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看了喬以霜一眼,她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臉色也很恐懼。
這一刻,他的雙眸恨不得將這個蠢女人給弄死!
可是,他終是壓了下來。
而喬星痕則是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著。
上官笙依舊是平靜不已的夾著菜,盡管她心里亦是明白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個個都是偽裝高手,那么比的也就是心理戰(zhàn)術(shù)。
最先崩潰的是喬以霜,她在拓跋野難看的臉色里哭了起來,“野,真的對不起……”
喬星痕這一次將目光停留在了上官笙的身上,一個女人能坐得這么安靜這么平靜,倒是很少見。
拓跋野沉聲道:“好了,不用哭了,我的雙腿早就廢了,就算是燙上去也沒有任何感覺?!?
上官笙的心里一驚,喬星痕和喬以霜真是惡毒的兩兄妹,竟然是一個拿咖啡燙她,竟然是一個拿熱湯試探拓跋野的雙腿。
盡管她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她還是平靜如初。
要知道,在喬星痕這種人面前,她是不能露出半點(diǎn)馬腳來的。
喬星痕在上官笙的身上找不到半點(diǎn)東西,于是就對喬以霜道:“以霜,你這么大人還不小心,推野總回去換衣服吧!”
喬以霜馬上道:“好!”
她然后推著拓跋野離開,“野,我們先回家換衣服吧!”
喬星痕這時也站起身來:“上官小姐,后續(xù)的工作你來做吧!我有事先走了。”
“是!喬總。”上官笙平靜的叫服務(wù)員買單。
她在喬星痕離開后,才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畢竟人心是肉長的,她不能在拓跋野遇到危險時還無動于衷,盡管這個惡魔就是隨時隨地的欺負(fù)她!
或者,這一段短暫的婚姻,在她的心里早已經(jīng)是留下痕跡。
那些發(fā)生過的事情,不可能是船過水無痕一樣的能抹殺得掉。
她買好單,拿上了發(fā)票,這是要回公司報銷的。
上官笙坐了一會兒,又喝了一杯水,這才起身離開。
到了酒店外面,喬以默已經(jīng)是在等她了。
他見她出來,大步上前看著她,并且遞上了一杯果汁給她,“還好嗎?”
自從她上次在鴻焱公司提過,她喜歡喝果汁之后,無論去到哪里,他都記得這一個小小的細(xì)節(jié),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必會準(zhǔn)備一杯新鮮的果汁給她喝。
“還好。”上官笙感動于這個男人的溫柔體貼,只是感情的事情,向來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她喝著清涼的果汁,和他一起走上了車。
“阿笙,晚上想去哪里?要不要看電影?”喬以默問道。
“今天有點(diǎn)累,想回家休息?!鄙瞎袤险f道。
喬以默點(diǎn)頭,“那好,我送你回去?!?
……………………
半山豪宅。
拓跋野處理了燙傷后,坐在了落地窗畔看著這個如水的夜晚。
他點(diǎn)燃了一支煙。
他在等一個人來。
直到下半夜了,鬼手上前道:“少爺,別等了,她不會來了!她可是一直誤會您對她不好,怎么可能晚上會來看您?”
拓跋野有些落寞的說道:“你下去休息吧!”
“少爺……”鬼手有些著急的道,“您真對她上了心?”
拓跋野再次點(diǎn)燃了一支煙。
鬼手有些生氣的轉(zhuǎn)身離開。
拓跋野從花園里回房間,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一抹身影正準(zhǔn)備離開。
“既然來了,為何要走?”他壓下心頭的那點(diǎn)喜悅,問道。
上官笙轉(zhuǎn)身,凝視著他:“我來還藥給你的。”
她將藥放在了桌上,“我發(fā)現(xiàn)這個燙傷藥還是很見效,于是給你用。”
上官笙看了一眼他的膝蓋,他穿了一條黑色的短褲,膝蓋上紅通通的一片。
“過來!”他說道。
上官笙防備著他:“我要走了。”
拓跋野卻是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雙眸星光熠熠的凝視著她,“坐一會兒再走?!?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坐下來的必要!”上官笙掙扎不開他的力道。
“我說坐就坐?!蓖匕弦鞍缘赖牡溃胺駝t我不介意綁著你坐?!?
一聽他提起綁著,她亦是想起前幾天,他將她綁起來上藥的情形,她羞惱不已:“混蛋!”
“來,給我看看,你好成什么樣了?”拓跋野凝視著她。
她穿著一件米色的小襯衫,一聽他這樣說,她馬上就惱了:“拓跋野,我可不是送上門來給你羞辱的!”
