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在向葉白露求婚的時候,是當著眾護士的面。在包扎傷口的地方,單膝跪地,伸出那只被包扎起來的手。
轟……葉白露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下子空白了,周圍的*們均朝她投來艷羨的目光。年輕的女孩稚嫩白希的臉龐,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這個高凌,說這些話也不分一下場合的嗎?!
“露露……露露,答應我,好嗎?”高凌四十五度仰視著面色緋紅的葉白露,柔聲的催促著。
天知道,剛才他在房間里,聽到葉白露說不想結婚,現在結婚太早等等,諸如此類的話后,這個男人的心就跟急死了似的,抓不到一個可以救命的稻草。這樣的舉動,也完全是為了能讓她知道,他是真心真意的想和她在一起。面子,算什么呢?
“呃……那個……”葉白露,說白了也只是個涉世未深,經歷尚淺的單純女孩。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她,哪里有那么多的情感感慨啊。婉言拒絕,也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羞赧罷了。
如今高凌的舉動,確實是感動到她了。
“喂,你你你……你起來啦,地上臟不臟?”葉白露紅著臉,不經意的拍了下他伸出去的手。這一拍,她不打緊,可把個高凌給疼壞了。
“唔——”男人受傷的手指被碰了下,疼得高凌濃眉一蹙。
葉白露想要上前去關心下,可滿屋子的目光均在他們的身上,她有種-赤-身-露-體-的錯覺。不行,絕對不能這么早的就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了。男人都是賤骨頭,你越是給他好臉色,他就越會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想到這里,葉白露出言譏諷道。
“嘁……不就是削到手指了么。人家厲總腹部被刺了一刀,也只不過是皺皺眉頭而已,這才叫真男人呢。看把你疼的那個樣子……”
“……”高凌大窘,冷汗直流。他哪能跟厲行風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底下啊。這是高凌跟隨厲行風之后,最謙卑的想法了。
····················
隔音效果超強的房間里,說好聽點這是重病患者的看護區,說不好聽點的,簡直比牢房還要幽禁。
蘇子心披頭散發的嘶吼著,“放我出去……放開我……我要殺了周朝影,你們這些混蛋,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
原本青春靚麗的蘇子心短短幾天,儼然成了一個瘋狂的女人。四肢被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身穿著病人的橫條褂子,椅子在她亢奮的掙扎下,咯吱作響。
“你們這些混蛋,惡魔……你們都是惡魔……我要殺死你們……通通殺光……”
“哐當……”鐵門被推開,面帶口罩的護士們機械的來到蘇子心的身邊,麻利的掏出針頭,注入藥物,打入掙扎叫囂著的蘇子心體內。
不一會兒,蘇子心漸漸的闔上眼簾,疲憊睡去。
··························
時間一晃過去了一星期,厲行風腹部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拆了線回到了皇爵公寓。
朝影每天都精心準備新鮮的魚湯,而厲行風也總覺得怎么喝也喝不厭。在他心里,他覺得但凡是影妞兒做出來的食物,都是佳肴,味道極好,百吃不厭。
這天,朝影起了個大早,要去超級市場買菜,冰箱里能做菜的食材不多了。厲行風想和她一起去,卻被她婉言阻止了。
“你現在最好不要亂跑,堅持個幾天,千萬不要任性,傷口還沒愈合得怎么樣呢,別再給裂開了。我和劉嬸一起去就是了。”
朝影笑米米的說完,和劉嬸一道出了門。
厲行風拿起手機,給高凌打了過去。
“去把人放了吧。讓院長聯系蘇家的人,他知道該怎么做。”
“明白了,厲總。”
···············
明睿集團。
蘇子衿正在辦公室埋頭批閱著文件和資料,徐謙則一臉陰郁深沉的在辦公室里來回的踱著步子。一會停下,朝蘇子衿投去了欲言又止的一瞥。見他專心致志的樣子,一個搖頭,嘆息。
“徐謙,你不要急了。要不了多久,那邊就會傳來消息的。”蘇子衿頭也沒抬的安慰道。
“這都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那厲行風究竟是什么意思?!”徐謙苦惱的緊蹙著眉頭,義憤填膺的說道:“他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
正說著,辦公桌上的內線響起來。
“蘇總,xx醫院的院長打來電話,說是……”
蘇子衿雙眉一冷,與徐謙對視了一眼,“接進來。”
“好的。”
“蘇總,您好。”
“院長,您親自打來電話,不知道……”
“是這樣的,蘇總。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和治療,令妹的病情已經基本得到了控制,您什么時候有空,或是派人來把她接回去吧。對了,還有一點我必須得說一下。令妹的病情,只是基本得到了控制,以后若是照顧不當,很有可能會舊病復發。到那個時候的話,就不是觀察、治療幾天的事情了。”
放下電話,蘇子衿的臉色黑到了極點。
“靠,這個厲行風,簡直是欺人太甚!”徐謙也聽到了院長的話,氣得他當即面色赤紅。“居然連院長都給請了出來,還真當心心是個病人了。什么只是暫時的得到控制?這不是明白著的威脅我們嗎!”
