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徹底瘋了
058:徹底瘋了
許寧陌害怕斯藍醒來看到自己,情緒會被刺‘激’到,萬不得已打電話給赫連澤讓他來醫(yī)院照顧斯藍。
赫連澤在電話那頭哇哇叫,問他把斯藍怎么了。
許寧陌只是切斷了電話,沒有多做解釋。
赫連澤與藍云笙匆匆的趕來醫(yī)院,赫連澤臉‘色’凝重尤其是看到斯藍慘白的臉‘色’時,幾‘欲’是尖叫起來,“我‘操’!你到底怎么照顧她的?過兩天就是婚禮,你怎么把她……”
&nbs p;“閉嘴!”藍云笙皺著眉頭,拍了他腦袋一下,讓他剩下的話全部吞回肚子里去。眼神掃到同樣疲憊不堪的許寧陌,“我們出去說,你照顧她。”
赫連澤唧唧歪歪憋不出幾個字,只好趴在斯藍的‘床’邊,輕哄著她,“寶貝啊,快醒來啊……醒來我穿伴娘禮服給你看,賊漂亮了……”
藍云笙陪藍斯辰走出住院部,雨已經逐漸停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潮’濕與‘陰’霾,冷風呼呼的掛著,吹‘亂’了他的發(fā),吹‘迷’了他的眸。
“她是不是知道了?”
藍斯辰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
藍云笙眸子一沉,“她不肯原諒你?”
藍斯辰再次的點頭。
藍云笙黑‘色’的墨眉擰成了‘毛’‘毛’蟲,眼神里滿載著惋惜與心疼,斯藍覺得被騙會痛,可騙人的人更痛啊!
“婚禮,取消嗎?”
“你幫我打電話給風穩(wěn),我……”藍斯辰的聲音沙啞到極點,頓了下,深呼吸,似乎是在尋找一絲力量,“真的累了……”
藍云笙點頭,眸子閃爍著復雜與不肯定,“真的沒辦法了嗎?”
“她愛許寧陌,我是藍斯辰,她曾恨之入骨的男人。”藍斯辰木訥的開口,他不怪斯藍,這不是她的錯。只是心疼她,后悔自己最后還是傷了她。
“你知道嗎?她知道真相站起來要走時,我很想拉住她,求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當我抬起手臂時,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藍斯辰側頭看他,臉‘色’慘白無‘色’,眉宇之間泛著倦乏,薄‘唇’輕輕的抿開,“我看見自己的手拿著冰冷的手術刀,我的手指上沾滿了她的鮮血。”
藍云笙眉頭挑起,錯愕的眼神看他……
“那一夜不只是她的噩夢,也是我的噩夢。”藍斯辰薄‘唇’抿起,慘白的笑容讓人心疼,低低的聲音像是在對藍云笙說,更像是對自己說,“即便她睡在我身旁,半夜我也會驚醒,我害怕自己又為了什么人會把她的心臟挖出來。直到看見她安靜的躺在我旁邊,我才安心下來。”
我都如此,何況是她。
同‘床’共枕,即便是入睡了,會不會也想過是不是哪天在睡夢中,睡在自己身邊的人會拿刀子剖開自己的‘胸’膛,拿走自己的心臟……
“可是你……”藍云笙‘欲’言又止,你為她犧牲那么多,連自己的腎都被拿走一個,這樣還不夠嗎?
“不好了……不好了……”不遠處傳來赫連澤驚慌失措的聲音,一臉的恐慌狂奔而來。
“怎么了?”藍云笙握住他的胳膊,讓他站穩(wěn)。
“寶貝……寶貝不見了!”赫連澤急的快哭了。
“我不是叫你照顧她嗎?怎么會不見了?”藍斯辰一把揪起赫連澤的衣服,“她怎么會不見的?”
“我……我也不知道……”赫連澤沒有反抗,心里內疚的要死,“我只是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也沒走多遠,可等我回來時寶貝就不在病房里。我問護士,護士說沒看到……”
“……你!”藍斯辰額頭的青筋暴跳,想罵他可卻又覺得現(xiàn)在不是時候。
藍云笙連忙上前來開藍斯辰,“你冷靜點,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斯藍。這么點點時間,她應該沒有走遠,我們分頭去找找!”
藍斯辰深意的掃了他一眼,點頭,“找到她立刻打電話給我!”
