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別來無恙
彼時,萬宇曜已經(jīng)打電話給了顧生他們,顧生他們也很快的趕來,和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顧生帶了鎮(zhèn)定劑。
他們一上樓,就看到滿臉慘白如紙,眼神紅腫呆滯的艾婼像是被人定格了似得,蹲在書房門口,十指攀住書房的門,指甲幾乎深陷在門檻里,有著刺眼的鮮血從里面流出。
四人都是一驚,這女人,在自-虐嗎?
沒有看他們,艾婼也聽到了腳步聲,她好似用盡全力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他們,蒼白的一笑:“里面,安靜了,快進(jìn)去看看他。”
說到最后,她眼睫毛都在不停的顫抖,身體幾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萬宇曜上前先扶住了艾婼,可顧生卻沒有時間處理艾婼手上的傷口,和蘇軼楓外加蘇軼野三人狠狠的推開了書房門,因?yàn)椋麄儧]有一個手里有鑰匙的。
進(jìn)去之后,他們呆了。
書房里沒有一件完好無損的物品,都被人噼里啪啦的打碎、砸碎,地上也是狼藉一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這之前,書房里經(jīng)歷了怎樣的一場大戰(zhàn),簡直慘不忍睹……
管不了那么多,他們一眼就看到昏倒在地上的男人,甚至,他額頭還在血流不止!
顧生隱忍著悲切,走了過去和眼眸沉痛的蘇軼楓把南宮彥從地上扶了起來,蘇軼野站在一旁,眼里竟微微閃爍著淚花!
萬宇曜扶著艾婼的身軀也是僵硬的不能再僵硬。
而艾婼卻好像自始至終都呆了,她就這么站在南宮彥的對面,眼眸空洞的看著被人扶住的他,有多脆弱,很疼是不是?
手疼,心疼,頭也疼是不是?
彥,婼兒也是,婼兒也在疼。那疼,比你更疼千萬倍!
主臥里,顧生把南宮彥手上的傷口和頭上的,都上完藥。用厚厚的一層白紗包,小心翼翼的裹住,然后,他轉(zhuǎn)眸看向另一個傷者,暗嘆一口氣:“艾婼,你何苦這樣傷害自己?不想老大知道發(fā)怒,趕快過來,我替你上藥。”
聞言,艾婼卻搖頭,眼神灼灼的鎖住床上緊閉眼簾的那個男人。她說:“我不包扎,我就要讓他看看我的傷,我要讓他知道,下次再趕我,我會加倍的傷害自己。我會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痛……還有一個人陪著,甚至比他還要痛。我看他下次還趕不趕我!”
顧生、蘇軼楓、蘇軼野和萬宇曜都被艾婼的這段話驚了,卻無可奈何。
唯有蘇軼楓看著艾婼的眼神,很復(fù)雜,他真的沒想到,艾婼會這樣的讓他大吃一驚。他有些感激她至始至終陪在老大身邊的那份決心。
他很清楚,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到這一點(diǎn)。
“你們出去吧,我等他醒來。”艾婼坐在床邊,指尖全溢著受傷的指甲流出來的血跡,此刻已然變干,可那刺眼的紅。要怎么抹去?
顧生和蘇軼楓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那一眼,他們都知道彼此想的一樣,搖了搖頭,四人走了出去。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房間里,那么安靜的就只剩下了兩個受傷的人。
艾婼伸手把南宮彥的大掌緊緊握住,她笑著說:“我是不是很壞?明明知道你趕我出去就是因?yàn)椴幌雮Φ轿遥褪且驗(yàn)椴幌胛沂軅圆炮s走我,可我還是那么不珍惜,我還是主動讓自己受傷了。”
“可是,不讓自己受傷的話,下一次你就依然會趕我的。如果讓你知道:你趕不趕我我都會受傷的話,你應(yīng)該就不會那么強(qiáng)烈的在你毒-發(fā)的時候,再趕我遠(yuǎn)離你了吧?”
“想趕我走,你想都別想!”
艾婼把臉埋在南宮彥的手掌心,輕輕的,因?yàn)樗溃芰藗亓耍麜鄣摹?