“厲行風,我蘇子衿和你不、共、戴、天!!”
·································
“病人剛剛注射-了鎮定劑,這會還在休息著。”醫護人員禮貌的領著蘇子衿和徐謙,來到關押著蘇子心的房間。
“心心……”徐謙箭步沖了過去,將昏沉入睡著的蘇子心扶起來。仔細的審視著蘇子心憔悴的容顏,“這幫畜生,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你。心心,對不起,我來遲了。”
蘇子衿心疼的看著消瘦了一大圈的妹妹,心中百味陳雜。
徐謙將蘇子心打橫的抱起來,對蘇子衿說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嗯。”蘇子衿點頭,二人前后離開了醫院。
回到了蘇宅,直到傭人們將蘇子心安頓好了,徐謙才回到了客廳。
“子衿,我等不了了。”徐謙一拳打在乳白色的墻壁上,惡狠狠的說道:“這口氣,我咽不下。”
蘇子衿緩緩的抬起頭,自然垂放在自己的另一只腿上,下頜微揚。
“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在這幾天了。”
“……子衿,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子衿看了眼時間,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人應該已經抵達前城了,我們去接人。”語畢,率先往外面走去。
“……”徐謙一頭霧水,跟了上去。
···················
皇爵公寓。
用完晚飯的倆個人,回到了臥室。
“妞兒。”
朝影正準備收拾下去洗澡,便被厲行風給叫住了。“什么事?”
“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厲行風一把擄過她的身子。
“什么事直說就是了,還要談一談?”朝影伸手點了一下男人的額頭,溫柔的笑著。
“妞兒,我們把婚期先定下來吧。”
“嗯……好啊。”
“真的,你真的答應了?”厲行風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帶著些不可思議的神色看向影妞兒。
“撲哧……”朝影又是一聲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遞到厲行風面前,說:“你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
不等厲行風回答,朝影就打開東西,里面放著的是一只已經干涸了的草藤指環。她捻起指環,輕輕的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你早就向我求婚過,而我也在那天就答應要嫁給你了。”
“妞兒。”厲行風緊握住朝影的手,那天的草藤指環不過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弄的。卻沒有想到,這個傻妞兒居然把它當寶貝似的留在了身邊。“妞兒,把這個草藤的摘下來。老公明天一定要去買顆大,最美,最亮的鉆戒,親自給你戴上。”
“哎,這可不行。”朝影躲過厲行風想要幫他摘下草藤指環的大手,將戴有草藤指環的手護在胸口,“為什么要把它拿下來?這是你第一次向我求婚的道具哎,非常有紀念的意義呢。再說了,雖然它不值錢,可卻是你親手做出來的呢。唔,我很喜歡。”
厲行風既是心疼,又是感動。伸手將朝影攬入懷里,男人跳躍著的心臟與她的胸口緊密聯合,彼此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厲行風似乎怎么也抱不夠她似的,鐵臂緊繞在她的腰肢上。少女體香,幽幽的漾入他的鼻息內,男人的喉結不規律的律動起來。
“喂,厲行風……你別抱得這么用力,好不好?我的腰都快斷了……唔,還有……你的傷口不疼了嗎?這樣抱著,可得要扯到傷口的啊……”
厲行風聽她這樣一說,干脆整個人覆了上去,將她緊緊的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