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蘇以晏,你讓開,會吵到言言,你在這里,我真的走了!”溫暖忙翻身,蘇以晏還想再繼續(xù)過來,卻見言言小手動了動,儼然真的有要轉(zhuǎn)醒的痕跡。
蘇以晏的手停了下來,黑暗中,眼睛深沉的看著言言,最后,還是皺了皺眉,放開了溫暖,想了一下,又將溫暖摟進(jìn)了懷里,離言言那邊遠(yuǎn)了許多。
溫暖掙扎著想動,蘇以晏說,“行了,幾點了,睡覺吧?!?
睡覺?這樣睡多難受。
她掙了兩下,但是蘇以晏的手臂太堅硬,紋絲不動釙。
她也確實累了,加上晚上喝了點酒,困的很,所以便軟了下來,躺在他的懷里,妥協(xié)著睡了下去。
早起,蘇以晏卻早就不在了。
言言也已經(jīng)醒來,躺在那里,四腳朝天,看著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似乎很不高興羆。
溫暖忙起來幫言言換尿布,擦屁股,換衣服,然后抱著他出去。
外面,蘇以晏報紙蓋著整張臉,翹著腿,坐在餐桌旁看報紙。
溫暖看看時間,才六點多,他倒是起的早。
“這么早起來?”溫暖說。
蘇以晏也沒放下報紙,只哼了一聲。
溫暖說,“我今天要搬回去?!?
蘇以晏坐在那里,只說了一句,“好,那今天繼續(xù)去你家搬家,順便讓人去你的小店里照顧一下?!?
“你……”他這是在威脅她,敢搬走的話,他就她的店里鬧的人盡皆知?
蘇以晏毫不在意,也不管溫暖,起身向外走去,“東西廚房都有,你自己弄,我去公司。”
這么早去公司?
溫暖想,潤宇總裁辦公室上班時間貌似是八點半,而秘書們知道他會準(zhǔn)時去,都會提前半個小時到,他現(xiàn)在這么早去公司……是要折磨死那群可憐的秘書嗎?
可是他的事,她才懶得管,看他離開的背影,溫暖也沒理會,自顧自的去給言言做早飯。
隨后,張阿姨竟然被帶到了這里,看來是蘇以晏的安排,知道溫暖一向是找這位阿姨看言言,也沒換人。
張阿姨只是奇怪,看著這個兩層的小樓,四處打量著,“哎呀,溫暖,他們都叫你少夫人……這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去接我,好幾個人一起,嚇的我,以為是高利貸尋仇呢?!?
溫暖不好意思的說,“嚇到張阿姨了……一句話兩句話還說不清楚?!?
“那你真當(dāng)他們家少夫人了?但是,對方是什么人?沒聽你說過啊?!?
溫暖想起來還覺得生氣,“別聽他瞎說,不是什么少夫人……沒聽我說過,是因為事情本來就不是那樣的……總之,言言現(xiàn)在暫時只能住在這里了,麻煩張阿姨還是替我看著,工錢和時間跟以前一樣的算法不變,這里離家里估計有點遠(yuǎn),但是應(yīng)該會有車來接送。”
“啊,好啊好啊,當(dāng)然好,言言最聽話了,我看他看久了,還真舍不得,你能繼續(xù)雇我當(dāng)然好?!?
“張阿姨比較值得信任啊?!睖嘏πΓ闶菍⒃掝}拐了過去,心里暗暗咒罵蘇以晏,還敢跟別人說什么少夫人……
將房間里的東西交代給張阿姨,溫暖才準(zhǔn)備去上班。
到了門口,就看到昨天那輛車還在旁邊。
“少夫人?!避嚿纤緳C下來,恭敬的對溫暖行禮,溫暖郁悶的瞪他一眼,沒理會,繞過了車直接離開。
“哎,少夫人,三少讓我們送少夫人?!?
“離我遠(yuǎn)點?!苯裉鞗]有言言做人質(zhì),她可沒那么好對付了,繞開了人,她直接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
車上兩個人互相看看,皆露出一臉無奈,最后還是開了車,只是不敢硬碰硬,在后面默默的跟著。
總裁辦公室里。
秘書們像往常一樣八點就來了,然而剛一進(jìn)來,卻發(fā)現(xiàn)總裁竟然已經(jīng)在辦公室里。
瞬間幾個人都是一抖。
“出了什么事,蘇總怎么一早就來了?”
“來了多久了?”
“剛問打掃衛(wèi)生的,說六點半就到了?!?
“不會吧……噗,是公司有特別的事嗎?”
“不知道,一會兒我看看新聞,別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們都不知道,一會兒傻了吧唧的一問三不知?!?