……
下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干燥的傾瀉了豪華的房間,折射的光線隱約照到女人眼角滑落的一滴淚珠,房間里,響起女人無力與無法掩藏的哽咽聲:“彥哥哥,為什么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呢?你到底知不知道,婼兒不怕受傷,不怕死,可最怕的就是無法在你身邊看著你!你果然永遠(yuǎn)都是一個大壞蛋……”
門外,顧生眼眶通紅的吸了一口鼻子,他看著面前幾人:“再有幾次,大少再也不會暴戾了,也不會再傷害自己了……”
蘇軼楓眼神一凝,手指微微顫抖,有些激動:“解藥研制出來了,是嗎?”
聞言,蘇軼野和萬宇曜通通看向顧生,每一個人都在期待著肯定的答案!
這時,顧生卻笑了,竟含著眼淚笑了:“解藥?哪里來的解藥?我說的是,大少的身體已然開始虛脫,人體由盛轉(zhuǎn)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再病發(fā)幾次,大少就沒有力氣暴戾了,而在他的身體轉(zhuǎn)衰的時候,也就說明,回天乏術(shù)了。可是,諷刺的是,我到現(xiàn)在還是找不到可以解亡心蠱蟲毒/粉的解藥!我有時候在想:如果大少身體里只是有亡心蠱蟲多好?那樣我至少能再養(yǎng)一只母蠱,把大少體內(nèi)的蠱蟲引出來,那樣,他也就能不用死了!可偏偏,不是蠱蟲,是蠱蟲噴出來的劇/毒/粉!!!!”
顧生捏緊了拳頭,神色緊繃,倏然咬牙切齒的怒罵:“藍(lán)雨辰,黑佬,死的太容易了!”
“那么。沒解藥,怎么辦?”蘇軼楓眼神有那么一刻,完全空洞。
空氣定格,每個人抿緊的唇瓣。讓人不安。
“南宮彥!”
一道憤怒的咆哮聲自背后響起,南宮彥雙手揣著褲帶,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過身,看到來人的時候,劍眉不由得狠狠一蹙。
藍(lán)雨辰穿著人模人樣的站在他面前,一雙含笑的眼眸,看著他,似乎是在迎接他什么。
讓他,很不舒服!
“你什么時候可以站起來了?”南宮彥冷聲問道。
藍(lán)雨辰雙手一攤,看著南宮彥笑了。說出的話卻無比的陰寒:“死了,當(dāng)然就可以站起來了。”
南宮彥猛然環(huán)視著周圍,發(fā)現(xiàn)周圍……竟然是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可奇怪的是。他居然能看清楚面前男人的臉孔,慢慢猙獰起來的那張臉孔!
他不想理這個瘋子,轉(zhuǎn)身就要抬腳尋找出路,然,雙腳似乎被人拽住了一樣,無論他怎樣,都動彈不得!
“藍(lán)雨辰!”南宮彥的聲音。很陰霾,黑眸如刀鋒利的刺向面前的男人。這男人搞什么鬼?!
“嘖嘖,生氣了?”藍(lán)雨辰搖頭,看著南宮彥,說:“我一直都不知道,為什么我和你之間。勝利的人永遠(yuǎn)都是你?為什么呢?我自認(rèn)我不比你付出的少啊,我在美國學(xué)習(xí)了十年,那么辛苦的我,憑什么得不到成功?!而你卻在國內(nèi)輕而易舉的成為了所有人仰望的那個人,為什么呢?”
“我自認(rèn)為我不比你笨。從小的時候。我就比你好,我和你爭,誰最乖。我贏了,可是在大家的眼里,你這個叛逆世故又冷漠的少年卻比我這個品質(zhì)優(yōu)秀的人還要受歡迎!在學(xué)校里,男生女生都圍著你轉(zhuǎn),憑什么?!長大了,我還比你有心,可最后,我居然死在了一個女人手里,那個女人還是我兒子的母親,連她都站在你那一邊呢……呵呵南宮彥,你怎么能那么順利,順利的……讓我想要?dú)缒悖瑲缒闵磉呉磺械娜恕 ?
這么發(fā)自內(nèi)心的怨恨讓南宮彥徹底震驚,他以為這個男人只是因?yàn)榘瑡S的關(guān)系,所以才處處不知死活的和他作對,可是,藍(lán)雨辰居然說從小就在和他比,這男人,簡直瘋了!
最后,他平靜的吐出一句話:“藍(lán)雨辰,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爭什么,你沒必要把我當(dāng)做你的假想敵。”
他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爭,他就是他!
