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個人坐在遮陽傘下面的赫連翼卻忍不住去看他們,他們在放風(fēng)箏,齊小乖在后面托著風(fēng)箏,齊小寶在前面助跑,當(dāng)風(fēng)箏放上天之后,他又把線交到了她手里。
“哥哥真好~”齊小乖咯咯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回蕩在安靜的草坪上。
她攤開掌心,把手中的巧克力給了齊小寶,“哥哥,這是你最喜歡的巧克力,我特意給你留的哦。”
齊小寶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fā),妞妞拿了糕點(diǎn)跑過來,往他們兄妹嘴里一人塞了一塊,三個孩子指著對方臉上沾染的糕點(diǎn)碎屑,笑成一團(tuán)。
赫連翼聽到他們歡樂的笑聲,小小的包子臉上沒有表情,但清澈的眼中卻流露出一股欽羨。
赫連城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摸了摸他的頭,“你不是帶了捕蝴蝶的網(wǎng)兜么?爹地和你一起捕蝴蝶。”
赫連翼想做一只蝴蝶標(biāo)本,所以借著和父親出來的機(jī)會,帶了捕捉蝴蝶的網(wǎng)兜。
赫連城將襯衫袖子挽了起來,就算是拿著網(wǎng)兜,動作也優(yōu)雅得像歐洲的貴族一般。
齊夏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赫連翼拿著小網(wǎng)兜跑來跑去,赫連城笑著說一句什么,他小小的包子臉就鼓了起來,露出不服氣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猜測,赫連城到底說了什么,他才會露出這么可愛的表情。
心里有些酸楚,從他出生以來,她從來沒有抱過他,沒有在他身邊照顧他一分鐘,難怪他會怨恨她。
“媽咪,你怎么了?眼眶都紅了。”不知什么時候,小乖坐到了齊夏身邊,擔(dān)憂地問道。
“媽咪沒事,剛才有小飛蟲飛進(jìn)來媽咪的眼睛……”她連忙擦了擦眼角,笑著說道。
“媽咪,我?guī)湍愦荡怠!毙」哉J(rèn)真地抬起頭,肉肉的小手扶著她的臉頰,輕輕地吹著她的眼睛。
齊夏笑著眨了眨眼,“小飛蟲已經(jīng)出來了,媽咪已經(jīng)沒事了,寶貝真厲害……小乖,還記得媽咪曾經(jīng)說過什么嗎?在外人面前,要叫媽咪姑姑,如果有人問起,也就說媽咪是你的姑姑,明白嗎?”
“恩恩,我還記得,姑姑。”
“乖……”她心間一顫,將女兒緊緊摟在懷里。
至始至終,赫連城都沒有看齊夏他們這邊一眼。
他很快就捉到兩只漂亮的大蝴蝶,赫連翼一只都沒有捉到,他勾了勾唇,調(diào)侃兒子,“原來還有我兒子不擅長的事情。”
赫連翼氣鼓鼓的鼓著腮幫,瞪著一雙大眼睛,“爹地,我才四歲,等我長到你這么高,肯定比你還要能干。”
赫連城覺得他鼓起的包子臉很有趣,忍不住捏了捏,眼中笑意更勝,“我赫連城的兒子,自然很厲害!”
“那是當(dāng)然!”赫連翼酷酷地?fù)P了揚(yáng)下巴,不可一世的樣子。
赫連城哈哈大笑,這還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在眾人面前放聲大笑,仆人們都跟見了鬼似的,赫連翼也是一副“哇,原來還可以這樣”的表情。
赫連城不把兒子的驚奇放在眼里,直接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說道,“小翼,要不要試試拋高高?”
兒子眼睛瞪得更大了,拋高高,就是像電視劇里面很多父親所做的那樣嗎?他就像面對神圣的儀式,慎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他安撫地說,然后將他拋了上去。
赫連翼咬著唇?jīng)]有尖叫,小臉上滿是驚訝。
一直偷偷關(guān)注他們的齊夏差點(diǎn)休克,蹭地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還好葉如心拉住了她的手,“小夏,不要激動。”
赫連城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兒子,齊夏這才松了口氣。
葉如心嘆了口氣,“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好了,再這樣下去,你肯定會忍不住沖上去。”
齊夏沒有說話,她看到赫連城一下下拋起兒子,然后再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的心也跟著一上一下,起伏不定。
等赫連城和兒子結(jié)束拋高高游戲的時候,齊夏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正往馬路上走,他忍不住猜測,跟她很親密的兩個小孩,到底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
不,不,他已經(jīng)決定不再管她的事情,隨便她怎樣,都與他無關(guān)!
