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章 因為愛你,所以放手
終于到了第四天的早晨,千俊魘才開了房間的門,他的面容很憔悴,下巴上冒出了許多青色的胡茬,衣衫也是凌亂的,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又狼狽。誰也不知道,他這三天里在房間里干了什么,但是,往常風采迷人的桃花眸中,此刻沖斥的全是血紅色。
管家搓著手不安的在樓下來回的踱著,聽到門開的聲音,也不管自己一把老骨頭會閃了腰,“蹬蹬蹬“的上了樓,著急的聲音全在了那張關切的臉上,“少爺,你沒事吧!!”
千俊魘經(jīng)過了三天的掙扎,終于在內心下定了決定,一開口,便是嘶啞的聲音,“我沒事,讓人把我的行李收一收,我明天飛美國。”
管家聽到前半句話明顯呼了口氣,聽了后半句后又是一臉的疑問:“少爺怎么需要收拾行李???”
千俊魘轉身向房間里走去,低嘎的聲音少了份迷人,“去了美國之后,這個別墅,就拜托您看著了。或許是一年,或許是三年,不知道會什么時候回來?”他關上門,疲憊的身軀往浴室里走去。田澀雨,我決定,放你自由,雖然這個決定很辛苦,但是,就像歌詞所說,很愛很愛你,所以愿意,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如果我不是你的幸福,那么我愿意,放開你的手,牽到另一個人的手里。
冰涼的冷水“嘩嘩嘩”的沖下,澆灌著他的一身,冷的刺骨,卻是一點都冰不進他的心里,因為他的心,比,冷水冷上千倍。
踏進千氏大樓,他習慣性的走進總裁的專屬電梯,一路上,所有的員工更不敢跟他打招呼,因為,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三天沒到千氏的總裁,今天變的更冷了,往常臉上不笑,眼底或許還有絲笑意或者情緒,現(xiàn)在,卻是徹徹底底的沒了情緒,這樣的他,讓人感到了可怕的意味。
千氏的總公司在大陸,而若是他決定離開的話,會把總公司搬到美國,其實,很久之前,他就想去美國定居,把總公司搬到美國,現(xiàn)在,也不過是圓了從前一直想做的事而已。
miss楊早在接到他的電話時,就在辦公室里等候了許久。見千俊魘進來,便把手上的一疊文件資料遞到辦公桌上,千俊魘今天沒有坐到總裁椅上,而是伸手拿過文件翻了下,滿意的點頭,忽又對miss楊說:“先不要通知下層,搬遷大概會在一個月之內,現(xiàn)在還不急,以后,這里會成為千氏的分公司,你若是愿意的話,還可以是我的秘書。”
miss楊輕笑了下,終于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千少,怎么會這么急著去美國,還要把總公司搬過去,這可一向不是你的作風。”
千俊魘拿出一封三天里寫好的信,交到miss楊的手里,信封被他沾的很牢,他交到她手里的時候,很鄭重。miss楊接過信的時候,臉色沉凝了些許,她不解道:“千少,這個是……”
千俊魘背過身去,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她的上司的背影有些孤寂,甚至連她都感覺到了。千俊魘背對著她,手撐在辦公桌上,借此把所有的力氣都傾注在那上面。那眼神,甚是空洞洞的無神的,他的手背有隱隱的青筋暴露:“miss楊,把這封信交給她,她會明白的。還有,把我?guī)羯纤械馁Y產,都轉到她的名下。”雖然不是說了田澀雨的名字,但是那個‘她’字,還是讓他的心顫了,他把自己關了三天,才做出這個決定,他的茅盾,他的痛苦,只能化為深深的祝福,若是他離開了她,她過的幸福,那么他,會帶著悲傷一個人默默的走開。
“千少!!!”miss楊從容不波的神情在聽到這句話時,也無法抑制內心的震撼,但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脾氣的她,還是隱住了。雖然不知道那個‘她’是誰,miss楊也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微斂了情緒后,她恭謹?shù)拇鸬溃骸昂玫模伲視唤o田小姐。”
窗外的機線隱隱略過天邊,在淺藍的天空中留下暗筆,卻淺的像呼吸,千俊魘的喉結顫動下,終是沙啞的說:“下午三點的班機,這個城市的天色,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小雨,我最愛的女人,再見了,眼眶有濕熱的暖流淌過,他的心里一驚,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想到心,又開始痛了。
田澀雨這三天里也沒好過到哪里去,差一點就要去公司和他的別墅找他,但是最后還是被她生生的給忍住了,手機響起的時候,她還在公寓里沒出門,快速的接起手機,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表情,甚至是幸奮的,“喂——”,miss楊嚴謹?shù)穆曇粼谀沁呚W詥柕溃骸笆翘餄晷〗銌幔奖愠鰜砻矗矣袞|西要交給你,是千少交代的。”最后一句,是她不忍,又接著加上去的。
田澀雨察覺到了異樣,輕輕的蹙眉,“好,我馬上就到。”
來不及收拾好東西,她抓了包包就出了門。心里的那絲不安越來越大,像是一個雪球,瞬間,把所有的東西都淹沒。
咖啡廳的光照溫暖了落地窗,透明的玻璃搖曳著燦爛的光線,一室的溫暖,卻非有憂愁與它相配。海邊的涼風絲絲的吹來,田澀雨黑色的發(fā)絲在微風中輕拂,空氣中,有淡淡的海水味。但是此刻,她卻是無暇欣賞這些美好,只緊緊的盯著她對面的miss楊的手,miss楊正在從包包里拿一份文件,然后,隔著桌子,遞到了她的面前。“這是千少吩咐交給你的,說讓你看完后,你就會明白了。”她向來都是有話說話,所以從來沒有開場白。
田澀雨的手在桌下輕顫著,不安的交握在一起,遲遲的,沒有去接那封信,她的紅唇盍動著,“這是什么??”她問的很輕,輕的就像呼吸。miss楊嘆了口氣,好心的回答她,“千少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飛美國,大概這一去,就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田澀雨的腦袋轟的一聲,恍若血液在胸腔里炸開,燒的她的全身都失了氣力,過了半響,她才顫抖著手,木然的,拿過那封信,然后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