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微微愣了愣,看著陶云,“什么八卦內幕?”
溫暖鮮少對什么八卦有興趣,陶云他們平時聊八卦的時候,也一向是她們說他們的,溫暖聽著,卻從不搭話。
今天卻還主動問了起來。
陶云有些稀罕的看著溫暖,“怎么,暖姐也對潤宇有興趣?”
溫暖察覺到自己是太主動了點,卻也不好否認,說,“以前我也在潤宇做過一段時間秘書,所以聽到了覺得很好奇。钚”
“啊,對哦,暖姐也算是從潤宇出來的,那暖姐怎么都不知道呢。”
溫暖想,她平時又不愛聊八卦,一向是工作做好了,就不管別的了。
她說,“做的時間不久,沒聽人說過。荬”
陶云說,“據說曾經蘇以晏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被他親哥哥頂替了下去,當時蘇以晏已經沒機會當潤宇總裁,后來你曉得為什么蘇以晏會又成了潤宇的總裁嗎?”
溫暖自然搖頭。
陶云說,“因為好像當年蘇家跟木家有些淵源,從上一輩開始,就陸續有跟木家聯姻,而這一輩,更是從小就指定了蘇以晏要跟木家聯姻,因為蘇以晏從小就當做是繼承人來培養,后來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讓蘇家改變了主意,我猜想又是什么陰謀詭計之類的,總之蘇以晏跟他二哥的爭斗里,蘇以晏失敗了。”
溫暖知道,就是之前葛木說的,車禍的事情。
陶云坐在那里,喝著手里拿著柳橙汁,邊說,“蘇以晏的二哥開始被培養起來,蘇以晏當時馬上從國外回來,之后,用半年的時間,他忽然跟木家的小姐談起了戀愛,木家小姐忽然非他不嫁,讓蘇家措手不及,最后考慮再三,讓蘇以晏成為蘇家總裁。”
陶云只是自顧自的說著,抬起頭來,卻看見,溫暖愣在那里,臉色略有蒼白,一雙眼睛定著,似乎忽然失去了神采,好像從一汪泉水,忽然變作了口枯井。
“暖姐?”陶云叫了一聲。
溫暖回過神來,“啊?哦,怎么了?”
“暖姐你被嚇傻了嗎,怎么忽然愣住了。”
溫暖扯出唇角,露出一個并不太像笑容的笑容,“沒事,只是覺得很驚奇。”
“是吧,我就說,最狗血的其實并不是小說,而是現實,這么一看,很明顯的,蘇以晏定是因為想要奪權,直接來了個美人心計,勾/引了人家木家小姐,利用了自己的愛情,把權利奪了回來,不過想想也算了,豪門里不是多了政治聯姻,哪有那么多的感情。”
陶云嘆息著,說,“所以蘇以晏這樣的人,果然比較適合遠觀,近看的話,也是千瘡百孔。”
溫暖沒說話,只是依舊坐在那里,目光看向外面。
佳然切了巨大的蛋糕,將每一塊分給他們。
林默默忙著幫忙送蛋糕,過來遞給溫暖和陶云一人一塊,“看,我對你們多好,特意把中間帶水果的給你們吃,嘗一嘗。”
是慕斯蛋糕,吃多了有些膩,但是稍微吃著還是不錯的,溫暖慢悠悠的吃起來,甜味在口中蔓延,讓她蒼白的臉色慢慢轉好。
陶云美美的吃著蛋糕,說,“不愧是從馨香園定的蛋糕,真好吃,暖姐,你別看這蛋糕不起眼似的,一個蛋糕兩千七呢。”
“也沒有佳然的那身衣服值錢啊,說起來,佳然他爸真寵她。”
“就這一個女兒,當然寵了,我今天第一次去那種定制禮服店呢,你看見沒,里面掛了一條藍色的裙子,說是別人定過了的,佳然剛開始想要那個,一看價格好幾萬,最后還是沒舍得買。”
“怎么他們那的衣服那么貴呢。”林默默問。
“每個都只有一件啊,物以稀為貴嗎,說是他們自己的設計師自己設計的,手工也都是自己做的,總之就是有錢人的玩意。”
今晚的主角是佳然,她在大家的矚目下,幸福的喝著香檳,好好的體驗了一回當明星的感覺。
晚上十點,她們出來后還要再去唱歌,溫暖卻準備回去了。
站在門口等車的時候,陶云還依依不舍的說讓溫暖一起去。
李佳然俏笑著說,“人家答應男朋友要早點回去呢,你就不要為難了啊。”
陶云聽了馬上說,“什么?暖姐,你不是悄無聲息的就跟人同居了吧?到底是誰啊?還是那個開xx車來送你的人嗎?”
