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兩人都沒想到的是,林澈提前回到了公司,兩人剛外出午餐回來,林澈已經(jīng)等在了秘書室里。
兩都澈前還。看到他回來,千乘微微有些意外,杵在秘書室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林秘書,你不是說晚上回來么?我還想著晚點去機場接你呢!”
剛剛在停車場的時候還跟凌御行說起這事,沒想到林澈竟然提前回來了,連接機都直接免了。
“把所有的資料都給我吧,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乘乘那邊……等到了需要告訴她真相的時候我再跟她說,如果現(xiàn)在就告訴她她是蘇總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說不定會連她僅有的幸福都給毀了。”
低垂著眸,凌御行看了眼今天暗紅色的領(lǐng)帶,早上換衣服的時候是她親手替她打的領(lǐng)帶,比他自己的手藝還好,看著她踮著腳尖專注而認真的模樣,他總覺得心里一陣溫暖。
“是,屬下明白!”這對于她來說卻是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不知道會比知道更幸福。
“怎么會,蘇小姐的能力如果我信不過,又怎么敢把這么重要的工作交給你?相信我,我看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緩緩閉上,他艱難的消化這個消息,無奈的嘆了口氣,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睜開眼,“不對,當年拎養(yǎng)孩子的時候,那個孩子都已經(jīng)四五歲了,應(yīng)該是有記憶的,怎么乘乘對于自己拎養(yǎng)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這不可能啊!”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內(nèi)線電話響了起來,凌御行朝林澈看了眼,按下免提鍵。
“好的!”點點頭,千乘接過文件,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他手里提著的公文包,看來他這次出差真是忙,這都剛回來茶都沒喝一口又要急著跟**oss稟告工作進展了。
見他解釋得猶豫,本就耐心不夠,凌御行直接開口問道:“我文的是現(xiàn)在那個孩子在哪里?找著了嗎?!”
“總裁,剛剛總經(jīng)理打了電話過來,需要您簽字了的銷售數(shù)據(jù)文件,您那邊已經(jīng)批閱好了么?”電話那頭傳來千乘詢問的聲音,溫和有禮卻聽得凌御行莫名的一痛。
這件事真要是曝光出來,先不說楚芙那樣驕傲的性子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單是楚家夫婦哪里就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二十幾年后冒出來的親生女兒。
“什么意思?當年的那個孩子呢?!”猛地抬頭,凌御行擰眉看著他,急急的追問道。
從辦公椅上起身,林澈輕笑著點點頭,“事情忙完了就早點回來,剛剛我看了下工作安排,你做得很好,沒讓我失望!”
這樣充滿希望又破滅的感覺,對誰來說都不好受。
原本他查她的身世,是想給她找回一個家,卻沒想到越查越離譜,真相往往總是那樣丑陋得讓人無法接受!
dna的比對科學而嚴謹,也許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與此同時,他也擔心比對出來的接過會太過超乎想象,如果蘇千乘都不是他們的孩子,長得相似只是個巧合的話,那么一切又要重頭查起。
“……”靜默了片刻,凌御行微微嘆了口氣,“查的話動作小一點,我不想讓乘乘知道這事。你這帶回來的消息,一半好消息一半是壞消息,就算找著了當年救我的那個人,可我也實在高興不起來。”13acv。
微微嘆了口氣,凌御行輕揉了揉發(fā)疼的額頭,“這件事還有不明了的地方,還是先查清楚了再說!尤其是邱女士的那個孩子,先想辦法找到吧!我實在不希望楚家夫婦就是乘乘的親生父母,如果真的是,恐怕誰都不會高興。”
“突然看到一根白頭發(fā),為了維護我的代理秘書的形象,我覺得有必要幫你一下,免得等會出去讓人看到,多不好看!”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手,他半笑著雙手插兜倚在辦公桌沿上,看著她的眼神深邃而溫柔,“文件我已經(jīng)拿給你了,你去拿給總經(jīng)理吧,我和林秘書還有話要說!”
