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好奇盈滿心扉,便會付諸行動。以為已經(jīng)塵封的事情,終于還是被兩個小家伙發(fā)覺了。
激動地跑到沐冰雪的房間,櫻雪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見此,天麟攔住她,擔憂地說道:“妹妹,這樣會不會不好。媽媽說過,不能隨便進別人的房間,這是沒禮貌。我看,我們還是下樓吧。”
聞言,櫻雪義正言辭地回答:“哥哥,這就是你不懂啦。外婆不是時候,我們可以來媽媽的房間看看嘛。所以,我們這是有正當理由哦。還有呀,媽媽又不是我們的外人,所以呀,你就別擔心了。”說完,櫻雪利落地走入屋內(nèi)。嘆了口氣,天麟這才走了進去。其實,他也很想知道一些事情。
這是一個布置得十分簡單的房子,一眼望去,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個小小的衣柜,便沒有什么東西了。而床邊上的地板上,光潔干凈。小跑到柜子跟前,櫻雪仰起頭,一臉郁悶地說道:“哥哥,這柜子好高呢,我夠不到。”
來到她的身邊,天麟笑著說道:“讓我來幫你吧。”說完,天麟踮起腳尖,輕松地打開柜子。雖然與櫻雪是同時所生,但天麟酷愛運動,因此長得也比較高。
單手指著下巴,櫻雪仔細地看著上面的幾個盒子,忽然指著其中一個小木盒,開心地說道:“哥哥,把那個盒子拿下來,快點。”天麟聽話得照辦。只是,為什么櫻雪獨獨看中這個木盒呢?
欣喜地搶過木盒,櫻雪愛憐地撫摸著。帶著好奇,櫻雪緩緩地打開木盒。一邊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櫻雪一邊對著天麟解釋道:“你知道不,哥哥,有去年的時候,我有好幾次看到媽媽拿著這個木盒在發(fā)呆呢。所以不知道媽媽在看什么,但我知道,媽媽的心里肯定很難受。”
吃驚地看著她,天麟不解地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回想著沐冰雪當時的表情,櫻雪搖了搖頭,一臉迷茫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記得那時,媽媽的眼睛好紅,好像哭過了呢。不過今年,媽媽很少拿出這個木盒了。”
哭過了?聽到這幾個文字,天麟的心頭滿是擔憂。難道說,有誰欺負她了?只是,查看了木盒里的東西,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好奇地拿起一條鏈子,天麟的眼里閃爍著光澤,驚喜地說道:“這條項鏈好漂亮哦,如果是媽媽戴著,一定很好看。但媽媽為什么不戴呢?”
搖了搖頭,櫻雪撅起嘴巴,眼里滿是失落。真是的,還以為能夠找到外公的照片呢。耷拉著腦袋,櫻雪傷心地說道:“為什么沒有外公的照片呢?只要有外公的照片,就可以告訴他們,你是真的像外公的。”
拉起櫻雪的手,天麟笑著安慰道:“妹妹別難過啦,我都不傷心,你就別傷心啦。阿婆也說了,我們倆是一起出生的,所以我們肯定是兄妹呀。而且你長得像媽媽,這樣也就能證明,我們是媽媽的孩子啦。哼,那些人是嫉妒我們有個漂亮的爸爸和漂亮的媽媽。如果真的相信他們的話,那我們就是傻瓜咯。我才不要做傻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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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么安慰著,櫻雪忽然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站起身,拿起木盒,櫻雪開心地說道:“嗯,也是。哥哥,我們?nèi)ネ姘伞Zs快把盒子放回原處,要是被媽媽知道了,她會生氣的。”說話間,櫻雪踮起腳尖,想要將木盒放在剛才的位置。可是,無論她如何使勁,就是無法夠到。突然,木盒從手中滑落,砰地一聲,用力地落在地板上,發(fā)出響亮的聲音。
霎時,櫻雪和天麟怔在原地。但他們所震驚的,不是因為聲音的響動,而是因為……那張照片,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照片。照片里,有一個模糊的面容。但就算看不真切,兩人還是注意到,那相似的容顏。吃驚地抬起頭,視線來回在天麟和照片移動,櫻雪捂著嘴,一臉驚訝地說道:“哥哥,你和照片里的這個叔叔好像哦。他就是我們的外公嗎?”
愣了好久,天麟這才回過神來。蹲下身,拿起照片,仔細地望著那熟悉的臉。如果不是這張照片,天麟真的不敢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人,和他長得那么像。“是啊,好像呢。不過,外公為什么看起來這么年輕呢?他看起來,好像和爸爸的年齡差不多耶。”
彈了下他的腦門,櫻雪不客氣地回答:“笨啊你,這照片上又沒有時間,可能是外公年輕時拍的哦。原來外公長得這么好看啊……”原來這世上,還有和爸爸一樣漂亮的人呀,不過在她心中,永遠都是爸爸最好看哦。櫻雪在心中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只是,這照片到底藏在木盒哪里,為什么剛沒有看到?還有,為什么要藏起來呢?
