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了他那冷漠的表情,自然也慢慢地習(xí)慣了,他的忽視與不在意。只是沐冰雪卻不明白,他對所有的人冷酷,究竟是為了什么?而楊振宇的疑惑,似乎能隱隱約約為這件事,做個解釋。
對陳金云而言,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粗〖一锬菤g樂的模樣,沐冰雪很是羨慕。屋內(nèi),沐冰雪不停地逗弄著那正閉著眼睛,呼呼大睡的家伙,笑盈盈地說道:“小熊仔怎么那么愛睡呢,才剛剛玩了一會,就不理我了?!?
聞言,陳金云輕笑著說道:“他的睡功可厲害著,平日里,他可幾乎都是一天睡到晚的。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擔(dān)心這樣對小孩子不好,后來硬是逼著振宇去醫(yī)院問了醫(yī)生。后來才知道,原來剛出生的嬰兒是越能睡越好呢。你看,才一個月的功夫,就長得白白胖胖的?!?
原來是這樣,沐冰雪這才了解。只可惜了解又怎樣呢,終究還是不會有孩子的。如今,沐冰雪已經(jīng)能夠平靜地面對了。其實沒有孩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沉浸在難過之后而無法自拔。“冰雪,你和吳浩天怎么樣了?現(xiàn)在,你能忘了他,重新開始嗎?”陳金云關(guān)心地問道。
撫摸著小熊仔的手指沒有絲毫的停滯,摸了摸他的頭,沐冰雪微笑著說道:“雖然不能忘記,但也已經(jīng)不在意了。這回,他是真的絕情,而我也是真的死心。所以呀,遺忘來得簡單很多。”
心疼地看著她那憔悴的容顏,陳金云感慨地說道:“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樣的人。仔細(xì)想來,如果當(dāng)初沒有讓你和我一起去捉奸,或許就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多事?;蛟S,你就不會老是被傷害了。”
彈了下她的腦門,沐冰雪打趣地說道:“那可不行,如果沒有遇到振宇,你也就不會這么幸福啦。所以咯,該發(fā)生的事情終究還是要發(fā)生的。即使躲過了那一次,或許還會在某個契機(jī)中再相見。他是我的劫難,無論如何都躲不過。而且呀,你也不希望遇不到振宇這樣的好男人吧~~”
望著她,陳金云真切地說道:“如果你可以活得開心些,那我寧可不要遇到振宇。即使沒有他,我也可以幸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快樂些?!?
這樣的話,聽著真窩心呢。張開雙臂,擁抱著她,沐冰雪真摯地說道:“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這一生也算是沒白活了。其實,我真的很滿足。才短短的三十年,我卻經(jīng)歷了那么多。悲歡離合,我都一一嘗遍了。有句話不是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jīng)擁有嗎,我都已經(jīng)把很多事都看淡了。”
真的是這樣嗎?撫上她的背,陳金云祝福地說道:“我相信,你一定會幸福的。即使沒有吳浩天,肯定還會有其他珍惜你的男人。冰雪,既然要將他忘記,那就忘得徹底些。要不然,受傷的只有你一人?!?
重重地點(diǎn)頭,沐冰雪笑著回答:“會的,他遲早會走出我的世界,永遠(yuǎn)不再出現(xiàn)。”
在熱切的期盼中,滿月宴終于開始了。看著小家伙那撅起嘴,不開心地看著大家,賓客們不由哄堂大笑。習(xí)慣坐在最角落的地方,看著別人的歡樂,沐冰雪便覺得滿足。她,不適合熱鬧的地方。徐雅寧走到沐冰雪的身邊,翹著腿,打趣地說道:“喲,瞧你這表情,還沒從失戀的傷痛中走出來呀?”
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沐冰雪歪著頭,調(diào)皮地說道:“正在學(xué)著裝深沉呢,可不要影響我哦。怎么就你一個人來,恒之呢?”
翹著腿,徐雅寧得意地說道:“他在帶妞妞呢,現(xiàn)在他可成了專職的奶爸哦。而且妞妞現(xiàn)在很喜歡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可是相當(dāng)自由哦。羨慕吧,嫉妒吧,恨吧~”
瞧著那春風(fēng)得意的模樣,沐冰雪真心羨慕??磥?,確實有必要找個男人好好疼自己咯?!傲w慕嫉妒恨呢,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也會讓你嫉妒我的?!便灞┮鈿怙L(fēng)發(fā)地說道。
見她這么說,徐雅寧的心里這才稍微放心一些。想起前幾日的情景,徐雅寧關(guān)心地說道:“改天,我選個身手好點(diǎn)的人保護(hù)你。聽說那個宋紫清很囂張,經(jīng)常找你麻煩?”
淺淡一笑,沐冰雪無所謂地說道:“沒事啦,她的手都骨折了,怕是要消停一會了。不用替我擔(dān)心,我會保護(hù)好自己的?!?
