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櫻冷冷地說道:“這不正如你所愿么。”
“我只是想阻止你們結婚。”龔景圣蹙著劍眉,解釋道:“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是真的沒想嗎?”尹櫻昂頭看向居高臨下的龔景圣:“即使你想到了,也應該還是這么做吧。因為你就是這么的自私,只考慮到了你自己!”
“你!”龔景圣氣結,他好言好語的解釋給她,她居然用這種對待他。不再理尹櫻,他推門走了進去,并進了別墅。
尹櫻以為龔景圣用不到兩分鐘的時候就得被母親轟出來,可透過落地窗,讓她沒想到的是,尹母似乎正心平氣和的和龔景圣說著,隨后龔景圣走了出來。
“你都跟我媽說了什么?”尹櫻看著走到她身邊的龔景圣問。
龔景圣挑了眉:“說,那個種子是我散下的,并且你沒有敗花家門,是名媒正娶的,讓她原諒你。”
“然后,我媽怎么說?”尹櫻粉唇抿成一條直線。
龔景圣道:“說了三個字,不原諒。”
“我就知道,我媽怎么可能因為你的話而原諒我。”尹櫻瞪著龔景圣,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他這個罪魁禍手,正瞪著,她竟吃驚地發現,龔景圣曲膝跪在了她身邊:“你,你跪著干嘛?”
“玩。”龔景圣給了尹櫻一個特瀟灑的回答。
裴娜在里面看著跪在外面的兩人,思緒飄回到四年前。
當她告知龔景圣,尹櫻去逝的消息一月后,龔景圣在學校里找到了她,提出要給尹家人一些補償。
她很憤怒的質問他:“補償什么?再多的補償你能補償回櫻子嗎?”
卻聽龔景圣道:“我知道,我做什么都補償不了,但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的父母接到法國替她盡一份孝,請告訴我,她家在中國的地址……”
現在想來,其實龔景圣對櫻子并不是沒有感情的,就好像現在陪著櫻子一起跪著一樣。
“婆婆,你覺得龔景圣這個人怎么樣?”裴娜轉頭看向沙發上坐立不安的尹母。
尹母想也沒想便道:“那個孩子不錯。”
“可是他之前對櫻子很不好呢。”裴娜道:“所以,就讓他和櫻子一起跪著吧。”
“傻孩子,你記得,嫁男人一家要嫁個對自己父母教訓,只要對自己的父母教訓,這個男人就壞不到哪去。”尹母終是嘆了口氣走到落地窗前:“他對我都姑且如此,所以,他的心地不壞,只能說,有錢人家的小孩骨子都會有些優越感,想撐控別人的人生。”
“婆婆……”裴娜撒嬌地接上尹母的手臂搖啊搖地:“既然你也不討厭龔景圣,你就看他又是給我們別墅,又是讓您安心養老,又是給了尹卓一份好工作的份上,原諒櫻子,讓他和櫻子一起起來吧。”
“你這孩子,原來在這等著我。”尹母終是感覺到自己被算計了。
“沒有啦。”裴娜否認道:“你看哦,櫻子已經跪了兩個多小時,馬上就中午了,太陽會越來越毒辣,把櫻子滑嫩的肌膚曬傷不說,也許還會昏迷,呀,糟了,櫻子從小就體弱多病,再出了什么大毛病,真讓人不敢想。”
尹母有些動容,轉了身道:“不用管她,我去樓上睡會兒覺。”
“嗯,不管不管。”裴娜邊說邊挺著肚子朝門口走去。
她知道,尹母所說的睡覺只是放水的借口,畢竟她們是母女,當知道櫻子還活著的消息,別提尹母有多高興了。
“櫻子,快起來。”裴娜剛出門就喊道:“婆婆原諒你了。”
“真的?”尹櫻立即要起來,可由于跪的時間太長了,腿酸痛地厲害,整個身體猛然要摔倒在地上,好在龔景圣眼急手快的扶穩了她。
“小心。”龔景圣唇角勾起邪笑。
看著他不懷好意的邪笑,尹櫻怒:“放手!”
“真的要我放手?!”龔景圣挑了眉。
尹櫻點頭。
龔景圣立即收了手,尹櫻著實地摔在地上,痛地她哎喲一聲,這廝沒有把她扶站起來就直接納放手了。
“混蛋!”
“是你讓我放手的。”龔景圣表示無辜地聳了肩,率先邁開步伐走了進去。
裴娜被逗笑,忙伸手要拉起尹櫻。尹櫻看了看她的巨肚,剛要搭上的手收了回來:“用不起,萬一把你給累了,我媽恐怕就真的再也不會原諒我了。”自己站起了身,打掃打掃自己身上的灰塵。
“我媽呢?”尹櫻問。
“睡覺去了。”裴娜眨了眨眼睛向三樓瞟了一眼,尹櫻心領會事地小心看去,果然尹母正瞰視著她們。
尹櫻收回了目光,對裴娜調皮地吐了下舌頭:“走,進屋。”她撫穩裴娜朝別墅里走去。
“我哥呢?”
“上班了,在颶風子集團做副總。”裴娜道:“這四年,圣少對我們照顧挺多的。”
屋子里有龔景圣,聊天也不方便,所以尹櫻扶著裴娜坐到一處乘涼的長椅上,輕嘆了口氣:“那又怎樣?挽回不了什么的。”
“你愛雷洛嗎?” 裴娜試探地問。
尹櫻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愛。也不敢再愛了,一個龔景圣已經讓我愛的刻骨銘心,傷痕累累了。”
“你難道看不出來,圣少愛你嗎?”裴娜道:“如果他不愛你,怎么可能會做這么多事?”
“那只是他想填補內疚心里的一種方式,他不愛我,也不愛Lisa,他親口承認,他只愛他自己。”尹櫻唇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況且,現在談什么愛不愛,我和他都已經再有了家庭,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還有就是,我恨他。”
剛端著兩杯水出來的龔景圣聽著這三個字,心猛地抽痛了下,見尹櫻剛要往他的方向看來,他下意識地躲到一顆高大的樹桿后。
尹櫻敏銳地眸子看著地面上,陽光照射出來剛收回去的欣長身影道:“我很愛雷洛,同樣,我很恨龔景圣,希望他徹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