懷孕還不到一個月,齊夏就開始有了妊娠反應(yīng),干嘔惡心,好在她掩飾得好,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天,邵瑾寒打電話邀請她周末到他家的牧場參加燒烤晚會,一聽說赫連城和蘇希雅也要去,她立刻婉言謝絕。
邵瑾寒笑著說道,“阿璧已經(jīng)料到你會拒絕,所以他讓我轉(zhuǎn)告你,如果你不來參加,他就讓林薇薇拒絕你們雜志的專訪。”
齊夏苦笑,“看來,我不得不應(yīng)邀了。請幫我轉(zhuǎn)告赫連璧,我非常鄙視他這種小人行徑。”
邵瑾寒大笑,“放心,這句話我一定帶到。”
星期五下班,赫連璧開著他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抱著一大束香水百合到齊夏樓下接她。
赫連璧很少穿正式的西裝,平時都是以休閑裝為主,但是今天破天荒的穿著一身價(jià)值不菲的手工西裝,高級的銀色顯得他身材非常挺拔有型。
他紳士地送上花,笑道,“我是專程來給你賠罪的,請齊小姐原諒我的小人行徑。”
齊夏好笑地?fù)P了揚(yáng)眉,“你以為我是一束花就能收買的?”
“當(dāng)然不能,所以我已經(jīng)訂好了餐廳的位置,不知道齊小姐肯不肯賞臉。”
“好啊,去哪家餐廳?”
“先保密,我保證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
“搞得這么神秘,要是我沒有大吃一驚,一定會糗你的!”
他迷人的狐貍眼中滿是笑意,“放心,我可是充滿了自信。上車吧。”
“我的車怎么辦?”
“給我鑰匙,我找朋友幫你開回去。”
赫連璧打了個電話,五分鐘不到,就有個年輕帥哥騎著機(jī)車趕了過來,他把鑰匙拋到帥哥手中,“阿森,這是我女朋友的車,小心點(diǎn)兒,地址是……”
“放心吧,我肯定把車完全地給嫂子送回去,鑰匙我放到小區(qū)保安室。”叫阿森的帥哥向兩人揮了揮手,開著車走了。
“喂,我什么時候變成你女朋友了,別瞎說好不好!”齊夏等赫連璧朋友走了,開始算賬。
“我這不是為了讓阿森提高重視嘛,別生氣了,等會兒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歐巴,你是韓劇看多了思密達(dá)!”
“哈哈,夏夏,你真可愛~”
“滾~”
跑車從市區(qū)駛到郊區(qū),再從郊區(qū)上了山路,天色都已經(jīng)黑了,車還在山腰上繞來繞去,齊夏開玩笑,“你帶我去的該不會是聊齋志異里面的荒郊野嶺吧?”
赫連璧大笑,“放心,這里既沒有狐貍精,也沒有披著畫皮的女鬼……我們很快就會到了。”
是人把遮線。又開了十多分鐘,終于到了目的地,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山頂,這里居然有一個很大的湖泊,赫連璧所說的餐館就建立在湖中央,確切的說,那并不是裝飾豪華的餐館,而是一間看上去古香古色的木屋。
唯一通往木屋的路是一條木橋,湖泊上點(diǎn)著無數(shù)盞荷花燈,整座餐館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一樣,美得讓她驚訝……
“好美……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
赫連璧拉著她的手走上木橋,“住在這里的是我以前在美國認(rèn)識的朋友,他曾經(jīng)在美國經(jīng)營中餐館,最后落葉歸根,回到家鄉(xiāng)養(yǎng)老,這里是他定居的地方,”他指著湖泊對面的山坡讓她看,“那邊,就是他修建的別墅。這座木屋是他技癢,專門招待朋友們的地方。”
走進(jìn)木屋,里面的裝飾很簡單,但是全都很古樸,木桌木椅,能夠看清楚上面的紋路,讓她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從里間走了出來,布滿皺紋的臉上一片祥和,“阿璧,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姑娘?”
赫連璧挑了挑眉,“是啊,陳叔,我特意帶她來看看您,當(dāng)然,還有次要目的,就是來蹭吃蹭喝了。”
齊夏禮貌地點(diǎn)點(diǎn)頭,“陳叔,麻煩你了。”
陳叔哈哈大笑,“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先坐一坐,馬上上菜。”說完,他招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給他們倒茶,自己又進(jìn)了里間。
過了片刻,豐盛的美味一一被端了上來。
西紅柿燉牛腩,加了一些香菜,顏色點(diǎn)綴很是吸引人;奶白色的參雞湯,散發(fā)著一陣陣鮮甜醇美的香味,還有鮮美的現(xiàn)炒時令蔬菜,青翠欲滴,引得人胃口大開,蠢蠢欲動。
“陳叔,您不一起嗎?”齊夏看到陳叔上完菜,負(fù)手立在一旁。
“我今晚可以特意為你們服務(wù)的,你們趕緊開動,廚房還有一道糕點(diǎn)。”陳叔親手為他們斟酒,是清甜的米酒。
齊夏羞赧地笑了笑,“對不起,我不能喝酒,沾酒就醉。”
陳叔和藹的笑道,“這是日本的米酒,酒精含量很低,喝一點(diǎn)點(diǎn),不會醉的。”
赫連璧像是想起什么,笑得前俯后仰,“算了,還是不要勸她喝酒了,陳叔你不知道,她上次喝醉了,拉起我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