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璟拿出一張卡遞給大堂經(jīng)理,“幫我把剛才碎了的拉菲刷卡,咱們就這么辦了。”
大堂經(jīng)理俯身接過卡,“是是,一切都聽從賀總的。”
蘇淼氣得幾下把工作服脫下來,然后用力的摔在地上,“你們欺人太甚了,我不做了。”
賀玉璟說:“蘇淼,二十萬的酒呢,你要是就此不干了,我有權(quán)把你告上法庭!”
蘇淼腦子嗡嗡的,甚至連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
只知道每時每刻腦子里都是大堂經(jīng)理與賀玉璟的羞辱,這是為什么,她走到哪里也掙脫不開賀玉璟這個孬人。
二十萬,二十萬啊!反正打死她她也拿不出!
索性不管了,第二天也不去上班。任憑手機鈴響個不停,她厭煩了,把頭藏進被子里,耳聽不見,心不煩。
一整天吃不下東西,躺在床上心煩意亂。
夜色闖進她的小房間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來。
應(yīng)該是韋錢錢吧。一定是她不接手機,韋錢錢找上門來了。
迷迷糊糊的打開門,“錢錢,是你嗎?”
沒人回答。
蘇淼揉揉眼睛,差點跳起來,她驚呼道,“賀玉璟,你怎么找來的?”
賀玉璟也沒有打算進來的樣子,雙手撐在門框上,促狹的望著蘇淼笑,“蘇淼,在A市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至于我來找你做什么……你的記性真不好,你忘記昨天晚上我們說好的了,你可是欠我二十萬呢?”
“強詞奪理,我沒欠你,我欠酒店的,要討債也輪不到你來討!”蘇淼說著,雙手用力,想把門關(guān)上來。
賀玉璟的雙手不見多用力,可蘇淼就是拽不動門。
蘇淼氣呼呼的瞪著賀玉璟,“你要怎樣?”
賀玉璟聳肩,“我只是要你每晚上陪我一次,然后還清我的二十萬而已,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好,我還。但是我先說好了,我只是站在一邊給你倒酒,其他的什么我也不會做。”蘇淼說。
賀玉璟一閃身,站在他身后的美女露出來。
細高挑的身材,一看就是模特兒。呵,賀玉璟也學會換女人如同換衣服了。
“走吧,蘇淼,你去工作,我去享受!”賀玉璟說。
蘇淼從房間里沖出來,“閃開,我鎖門!”
賀玉璟輕笑,雙手挽起模特兒,“素素,我們走!”
惡心,還素素,還白蛇呢!
蘇淼腹誹著跟著下樓。
蘇淼以為大堂經(jīng)理一定會找她麻煩,。一天沒見她的人影子,能不生氣么?
可是那大堂經(jīng)理見到賀玉璟后,華麗麗的把蘇淼給忽視了。
“賀總您來了,22號包廂給您留著。”
賀玉璟也不說話,挽著素素直接走向22號包廂。
大堂經(jīng)理拿過一瓶拉菲,沖著蘇淼吼道,“蘇淼,這酒還是82年的拉菲,您給我拿仔細了,要是再砸一瓶,我保證你這輩子賠酒也賠不起了!”
丫的,這82年一共留下來多少紅酒,難道全在這個酒店里了嗎。
蘇淼索性把托盤扔掉,拎著拉菲瓶子走進了22號包廂。
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將拉菲往茶幾上一放。拿過旋轉(zhuǎn)起子把拉菲酒打開,給賀玉璟與素素每人倒了一杯子,然后說:“賀玉璟,你給我看好了,酒我給你拿來了,也給你打開了,倒也倒了,這喝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至于這瓶子要是再破碎,那可不關(guān)我的事情了。”
說完,站到一邊。
賀玉璟捏著高腳杯,輕啜了一口說:“你是管著倒酒的,這要是瓶子半途碎掉了,我不找倒酒的人,你說我找誰?”
蘇淼一聽這話,幾步竄過來,一下把瓶子抱進懷里,“好好,我負責給你們倒!”
賀玉璟低低的笑了,“呵呵,比以前學聰明了。”
說完,把素素攬進懷里,親昵的與素素喝起酒來。
蘇淼無視他們的親昵,雙手緊緊的攥住酒瓶,生怕一有疏忽,酒瓶就碎掉了。
賀玉璟故意在蘇淼面前上演春、情大戲,時不時用眼睛瞟一眼蘇淼,這丫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賀玉璟無奈了,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可這蘇淼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怎么就生硬的跟鋼鐵似的,不對,鋼鐵好歹是能打磨出彎度,可這蘇淼怎么就耿的一點彎度都沒有呢!
這三個人只有素素一個人是認真的,其余兩人就是演戲。
等一瓶拉菲喝完,蘇淼長吁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就跑。
還不等賀玉璟說:我還要喝。蘇淼就跑得沒了影子。
賀玉璟生氣的一腳踹開素素,“滾!”
