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亞瑟斯!你怎麼可以這樣羞辱我!糟蹋我!既然你不喜歡我,爲(wèi)什麼還要來娶我,還要對我示好?同時娶另一個女人我已經(jīng)忍了,現(xiàn)在,卻又對我冷淡成這樣,甚至連碰都不肯碰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麗安蓮捂著發(fā)疼的胸,氣得眼眶凝結(jié)一層淚水,這才恍然明白,自己嫁給了多麼可怕的一個男人!
他銀光寒洌,抿了抿好看的脣瓣,“我說過,這只是一場遊戲!如果你天真的以爲(wèi),這樣一場婚禮對我有任何約束作用,那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
“那你爲(wèi)什麼要娶我!你讓我跟唐納好了啊!你爲(wèi)什麼還要來娶我啊……啊……”麗安蓮失控地吼道,悲憤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嗎?你沒看到嗎?”
卻不料,他不恥地勾著脣,“愛?恐怕你愛王后這個頭銜多一點(diǎn)!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蘿碧妮那老妖精教過你什麼,但你最好放聰明一點(diǎn),
如果未來你還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亞瑟斯未來的王后,就安安分分地假裝跟我相安無事,否則——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亞瑟斯未來的國王,分分鐘都有可能是唐納!我會讓你徹底夢碎!”
陰冷的話音一落,麗安蓮倒吸一口冷氣,姣好的臉蛋上隱隱暴著青筋,眼淚流淌,想起蘿碧妮對她的教導(dǎo),鷹不是個好應(yīng)付的對象,讓她凡事一定要忍讓!
這才稍稍收斂住自己的脾氣,幾乎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爆發(fā)出來!
斂下憤怒的表情,她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伸手又要去觸碰他的身子……
“鷹,別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
然而,手剛伸過來,即刻被他嫌惡地拂開!
“殘忍?”冷嗤劃過嘴脣,陰戾的眸子恍然黯淡,今夜,她不是第一個說他殘忍的女人!
“麗安蓮,殘忍的那個不是我,是你自己!”
他陰測測地瞅著她褐色的眼瞳,銀冷的寒光中有絲譏誚,曾口口聲聲說他殘忍的女人,她們哪一個不是殘忍的呢?
就像她……三天都不願意等!
回饋他的又是什麼?是她要跟野男人私奔,是她用流掉孩子來懲罰他,只因他欺騙她,欺騙她要迎娶麗安蓮!
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一下,硬生生扯著疼!
既然如此,他就娶給她看,他會讓她體會,真正的痛是什麼!
暗暗深吸一氣,冷厲的眸光在月光下逐漸灰暗……
“鷹……我,我答應(yīng)你,以後絕不干涉你有多少個女人,我一定會安安分分地呆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你感到爲(wèi)難,可是,求你別對我這麼冷淡好不好?
鷹,那樣我會忍受不了的……”麗安蓮一邊哭著,一邊湊近他的身子,察覺到他的安冷,她試探著將臉靠近他的肩胛,輕輕摩擦著,“鷹……呃……”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猛的,一隻大手掐住了她纖細(xì)的頸脖!
“唔……”她驚詫地發(fā)不出聲來!
逼近他冷如地窖的銀眸中,她彷彿看見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卻又如此,英俊如魔!
他狠狠擰著她的喉管,手掌的力度足以捏死兩個她!
“我說過,給我安安分分的,最好連碰都不要碰我!”
一字一頓的威脅,陰冷的氣息邪魅地傾吐在她的臉龐上,彷彿要將她凍結(jié)!
麗安蓮呼吸有絲艱難,表情再次扭曲起來,臉部迅速漲紅,“……咳咳……”
她的心彷彿瞬間掉入萬丈深淵那般,她還敢寄望眼前這個英冷如王的男子會給她幸福嗎?
不會!
這次,她篤定地知道!
“……咳咳……你,你現(xiàn)在掐死我,你還要誰來替你氣那個東方女人?”
這是她手中唯一的籌碼,她知道,他恨那個東方女人!
只是她不清楚,他是不是愛那個女人,否則,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恨到像他這般程度!
除非深愛過!
果然,她的提醒令他的手鬆懈半分,眸子卻更加森冷!
“很好!那麼你應(yīng)該知道以後要怎麼做!”他脣角抿了抿冷硬的線條,這才放開扣緊她頸脖的大手。
他承認(rèn)自己的怒意是牽扯到麗安蓮身上的,如果她不說他殘忍,不讓他想起那個對他殘忍的女人,他不會如此失控!
麗安蓮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息,一股涼意猛然襲擊她的哧足,她垂下眸子,驚呼一聲:“水漫進(jìn)來了!”
她的腳就是觸及到冰冷的水,才發(fā)覺浴室裡的水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浴室裡傾瀉出來,瀰漫進(jìn)臥房,甚至淹沒了昂貴的地毯!
他冰冷的銀瞳眸光一斂,垂眸凝視一眼腳下一片潮溼,眉心一皺!
咻的一聲!
