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蘇如是狠狠甩開夏彤,“他沒有錯,你也沒有錯,是我和你爸錯了行吧?你爸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我也礙你眼了,那我死給你看!”
說著,蘇如是往窗戶邊跑去,夏彤趕緊阻止她,但她只拽住她的衣服一角。正恍惚中,她聽見窗戶拉開的聲音。
“媽!”,夏彤尖叫一聲。
她的爸爸是跳樓自殺的,難道媽媽也要選擇這條道路嗎?
她就是一個罪人!
蘇如是當(dāng)然沒跳成,她被林澤少被攔截了下來。
“媽,我們有話好好說,您不要選擇這么極端的方式。”林澤少擋在窗戶前。
被他攔著,蘇如是的眼睛都血紅了,她的雙眼射出刻骨的憎恨,“你媽害死了我丈夫,現(xiàn)在你再逼死我,這樣你就如愿了,你就可以和夏彤在一起了。”
說著她又去踢打他,“你還假惺惺的攔著我干什么,你給我滾開。我不想跟你說話,我這一生都不想再看見你。”
“媽,您先冷靜一下。您身體不好,情緒不能激動。都是我的錯,您不想見我那我現(xiàn)在就走好嗎?”林澤少任由蘇如是打罵著,他修長的身軀攔在窗口前紋絲不動。
看著媽媽魔怔的瘋狂狀態(tài),夏彤心如刀絞。
她跑過去“噗通”一聲跪蘇如是面前,她抱著她的大腿,“媽,求你別這樣…我知道錯了,我認(rèn)錯…爸爸已經(jīng)走了,求你別離開我,求你別這樣對我…”
看著夏彤滿是淚水的小臉,蘇如是是悲傷欲絕,突然胸口又傳來一陣刺痛,她兩眼一黑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倒。
林澤少及時扶住她,他朝門口大叫,“醫(yī)生,醫(yī)生…”
醫(yī)生和護(hù)士迅速跑了進(jìn)來,護(hù)士接過林澤少手里的蘇如是將她攙扶到床上,蘇如是呼吸不暢,醫(yī)生迅速給她打了針鎮(zhèn)定劑。
被林澤少護(hù)在懷里的夏彤淚流滿面,如果蘇如是有什么意外,她會真的活不下去的。
經(jīng)過一系列的急救措施,醫(yī)生又給蘇如是吊了點滴,蘇如是仿佛一下子就安靜了,她躺在床上側(cè)過臉,剛剛因為情緒激動而落在兩腮的頭發(fā)掩蓋住了她的神情,但她眼里的熱流迅速打濕了枕巾。
醫(yī)生走過來,“林總,病人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她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我們都出去吧。”
林澤少安撫的揉了揉夏彤的秀發(fā),沙啞著聲道,“媽,我走了,在您不希望見我之前我不會再出現(xiàn)的,您好好保重身體。”
林澤少松開夏彤,夏彤抬眸撞上男人那雙晦澀痛惜的墨眸,迅速錯開。
也許前天晚上她還可以勇敢堅定的和他在一起,但在蘇如是面前,她不能。
……
房間里只剩下蘇如是和夏彤了,夏彤擦干淚,倒了杯溫水遞給蘇如是了,“媽,你喝水。”
蘇如是沒有接,她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說出的聲音疲憊虛弱至極,“現(xiàn)在你給我一句真話,你和林澤少之間你究竟打算怎么辦?”
夏彤依舊保持著遞水的姿勢,垂眸,闔了闔雙唇,“媽,你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
蘇如是平躺了身體,“時間我可以給你,但你要時間干什么?和他余情不了,還是徹底了斷?”
夏彤沒有說話。
這下蘇如是連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話里帶著自嘲,“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現(xiàn)在你又找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公更加不將我放眼里了,如果你想我早點死就明說,我不會賴在你面前。”
“媽,求你別說這個死字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我不和他見面了,但是離婚這件事我們可不可以緩緩?”
“好,”蘇如是爽快的退步了,“這段時間你都留在家里,不要去上學(xué)也不要學(xué)設(shè)計了,等你什么時候在你媽和林澤少之間做出的選擇再出去。”
夏彤點頭,“恩…那媽你先喝點水吧,我待會就廚房里給你煲點湯。”
夏彤扶著蘇如是坐起身,蘇如是將一杯水引盡,她看著夏彤乖巧的身影忍不住道,“彤彤啊,媽就不明白柳靖淇有什么不好,你為什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媽,你還不知道嗎,柳靖淇他有未婚妻了。”
……
林澤少沒有走,他倚在最下層的樓道里吸著煙。
一根煙燃完了剛點第二根,他看見一輛銀灰色的邁巴赫停在下來,柳靖淇步履急切的跑了過來。
剛跑兩步,就有兩名黑衣保鏢將柳靖淇攔了下來,“先生,你不能進(jìn)去。”
柳靖淇黑著一張臉,正要有所行動時,就聽一道低醇含笑的聲音,“咦,你們干什么呢,怎么能對柳公子不禮貌,快放他過來。”
保鏢聽到林澤少的話,退了下去。
柳靖淇正才看見半側(cè)身子隱在樓道里男人,他嘴角勾起足以顛倒眾生的弧度,緩緩踱步上前。
一雙閃亮的黑眸饒有興趣的看著林澤少略顯紅腫的雙頰和凌亂褶皺的衣服,他笑,“嘖嘖,林總您這是怎么了,該不會剛被你丈母娘大人教訓(xùn)了吧?”