素素很委屈,卻不敢多問,急忙走了。
賀玉璟又要了一瓶拉菲,氣咻咻的一氣喝掉,醉醺醺的回了家。
往后的十幾天里,賀玉璟每天換一個女人,蘇淼不變的是懶懶的神色,賀玉璟想從她臉上找一絲的嫉妒都找不出來。
終于,賀玉璟失去了耐性,到了十五天的時候,賀玉璟對板著臉的蘇淼說:“蘇淼,你的那二十萬我不要了,你以后可以不來給我倒酒了。”
蘇淼伸出手,“拿來你與酒店寫好的欠條。”
賀玉璟無奈的笑了笑,“這個你也知道?”
“你賀玉璟很善于威脅別人,怎么會不留證據(jù)呢!”
賀玉璟用力睜睜醉意朦朧的眸子,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你好像很了解我。”
“那當然,要不是知道你跟惡魔差不多,我能躲的那么遠嗎?”蘇淼把紙條撕了個粉碎。
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當然,還清這二十萬,她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
只是蘇淼比以前更加茫然,似乎是,在A市已經(jīng)找不到她可以存身的地方了。
這一天晚上,蘇淼打電話約韋錢錢來到了海邊。
她與韋錢錢漫步在海邊,蘇淼迎著海風,緩緩的對韋錢錢說:“錢錢,我想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了。”
“三水,你不能離開這兒,你要相信我,一切會好起來了。賀玉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關(guān)注你,相信我。”錢錢說。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憑自己的力量似乎找不到一份好一點的工作呢!”蘇淼抱住自己的肩膀,這是一個自護的動作。
蘇淼在傷心的時候就會這樣抱住自己,韋錢錢一直知道的。
“別這樣,三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知道你傷心,我會很難過。”韋錢錢從背包里拿出一張存折。
“三水,在我們剛畢業(yè)的時候,你曾經(jīng)問起過我爸媽用生命換來的這張存折。那時候我沒舍得拿出來,我并不是多在意這些錢,而是,我在意的是父母沉重的生命!”
韋錢錢哭了。
蘇淼擁住錢錢,“我知道的,錢錢,我什么都知道的。”
韋錢錢笑笑,將存折塞進蘇淼的手里,蘇淼推搡著,“錢錢,我不能要。”
韋錢錢又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三水,我現(xiàn)在有很多錢,但是那些錢我不敢花,因為安成宇的賬戶被賀玉璟監(jiān)控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那樣做,可是他已經(jīng)那樣做了。你知道他很強勢,安成宇又習慣了聽從他的話。再說,我沒有權(quán)利拿著安氏集團幾萬人的生計胡鬧,所以,賀玉璟的話我也必須聽著。現(xiàn)在我能拿出來的就是這張存有五萬元錢的存折了,你暫且拿著用,等你有了錢再還我。”
“錢錢,我不能這樣自私,我……”蘇淼也哭了。
“三水,我們是好姐妹,好同學,你若不在A市我會很孤獨的。就算為了我,你更加堅強一些好嗎?”韋錢錢給蘇淼擦去眼角的淚。
蘇淼笑著點點頭。
這一天晚上,兩個人一直聊,聊從前的快樂與悲傷,聊以前曾經(jīng)一起戲弄過的那些男孩子。
當她們說到一個叫邰樂東的男同學時,韋錢錢大笑了起來。
“三水,你記不記得,那個邰樂東曾經(jīng)給你寫過情書啊,可是你那時候太絕情了,居然當著全班的面把情書的內(nèi)容給讀了出來。現(xiàn)在想想,你太過分了,把那個邰大少爺氣得直接出了國,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蘇淼不好意思的撓撓發(fā),“其實我挺喜歡那個邰樂東的,但是他家庭太好,我總感覺他與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當時也不知道怎的,突然惡作劇的把他給我寫的情書在班上讀了出來。但是看到他傷心的眼神,錢錢,那時候的我后悔死了,狠不得甩自己兩巴掌。在他出國的時候,他允許你們每個人都可以去送他,唯獨不允許我去!”
“那天我不是也沒去嗎?”韋錢錢安慰蘇淼。
蘇淼可愛的皺皺鼻子,“你不用安慰我,那些都是遙遠的曾經(jīng)了,你不提起來,我都快忘記了。”
……
兩個人一直在笑聲與哭泣中聊到半夜,韋錢錢才把蘇淼送回去。
韋錢錢心情很頹唐,她開著車,哭了一路子。想起了太多的緣故吧,想起了父母,想起了與蘇淼在一起歡樂的日子。
以至于,走進安成宇為她買的別墅的時候,眼睛已經(jīng)通紅了。
“安成宇,我回來了。”韋錢錢與往常一樣邊往里走邊喊。
今天好奇怪,安成宇怎么沒有輕佻的回應(yīng)呢!
韋錢錢也沒多想,自己推開門走了進來。
客廳里沒有人,餐廳里的燈卻亮著。
“這都幾點了,安成宇你還在吃東西。”韋錢錢在玄關(guān)處換下鞋子,抱怨著走向餐廳。
然,當她看到餐廳里的賀玉璟時,再想轉(zhuǎn)身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賀玉璟俊美如斯的臉紅的異常,桌子上凌亂的堆滿了各種酒瓶子,都是名貴的烈酒與啤酒。餐廳的壁掛液晶電視正在播放著賀玉璟與各種女人的各種緋聞。
安成宇已經(jīng)醉的坐在餐椅上睡著了,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墊在腮邊,嘴角掛著透明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