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父,池母以及被限制了行動自由的池雪都聚集在這間屋子當中。池父和池母,看著屋子中央的池夏又是興奮又是憂傷又是懷念,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礙于池夏周身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他們只能遠遠看看,不敢上前打擾池夏。
和池父池母的態(tài)度不同,平日里素來性格活潑愛說話的池雪卻一直低著頭,用長長的頭發(fā)遮住臉蛋,讓人看不見的她的面部表情,看起來十分異常。不過她的這份異常卻沒有屋子里其他人注意到,池父、池母的兩雙眼睛都緊緊粘在池夏身上,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女兒。
雖說邀請賓客的帖子昨天就已經(jīng)發(fā)出,可是池父池母也只是今天才見到了池夏,在此之前只是短暫的電話溝通,連面都沒有見過,而且溝通的時間也非常的短,要不是池雪作證,他們還以為電話那一頭的池夏是騙子。
而在這個女兒來道池家大宅之前,就有那么一大批人,提前風風火火的將池家上下裝點了一番,比往日要美上了十分。
就連外面用來接待賓客的傭人,也都是池夏親自安排的,池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里找來的這么一群人。
整個宴會可以說是池夏一手操辦,就連宴請賓客的名單也都是她一一擬定并發(fā)出,根本沒有讓池家插手。
這讓池父十分開心。因為這預示著,自己的女兒比五年前更加厲害了,就算是讓他自己去做,也沒有辦法在這么短時間里,將事情做的這么漂亮。甚至有些地方,遠遠比不上池夏。
事實上,對于這個重新歸來的女兒,池父池母并沒有比外面的那些賓客了解的更多。就連池夏為什么沒有死,為什么明明活著卻時隔五年才和家人相認這兩個重要問題,他們都只從池夏口中得到了一個簡單的答案。
這個女兒,是他們的掌上明珠,但是如今看起來,又是那么的陌生。一時間,池父和池父百般滋味涌上了心頭,感慨萬千,心中閃過了無數(shù)念頭。
池母是擔心池夏這么多年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她有很多話想要對池夏說,可是池夏根本就沒有給她機會,來到池家后,一直忙忙碌碌的,不停的下達的各種指使,連看都沒有怎么看她。
而一旁的池父則是興奮不已,完全沒有為池夏擔心,滿心想著都是池夏的歸來可以讓池家重新崛起,讓東方擎跪在他面前求他將女兒嫁給他。想象著東方擎會跪在地上哀求自己的畫面,池父差點笑出聲來,不過看池夏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他還是憋了回去,以免觸怒這個金疙瘩。
見池夏始終表情陰沉著,在屋內(nèi)焦慮著踱步,池父也終于有了一點點擔心,不是擔心池夏是不是遇到了麻煩,而是擔心宴會舉辦不好,壞了池家的名聲而已。
時間一點點流逝,池夏的表情也越來越陰沉,在屋內(nèi)的腳步也越來越急促。高跟鞋踩出的腳步聲,就像是一連串的激烈鼓點,敲在屋內(nèi)其他人的心口之上,讓人不由跟隨者池夏一起陷入焦慮緊張的氛圍當中。
而另外一方面,忠心耿耿的老仆來了好幾次,見屋內(nèi)氣氛不對,他眉頭緊鎖附在池父的耳邊說著什么,隨著老仆來的次數(shù)增加和間隔時間的越來越短,池父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仿佛是被池夏傳染了一般。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池夏一眼,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卻又被池夏明顯情緒不好的樣子所阻攔,猶豫了再三,還是將肚子里的話給重新咽了回去。
雖然他身為父親,按理來說是可以命令池夏做些事情,可是如今的池夏卻和以前有著大不同,池父甚至還要依靠著他重振池家,將東方擎踩在腳底,因此他也不敢對她態(tài)度強硬,面對惹得池夏一個不高興就站到了東方擎那一邊。身為父親,他反而是要看著池夏的臉色。
透過發(fā)絲的縫隙,池雪用眼睛的余光,看著自己父親這幅模樣,心中冷笑不已。
明明是有什么話想要對池夏說,但是又因為礙于池夏的臉色,而不敢開口,實在是丟人極了。
池雪心道:真是窩囊廢,連對自己女兒說句話都不敢。瞧瞧那副樣子,簡直像是欠了池夏一筆還不起的巨款一樣,如此的心虛。
池父僵直著身子,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終他眼睛一亮,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老婆,立刻使了使眼色,想要讓她去勸說。
已經(jīng)到了宴會開場的時間,而賓客都已經(jīng)來了差不多了,可是主人卻一直遲遲不出面,讓下人們撐著場面,怎么樣也說不過去啊。用來拖延時間的理由,再這么反復用下去,也會失去效果,說不定還讓那些客人們,覺得池家是故意怠慢他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池母明白池父的意思,可是她同樣也不愿意開口,她倒不是因為擔心觸怒池夏而不敢說話,而是因為不愿意打擾池夏,她知道池夏是一個有分寸的人,肯定清楚時間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遲遲沒有行動,也沒有必要去催促她。
至于池家的名聲,在她看來,根本沒有自己的寶貝女兒重要。
這還是第一次,池母拒絕了池父的要求。
而被池母拒絕之后,池父的眼睛怒目圓睜,做了要發(fā)怒的樣子,可是池母卻不為所動,將目光轉(zhuǎn)到池夏身上,看都不再看池父一眼。
若是平日里這樣的情況,池父早就上前教訓池母了??墒窍胫叵囊郧昂退赣H關心好,池父深吸了幾口氣,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猶豫了半天,池父終于還是忍不住了,愛面子的心理占勝了對于這個女兒的恐懼。
“寶寶,要不然我們還是下去吧,賓客都已經(jīng)到齊了,就等著我們出現(xiàn)了,如果還不下去,他們會察覺到情況不對的?!?
聽到寶寶這個許久沒有響起的名字,池雪又是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