“知道是她當年救了我,我是既開心又難過。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她當年在孤兒院發(fā)生的事情,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表達自己多年的虧欠和感激,如今唯一能做的,只能加倍的對她好。”
只是他擔心,繼續(xù)往下查,會牽扯出太多陳年舊事和恩怨出來,到時候受傷的終究還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林澈啊,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心情有多復雜么?”從胸前的領(lǐng)帶上抬眸,他苦笑了聲,看向那道緊閉著的辦公室的門,眼神溫柔而心疼。
總裁辦公室門口,林澈敲了敲門,得到里頭的人應(yīng)可后這才推門進去。
凌御行輕擺了擺手,“不要給我賣關(guān)子了,說吧!我現(xiàn)在沒什么耐心!”
“總裁你!”突如其來的一痛,讓千乘微微擰起眉,措不及防的捂住刺痛的頭頂,不解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有些懊惱的瞪著他:“你干嘛!”
頓了頓,林澈繼續(xù)道:“聽說那孩子大病過后,有整整一年都沒開口說話,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蘇寶義擔心孩子得了自閉癥,帶出找醫(yī)生給孩子治病,好像是打那以后蘇總一家就從f市搬到a市來了。至于蘇總的過去,總裁您要查的話,屬下再讓卓風詳細查查。”
“是!卓風那邊我盡量跟進。”點點頭,林澈多少也明白個中原因。
“我這次過去f市并沒有找到這個叫邱慧茹的女人,但是他們給了聯(lián)系方式和住址還有照片,屬下其實早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了,經(jīng)過一上午的查找,總算找到了這個人!總裁,您要不要猜猜看她是誰?”
乍一聽到他的聲音,凌御行微微愣了下,猛地抬起頭來,一貫冷靜的眸底掠過些微訝異,也僅僅只是片刻,很快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鎮(zhèn)定,“既然提前回來給我驚喜,希望你接下來說的事情,也能給我驚喜。”
微微擰眉,他垂眸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確實和乘乘有五分相似,“這件事你讓卓風去查,查查當年遺棄的孩子現(xiàn)在在哪里,讓他盡快給我答復!還有,我要這個邱女士所有的資料,無比詳盡!”
“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那這么說來,乘乘她……”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連他都有些接受不了,他無法想象他家的小獅子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其實他多少也能理解他此刻的感受,二十多年來報錯了恩,這一切仿佛從一開始就錯了。
只是他沒想到,當年那個奮不顧身跳到冰冷的湖里救他的人會是她,那么小的年紀都還不到他肩膀上高,卻可以不顧一切。
敲門進來,千乘轉(zhuǎn)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林澈,抬眸看向辦公桌對面的男人,“總裁,這是一個小時后的會議文件。”
“我原本以為找到了那個孩子,就能找到當年救我的那個人了,卻沒想到這事會牽扯到乘乘身上來,如果沒有這個邱女士,乘乘應(yīng)該就是楚家當年遺失的那個孩子了。”
“本來這件事我也覺得奇怪,后來問了何成夫婦才知道,當年他們拎養(yǎng)那個孩子的時候,她正好病著,夫婦倆見這個孩子和邱慧茹長得有些相似,所以就拎養(yǎng)了過來,帶回f市送到蘇總那兒的時候,孩子大病了一場,幾乎花光了蘇總所有的積蓄,就連邱慧茹都不顧一切的拋下他們選擇離婚。”
“不急,你慢慢收拾,我先去找總裁,回頭我們再說!”說著,他抽了一份文件遞給她,笑著交代道:“最后一份工作,麻煩整理出來,晚點總裁會議要用的。”
“按著查下來的線索看,蘇小姐確實是蘇寶義夫婦當年從朋友何成那邊拎養(yǎng)過來的孩子,蘇總和邱慧茹在拎養(yǎng)了孩子的那一年就離了婚,自己帶著孩子單獨來了a市,據(jù)查出來的資料上看,這個叫邱慧茹的女人,現(xiàn)在也在a市,而且還嫁給了本市的富商,只不過關(guān)于這位邱女士的緋聞,在整個上流社會的圈子里流傳的版本并不少,據(jù)查證她曾生過一個女兒,但是孩子出生后就被她遺棄了,蘇小姐是不是就是她遺棄的那個孩子,目前還沒有查出來,畢竟兩個人長得也很相似。”
“他們夫婦當年領(lǐng)孩子的目的其實是因為結(jié)婚多年一直沒有個孩子,但是在拎養(yǎng)孩子回去的路上,何成的夫人意外查出自己有孕,再加上兩個人家庭環(huán)境不是太好,沒有能力撫養(yǎng)兩個孩子,所以就把拎養(yǎng)來的孩子送給了他們的朋友一個叫邱慧茹的女人收養(yǎng)。”
“哦,好的!”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千乘抱著文件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是嘛?”訝異的聽到他的贊許和評價,千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給你捅婁子就好!”