藍云笙與赫連澤點頭,轉身要走時,藍斯辰忍不住開口,“等一下……”
赫連澤和藍云笙同時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藍斯辰‘欲’言又止,掙扎了片刻道:“醫(yī)生說,她醒來‘精’神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問題,你們不要刺‘激’她,不要在她面前提我的名字。”
“‘精’神出現(xiàn)問題?不要提你的名字?”赫連澤滿臉的疑‘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別問那么多,找人要緊。”藍云笙為藍斯辰解圍,將赫連澤拽走。
藍斯辰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是誰說雨過會天晴,明明依舊是一片灰暗。
沒有希望,沒有陽光,沒有風,什么都沒有。
赫連澤與藍云笙、藍斯辰找了整整一下午,天‘色’黑了,始終沒找到斯藍。藍云笙問醫(yī)院的人,有沒有看到斯藍,那么大一個人走出醫(yī)院,不可能沒人看見。
有一個護士描述自己看到的人與斯藍很像,看到她目光無神,走出醫(yī)院大‘門’,不知道去哪里了。
公司、家里、能找的地方全找了,甚至是打電話委婉的詢問小九他們都說不知道。
天‘色’盡黑,冷風刮來,刺骨的疼,藍斯辰站在馬路上,茫然的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里走,找不到她,明明就在同一個城市,只是自己找不到她。
這種感覺很無力。
藍斯辰撥通電話給季風穩(wěn),“季風穩(wěn),在這個城市要到一個人,你需要多久的時間……三天?我給你一晚上,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幫我找到她,找到……斯藍。”
“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四個字從薄‘唇’抿出來,像是子彈穿透了季風穩(wěn)的心臟。
高高在上,一身傲氣的藍斯辰,何從這樣低聲下氣的去求過誰?即便是面對著敵人的刀子,恨他的子彈,他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此時此刻,他為了找到斯藍,居然對自己最好的兄弟,說出“求”這個字眼。
可見,他是真的累了,已經想不到任何的辦法了。
季風穩(wěn)打電話給黑道上認識的人,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斯藍,自己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藍斯辰。
認識藍斯辰這么多年,他從未見過藍斯辰有過這樣的神態(tài),好似天塌下來了……
斯藍就是他的天,斯藍不見了,他的天怎么可能不塌。
深夜又下了一場大雨,藍斯辰站在雨中不肯挪開一步,固執(zhí)的站在‘門’口想等到她回來,可心里卻清楚明白的知道,她不可能再回來,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季風穩(wěn)撐傘站在他的身旁,眼神流‘露’著與藍云笙看他時同樣的情緒,“她怎么會知道?”
季風穩(wěn)在葉顥遇死時才知道現(xiàn)在的許寧陌是以前的藍斯辰。因為自己與藍斯辰之前有一種暗號,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和藍斯辰沒有別人知道;所以當他知道許寧陌撥了自己號碼掛斷的次數(shù)就知道,他已經不是許寧陌,而是死而復生的藍斯辰。
可斯藍怎么會知道呢?
“藍靜恩告訴譚淼,譚淼被李小塵催眠后告訴她,她死前又告訴了李明哲,還錄音了。李明哲將錄音‘交’給斯藍……”藍斯辰麻木的聲音回答他,聲音流動著疲憊不堪,“阿斯心有疑‘惑’,對我下‘藥’,讓醫(yī)生檢查我的身體……”
剩下的不需要藍斯辰解釋,季風穩(wěn)也能想到。比正常人少了一顆腎的藍斯辰,身份再也無法掩飾了。
這到底是命運的恩賜還是殘忍?
當初斯藍用藍斯辰的腎去救赫連澤,現(xiàn)在卻也因為少了的腎而發(fā)現(xiàn)了藍斯辰的身份……
這對她來說,究竟是一種恩賜,還是一種報應?