李佳然說,“是啊,暖姐太不夠意思了,也不帶來給我們看看。”
溫暖為難的站在那里,看著幾個人,“也并不是……只是還不確定。”
“還不確定啊,我記得已經很久了。”
確實并不確定,或許,之前有過確定的感覺,安心,安定,剛剛忽然又……
溫暖嘆息,“不確定就是不確定啊。”
陶云說,“安啦,暖姐你就是考慮的太多,可是有時候愛情并不需要考慮啊,其他的事情可以理智,愛情一理智起來,哪里還有愛情的樣子。”
是啊,愛情如果理智起來,怎么還有愛情的樣子呢。
可是溫暖卻不得不理智起來,她有言言,她有自負,她想要的生活或許是散漫的,但是她想要的感情絕對是純粹的,單一的,而不是充滿了各種的變數和陰謀。
溫暖并不在乎他曾經愛過別人,也不在乎他曾經跟誰有陰謀詭計,只是,這陰謀不能放到她的身上。
誰也不能指望哪個人是純粹的好人,溫暖自認并不是好人,她也有過手腕,有過過錯,蘇以晏也一樣,沒有過手腕的人,不可能站的那么高。
然而,他對她不能這樣。
街頭紅綠燈開始變換,堵了半條路的車終于又通過來一些,有計程車過來了,溫暖讓他們先去玩,她準備回家。
李佳然跟范勇先上了車走,因為大家都喝了酒,沒人開車。
林默默和陶云以及兩個李佳然親戚家的孩子接著等。
溫暖準備等她們都走了,她再打車。
林默默站在溫暖一邊,看著溫暖若有所思的望著街頭,她眼神里有些欲言又止。
溫暖察覺到了,轉過頭問,“怎么了?默默?”
林默默唇瓣微啟,最后卻仍舊是搖搖頭,說,“沒事,想說暖姐不如一起去呢,不過言言跟保姆阿姨在家里確實讓人不放心。”
她要說的絕對不是這么簡單吧,溫暖說,“如果有事你就說啊。”
“等以后有的是時間啊,不急于一時,明天再說好了。”
既然她這么說,溫暖也不再勉強,車來了,陶云她們上車,溫暖便跟她們告別。
一路無話。
溫暖進門的時候,看到蘇以晏正坐在沙發上,戴著個金邊眼鏡,看著手里的書。
他靠坐在那里,一只腿微微翹起,穿著家居服,整體都是暖色調的灰黃,腳上穿著家居布鞋,樣子斯文有致,無害極了。
聽見聲音,他抬起頭來,看見溫暖回來,順手將書放下。
溫暖看見,他看的是一本黃色的封皮的《消失的愛人》
似乎并不是中文版。
溫暖走過去,說,“我不知道你還用眼鏡。”
蘇以晏說,“我右眼有點散光,不用的話也可以,但是在家里看書,還是不想那么累,如果不用眼鏡,看東西有些累。”
溫暖說,“那平時也可以戴眼鏡啊。”
“戴上就去不掉了。”
“那就一直戴著啊。”
蘇以晏淺笑,說,“不想有那種被強迫的感覺。”
溫暖頓了頓,隨即明白過來。
現在戴眼鏡是隨著自己的心意,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但是如果戴習慣了,就變成了強迫,不是自己在左右眼鏡,而是眼鏡在左右自己。
這樣傲慢的人,不允許任何人或者事物來左右自己,就算是一個眼鏡。
溫暖說,“就好像吸煙會上癮一樣?”
“沒錯。”
“但是你也吸煙。”
“可以吸,也可以不吸。”
“那你還吸?”
蘇以晏笑起來,“有時候,你想要站在那里思考一下,你想離開人群出去清靜一下,但是傻站在那里,是不是會覺得很奇怪?”
“吸煙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至少你可以說,我出去吸支煙,別人不會覺得什么,你說我出去清靜一下……”
溫暖跟著笑了起來。
她發現他有很多東西,很多面,是她并沒有了解過的。
溫暖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書,“你之前說出國過,你去的哪里?”
蘇以晏也隨手拿起書來,“英國。”
“哦,那你說英語應該是英倫腔了?”
“你喜歡英倫腔?”蘇以晏笑著看著她。
溫暖聳聳肩,“聽起來覺得比美式英語更有感覺,口音有種紳士的感覺。”
“哦?你喜歡紳士?”