“天吶,如果出事了看來又要忙的樣子,晚上還有約會呢……”
秘書小心的去敲門,端著咖啡說,“蘇總,咖啡。”
“嗯?!碧K以晏抬起頭看了看。
秘書一瞧見蘇以晏的臉色,頓時更加在心里確定,恐怕真的出事了。
出門后,她忙跟別人說,“蘇總臉色很差啊,好像黑面神一樣,眼圈也有點黑,好像沒睡好?!?
“能讓蘇總睡不好的事情……難道潤宇要變天?”
“去你的,別亂說,讓人聽到小心滿門抄斬?!?
“蘇總在干嘛,還有沒說什么?”
“就是在看電腦啊,跟平時一樣,什么也沒說?!?
“我剛翻了下網(wǎng)上,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新聞。”
大家議論紛紛,心焦氣躁,但是幾乎半個上午過去了,蘇以晏仍舊沒出過辦公室的門,公司也沒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
一會兒,林希遠(yuǎn)倒是來了,進(jìn)了蘇以晏的辦公室,他說,“晚上的應(yīng)酬,你恐怕要跟我一起去,還有,二少回來了,你應(yīng)該知道吧。”
蘇以晏抬起頭來,“嗯。”
“哎,你怎么回事,以晏,臉色很糟糕,晚上沒睡好?”林希遠(yuǎn)看著蘇以晏的黑眼圈說。
蘇以晏繃著臉,拿起一邊的資料夾,扔給林希遠(yuǎn),沒說話。
林希遠(yuǎn)想,晚上不是把溫暖搬過去了。
他知道最近發(fā)生了什么,蘇以晏已經(jīng)正式開始開戰(zhàn),蘇家被他鬧了個天翻地覆,老爺子回去后氣的一天沒出書房,蘇以乾也忽然緊急趕了回來,雖然說是為了什么案子,但是回來的時間未免太巧合了點。
所以,蘇以晏將溫暖搬到了家里,方便照顧和保護(hù)。
林希遠(yuǎn)出去后,也沒說話,就見門外秘書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里面,一個人見林希遠(yuǎn)出來了,忙過來打探消息,“林副理,怎么樣,蘇總是怎么了,早上六點半就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六點半就到了?
這什么節(jié)奏?
是興奮過度,早起了,或者……縱欲過度,一個晚上沒睡覺?
“咳……沒什么事,你們別瞎擔(dān)心。”林希遠(yuǎn)說。
說完,林希遠(yuǎn)也是一路搖著頭,向外走去。
“完了,說別讓我們瞎操心……”
“那有什么完了的?”
“你不知道啊,凡是磚家辟謠的事,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
“噗,看來真的出事了啊……暗潮洶涌啊,商場混亂啊……我們該何去何從啊……”
這時,蘇以晏忽然打出了電話,秘書趕緊去接。
膽戰(zhàn)心驚的說,“蘇總……”
“現(xiàn)在幫我訂購一個嬰兒床,適合一歲小孩的,要求穩(wěn)固,寬一點,高一點,小孩子自己一個人睡也不會掉下去的那種,晚上之前送到我的住處?!?
“嘎?”秘書愣在了那里。
“嗯?”蘇以晏問。
“是,蘇總,我馬上去辦?!泵貢畔铝穗娫?,更加奇怪起來,蘇總貌似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吧,要嬰兒床干嘛……
溫暖在小店里收拾東西的時候,陶云大咧咧的走了進(jìn)來,“暖姐,你今天沒等我啊?!?
溫暖知道,因為發(fā)現(xiàn)兩個人一條路,所以她們最近都是一起坐地鐵。
“哦,是啊,今天早上有事?!睖嘏肓艘幌拢f,“對了,我昨天搬家了,可能以后不太順路了?!?
陶云愣了愣,“搬家了?怎么這么突然?”
“嗯,打擾蘭頤太久了,正好昨天有個朋友說有房子給我住,所以我干脆帶言言過去了。”
“哦,是住哪里呢?”
“額……環(huán)海路那邊?!?
“哇,是比較遠(yuǎn),來這里也比較不方便呢?!?
“是啊,但是那邊生活比較方便一些。”
晚上,陳李袁打電話給蘇以晏,說心情不好,一起出去吃吃喝喝。
蘇以晏說,“以為誰都像你那么閑,沒空?!比缓缶椭苯訏炝穗娫挕?
