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影仔細(xì)的注視著劉嬸的面部表情,心里卻涌上了一絲的欣喜。凝著聲音,輕聲詢問:“劉嬸,你是不是沒有見過這個文件出現(xiàn)在這里過?”
“……嗯,好像是的?!眲瘘c了點頭,后又補(bǔ)充道:“太太,這個文件外面的顏色是枯黃色的。而另外的都是白色的。如果它有出現(xiàn)在這里過,劉嬸一定會有印象的??墒?,我卻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
“好。那劉嬸,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確定你沒有見過這文件吧?”
劉嬸又仔細(xì)的想了想,肯定的道:“太太,劉嬸可以確定!”
回到客廳,高凌面露狐疑的看著朝影,“厲太太,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沒有?!背笆栈厍榫w,突然說了一句讓劉嬸和高凌,頗感到意外的話:“先吃飯吧?!?
高凌和劉嬸都為之一振。
因為,這是厲行風(fēng)出事以來,周朝影頭一次主動的要求要吃飯了。
誰都希望,她能從喪夫的陰影里走出來。
用過晚飯,高凌在朝影的授意下來到了書房。
“厲太太,下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高凌一進(jìn)書房,就問道。
朝影坐在厲行風(fēng)的辦公桌上,手指仍帶著眷戀般的,撫摸著桌面。良久,她開口,說道:“鼎泰的人想讓我點頭,放棄鼎泰?!?
“什么——”高凌眉心一皺,憤恨不平的道;“這些老混蛋!”
“呵……”朝影一聲冷笑,“群龍無首。行風(fēng)在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都巴不得把心挖出來送到他面前?,F(xiàn)在行風(fēng)出事了,一個個都換了副面孔,都在為自己謀一份私利?!?
高凌思忖了片刻,抬頭篤定的說道:“厲太太,您放心。別說以前厲總在的時候,高凌不會離去。現(xiàn)在厲總?cè)瞬辉诹耍吡枰彩乃老嚯S。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您的?!?
“高凌,現(xiàn)在的情況恐怕你還沒有意識到。你在鼎泰,已經(jīng)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了。”
“……”高凌先是一怔。后仔細(xì)一想,太太說的也對啊。他高凌存在的價值,是根據(jù)厲總的存在而存在的。現(xiàn)在,就連厲總都不存在了,他一個跟班,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義憤填膺的說:“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厲總一手創(chuàng)辦出來的鼎泰,就這么拱手讓人了嗎?”
朝影撫摸著漸漸有了溫度的桌面,半瞇起雙眸,冷清清的說道:“他們的如意算盤,恐怕是打錯了?!?
“太太,您的意思是……?”
“唉——”朝影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事情太多也太亂,而且還很復(fù)雜。一時之間,她還真就想不出什么可靠的辦法來挽回??删痛朔艞墸霾坏?。這是厲行風(fēng)一生的心血,她是他的妻子,她斷然不可能讓自己丈夫的心血,付之東流的。
“高凌,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們一起去鼎泰?!?
高凌點頭,帶著探究的眼神悄悄的凝了一眼周朝影。有那么一刻,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變得有點陌生了??墒亲屑?xì)一看,她還是那個叫周朝影的女孩呀,并沒有哪里變得不一樣。可是,又好像又哪里,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
是夜。
周朝影一人站在主臥的落地窗邊,凝望著窗外清幽靜謐的夜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該怎么做,她該如何做……才不會讓含恨離去的老公,不會感到惋惜。
她究竟該怎么做,才能不讓老公感到失望……
今天的發(fā)現(xiàn),讓她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疑惑。卻又怎么都不敢去猜測,老公的死,和蘇子衿有關(guān)系么?這一點,目前朝影只是大膽的猜測而已,她并沒有跟高凌提起此事。
因為,當(dāng)她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她突然的明白過來一件事情。
人,要靠自己!不能什么事,都依賴著別人。
尤其是在厲行風(fēng)這件事上,她不想靠任何人,她要靠自己,揭開老公真正的死因……如果這事真的和蘇子衿有關(guān)系……
想到這里,周朝影暗自一咬牙,開口自言道:“絕對不放過!!”