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過頭,只見照片的背后,還有幾個文字。仔細地盯著那文字,天麟困惑地說道:“妹妹,這是什么字啊?”在幼稚園里,櫻雪的成績比較好。加上她比較好學,嚴爵經(jīng)常會教她識字。
隨意地瞥了一眼,櫻雪不客氣地說道:“哥哥真是笨,這么簡單的字都不會。看來以后啊,你不能淘氣,必須好好認字了。告訴你哦,這幾個文字念做:吳浩天,再見。咦,吳浩天又是誰?”
一臉迷惑地搖頭,天麟嘿嘿地笑了幾聲:“看來以后真得多看書了。算了,先不管這些了。我們先去把照片給小虎他們看吧,看他們以后誰還敢說我。”
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收好,放入口袋里。兩人相視一眼,笑得分外開心。“嗯嗯,走,我們讓他們看看,這就是我們外公。以后,就沒人敢說你是撿來的了。”櫻雪激動地說道。
喜悅地點頭,天麟蹦蹦跳跳地往樓下走去。只是,還不等他們將這件事告訴小伙伴們,就發(fā)生了另一件事來。
夜幕降下,今晚的星空特別美麗。沐冰雪與嚴爵并肩躺在靠椅上,一起仰望著星空。山里的空氣清新,污染較少,因此星空也尤為美麗。每個晚上,只要天氣好,沐冰雪便會躺在這,安靜地看上好一會星星。而嚴爵,則會安靜地陪著她。就算沒有交流,也不會離開她,讓她孤獨。
凝視著星空,沐冰雪心平氣和地感慨:“一直覺得,這里就是個世外桃源。只要生活在這里,就沒有什么煩惱。對于當年的決定,我一點都不后悔。相反,有些慶幸。”
她如此,他又何嘗不是。“是啊,外面的生活再好,終究還是不適合。我一直都覺得,你想要的生活是平靜的,安寧的。”嚴爵面色如常地回答。
嚴爵認識她,不過四年的時間。為何連他都知道的事情,而那個男人卻不明白?再多的榮華富貴又如何,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謝謝你,這么了解我。”沐冰雪微笑地說道。
望著她的側(cè)臉,嚴爵忽然說道:“有些時候,我真的有點感謝吳浩天。如果不是他的不珍惜,我就沒有機會像現(xiàn)在這樣,陪在你身邊。”這句話,是他的心里話。擱在心中,也有一段時日。
露出一抹笑容,對于吳浩天,她早已將他塵封。只要不見面,不想念,永遠不會想起。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例如,天麟與吳浩天越來越像的模樣。這,像是每天都在提醒著她,吳浩天的存在。“阿爵,你不會生氣嗎?看著天麟和他長得越來越像,而村里有些人也暗暗在說,櫻雪和天麟不是你的孩子,說你替別人養(yǎng)孩子。聽到這些,你不會生氣嗎?”
輕輕一笑,嚴爵的回答,分外鎮(zhèn)定:“有什么可生氣的,從我準備成為櫻雪和天麟的爸爸那天開始,就已經(jīng)做好承受一切的準備。無論他倆的血里是否流著我的血,在我眼里,他們就是我的孩子。這點,不會改變。”
感動于他的言行,沐冰雪的心中分外溫暖。這些年,這個男人就是用這樣溫暖高大的身軀,為她遮風擋雨。已經(jīng)讓他等了這么久,她怎么可以再辜負他的感情。想到這,一抹紅暈浮上臉頰,沐冰雪羞澀地說道:“阿爵,我愿意成為你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嚴爵很清楚。可他需要的,并不是感動。他要的,是她的愛。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嚴爵聲音低沉地回答:“我一直在等,等著你說出這句話。可我不愿意,你是因為感動,而成為我的妻子。我要你,真正愛上我。哪怕再等十年,我也愿意。”
他的嗓音沙啞得十分動聽,沐冰雪臉上的笑容變深。只是,要真正愛上,目前似乎……深深地吸了口氣,沐冰雪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好,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愛上你,做你的妻子。”
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摩擦著她的發(fā)絲,嚴爵低笑地答應(yīng):“好,我等你。”
此時相擁的兩人并不知道,他倆的交談,全被站在門口處的兩個小家伙聽了去。接下來,該如何發(fā)展呢?小小的年紀,聽得懂這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