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表達出愛,會有很多種方法。深深的關心,濃濃的在意。就算愛字沒有說出口,卻還是愛著。這,便是嚴爵對沐冰雪的愛。而沐冰雪對吳浩天的愛,則是一種期待,一種等待。那吳浩天呢,他表達愛的方式又是什么?是不停地傷害嗎?
三天了,時間過得真快。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窗前,沐冰雪苦澀地笑著。她受傷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在這幾天里,她感受到大家對她的關心。對她而言,這是彌足珍貴的。可同時卻也有些事情,讓她無法笑出來。在這漫長的時間里,吳浩天始終沒有出現(xiàn),沒有來看望她。難道,他真的一點也都不在乎了嗎?想到這些,沐冰雪只覺得心里一陣疼痛。
敲門聲響起,可沐冰雪卻并沒有回頭,依舊看著遠處。只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里帶著雀躍,在她的身后響起:“冰雪,快來看看,誰來看你啦。”
難道是他?這么想著,沐冰雪迅速地轉身,滿是欣喜地看著門口。只是,當陳金與那纖細的身材映入眼簾,沐冰雪的眼里不覺出現(xiàn)一抹失落。她真是想多了,如果他真的要來,又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承受著心里的悲傷,沐冰雪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金云,你來啦,都帶了什么好吃的呢?”不想讓她注意到自己的心情變化,沐冰雪選擇了岔開話題。
又怎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呢,陳金云的心里滿是憐憫。歪了下頭,陳金云輕笑地說道:“當然是你最愛吃的咯,這不是廢話嘛。冰雪,這幾天身體怎么樣,好些了嗎?前幾天我正好不在家,沒能及時回來看你,真的很抱歉。”說到最后,陳金云拉起沐冰雪的手,臉上寫著歉意。
搖了搖頭,沐冰雪淺笑地說道:“沒事呢,你能來看我,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小熊仔怎么樣啦,是不是又長高,長得壯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陳金云委屈地說道:“那家伙好得很呢,吃得好,睡得飽,現(xiàn)在都會依依呀呀地發(fā)音呢。不過有一點,我可是真的很不滿呢。那家伙好像比較喜歡他爸,沒那么喜歡我。有的時候振宇抱著的時候我要抱,他就給我高傲地轉身,死死地抓著振宇不放。每次遇到這個情景,振宇便會很開心地大笑。真是的,明明我才是辛苦將他生下來的人嘛,真是不知道感恩。”
對于這甜蜜的抱怨,沐冰雪但笑不語。其實,能有一個孩子這樣折騰自己,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只可惜算了,不去想了。這件事情,還是不要想起最好。要不然,徒增自己的難受罷了。捏了下她的鼻子,沐冰雪羨慕地說道:“小熊仔還小,這有什么的。只要你經(jīng)常陪著他,他就會比較喜歡你的。”
陳金云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轉移了沐冰雪的注意力:“對了,你的傷怎么樣了?昨天和雅寧通了個電話,她說,她已經(jīng)將那個叫tony的那人處理好了。你怎么能那么傻,為什么要傷害自己的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命了那什么來奮斗啊。以后,你可千萬不能做這種傻事了。如果不是阿姨發(fā)現(xiàn)及時,你可真的要掛了。”
是啊,可當時她卻沒有考慮到那么多。她只是想著,不想在自己身上,殘留陌生男人的味道。就算只是碰一碰,也是不可以的。抬起手,觸碰了下胸口的刀疤,沐冰雪平靜地說道:“沒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這傷遲早會好的,而且現(xiàn)在也不會痛了。”
看她說的那么輕巧,可陳金云卻不是這樣想的。平日里,就算是手指被針扎了她都覺得疼,那么大的傷口,又怎么會輕易痊愈。望著那張絲毫都不在意的臉,陳金云更是同情不已。拉著她的手,陳金云心疼地說道:“冰雪,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傻女人。明明是那樣脆弱,卻又要假裝堅強。把你的悲傷全都說出來,這樣不是很好嗎?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個需要人好好保護的小女人。而你,卻總是要用冰冷偽裝自己。這樣,不累嗎?”