今夜,注定是個不能眠的*。
水藍(lán)色的大*上,蜷縮著一抹孱弱瘦小的身影。
該死的相思淚,又一次不爭氣的落下來。
她將枕邊人曾用過的枕畔,緊緊的扣在懷里。
感受著枕畔的柔軟,鼻息內(nèi)漾入淡淡的男性發(fā)香,淚水浸濕了枕畔,而深陷相思的可憐人兒卻渾然不知。
“老公……寶貝好想念你……”
························
鼎泰。
緊張的回憶即將開始,走道上出現(xiàn)一前一后,倆個人的身影。
為首的那位,曾經(jīng)如云的長發(fā)一攬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精致的瓜子小臉上,化了一點淡淡的妝容。耳邊的發(fā)髻上,佩戴著一朵拇指般大小的白色花朵。一身深色職業(yè)裝,緊緊的包裹在孱弱的嬌軀上。雙排水晶紐扣,更忖托出女人纖細(xì)的腰肢里,被完美隱藏的萬種風(fēng)情。纖細(xì)修長的雙腿,一雙小高跟在其主人的腳步下,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
女人身后緊跟著的,就是前任總裁的助理,高凌。
“厲太太,早上好……”
“厲太太,早……”
一路上,各部門的負(fù)責(zé)人,以及鼎泰的員工們,紛紛點頭恭敬的質(zhì)疑。而周朝影卻只是面帶著淡淡的微笑,并沒有開口回應(yīng),只是輕輕的頜首,算是招呼。
走到會議室的門口,女人停下腳步,面帶著淡淡微笑環(huán)視了下每個人虛偽的嘴臉。
“都到了?”
“可不是么?厲太太,就等您了呢?!?
“厲太太,您先請吧?”
“呵呵,不急。”周朝影稚嫩的嘴唇拉開一抹弧度,禮貌點頭說:“各位都是在鼎泰有著汗馬功勞的元老了,而我目前不過是前任總裁厲行風(fēng)的妻子。哪能有我后來先進(jìn)的資格呢?各位前輩,您們先請吧。”
“……”
“既然厲太太如可客氣,那我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大家都進(jìn)去吧。”
“都進(jìn)去吧,各自做好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了?!?
眾人見朝影突然客客氣氣的說起了恭維的話,還以為經(jīng)過昨天激烈的會議,想通了些什么,亦或是有求于他們什么。竟當(dāng)真的倚老賣老起來,在周朝影之前走進(jìn)了會議室。
周朝影始終帶著淡淡的笑靨,微微側(cè)首,問身后的高凌,“高凌,媒體記者們都在下面等著了么?”
“是的,厲太太,昨晚接到您的電話我就安排好了。只要你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進(jìn)來的?!备吡韬貌患{罕,不明白周朝影為什么要這么做。如今以她厲總遺孀的身份,再加上她在鼎泰毫無股份可言,可她為什么還要讓媒體介入此事呢?
心里,不禁隱隱的擔(dān)心起來。
朝影點了點頭,回遞他一抹堅定的眼神,“高凌,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了?!?
“明白了。”
正說著,蘇子衿、徐謙,還有一個叫橫三敏彥的男人,從遠(yuǎn)處走來。
朝影的記憶里一下子蹦出了一個畫面,就是她和橫三敏彥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難怪……
心里的那份大膽猜測,越發(fā)的肯定的。
“蘇總,昨天的事情,朝影還沒有向您認(rèn)真的致謝呢?!敝艹皩⑺械男乃急M數(shù)的收斂了起來,帶著禮貌而客套的笑容,主動的迎了上去。
她這一主動,倒把個對面的三個男人驚愕到了。
其中最為訝然的,當(dāng)然要屬蘇子衿了。
他有些愕然的看著面前,笑靨如花兒一樣美艷的年輕女子。心里好不納罕,昨天還看她柔弱得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了似的,昨天還感覺到了她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心情。今天怎么突然變得……
“噢,呵呵……厲太太,子衿也只是盡自己一點點的綿薄之力而已。您不用刻意的致謝,這是子衿該做的?!?
雖然心生疑惑,但蘇子衿到底是蘇子衿,畢竟是在商場混的。這個男人,很快就恢復(fù)了鎮(zhèn)靜。面帶慣有的謙遜笑容,對答如流。
“朝影有幾句感謝的話,想當(dāng)面和蘇總說,不知道其他幾位能不能……”朝影猶豫的看了一眼蘇子衿身后的倆個男人,然后低垂下眼角斜視了眼身后的高凌,用略帶清冷的聲音道:“高凌,你也先進(jìn)去吧?!?
“是,厲太太?!备吡鑼栃酗L(fēng)本就言聽計從,現(xiàn)在對厲太太,又豈敢違背。點頭,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會議室。
朝影抬起頭,陽光明媚的看著蘇子衿。
“徐謙,敏彥,你們也先進(jìn)去吧。”他蘇子衿什么都輸?shù)闷?,可在女人面前,他怎么都不會服輸。而且對方,還是他喜歡的女人。
就這樣,長而清冷的走廊上,就剩下了周朝影和蘇子衿倆個人。
“朝影,我已經(jīng)說了,關(guān)心你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背暗呐e動,讓蘇子衿大為感動。
周朝影收回迎著蘇子衿深情的目光,豐盈的嘴角勾出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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