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男人希望自己剛才聽到的這些話,真的都只是他的幻覺。本來因為已經痛到麻木,不會再有感覺的心,再一次劇烈的疼痛起來。痛的他恨不得挖掉自己的心。
獎勵?
這一夜纏綿,在他心目中最為美好的記憶,居然成了池夏口中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的獎勵?
那么他這么長時間所傾注的情感,池夏就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嗎?那么他到底成了什么?乞丐?流氓?出賣一點色相,就可以讓他死心塌地,為之賣命的大白癡?
一時間,有無數的問題從零的心中噴涌而出,他想要抓著池夏的衣領,問她到底是把他當成了什么,問問她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為什么一點感情都沒有。
可是,這些問題,他問不出口。
他害怕自己問出來之后,連自己這最后一點池夏施舍給他的恩情都沒有了。
明白池夏的意思后,男人原本閃爍著一絲火花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
最終,他還是壓下了心中不斷翻滾的苦澀,恭恭敬敬道:“謝大小姐恩典,我以后會努力的。”
見零順從的服從了自己的安排,池夏的心情好上了幾分。
“行了,起來吧,這樣一直跪在地上像什么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虐待了你。”
池夏用了不少力氣,才使得自己的眼睛從零那肌肉分明的身體上挪開,不去看某些不該看的東西。
聞言,零乖乖地站了起來,沒有說話。
不過因為跪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他剛一起身就又跌回了地上,根本沒有辦法站直。反復努力了幾次后,這才勉強站了起來。不過即使站了起來,他的身子也有些搖搖晃晃,膝蓋紅腫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因為零的順從,所以池夏對他也多了幾分耐心,見他這個樣子知道自己是脫不了干系,不免也有幾分過意不去。
為了安撫零的情緒,讓他覺得自己確實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恩惠,池夏繼續開口道:“你是我最為看重的下屬,以后只要你像現在這樣,盡心盡力的干活,那么以后這些是少不了你的。”
也就是說,這個露水姻緣并不會只有那么一次,在今后,可以作為對零的獎勵,然后按照池夏的心情來發放。
聽了這番話,零身子一抖,很快又重新穩住。
他低著頭,沒有吭聲,但是心中卻涌現出了濃濃地悲涼:為什么,當初那個善良可愛的池夏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這種事情都可以拿出來作為籌碼交易。
“怎么,不滿意?”見零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欣喜若狂,池夏是有點不滿的。
零心目中再多的想要傾訴的內容,最終也只化為了淡淡地一句:“謝大小姐。”
池夏皺了皺眉眉頭,喜悅還是沖淡了她心中的不滿,最終也沒有就著這個問題,對零發作。
多了一個床伴,而且還是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床伴。挺好的,不是嗎?需要他賣命的時候,可以此作為獎勵,不需要的時候,也可以把他叫過來打發一下時間。
越想,池夏就越是滿意自己今天突發奇想做出的決定。
“穿上衣服吧,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問你。”解決掉了心頭上的難題之后,池夏一分鐘不想耽擱了,說著,池夏就轉身出去,到了外面的起居室中,給零留下了一點空間。
“是。”
零很快撿起散落在四處的衣服,套在身上。不過有幾件衣服因為他當時過于情急,所以被撕破了幾道十分明顯的口子,他也顧不上這么多,迅速穿上,走了出去。
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零有什么變化,可是他周身的氣場,卻變得比以前更加冷了。
屋內彌漫起淡淡的咖啡香,池夏明顯心情很好的樣子。
見到零那一身一看就是被人撕開的破衣服,池夏不由皺起了眉頭,如果有人看到他這身衣服,一定會想到曾經發生過什么。
想了想,池夏還是準備先將這個小問題,放在一旁。
“要吃點什么嗎?”池夏問道,聲音帶著幾分柔和的味道。
零搖搖頭,沒有被池夏的糖衣炮彈所迷惑。
對于零的拒絕池夏不以為意,其實完全也就是隨口問一句,根本不在乎零有沒有餓肚子,于是她緊接著就問道:“我讓你挖掘的那些情報進展怎么樣了?任何所有對于夏沫不利的消息,有查到嗎?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可以。”
這些事情,本來在零回來的時候就應該詢問的,可是結果發生了這檔子事,導致拖到了現在。
男人搖頭:“沒有,隱晦的拜訪過她的老師,她的同學,她的鄰居,每一個人都說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并沒有名不副實的地方。找不出關于她的缺點。”
池夏的臉色瞬間扭曲起來,她見不得有人說夏沫的好話,哪怕是用這種間接的方式也足夠讓她不開心了。
“這么長時間,你就給我這個答案?”
零低頭,沒有吭聲。
他很想告訴池夏,以后這些事情都別找他了,他不想為她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可是這些話他也就是只在心底想想,最終并沒有說出來。
池夏對于零的工作不怎么滿意,她的聲音愈發冷了起來:“不可能,我不相信她一點污點都沒有!繼續找,任何可以破壞她在東方擎心目中形象的事情都不要放過。”
男人猶豫著,想到了一樣東西,但是又覺得這個時候并不適合說出來,因為他自己其實也并確定這個是否有效果。
池夏看出了男人的猶豫,冷哼一聲道:“既然想到了就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
池夏催促的厲害,而男人縱然又萬分的不愿意,可是在內心的深處依舊不想看到池夏用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或者說是因為他的原因而讓池夏不開心。
思考片刻后他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將自己只是剛剛起了一個想法的事情說了出來:“也不是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如今可以讓我們做文章的就是她的前任情敵了。”
“前任情敵?有點意思,說來聽聽。”池夏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