季風穩(wěn)沒有說任何的話安慰,因為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斯藍的決定大概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事誰也無法‘插’手。
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自己最好的兄弟身邊。
雨越下越大,身上的衣服濕透了,藍斯辰沒有任何的感覺,忍不住的在心里擔心,下這么大的雨,她究竟在哪里,有沒有被淋濕?會不會感冒發(fā)燒,她好久沒吃東西,會不會又餓的胃疼,昏了過去。
雨逐漸的停下,黑暗中的東方泛著魚肚白,周遭一片冷清,寂靜的甚至可以聽到樹葉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季風穩(wěn)的手機在震動,他接通沒過幾秒,眼神直盯著藍斯辰,“找到她了。”
藍斯辰下車便看到蜷曲在大樹下的斯藍,穿著醫(yī)院的病服,渾身濕噠噠的,雙腳沾滿泥巴,頭發(fā)服帖的趴在頸脖處,手指也沾滿了泥巴,臉上有水珠,臟兮兮的。
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手里好像握著什么東西,眼睛睜的很大,只是空‘洞’、無神,整個人一點活人的生機都沒有。
心口揪著疼,他邁著很小的步子,每一步都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直走到她的面前,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藍斯辰緩慢的蹲下身子,鳳眸緊緊的盯著她,低啞的聲音道:“阿斯……”
斯藍沒有任何的反應,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神態(tài),除了還會眨眼睛與呼吸,基本與死無異。13756801
“阿斯,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我不求你的原諒,你不想看見我,我可以消失。讓風穩(wěn)送你回去好嗎?”
他已經將放在卑微的后頭,只求她不要折磨自己,因為這樣自己會比她更痛。
斯藍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是一根沒有感情的木樁,除了緊緊的攥著掌心里的東西,沒有任何的反應。
藍斯辰想到醫(yī)生的話,意識到什么,心不斷的往下沉,手指輕輕的從她的眼前晃過,她沒有反應;手指落在她的膝蓋上時,她身子忍不住的哆嗦,像是受驚了的小動物。
“阿斯,我?guī)慊丶遥貌缓茫俊彼啪徚寺曇簦⌒囊硪淼难凵窨粗o張的近乎屏住了呼吸。
斯藍靜止的睫‘毛’劇烈的顫抖,似乎有了反應,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眼神猶如一潭死水,看向他時,神‘色’有些防備與晶體,打量了他許久,忽然張開了掌心。笨拙的聲音艱澀的吐出一個字“家”。
安靜躺在斯藍掌心里的閃閃發(fā)光的鑰匙,是藍斯辰裝修好,他們即將要搬進“家”的鑰匙。
斯藍蹲的地方就是小區(qū)樓下。
鳳眸里的淚,再也忍不住,緩緩的往下落
“家。”她艱澀的聲音又重復了一遍,看著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說,我們回家,我有家的鑰匙。
藍斯辰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斯藍驚嚇的掙扎,身子不斷的哆嗦,身體的溫度偏高,一直在發(fā)燒。
“別怕,我?guī)慊丶遥∥覀兓丶遥“⑺埂?
藍斯辰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悲傷,用力的抱住懷中不安的斯藍,靈魂好像被撕成一片一片,怎么也無法拼湊完整。
新房子,什么都不缺。
藍斯辰將斯藍帶回房間,放好熱水,拿了干凈的衣服讓她換,斯藍只是站在浴室,不動不說話,沒有任何的反應。
藍斯辰走到浴室‘門’口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遲疑片刻,又走回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走到浴缸旁,讓她坐在浴缸旁,用擰干的濕‘毛’巾溫柔的,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將她臉上的泥巴擦掉,手上,腳上……
當他開始脫斯藍的衣服時,原本以為她會有一點點的反應,自己便可以讓她自己來,但斯藍沒動,像是洋娃娃一樣被藍斯辰隨意的擺動。
藍斯辰的臉‘色’越來越沉,強忍著心痛,為她擦干凈身體,替她穿上干凈的衣服。將她抱到臥室,拿電吹風吹干她的頭發(fā)。
斯藍由始至終都沒有反應,只是手里緊緊攥著鑰匙。
鑰匙代表著“家”,所以,不能松手。
季風穩(wěn)請來了兩位醫(yī)生,一位是為斯藍治病的,一位是‘精’神專家。
