本上一句交學費的話,就能夠擺平任何的問題,該升官的升官,該發(fā)財?shù)囊粯影l(fā)財。至于被騙去的錢,那就只有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