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緊閉著眼,一臉享受樣的蘇弋言卻忽的睜開了眼,在目及完顏嵐的動作之后,黑眸中閃過了一絲嫌惡,然后頭一撇,側過了臉,完顏嵐的吻偏離了方向,落在了他的臉上。
完顏嵐目光一怔,隨即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她居然把蘇弋言當成澤。
但即便是她弄錯了人,可是蘇弋言的動作還是讓她心中一陣酸澀,抬眸看去,蘇弋言鄙夷地勾了勾唇:
“雖然我承認很享受你的身體,可是想吻我,你還不夠格!”
至今為止,他要吻的人只有一個,只是那個人……
不夠格?
這三個字讓完顏嵐徹底呆住了,隨后,猛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諷刺辛酸,笑得聲嘶力竭,笑得心死絕望。
她到底在幻想什么?
他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他需要發泄,需要報復,而她卻需要他的種子。
僅此而已,不是嗎?
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而蘇弋言卻對完顏嵐的笑聲恍若未聞,身下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在幾下激烈的撞擊之后,身子一頓,將欲*望全部留在了完顏嵐的體內,而后毫不留戀的抽身離開。
被捧至云端,而后再重重地拋下。
完顏嵐已經停止了那近乎癲狂的笑,空茫的眼神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光裸的身子就這么一動不動地躺在辦公桌上,好似一具死尸。
當蘇弋言整理好衣服之后看到完顏嵐依舊是這幅樣子,眉頭緊緊地皺起,不耐地道:“你可以出去了?!?
木然地起身,然后將那些還能穿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撿起套在身上,整個過程,完顏嵐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沒說一句話,沒看蘇弋言一眼。
蕾絲上衣被撕得七零八落,長裙只剩下半截,完顏嵐卻全然不顧地穿了上去,然后套上高跟鞋,恍惚恍惚地朝著門口走去。
蘇弋言鳳眸微瞇地看著她的背影,冷然出聲:
“你打算就這么出去?”
這么一副樣子出去,不就是等于把他們的事情告訴整個蘇氏了嗎?
該死的女人!
可是完顏嵐好似沒聽到一般,依舊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站?。 ?
蘇弋言身形一閃,已經擋住了完顏嵐的去路。
茫然地抬頭,完顏懶空洞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卻并沒開口說話。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蘇弋言的臉上隱著怒氣,一把抓住完顏嵐的手,就把她朝著內室拖去。
“叫你之前,不許出來!”
留下這句話之后,蘇弋言就甩上了門,然后到辦公桌前按下了內線電話,
“羅秘書,去商場調一套女裝來。對,白色的連衣裙,馬上送到我辦公室!”
掛下電話,蘇弋言看著桌上的一片凌亂,腦海中浮現出剛剛云*雨之時的激烈場面,還有那張毫無生息的蒼白小臉,甩了甩頭,拳頭狠狠地砸下。
他到底是怎么了?
內室里,完顏嵐抱著肩坐在靠墻的地上,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一起。
地上很涼,墻上很涼,室內的溫度也很涼,可是這些都沒有她的心這般的涼。
那是一種徹骨的冰涼。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她覺得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就算真的懷上了孩子,就算她真的得到了澤的愛。
她就能過的幸福嗎?
蘇弋言說的沒錯,有些東西被弄臟了之后,就再也洗不干凈了,比如是她的身子,她的靈魂……
冷,好冷!
她緊緊地抱著身子,越抱越緊,將頭埋在雙膝之間,淚水源源不斷地流下,身子瑟瑟發抖。
當蘇弋言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蜷縮成一團的完顏嵐。
鳳眸中閃過了一絲異樣,但是很快就被一片清冷給壓了下去。
將手中的紙袋朝著完顏嵐身邊一丟,漠然道:“換好了再出去,我可不想游戲這么快就結束了?!?
門,重新被關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完顏嵐總算是動了動,然后將頭從膝蓋上緩緩抬起。
茫然的視線落在了身邊的紙袋子上,半件白色的衣服從里面露了出來。
呆呆地盯著看了許久,淚跡斑斑,一片慘白的臉上忽的浮起了一絲詭異的笑。
片刻之后,一身清爽的完顏嵐走出了蘇氏集團的大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后揚長而去,離去的她卻沒有意識到,自從她走出蘇氏大門之后,有絲道視線就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上了車。
蘇氏頂樓總裁辦公室內,一身黑色西裝的寂銘澤端著紅酒杯站在落地窗前,黑眸中金光微閃,正一臉促狹地看著下面。
白色的小巧身影匆匆而行,鉆進車內,車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寂銘澤輕抿了一口紅酒,嘴角扯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一口,又是一口,他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意味不明的笑,直到喝盡了酒杯里的紅酒,這才轉身走向了辦公桌。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連接音響了許久,對方終于接了,然后傳出了一個帶著幾分驚喜,幾分忐忑的女聲:
“澤?”
寂銘澤臉上的笑意漸濃,隨后清爽透亮的聲音響起:
“嵐,對不起,我為那晚的事情跟你道歉。別生氣了好不好,等會下班我就去接你回家。”
這一句話之后,電話對面沉寂了好久,寂銘澤卻一點都不焦急,只是氣定神閑的等著。
終于,隨著一道低泣聲,完顏嵐吐出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