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我挑些事兒來說?!钡菦]辦法,做戲演全套,硬撐著編故事好了,“就說一個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步惜籬等其他的人都緊盯著蘇采嫣,就等她將她所謂的印象最深刻的事情說出來。
剛好塞韋·安蒂也過來了,也一起坐下來聽著蘇采嫣說故事。
“兩年前的那天,我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就在意大利蒙扎賽道上,我那一次,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碧K采嫣看著窗外,強調了兩遍她當時要死,她有些失神,就像是真的是她經歷過的生死一般。
步惜籬內心一緊,她說的是……
“我受命執(zhí)行一項保護目標人物的任務?!碧K采嫣收回自己的目光,轉頭看向步惜籬和霍詩藝她們,然后又看向晏子丞、簡軒色、肖陸馳他們。
坐在總裁辦公室里的秦堔原本在桌旁看著文件,他讓林瑾冉和汪敬一起陪著步惜籬到醫(yī)院里,順便讓汪敬帶了錄音器。
他也想知道醫(yī)院里會發(fā)生什么。
當他聽到蘇采嫣說起兩年前的在意大利蒙扎賽道上事情的時候,秦堔一怔,猛地抬頭看向那電腦,錄音正在從他的迷你電腦里傳出來。
同時,在美國楚氏控股醫(yī)院中,梁成軍在走廊那頭接了一個電話。
一大早的,就來電話了。
“玉玲瓏號”沉沒,船上682個人無一人死亡,有大概54人受到輕傷。
原本說下落不明的秦堔和步惜籬等八個人竟然在金言御和葉昭南的救援之下,坐著直升飛機安全抵達秦家別墅……
還真是跟演戲一樣,而且是好萊塢大片呢?
“梁成軍!”病房里一個男人從里面喊道。
梁成軍收了手機,趕緊到了病房里,“大少?!?
只見楚高陽躺在病床上,整個人被白色的繃帶所包裹著,尤其是下半身,簡直可以說是包成了木乃伊一樣。
尤其某個焦點更加醒目,被包著還固定著不能動。
楚高陽又羞惱又憤怒,在床上發(fā)出困獸一般的吼叫。
“我怎么樣了?能好嗎?躺在這里有什么勁頭?趕緊,去叫醫(yī)生來!”楚高陽拍了一下身下的床,怒道,“天殺的,到底哪個殺千刀竟然對我下黑手,有沒有找到那個兇手?”
不過想想肯定是秦堔那一幫人!無論兇手是誰,都得要算秦堔一份!
“大少,您消氣?!绷撼绍娳s緊說道,“您消氣,當時那個,當時那個情形您也是知道的,而且……而且最近發(fā)生了一件事情,恐怕所有的痕跡都會被消失了。”梁成軍說著抹了一把汗,他拄著拐杖跳著上前。
“什么事情?”楚高陽已經被氣得不行了,罵道,“躺在這里生不如死,你這是讓我發(fā)瘋!”
“昨天,‘玉玲瓏號’沉沒了?!绷撼绍娦⌒囊硪碚f道,“就在我們走了之后?!?
“沉沒了?”楚高陽驚了一驚,但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他們都死了是嗎??。俊背哧柋牬罅搜劬?,盯著梁成軍,“快說!”
梁成軍面上帶著幾分尷尬,他眨了眨眼睛,努力組織好自己的語言,“本來Boss和步小姐、還有晏三少、簡小姐、肖老板他們一行人是必死無疑的,被困在付三樓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們竟然出來了。”
“Fuck!”楚高陽憤怒罵了一聲,可是因為太激動而牽扯到痛處,頓時“嗷”地捂著重新躺好在床上。
“大少您別激動,真的別激動?!绷撼绍娚锨芭Π矒嶂?,“是金少開了直升飛機救了他們。”
“金言御?”楚高陽濃眉緊擰,“Fuck他妹的,竟然救了他們!去,給我打電話給日下將軍,我要弄死他!”
“您消氣,金少和A君已經將事情稟報給日下將軍了,日下將軍聽取了金少的理由,表示不追究此事,而且還將重任交給金少了。”梁成軍努力硬著頭皮說話,要知道,沒準兒一會兒就被楚高陽給狠揍一頓。
不過還好,看現在楚高陽的這慘樣,他想揍人也沒那個能力。
想到這一層,梁成軍心中不那么怕了。
“大少,你別生氣,等你養(yǎng)好身體了,你就可以跟他們算總賬了,現在,就讓他們先快活一會?!绷撼绍姕惽皝恚÷曊f道,“你別擔心,他們是秋天的螞蚱,快死了!”
楚高陽哼了一聲,但是現在又有什么辦法?
“找到川野君了沒有?”楚高陽想起了川野左澤,他應該還在船上的,可是為什么平白無故就消失了呢?