一陣陰冷的風(fēng)颳過麗安蓮,她光裸的身子猛然打了一個寒顫!
眼前已不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她甚至來不及聽見他說了些什麼,亦或是什麼都沒說?
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瞬間移形換影那般,瞬間消失在臥房門口……
褐色的眸子倏然陰冷下來!
聽見浴室裡有水響的聲音,麗安蓮這才知道,他果然是愛那個女人的!
她憤憤地吐到,捂著被他燙傷的胸口,以及方纔被他差點(diǎn)擰斷的脖子,“鷹,你放心!你怎麼對我,我一定加倍奉還給那個女人!”
窗外颳起一陣?yán)滹`颼的風(fēng),吹拂過麗安蓮哧裸的臉龐,窗臺下,漸漸映照著一雙逐漸陰冷的褐眸……
……
……
在亞瑟斯,幾乎整個就是用黃金堆砌的宮殿,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金得晃眼的顏色!
然而,這一間臥房,雖然金色也是主色調(diào),但這間房比起其它房間,尤其是相對麗安蓮的臥房來說,要樸素許多!並不是特別精緻奢華!
這,便是側(cè)室的待遇!
只是此刻,臥房內(nèi),充斥著藥水的味道。
況天澈仍靠在敞開的窗臺前,身上溼漉漉的還在滴著水珠,已經(jīng)弄溼了腳下的地毯,幾縷黝黑的髮絲隨意垂在額前,有絲頹然。
修長冰冷的指間夾著不知是第幾根香菸,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香菸,那些傾吐出來的煙霧,彷彿能帶走他的憂愁那般,逐漸揮散在空氣裡……
房內(nèi),金色牀褥裡,躺著一個纖瘦嬌小的身子,彷彿躺在金色的海洋裡那般,碩大的金牀幾乎可以將她整個兒淹沒!
蒼白的臉蛋兒上,黑色捲翹的睫毛緊緊閉著,沒有血色的脣瓣微微抿著,安靜得彷彿沒有一絲生氣!
金牀旁邊支著一個吊架,一包點(diǎn)滴掛在吊架上,順著滴管,針頭刺進(jìn)她纖柔蒼白的手背上,一滴一滴,就像是爲(wèi)她注入生命那般,讓人心生憐憫。
另一隻手,重新包紮上新的紗布,安然地垂在身旁,睡得很沉很靜。
“澈少,你到底在搞什麼?好好的一個人,不到一夜光景,就被你折磨得只剩半條人命!若不是確定她還有微弱的心跳聲,她哪裡還有生命的跡象?!她蒼白憔悴得像個鬼!
你知不知道,她才流產(chǎn)一週,被你槍打過的傷口也才縫合一週!經(jīng)過水一泡,姑且不說流產(chǎn)爲(wèi)她會帶來怎樣的後遺癥,她手掌的傷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潰爛的跡象,你是存心要她廢掉這隻手嗎!”
終於將蔚晴救‘活’過來之後,馬蒼喆再也忍不住低吼出聲,轉(zhuǎn)眸看著窗臺前那個高傲的身子!
奇巖亦是一臉凝重,默默地站在馬蒼喆身後,一句話也不說。
當(dāng)他見到主人全身溼漉地抱著彷彿從水裡撈起來的蔚小姐出來的時候,他亦震驚了!
第一反應(yīng)便是,蔚小姐……自殺了麼!
一股內(nèi)疚感儼然而生,他什麼都不敢問,也不敢說。
因爲(wèi)是他將蔚小姐從莫斯科醫(yī)院接來亞瑟斯的!
他明知道主人將要同時迎娶麗安蓮和蔚小姐,但他必須要效忠主人,聽從主人的任何吩咐!
所以,他沒有猶豫,也沒有跟蔚小姐說明任何理由!
但是看到蔚小姐這般毫無氣息的模樣,奇巖心生不忍了……
然而,馬蒼喆的質(zhì)問,並沒有引起況天澈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指間夾著香菸,繼續(xù)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只是陰冷的眉宇間,那條擰著的眉心,越來越深……
“該死!況天澈,你聾了嗎!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馬蒼喆頓時忍不住心底的怒火,站起身子,大步走到?jīng)r天澈跟前,手掌用力一揮——
況天澈手中的香菸隨之滑落!
馬蒼喆怒火奔騰,劈頭就罵道,“你這傢伙冷血到連自己的女人都要害死嗎?我告訴你,我tm後悔來這趟亞瑟斯了,早知道你是舉行這麼‘特別’的一場婚禮,我根本就不會來了!
枉費(fèi)我在飛機(jī)上還和蔚晴說你的好話,就算她有錯,也不該要了她的命吧!你tm良心被狗吃了嗎!啊?!”
況天澈暗沉的銀眸,慢條斯理地掃過馬蒼喆一眼,凝著他怒火爆棚的神情,沉默半晌,忽然,一股調(diào)侃的笑聲從他嘴脣中泄露出來:
“娘兒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麼男子氣概!不錯啊,看來那個女人終於讓你做了一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