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越最了解他的弟弟,如果真的動了感情,那么比任何人都要認(rèn)真執(zhí)著,而且不顧一切。
不管是蘇欣晴還是季瑾,都能看得出他不擇手段。
如果讓他知道莫莉出事的話,那該怎么辦?
“繼續(xù)盯著二少。”
“是。”
后面手下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稟報,說他去了餐廳訂了一個包廂,還買了粉紅色的玫瑰花,布滿了整個房間。他相信等到了晚上,他一定會去找莫莉的。
而他必須在他希望還沒有達(dá)到頂端的時候告訴他,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
“備車,我要去見二少。”
很快簡越趕到了西餐廳,而簡鈺正拿著玫瑰花在練習(xí)。
“莫莉,我現(xiàn)在病好了,我有足夠的能力和你在一起了,從今往后我寵你疼你愛你……”
“不行不行,太露骨了,要含蓄一點才是。莫莉,你愿意嫁給我嗎?”
“還是說要把戒指藏起來,放在蛋糕里?紅酒里?牛排里?萬一她不小心吃下去了怎么辦?”
就在他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包廂門響了。
他疑惑的開門,看到了門外的簡越。
他尷尬的笑了笑:“大哥怎么來了?”
“忙了一天都不回去,擔(dān)心你所以過來找你。”
他大步走了進(jìn)去,看到這如夢如幻的一切,眸色微微深邃。
而簡鈺也是老臉一紅,畢竟自己一把年紀(jì)了,還搞這種不符合年紀(jì)的浪漫,還被人看見,還是覺得挺尷尬的。
“那個……隨便布置的,真的,很隨便的……”
“你打算和莫莉求婚嗎?”他淡淡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你跟蹤我?”
簡鈺發(fā)覺到了不對勁,微微鎖眉,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起來,因為他看到簡越的面色變得難看了。
他不解的看著他:“怎么?有問題嗎?”
“我沒有問題,但是……你求婚的人來不了。”簡越深呼吸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她很忙嗎?抽空吃個晚飯的時間
都沒有?”
“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話,你要保持冷靜。”
“什么話?”
簡鈺的眉宇狠狠地蹙了起來,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臟不是自己的,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壓抑的氣息在胸腔流轉(zhuǎn),讓他很不舒服。
他隱隱感覺到,接下來的話一定……不盡人意。
簡越抿了抿唇瓣,隨即開腔:“莫莉離開了,走的時候生死未卜。”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簡鈺身子狠狠一顫,眸色瞬間洶涌瘋狂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簡越,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巴里吐出來的。
簡越幽聲說道:“黑影確實服了藥,會導(dǎo)致心脈血管突然爆裂,心臟失去功能。但是他的藥卻被亨特偷偷換成了致幻劑,所以身體并無大礙。黑影并不知道,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竟然廢了亨特的雙手,讓他一輩子都無法拿起手術(shù)刀。你的心臟移植非常具有難度,要是亨特不能做主治醫(yī)生,那你的性命依然垂危。你的命是伯蒂救的,她以前跟在亨特身邊做過輔助,也有足夠的資歷,但是亨特卻不能做她的輔助,你說這次給她輔助的人是誰?”
簡鈺聽到這番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猛地炸開在他的腦海深處。
給伯蒂做輔助的是誰?誰還有這個能力?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莫莉!
她的心臟根本持續(xù)不了長時間手術(shù),心臟必然會超出負(fù)荷。
“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顫抖的問道,聲音是那么脆弱,就仿佛是易碎的寒冰。
“不知道,亨特帶著她一起離開的,不管是生是死,亨特愿不愿意還給你也是個問題。伯蒂救了你,提出的要求只有一個,不準(zhǔn)調(diào)查他們,讓他們安然的離開。”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簡鈺發(fā)瘋一般的沖上前,用力的揪住她的衣領(lǐng)。
他的臉上滿是猙獰的顏色,得知心愛的人出事、離開,他的理智已經(jīng)崩潰。
“為什么不阻止她,你知不知道這樣她可能會死掉!”
咆哮,在包廂里回蕩,更像是聲嘶力竭的哭訴。
簡越臉上也浮現(xiàn)出淡淡悲傷的情緒,他無可奈何的說道:“可是,她想救你,她更想你活著。”
“可是我想她活著!如果我的生命是用莫莉為代價換來的,那么這樣的生命不要也罷!”
他憤怒的說完,就要轉(zhuǎn)身離開,但是簡越帶來的人卻攔在了門口。
“不要攔我,我要去找莫莉!”
“你現(xiàn)在還離不開伯蒂,你要是現(xiàn)在走,只有死路一條。”
“失去摯愛的痛楚,難道不比死亡更可怕?簡越,你也體會過這樣的感受吧,你為什么還要攔我?”簡鈺捏緊拳頭,怒然的看著他。
額頭上青筋暴跳,更是沁出了痛苦的汗珠,但是他還是在強(qiáng)撐著。
他要支持下去,他要去找莫莉。
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誰都無法分開他們。
簡越聽到這話狠狠蹙眉,話語也凜然寒徹了幾分:“正因為我體會過,我才要阻止你!你的命是莫莉給的,你要是前功盡棄,你讓莫莉怎么辦?你就算要找她,也要健健康康的去,總不能半路死了,還要她給你收尸吧!現(xiàn)在你活著就是她最大的心愿,而我當(dāng)初活著是因為D.E!每個人都應(yīng)該為了必要的責(zé)任,活下去,你明白嗎?”
這話宛若當(dāng)頭棒喝,狠狠地敲打著他的神經(jīng)。
只有健健康康的去……
可是,要漫長的等待到什么時候。
他的身子一下子踉蹌的跌倒在地,臉色慘敗如紙。
心臟已經(jīng)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早已疼的麻木。
“簡鈺!”
簡越無比擔(dān)心的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簡鈺重重的握住他的手,悲涼的問的:“當(dāng)初季瑾詐死的時候,你是如何撐下去的?為什么我覺得,我一天也撐不下去?”
說完,他再也沒有意識,徹底的昏迷過去。
而簡越聽到這話,心狠狠顫抖著。
“因為我比你理智,那份理智讓我痛恨。”簡越悠涼的聲音緩緩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