這其中又有什么貓膩?
“不曾找到,他是唯一一個還在失蹤的人,不知道他在哪里。”梁成軍說道,“我讓人查了,川野君并沒有登上救生船,也就是說,他應該還在‘玉玲瓏號’上,現在……”他說著搖了搖頭。
楚高陽眉頭緊擰,“算了,你趕緊將醫(yī)生給我喊來,趕緊給我治好啊!”
“高陽君!”梁成軍都還沒有說話,外面有人喊了一聲。
楚高陽看向外面,看到的是吉村麻衣。
“A君,你來了?”楚高陽心中思忖,這個日本人來找他,是為了什么事情?
“高陽君在這里修養(yǎng),身體恢復得還好嗎?你那東西,還能用嗎?”吉村麻衣推門進來,直接開口笑著問。
楚高陽面上頓時黑沉,這個吉村麻衣就是喜歡損人諷刺人!
“不勞煩A君擔心,我很好?!背哧柪浜吡艘宦?,“不知道A君來了這里,是為了什么?”
“我想問,C君的行蹤,他到底去了哪里?”吉村麻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樣子十分不屑地掃了楚高陽一眼。
他指的C君,就是指川野左澤。
“還真的不知道,我正在全力讓人搜他的行蹤?!背哧柨聪蛄撼绍?。
梁成軍猛點頭,“是的,但是,我們打了川野君的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tài)。”
吉村麻衣皺緊了眉頭,他看向楚高陽,“你們華夏人,真的是沒用!”
“A君,你說這句話,我當你開玩笑了?!背哧柪涑亮寺曇?,“有人因為說了一句武斷的話,被人割了喉嚨,這些事情,A君不是孤陋寡聞之人,應該聽過吧?”
吉村麻衣冷哼一聲,剛想說話,手機卻是響了起來,他趕緊接了。
“在靈咒海域發(fā)現C君的尸體殘骸,他的身體已經供奉給食人魚了,是失足跌落海域,還是被人推下去的,不知道?!彪娫捘沁吺怯萌照Z說的,吉村麻衣聽得明白,楚高陽也聽得明白,只有梁成軍不懂日語聽不明白。
吉村麻衣聽著沉默了一下,“他是我們無相堂的勇士?!彼f著直接將電話掛掉了。
他轉頭,盯著楚高陽,“到底是誰最后跟川野君接觸過?”
楚高陽搖頭,“你去查吧!”
吉村麻衣嘴角齜了齜,甩袖離開。
梁成軍看著吉村麻衣離開,走到楚高陽的身邊,“大少,您這樣,會不會……”
“怕什么!他不過是只狗!”楚高陽冷哼,滿不在乎。
梁成軍聽著也不好再說什么了,趕緊附和他。
……
醫(yī)院里,假蘇采嫣繪聲繪色地說著當初的事情,說到那一場生死賽事。
假蘇采嫣拿著一只杯子,坐在椅子上,像是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娓娓道來。
“我在看臺C上看著那些F1賽車手比賽,我的目標人物,是坐在法拉利F2013—638里面的男人。我不知道他的面貌,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只需要認準他的車子還有他衣服上的編號就夠了?!?
步惜籬聽到這里,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卡住了一根魚刺,難以吞咽,又難以拿出來。
但是,她必須忍著,忍著。
有人將自己曾經的故事說出來,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沒想到那主角卻是變了另外一個人!
步惜籬只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在滴血……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么這個假的蘇采嫣會如此清楚,而且說得如此逼真!
在總裁辦公室里的秦堔一直盯著電腦屏幕,聽著假蘇采嫣在說“故事”。
“你們知道F1世界一級方程式錦標賽嗎?那是世界頂級的極速比賽,如果發(fā)生意外,那是十分十分危險的事情?!奔偬K采嫣看著他們,她眨了眨眼睛,“那天,天氣很差,下著中雨,蒙扎賽道很滑,可是,他們還在那里比賽?!?
“我所要保護的目標人物所開的法拉利F2013—638極速轉過彎口的時候,發(fā)生意外了,前擾流板與空氣擦出了火花!”假蘇采嫣盯著步惜籬,像是盯著什么似的。
步惜籬身形一怔,她兩手緊緊地抓在一起,她緊緊地盯著假蘇采嫣,黛眉緊擰。
不知情的人以為步惜籬被假蘇采嫣所說的事情而緊張、揪心,誰知道步惜籬幾乎心碎!
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的感覺,竟然有人能夠如此鴆占鵲巢,將她取而代之!
“嘭!在那十分危急的情況嚇,后面的索伯寶馬竟然直接撞上了他的車!”假蘇采嫣突然做了一個手勢,步惜籬猛地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