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姐,幸會。我是維納斯的廣告部經理,楊禹哲。”一見她進來,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便立刻笑靨如花地站起來,走過去同她握手。
“楊經理,您好。”藍心柔也禮貌地回應。這張面孔似乎有些眼熟,藍心柔仔細地想了想,大概是和陸新陽一起出席宴會的時候見到的吧。
“哈哈,知道藍小姐的時間寶貴,這樣,我們就直接切入主題吧。”楊經理開門見山地說道。
經過十幾分鐘的洽談,兩個人約定好了試鏡時間,于是藍心柔便準備起身離開。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楊經理還沒有開口說話,門便已經開了,一個面容甜美的女孩子站在門口。
“是楊雪啊,快進來。”楊經理忙請女人進屋。又轉過頭來對藍心柔介紹說:“這位是我堂妹,楊雪。也是我們公司品牌的另一個代言人。”
“你好。”藍心柔向她優雅地頷了頷首。
楊雪看到她,似乎覺得有些不自在一般,卻也微微頷了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便走到了楊經理的身邊。
“哥,昨天的婚禮我先離場了,聽說后來發生了爆炸事件,好像……好像陸新陽也在那里,你幫我問問他有沒有事嘛……”女人的聲音很小,但是聽力極強的藍心柔還是聽到了。
于是她一下子想了起來,這個女人好像是喜歡陸新陽來著,昨晚在宴會廳上似乎還纏著陸新陽跳舞呢。
“陸新陽也受傷了,現在還在醫院里呢。”藍心柔微微沖她笑了笑,插了一句嘴。
“那……那他現在還好么?”女人聽到陸新陽的名字,也顧不得什么自在不自在了,連忙跑到藍心柔的身邊,眼底盡是擔憂的神色。
“恩,恢復得還挺好的,你要不去看看他吧。”
“我……可以嗎?”幾分欣喜閃過她的眼底,藍心柔看在眼里,也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是很喜歡陸新陽,正好自己還想著能夠讓陸新陽找到一個新的目標呢,讓這個女人去試一試也是未嘗不可。
“當然可以了!正好我有些事情,一時半會兒的不能過去,我還正愁沒人去照顧他呢!你就當是替我去照顧照顧他吧!”
“真的?那……你不會生氣嗎?”楊雪的語氣有些緊張,而緊張中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開心。
“當然不會了!”藍心柔笑著道,“我們兩個其實什么關系都沒有的,只不過我是昨天臨時充當他的女伴而已!”
楊雪買了一些水果,又精心挑選了一束花,才走進陸新陽的病房。
她走進病房的時候,陸新陽正在熟睡著。
她輕手輕腳地坐在了床邊,怔怔地看著那張蒼白俊俏的臉龐。她微微笑了笑,卻又流下了眼淚。
其實,在大學的時候,她是陸新陽的同班同學。那個時候,她便喜歡他。只是那時她是班上最受捧的女生,骨子里便帶著些驕傲,不肯主動去說。直到后來他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她才
發現自己根本就忘不了這個男人。
可是現在……他還會記得她么?
她沒有叫醒陸新陽,而是默默地削了一些水果,放在床頭,便離開了。
藍心柔回來的時候,陸新陽已經醒了。藍心柔看了看床頭的水果,知道那是楊雪削好的。
“你削的水果?”陸新陽皺了皺眉,“你知道我不吃火龍果那東西的,又沒有味道又沒有水分,難吃死了。還給我削那個,是不是想死啊?”
“誰給你削水果了?”藍心柔撇撇嘴,不屑地看了陸新陽一眼。“那是楊雪削的,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陸新陽愣了一下,“楊雪?”陸新陽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了窗臺上那一束明亮的鮮花,他看著,陷入了沉思。
這個曾經在班上最光彩奪目的女孩子,他怎么會不記得?只是,怎么會突然想到來看他?
藍心柔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也看到了那束鮮花。花無非是幾種常見的搭配在一起,但有一種花卻吸引了藍心柔的目光。
在一片花瓣上,長出了三種對比鮮明的顏色,乍一看像是染上去的一般。
“這是什么花?”藍心柔指著那朵沒有見過的花問道。
陸新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是三色堇。”
“三色堇……”她若有所思地重復著這個名字。
“這種花在歐洲是一種特別普遍的野花,但是我一直很喜歡。它的花語是思念。”陸新陽輕輕地說。
藍心柔沒有再說話。或者說,她不知該如何開口,亦不知開口應說些什么話。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
“對了,冷無邪說了,等到我出院,大家要一起出去玩哦。”陸新陽忽然開口轉移話題。
“大家?都有誰?”藍心柔聽到冷無邪這個名字就覺得身上有些發抖。
“其實呢,說是大家,也就六個人而已。王天痕,小顏,冷無邪,方若仙,還有我們兩個咯。”
藍心柔一怔。
這不是胡鬧嗎?