陳李袁還在那邊納悶,再打蘇以晏的電話,卻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我靠,你丫竟然拉我進(jìn)黑名單,好樣的……有種你這輩子不要把我從黑名單里里出來?!标惱钤瑫缘盟豢赡苷娴年P(guān)機,所以,只可能是把他拉進(jìn)了黑名單里。
蘇以晏開著車,一路往回走去。
溫暖晚上也已經(jīng)準(zhǔn)時回到了蘇以晏那里,因為言言在那里,溫暖自然也要趕著回來。
進(jìn)了房間,張阿姨還抱著言言,坐在蘇以晏寬大的客廳沙發(fā)上,張阿姨笑的很開心。
“溫暖啊,你不知道,今天我推言言出去走啊,這個小區(qū)好大啊,中間還有花園水池,特別漂亮,連保安對人都特別禮貌,對我還鞠躬,說夫人好,哈哈,我還沒被人叫過夫人呢?!?
溫暖走過去,抱起了言言,看著張阿姨,笑著說,“可能是他們的統(tǒng)一稱謂。”
“是啊,高檔小區(qū)就是不一樣啊,看那些保安,都是年輕帥小伙,穿的還那么板正,真好看,還有,我碰到幾個人啊,聽他們說,這里房價死貴的,一個房子就一兩千萬啊,哎呀,我就想,誰能買得起這里啊,溫暖,你是真成這里的少夫人了?你快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溫暖郁悶,張阿姨這是又想起來了,“這個說來話長,但是我只是暫時住在這里。“
“溫暖,阿姨勸你啊,你是個好姑娘,阿姨一直就知道,你不能總那么辛苦的,如果這次是遇到了好的,一定要珍惜,不過,有錢人的心思,我也不懂,你也要知道保護(hù)自己?!?
溫暖無奈的點點頭。
這時,外面有敲門聲傳來,溫暖去開門,發(fā)現(xiàn)是有人來送東西。
“這是蘇先生今天訂購的嬰兒床,請問要安在哪里?”
嬰兒床?他沒事訂個嬰兒床干什么……
隨后送走了張阿姨,溫暖正坐在房間里抱著言言的時候,有人忽然來按門鈴。
看看時間,以為是蘇以晏到了,溫暖去開門,然而一打開門,先看到一個她并不是認(rèn)識的中年人。
他微微鞠躬,說,“溫小姐,老爺子命我來接溫小姐過去一趟?!?
老爺子?
蘇家老爺子來接,溫暖想推辭,他們又怎么會給她機會。
將言言交給蘇以晏的人先照看著,溫暖跟著那個中年人一起,乘車來到了蘇家大院。
溫暖第一次來這里,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那個三層的房子,樓臺上被爬山虎常青藤糾纏著,看起來很漂亮。
溫暖進(jìn)了里面,想著要不要換鞋,但是也沒看到換鞋的地方,而那個中年人也是直接踏踏的走了進(jìn)去,她深吸了口氣,想著跟他保持一致應(yīng)該就沒問題。
“請溫小姐稍等一下?!彼跉馄胶偷膶嘏f著,然后推門進(jìn)了一個大門。
溫暖站在那里,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幾個傭人似乎在向這邊看。
“好像就是三少在外面那個女人……”
“不會吧,以為是個狐貍精,怎么長的也不怎么樣的感覺?!?
“現(xiàn)在小年輕啊,有個詞叫什么來著,什么***?”
“悶***?!?
“對對,沒準(zhǔn)就是那個樣子的,骨子里***。”
幾個傭人在背地里說著,溫暖也沒聽到,只是站在那里等著。
但是,等了有十來分鐘,也不見有人再出來,溫暖站在那里,倒是有些不耐,但是也只能咬牙等著。
這時,一個傭人打扮的人過來了,看著溫暖,“哎,這位小姐,你怎么直接穿鞋踩在這個地毯上,這可是舅老爺托人從巴西帶回來地毯……”
溫暖趕緊向后扯了扯,說,“抱歉。”
見溫暖向后走去,她哼了聲,當(dāng)著溫暖的面,拿著吸塵器,細(xì)致的在上面一遍一遍的清掃著。
邊清掃著,她邊抬起頭來說,或,“聽說你生過孩子了啊,還真看不出來,小姐看著很年輕啊?!?
溫暖點頭,“謝謝?!彼彤?dāng)做那是夸獎了。
“怎么樣,孩子好帶嗎?”
“嗯,很好帶,他很聽話?!?
“是嗎,那孩子誰帶著呢?”
溫暖頓了頓,說,“叫阿姨幫忙帶著。”
“哦,那就好啊,其實我們?nèi)俨幌矚g小孩,以前家里有親戚來,小孩都要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要不三少一定會皺眉頭,在家里,三少的性子是最難捉摸的,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對小孩子反感?!?
溫暖看著那傭人的樣子,知道是故意說給她聽。
溫暖并沒有說話,卻見這時,帶她來的那個中年人終于來了。
“鄭秘書?!眰蛉斯Ь吹恼f了句,看出來很殷勤。
他點點頭,轉(zhuǎn)向溫暖,“老爺子有請?!?
溫暖點點頭,不驕不躁的跟著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