直至房門關(guān)上,凌御行這才收回視線,從口袋里掏出揪著那根頭發(fā)的手,側(cè)過身從辦公桌上抽了一張白色a4紙出來裹住,遞給林澈,“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做dna比對比較安全,剩下幾個人的dna物件我會讓墨言給你送過來,你讓卓風找個可靠點的人去辦理,我只要一個最終的比對結(jié)果!記住,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屬下明白!”接過他遞來的東西,林澈小心的收到公文包里,臉上的神色比進來的時候更嚴肅了幾分。
“好,放著吧!”從辦公桌上抽出一份批閱好了的文件起身,他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就在他把文件遞給她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收回手的那一刻,抬手從她頭頂揪了一根頭發(fā)下來。
走上前,他在辦公桌前頓住腳步,垂眸看著辦公桌后正忙碌的身影,靜默了片刻才開口,“總裁,我回來了!”
“已經(jīng)簽好名字了,你進來拿!”掛斷電話,他收拾起桌子上的那些資料,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輕笑了笑,他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坐吧!”
“是……”所以他才急急忙忙的趕回來,只不過再好的消息,對于蘇千乘來說恐怕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這么多年,他卻報錯了恩,把本該對她所有的虧欠和感激,都投注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他欠她的,恐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而不管是哪一樣,被牽扯進來的蘇千乘,恐怕無可避免的會受到傷害。
“好的!”這件事里邊牽扯出一個邱女士出來確實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而偏偏這個邱女士又和楚夫人以及顧夫人長得有幾分相似,究竟蘇小姐是誰的孩子,恐怕還需要繼續(xù)往下查。
“我一直以為她很有可能是顧書記的孩子又或者是楚家當年遺失的孩子,因為乘乘和她們長得實在太過相似,但是現(xiàn)在又冒出個和乘乘長得相似的邱女士出來,我這都亂了!”
緩緩抬眸,林澈看著倚在辦公桌旁一臉落寞的總裁大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低下頭,林澈從懷里另外抽了份資料和照片出來遞了過去,“這個邱慧茹,她是蘇寶義蘇總的前妻,他們在二十年前就離了婚,打那以后蘇總一直沒有再婚。”
剛剛他看了下她這幾天的工作狀況,能把這么多的工作做得有條不紊甚至超額完成,如果沒有工作能力的積累,恐怕早就手忙腳亂了。
“不了,我還是站著說吧!這樣我比較習慣!”淡淡的笑了聲,林澈從公文包里取去一疊資料,隨手翻開抽了幾份遞給凌御行,“屬下這一趟去f市,已經(jīng)把那一對拎養(yǎng)了孩子的夫婦找著了,但是他們現(xiàn)在的孩子并不是當年的那一個。”
“什么?!”乍一聽到這個,凌御行猛地低下頭看著手里的照片,照片是從民政局那邊弄來的結(jié)婚照,照片上的人正是蘇寶義沒錯!
“那就先謝謝林秘書贊賞了,那你先坐一會兒,我把桌子收拾一下,等會就把工作交接回給你?”
抬起頭,他擰眉看向林澈,眸光尖銳而嚴肅,“你是不是遺漏了什么?”
剛剛從林澈那兒得知她為了救他大病了一場,實在無法想象當年蘇寶義帶著她四處求醫(yī)的境地,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這么多年她就不會沒有媽媽在身邊。
有因必有果,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到底是緣還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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