溫暖說,“反正我不喜歡流.氓。”
眼見著他有些微微靠近,溫暖如是說。
蘇以晏停下來,“紳士們在社交宴會上的紳士,是為了晚上能在床上耍流.氓。”
“流.氓都是這樣想的。”
“你要相信,世界上最了解男人的還是男人,我知道所有的男人的想法,都是大同小異。”
蘇以晏過來扯溫暖的手,“走,檢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喝酒了。”
溫暖癟眉,“怎么檢查。”
“用最親密的方式檢查。”
溫暖被他拉進去,“不要你檢查。”
蘇以晏說,“我檢查的比警察叔叔溫柔多了。”
溫暖瞪他一眼,兩個人一起倒下去,溫暖靠在那里,看著蘇以晏,拉住了他,想了一下。
臥室里的燈是昏黃的,照在他的臉上,頓時也跟著暖了起來。
他笑著看著她,英俊的臉龐上,充滿了溫柔眷影。
溫暖說,“以前,你跟木子心,你們是怎么戀愛的?”
“怎么戀愛?就是……兩個人認識了,之后在一起了……”
“我是說,你們在一起,都做什么呢?”
蘇以晏頓了頓,靠在那里,似乎也回想起來。
“當時都很忙,想起來,似乎沒怎么好好的一起出去過,她來我家,我去她家,偶爾一起出去吃飯,我記得,她愛開車,愛看電影,周末她會約我開車去云海的高爾夫球場,云海是她的家鄉,她喜歡那邊的氣氛,那邊的高爾夫球場人不多,幾公里就我們兩個人,她覺得我們可以隨意打球,去的時候,她開車兩個小時過去,她從下順路走,可以把車開很快。”
聽起來,也有些戀愛的感覺。
溫暖看著他,覺得她每次問他木子心,他都會說,不會發脾氣,不會開玩笑,就是很平靜的告訴她。
她很想問,他跟木子心是不是真的在戀愛,試探而后,卻問不出口。
這時,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他皺眉,順手拿電話來看。
看過號碼后,對溫暖說,“我去接個電話。”
電話不過兩分鐘就接過了,蘇以晏回來,有些抱歉的說,“公司有事,今晚估計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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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坐起來,“這么緊急?”
“嗯。”
“很嚴重嗎?”
蘇以晏走到柜子邊,先穿衣服,邊說,“不用擔心。”
很快穿好了衣服,他來到床邊,看著溫暖,親吻她的額頭。
溫暖愣了愣,覺得這樣的親昵,不帶任何的***成分,反而讓人覺得那么的悸動……
蘇以晏晚上離開,溫暖卻失眠整夜。
第二天,溫暖準備出去,蘇以晏一夜沒回來,看來白天也會繼續忙的樣子。
溫暖正要走的時候,葛木卻來了。
他走進來,說,“溫小姐,三少的衣服,我來拿兩件,他今天要換的。”
溫暖了然,帶他去臥室拿衣服,邊走邊問,“公司是出了什么事嗎?怎么這么忙。”
葛木大咧咧的說,“是啊,現在是禍不單行啊,溫小姐也知道,二少回來了,順帶還帶了木家的二少爺回來,蘇家的事一扯上木家的事,就是一團糟啊。”
木家二少爺……
蘇以晏并沒有提過。
蘇家的事,扯上木家的事,確然是一團糟,自然,牽扯到感情和婚姻,怎么能不遭。
溫暖想,蘇以晏并沒有提起來,是因為這是工作上的事,跟她無關,還是說……他不想讓溫暖知道?
不容溫暖多問,葛木匆匆離開。
他以為溫暖跟蘇以晏已經到無話不談,同仇敵愾的地步,其實不然。
溫暖也并不解釋。
到了店里,陶云匆匆趕來,看見溫暖,坐下后一副發生了重大事情的樣子,“暖姐,林默默竟然要訂婚了。”
溫暖頓了頓,“訂婚?跟誰?”
“還能跟誰,就是之前那個小開。”
“他們不是……分手了?”
陶云說,“誰知道,她忽然給我們每個人郵箱發了請柬,我看到也嚇一跳,剛給她打電話,她說昨天就想告訴我們了,就是覺得反反復復的,很不好意思,就沒說。”
溫暖想起來,晚上她確實支支吾吾半天,似乎也是想說訂婚消息,但是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陶云憤憤不平,“之前還臭罵那個男人,說的好像老死不相往來,悄無聲息的……連我們都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