聞言,沐冰雪的心里咯噔一聲,卻沒有應答。該怎么說呢,難道告訴陳金云,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呢?正如她所說,沐冰雪從來不是堅強的女人。她只是,會把所有的事情,埋在心底。側過頭,沐冰雪苦笑地說道:“別說了,我真的沒事。”
話音未落,陳金云脫口而出地說道:“你真的沒事嗎?沐冰雪,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這幾天他都沒來看你,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別過頭,沐冰雪強忍著心中的痛楚,默不作聲。見此,陳金云頓時火冒三丈,憤怒與憐憫瞬間爆發(fā)。雙手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陳金云激動地說道:“你明明那么希望他來,為什么打電話給他?沐冰雪,你在堅持什么?如果他真的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那就一刀兩斷,不要再藕斷絲連,像你這樣又算什么!沐冰雪,你能不能勇敢一點,決絕一點。”
緊緊地抓著睡衣,沐冰雪依舊沒有說話。可她的表情,卻有了變化。但是,她還是有她該死的堅持。見狀,陳金云生氣地煽了她一巴掌。啪地一聲,在房間的上空回響著,尤為響亮。那一刻,沐冰雪傻眼了,而陳金云,卻是一臉的平靜。收回手,陳金云冷冷地說道:“沐冰雪,你太讓我失望了。從前的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打你這一巴掌,是希望你能清醒一些。你為他而難過,可他知道嗎?如果你愛他到了無法離開的地步,那就讓他知道你對他的在乎。如果你還能退步,就徹底地放開他。那么多棵樹,為什么非要在這一棵上吊死。”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似乎是在提醒這她的失敗。在愛情這條路上,她早已輸?shù)靡粩⊥康亍I水在眼眶中打轉,沐冰雪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無力地跌坐在地,沐冰雪放聲痛哭。這一刻,她等了好久。
看到這一幅場景,陳金云終于會心一笑。沐冰雪,她聽明白了嗎?蹲下身,輕柔地將她抱住,陳金云低低地說道:“哭吧,哭吧,把你所有的難受全都哭出來。那樣,你就可以好受一些了。”
像是受到某種鼓舞,沐冰雪伏在她的肩上,大聲地哭著。淚水模糊了視線,浸濕了她的衣襟。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陳金云無聲地將自己的鼓勵傳遞。此時無聲勝有聲,正好應景。
不知過了多久,嚎啕大哭變成了低低的哭泣。放開她,沐冰雪擦了擦眼淚,自嘲地說道:“我是不是很丑,很沒用。我沒有勇氣徹底地和他說再見,也沒有勇氣接受他的不在意。我是個愚蠢的笨蛋,是個沒用的傻瓜。這樣的我,他又怎么會愛我。”
看著那仍有些紅腫的臉頰,陳金云的心里滿是自責。剛才那一巴掌,她是不是太用力了?當時她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讓沐冰雪清醒一些。輕輕地貼著她的臉,陳金云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拉下她的手,沐冰雪淺笑地說道:“沒事,這不怪你。相反,我很謝謝你,能給我這一巴掌。就像你說的,我根本不是個堅強的女人。我以為我只要裝作沒事,那樣我就能夠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這樣就不會受傷。可是,我錯了。把那些在意全都埋在心里,結果只會讓悲傷擴大。像現(xiàn)在這樣痛快地哭一次,心里好受一些了。”
見她這么說,陳金云這才放心些。望著她,陳金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想清楚了嗎?你是否能夠放下對他的感情?這個答案,希望你是心里最真的答案。”
深深地吸了口氣,沐冰雪這才頗為無奈地說道:“十年的感情,有可能說忘記,就能忘記嗎?除非他真的傷得我太深,要不然,我永遠都無法主動說出再見。金云,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離開,卻還是沒能最終放下。是因為我對他的愛太深,早已超過了恨。”
雖然沐冰雪沒有細說,但陳金云還是知道了答案。既然如此,那就不能任由著她這樣下去了。想到這,陳金云認真地說道:“既然你不能放下他,那就讓自己接受他的全部。其實到了現(xiàn)在,我還是相信,吳浩天是愛你的。說不出是為什么,僅僅只是一種感覺。他會這樣忽視你,背著你做那些事,或許是有什么原因的。就算是自欺欺人,你也必須接受他的所有。除非你真的確定能夠放下,要不然不要退縮。冰雪,像你現(xiàn)在這樣獨自難過,最終傷得最深的,便是你自己。”
放下,說是簡單。但真的要做到,那又是何其困難。愛他,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猶如她的心跳。現(xiàn)在突然讓她放下,那豈不是要讓她喪命嗎?但是,接受他的全部,也就是要接受他的背叛嗎?可是這,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行。況且,讓她這樣灰溜溜地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那豈不是太沒尊嚴了?除非,有個正當?shù)睦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