“南宮彥,是我先和艾婼認(rèn)識的,可自從你來了之后,不管是在艾婼面前,還是在學(xué)校里,你都搶去了我所有的風(fēng)頭,你還敢說你沒有和我爭???”藍(lán)雨辰瞪大了眸子,在那張扭曲的臉上,顯得異常難看。
聞言,南宮彥冷冷一笑:“我懶得再和你說什么。”
對于一個毫無容人之量、嫉妒心強(qiáng)盛的男人,他表示:實(shí)在的不屑。
怪不得,小時候,一旦他參加什么活動,那個活動里必定有藍(lán)雨辰,呵,現(xiàn)在想來,原來是要和他爭第一?
無聊的游戲!
他真想立刻就走,可奈何,眸底一沉:“藍(lán)雨辰,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藍(lán)雨辰只是帶著濃濃嗜殺意味的口氣說:“這是一個特別適合你的地方,你也很快來了,哈哈……到時候我會來接你的,南宮彥……我死了你也別想活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他竟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南宮彥睨著他,他那張大的口,如此令人惡心!
地獄么?
呵。
不屑的笑,身體此刻似乎是被什么拉扯,他不反抗,幽深的黑眸,仍然那樣的深不可測,身體漸漸漂浮了起來……
“彥哥哥,你怎么樣了?”
睜開眼睛,是女人一臉的擔(dān)憂,南宮彥黑眸逐漸有了焦距點(diǎn),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他疼的直接用腦袋撞上了墻壁,薄唇無聲的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手漸漸的捂上左胸口,心臟的位置上,他漸漸的在想:為什么在他心一動的時候,毒就會接二連三的復(fù)發(fā)?
這毒,太厲害了。
還有,那個夢。
藍(lán)雨辰,向他索命來了么?
南宮彥,完美的薄唇,勾起一道分外殘酷的笑,眼神冷若冰霜。
“南宮彥,你個混蛋,我以為你又拋棄我了……”
耳邊倏的傳來一道聲音委屈的大喊聲,扯回了他飄遠(yuǎn)的思緒,轉(zhuǎn)眸,看向眼前的女人,他隱隱蹙眉,疲憊的聲音中含著幾分嘶啞:“一個女人,能不能,優(yōu)雅點(diǎn)?嘴巴,干凈點(diǎn)?”
他這輩子也就縱.容這一個了,要是別的女人,敢罵他,他絕對不否認(rèn)可能會直接——掐死那個女人!
也不看看,他南宮彥,是誰都能罵的么?呵,艾婼,倒是罵上癮了,不治治,怎么行!
哄!
艾婼瞪著床上的男人:“我就罵你,我就……”罵你怎么了?!
觸到了男人猛然危險(xiǎn)的眼神,后半句話被艾婼沒骨氣的,吞到了肚子里。
下一刻,雙手腕被一雙大掌抓住,她愕然看去,南宮彥臉色黑的不像話,幽深的黑眸,幾乎噴火的盯在她兩只手殘破的指甲上,血干干的定格在女人的每一個指腹上,告訴著他主人自-殘過,且根本沒有處理它們!
“艾婼,你………”
他剛剛要質(zhì)問外加指責(zé)她,蒼白的唇瓣卻被突來的一片柔軟覆蓋住了,微微一怔,黑眸無聲的幽暗了下去,他凝著眼前的女人,艾婼也在看著他,水眸含淚,顯得有點(diǎn),可憐兮兮的。
雖然頭上有點(diǎn)痛,心上的殘痛也還沒有完全消失,但現(xiàn)在的這些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送上門來的女人,他理當(dāng)享用。
松開女人的手,改為扼住女人的后腦勺,身子一翻,把女人壓在了身下,對上她驚愕的視線,他心里勾起一道嘲諷的弧線,這女人明明心里早就料到,還要裝成這個樣子,實(shí)在是有點(diǎn)……
余光瞥到女人手上的傷口,刺痛了他的眼。
下一秒,他改變主意,放開了身下的女人,從床上起來,頭又那么一瞬間暈眩,艾婼在后面看的心里發(fā)慌:“彥,你起來干什么……”
呸呸呸,她這是問的什么呀!
果然。
南宮彥轉(zhuǎn)頭,好看的劍眉,幽幽一挑,嘴角勾起一道分外邪.惡的弧線:“你是在暗示我繼續(xù)壓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