他們倒好,都是一對一對的,可藍心柔和陸新陽只是朋友而已呀!這不是讓他們倆充當高瓦數的電燈泡嗎?
再說,她可是記得冷無邪和這個陸新陽兩個人是水火不容來著,什么時候發展成可以一起出去玩的好兄弟了?
“也就是說,我們要在他們四個面前發光發亮了。”陸新陽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切,憑什么我們要發光發亮啊?!我們要讓他們四個發光發亮!”藍心柔大義凜然地說。
“什么意思?”陸新陽顯然沒有聽懂。
“反正現在誰都認為,我們兩個才是一對啊,這么多天以來發生的所有事,不都是證明嗎?我們就要做出來一對最恩愛的情侶的樣子給他們看!”
看著她爭鋒的樣子,陸新陽不禁笑了起來,“死女人,敢情你是拿我做道具演戲玩呢?”
藍心柔被說得一陣心虛,“誰……誰演戲玩了?再說了,我是為你好!你以為冷無邪那個家伙為什么想出突然要跑出去玩了?還都
安排一對一對的,這不就是將咱們倆呢嗎?我們能就這么認輸了嗎?就算你咽得下這口氣,我還看不過去呢!”
陸新陽依舊是笑:“好好好,就按你說的做。”
“什么時候出發?”
“冷無邪要先把他家老太太送走。老太太說了,在這臺北生活得太久了,臺北這個地方給她的全都是不好的記憶,現在反正身體也不好了,也不知還有多少時日,所以就想要去歐洲度過晚年,冷無邪要去送他,等回來之后我差不多也出院了,咱們就一起去。”
“好,到時候通知我就行!來者不懼!”藍心柔又擺出一副大尾巴狼的樣子。
新劇本試鏡那天,陸新陽剛好出院。
“陸新陽,我不能去接你出院了,我今天要試鏡!”藍心柔滿懷遺憾和內疚地說著。
“沒關系。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走,再說了我是出院又不是出嫁,用不著別人來接。”陸新陽不知深淺地貧著。
“得了吧你,要是你出嫁我就不活了,一個男人都出嫁了,我一女的還跟這兒當剩女呢!”
“哈哈,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你好好準備吧,一會要加油哦。”陸新陽又說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去。
藍心柔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臺詞。其實她早就將那臺詞背的爛熟了,憑她的記憶力,雖然不能像冷無邪和冷絲絲那樣過目不忘,但也算是記憶力比較不錯的。
她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劇本,一邊環視著四周。驀地,她的視線定格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她有著白皙的皮膚,修飾完美的碧眼和精致的下巴。
方若仙!
她怎么會在這里?她不是應該和冷無邪一起送阮梅去歐洲嗎?聽陸新陽說過,冷無邪應該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冷無邪還沒回來,她怎么卻在這里?
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個廣告?
“藍心柔小姐,到你了。”一個導演助理禮貌地叫她。
“好的。”她收起思緒,起身準備進去。
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闖進來。
“方若仙!你這個狐貍精!給我出來!”聲音很尖利,聽起來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女聲,應該也就和她們差不多大而已。
藍心柔站住了腳步,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穿著時髦,化著比她們這些演員還要精致的妝的女人闖了進來。
方若仙聽到聲音有些慌,于是站起來看個究竟。
“方若仙!出來!你這個狐貍精!勾引別人的男人,不得好死!你這個賤小三!”女人繼續歇斯底里地狂叫著。
試鏡選手當中一些平時也不喜歡方若仙的女人也站起了身來,紛紛抱起手臂準備看笑話。
女人掙開了保安的攔截,四下張望著,看見了方若仙,便瘋了一樣沖上來。
“賤女人!讓你做小三!讓你勾引我男人!”女人抓住方若仙的頭發,瘋狂地廝打著,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
瘦弱的方若仙根本沒有力氣與她搏斗,而那女人更是力氣大得驚人,連保安都攔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