醫(yī)生想給斯藍量體溫,可他還沒靠近斯藍,她便開始哆嗦,身子不斷的顫抖,好像很害怕別人的觸碰與靠近。完全是沒有自我保護能力,又極度脆弱的孩子一樣。
換藍斯辰為斯藍量體溫,她似乎沒有那么抗拒。
高燒不嚴重,醫(yī)生開了‘藥’,藍斯辰可以為斯藍注‘射’‘藥’物;沒過一會大概是‘藥’物影響,斯藍躺在‘床’上開始‘迷’‘迷’糊糊的,只是手里依然攥著鑰匙。
‘精’神專家見此,表明斯藍現(xiàn)在不適合接受他的診治,建議還是等斯藍清醒,情緒穩(wěn)定了再說。
藍斯辰沒有多考慮點頭同意,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斯藍的身體健康,其他的可以緩了一緩。VILT。
季風穩(wěn)送醫(yī)生出去,他一直坐在‘床’邊守著熟睡中的斯藍,一天一夜未免,神‘色’濃濃的倦乏,可此刻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斯藍變成這樣,他怎么可能睡的著。
季風穩(wěn)回來看到他還坐在‘床’邊,臉‘色’沉重,明明已經疲倦到極點卻還死撐著自己,“你也去休息一會,我?guī)湍愦绮讲浑x的看著她,她一醒來我就告訴你。”
藍斯辰搖頭,“不用,我睡不著。”
“那至少你去換身衣服。穿濕衣服會感冒,你病倒了誰來照顧她?”季風穩(wěn)皺著眉頭道。
藍斯辰遲疑片刻,眼神不放心的送斯藍的臉上掃過,“不要離開她一步。”
他真的怕那種感覺,在醫(yī)院赫連澤都沒把她看沒了,此刻他又怎么能放心。
季風穩(wěn)點頭,“我一步也不離開的幫你看著她。”
藍斯辰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前后只有十五分鐘,回到臥室看到斯藍安安靜靜的沉睡,之前的不安終于消失了一些。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季風穩(wěn)站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謝謝你。”藍斯辰坐在‘床’邊,眼神看著斯藍,可話卻是對季風穩(wěn)說的。
季風穩(wěn)背對著他,沒有回頭,嘴角勾起笑容,“這么多年兄弟,你第一次對我說‘求’,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藍斯辰沉聲的應了。解叫怎多。
下午,斯藍終于的醒來,側頭看到坐在‘床’邊的藍斯辰,沒有說話,只是水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藍斯辰立刻叫季風穩(wěn)去通知醫(yī)生過來。
半個小時后,醫(yī)生出現(xiàn)在房間里,他要為斯藍進行催眠,藍斯辰和季風穩(wěn)必須出去。
“沒事的,斯藍很堅強。一定會沒事的。”季風穩(wěn)安慰他。
藍斯辰身子靠著墻壁,琉璃燈下蒼白的臉‘色’被鍍上黯淡的光,喃喃自語,“風穩(wěn),你不了解她。”
“以前有恨支撐著她,后來許寧陌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如今救命的稻草倒戈相向,她撐不下去了。”
沒有許寧陌這根救命的稻草,她怎么撐得下去?
季風穩(wěn)不解,“可是她對你……”
“這張臉是許寧陌的。”藍斯辰打斷他的話,此刻這張臉是許寧陌的,她對許寧陌的臉沒有任何的防備與警惕,即便是生病了一樣。
二十分鐘后,醫(yī)生從房間里走出來。季風穩(wěn)迫不及待的問,“醫(yī)生,她怎么樣?”
“病人患了癔癥。”
藍斯辰的眸子一震,無法言語的痛苦流動在鳳眸里,“癔癥”無疑像是被宣布了死刑。
“怎么會這樣?”季風穩(wěn)震驚了,怎么也無法想象那個睿智,聰明,冷靜的斯藍會得了癔癥。俗稱:瘋了。
“我給病人催眠時,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心里很‘亂’,一直在叫著寧陌救我,這表示病人的心里在飽受著某些方面的折磨,她的內心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少爺:今天有事要出‘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更新五千字吧!明天補回來……喵喵…斯藍瘋了,其實我也瘋了。一部分人覺得藍斯辰的身份不應該被斯藍知道,一部分人覺得斯藍應該藍斯辰,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
我腳得,寫到這里了,說再多也無意啊。我只能保證結局是大團圓,畢竟答應番外會給點甜頭的。整本文‘女’主幸福的日子基本上是木有的,太苦‘逼’了……不喜歡糾結過程的可以等我寫到結局,直接過來看結局,我木有意見。后面我盡量一天一萬字的更新,努力在月底結局,如果這樣月底還完結不了,你們也不要怪我了啊!我真的盡力了……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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