林澤少半倚著身體,“是啊,我丈母娘大人現(xiàn)在脾氣不太好,如果柳公子是來解釋的,我勸你改日吧。”
柳靖淇心頭一跳,看來他是讓蘇如是知道了。
昨天林澤少摟著夏彤走后就涌來了一大批記者,簡直將路段圍的水泄不通,記者又是拍照又是提問,還是保鏢情場,他才能逃脫。
他本來想封鎖消息的,但林澤少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在國外散布了消息,關(guān)于他和君安吉的婚訊早傳遍了大江南北,就連蒲昔那些老狐貍們都打來了“慰問”電話。
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林澤少不知給他惹了多大的麻煩。
“呵,我不去試試怎么知道結(jié)果呢,我又不像某人,有什么殺父奪夫的一輩子都化解不開的深仇大恨,我這種小事解釋兩句就可以了。”
“呵…”林澤少嘴角勾起薄涼的弧度,眸里散過精光,“那柳公子趕緊去試試吧,我在這等候你的好消息。”
……
柳靖淇走進(jìn)房間時,床上的蘇如是正在閱讀報紙。
柳靖淇一眼就看見報紙頭條上他和君安吉的照片,蘇如是看的很認(rèn)真,手指死死的攥緊報紙彰顯著她巨大的怒氣。
“伯母…”柳靖淇走上前,“那報紙上有很多不實報道,當(dāng)時情況很復(fù)雜,我可以向您解釋。”
蘇如是“啪”一聲合上報紙,她一雙眼眸十分嚴(yán)厲,語氣咄咄相逼,“我不要聽解釋,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有婚約在身?”
“伯母,我是有婚約在身,但是…”
“但是什么?你現(xiàn)在想來解釋,那你一開始為什么瞞著我不說?你有了未婚妻還想把彤彤帶回意大利,你想腳踏兩只船?”
“伯母…”柳靖淇想解釋。
但蘇如是將報紙用力甩到他面前,“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你們把我當(dāng)傻子好騙?你現(xiàn)在還來干什么,你的未婚妻千里尋夫,報紙又將君家吹噓的那么強大,你招惹彤彤是不是還想將她推到風(fēng)口浪尖?”
“柳靖淇,我告訴你,我們夏家攀不上你,你趕緊消失在我面前。”
蘇如是一直想給夏彤找個家世清白的,像林澤少這種家有惡母,而柳靖淇這種有婚約的,都不是她理想的。
出了林澤少這事,她對這些人家更是避之不及。
柳靖淇有了絲急躁,“伯母,您別生氣。我對彤彤是真心的,我會將這件事妥善處理好的。”
“不用處理了,”蘇如是一口回絕,“就算再處理也否認(rèn)不了你有婚約的事實,我不想彤彤以后被人家戳著脊梁骨說是破壞人婚姻的小/三。”
“對了,以后除了珠寶設(shè)計的事情你還是少來了,我們現(xiàn)在只想平靜的生活,你們這些大人物我們都招待不起。”
那天在瑰麗大賽上柳靖淇親夏彤,其實媒體早有很多猜想,并想大篇幅宣傳此事。若不是林澤少下了命令壓下此事,恐怕又要桃花緋聞漫天飛了。
蘇如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很明顯了,柳靖淇知道今天談不出什么結(jié)果,他道,“伯母,您先休息吧,我改日再來。”
……
柳靖淇走到最下層的樓道里,林澤少正一臉含笑的看著他,“柳公子,你剛剛還躊躇滿志的怎么現(xiàn)在變得這般垂頭喪氣?怎么,你去負(fù)荊請罪,沒人領(lǐng)你的請?”
柳靖淇難得的沒反駁,他走過去,靠在林澤少對面的墻壁上,“有煙嗎,借我一根。”
兩個同樣英俊的男人站一起倒有了幾分和諧的感覺,林澤少從兜里拿出香煙,然后連同打火機一起扔給他。
柳靖淇狠吸了一口煙吐出,只見對面的林澤少正雙手落口袋里,下巴微抬,狹眸半瞇,一副勝利者姿態(tài)看著他。
柳靖淇道,“恭喜你,這次你贏了。”
林澤少笑,“呵,其實君安吉沒什么不好,你就娶了她算了。娶了她,你蒲昔掌舵人的位置再沒有人可以撼動,她又是傾城美人,對你死心塌地,沒有絲毫小姐脾氣,將來對你百依百順。雖然性格是弱了點,但你和君家財大氣粗,圈養(yǎng)籠中金絲雀還是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