聞言,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徐雅寧不客氣地說道:“你呀,早就不是當(dāng)年的沐冰雪了。這么多年,你的身手也退步不少了吧。不過你也真夠可以的,把她兩只手都弄骨折了。不過如果換成是我,肯定直接將它擰斷。剛欺負(fù)我的朋友,就要付出代價。”
之前聽說陳金云差點(diǎn)流產(chǎn)的事情,徐雅寧恨不得立即把那個女人給殺了。通過沐冰雪,徐雅寧結(jié)識了陳金云。不知為什么,兩人分外投緣。幾次見面之后,竟然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而如今,更是有了共同的話題?!案奶?,我一定要好好地會她?!毙煅艑幇蛋档叵胫?。
沐冰雪沒有回答,只是將視線停留在高腳杯中的液體上。酒杯之中,倒影這不遠(yuǎn)處,吳浩天那冷漠而森冷的視線。今天的吳浩天,給她一種很陌生的感覺。那種感覺,不像他。
今天,來到這里的賓客幾乎都是與浩宇公司或者楊陳兩家有生意往來的伙伴。按理說,吳浩天大都認(rèn)識才對。的確,他是認(rèn)識,但卻很是生疏。那種感覺,很怪異,說不上是為什么。
走到吳浩天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臂,楊振宇嬉笑著說道:“走,周叔在那邊,我們過去打聲招呼。”說著,不由分說地將他拉了過去。
楊振宇所說的周叔,不僅僅是浩宇公司最大的投資方,同時也是吳母的至交好友。因為有這一層的關(guān)系,往日里吳浩天對周叔也是分外尊重的。而如今卻來到一位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面前,楊振宇開心地說道:“周叔,今天看到您能來,我真的好高興。來,我和浩天敬您一杯?!?
被喚作周叔的男人舉起酒杯,看著吳浩天,微笑著說道:“你們倆都是我的好世侄,我當(dāng)然會來。浩天吶,最近怎么都沒到周叔家來喝茶啊?”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吳浩天冷冷地拋下兩個字:“沒空?!?
聽到他的話,周叔的眼里滿是錯愕,一臉吃驚地看著他。這“浩天,你這是怎么了?”周叔關(guān)心地問道。
一旁,楊振宇同樣不解地問道:“是啊,浩天。這么多年來,你可都是很尊重周叔,從來不會這么和他老人家說話???,和周叔道個歉。”
尊重?呵呵,在吳浩天的心里,從來就沒有需要尊重的人。側(cè)過頭,吳浩天不屑地說道:“要我道歉?下輩子。”
“你!”聞言,周叔生氣地指著他。在這a市之中,周叔怎么說也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瑥奈从腥烁疫@么和他說話。沒想到,吳浩天竟然如此。“浩天,你怎么會變得這么沒有禮貌。月蓉雅要是知道了,肯定對你很失望?!?
聽到他提起吳母,吳浩天依舊是冷漠的表情:“那就讓她失望?!闭f完,毫不留戀地往外走去??粗抢淇釤o情的模樣,周叔生氣地捂著胸口。
見狀,楊振宇立即關(guān)心地問道:“周叔,您還好吧?浩天不是故意這么說的,您可千萬不要生氣?!?
氣憤地捶打著胸口,周叔怒著說道:“唉,才幾個月不見,浩天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冷冰冰的樣子,枉費(fèi)我一直那么疼他?!?
看著他的背影,楊振宇問出心中的疑惑:“周叔,您覺不覺得,現(xiàn)在的浩天有些怪異。好像對每個人都是冷漠無情,好像除了認(rèn)識,并沒有其他的感情?!?
想起剛才的情景,周叔贊同地說道:“是啊,如果不是長得一樣,我都要懷疑不是浩天了。只是,他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聽他的語氣,好像月蓉的話,他也不聽了。翅膀硬了,想飛啦。”
是嗎?但楊振宇卻覺得,事情并不是那樣簡單。正如周叔所說,現(xiàn)在的吳浩天對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宋紫清。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將周叔扶到一旁,楊振宇抱歉地說道:“您先在這歇息下,我先去招呼其他賓客,失陪了?!?
楊振宇快四處搜索著,終于在角落里看到沐冰雪的影子。走上前,楊振宇立馬說明來意:“冰雪,現(xiàn)在我要你幫我一件事?!?
瞧著他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沐冰雪與徐雅寧對視一眼,隨后平靜地說道:“和吳浩天有關(guān)吧?!?
點(diǎn)了點(diǎn)頭,楊振宇認(rèn)真地說道:“我剛才用周叔試探了下,浩天的表現(xiàn)更加證明我的猜想可能是正確的。冰雪,你會幫我的嗎?”
心中本能地排斥任何有關(guān)吳浩天的事情。看到他那專注的模樣,沐冰雪這才答應(yīng)?!昂茫阋以趺醋??!便灞┑卣f道。
滿意地笑了笑,楊振宇上前,附耳在她耳邊說了什么。眉頭皺起,沐冰雪猶豫地說道:“真要這么做?”
用力地點(diǎn)頭,楊振宇篤定地說道:“是,我覺得事有蹊蹺?!比绻軌蜃C明他確實沒有任何的變化,或許就能解開這所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