早知道她就不送那盒藥膏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拓跋野的雙眸似乎蕩漾著異樣的色彩:“阿笙,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想看,你逃不掉的!”
“那你看了就讓我走!”上官笙瞪著他。
“好!”他應(yīng)她。
上官笙輕輕的一粒一粒解開了衣扣,露出了一片晶瑩如玉的膚色來。
她恢復(fù)得很好!
拓跋野看過之后才放心下來。
她見他沒有說什么,于是趕忙扣了起來,“我走了!”
拓跋野卻是低聲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會為我涂藥呢!”
你做夢吧!上官笙在心里說,她真后悔今晚過來這里了!
可是,此刻就連離開,都成問題了!
上官笙凝視著他的膝蓋,最終是什么話也沒有說。
鬼手看著她消失在了夜色里,他看著拓跋野失神的點(diǎn)燃了一支煙,“少爺,睡覺了吧!”
……………………
翌日。
上官笙就去了財務(wù)室。
“這是昨天我們公司和鴻焱公司吃飯的帳單,我來報銷的?!鄙瞎袤险f道。
財務(wù)接過了上官笙手上的單據(jù),并且支付昨天的帳單的錢。
上官笙回到了自己的助理室里,開始一天的工作。
總裁辦公室。
喬星痕喝了一口咖啡,看著認(rèn)真工作的上官笙。
上午十點(diǎn)鐘,有一場公司的高層會議召開。
喬星痕是個去到哪兒都帶著上官笙的人,正如喬以霜所言,上官笙這個人,勾起了他濃厚的興趣。
會議上。
財務(wù)經(jīng)理報告著上個月的業(yè)績,“自從喬星痕總裁執(zhí)掌公司以來,上月的利潤是直接翻了兩倍,也就是說,各位股東們的紅利收入也是番兩翻……”
喬燕寒自然是氣憤的聽不下去,可是,企業(yè)總裁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為股東們賺更多的錢,誰能讓他們賺錢,誰就是成功的ceo。
她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喬以默,喬以默卻是將目光落在了上官笙處。
這讓喬燕寒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于是,她說道:“這是高層會議,我想問一下,這個女人有什么權(quán)利參加?”
上官笙其實是一點(diǎn)也不想來,而且所有的高層們也將目光投放到了她的身上。
“是我叫她來的?!眴绦呛鄄痪o不慢的說道。
對于這個新上任ceo,他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別人自然是不好說話了。
喬星痕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如果有人看不慣,可以不參加會議?!?
喬燕寒真不明白,不就是一個丑女人嗎?為什么這些男人全都護(hù)著她?
于是,在會議結(jié)束之后,喬燕寒將上官笙堵在了洗手間的門口:“你這個丑八怪,是不是chuang上功夫太好?迷倒了這么多的男人?”
上官笙真不明白,這樣一個沒有教養(yǎng)沒有修養(yǎng)的女人,怎么能生養(yǎng)出一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喬以默?
可是,上官笙真的是不想忍她,于是她淡淡的開口:“我也迷到了喬董事長,喬總經(jīng)理,您認(rèn)為呢!”
“你——”喬燕寒氣得臉色通紅。
上官笙則是漫不經(jīng)心的抹去了手中的水,轉(zhuǎn)身離開。
喬燕寒看著上官笙的背影,氣得牙癢癢的。
晚上,上官笙在路上慢慢的走著,忽然看到一群大漢在追趕著一個人。
那一群大漢,她是知道的,是喬星痕的人!
她一襲紫色的長裙,飛身上前,攔住了這一群人的去路。
“是她!”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認(rèn)出來了,那天晚上他就有追捕過上官笙。
“是我!”上官笙的語聲冷若羅剎,她看了一眼被追趕的人,還站在一旁沒有走,她不由斥道:“還不走?”
“可是,我不能扔下小姐一個人?!彼麥喩砩舷乱呀?jīng)是血,可是還很義氣。
上官笙不由仔細(xì)望了他一眼,對面領(lǐng)頭的道:“抓住他們,他們可能是一伙的,那個男的偷了我們的帳本?!?
“不好意思了,小姐……”男人強(qiáng)撐著,還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上官笙無語了,這人就算是要走,估計也走不遠(yuǎn),她只能是速戰(zhàn)速決了。
于是,她手上握著一把鋼針,正要灑出去時,就見另一邊,鬼手帶了人上來。
這是拓跋野的人?
上官笙一怔,趕忙收起了鋼針。
“小姐,別怕,大哥帶人來了……”這男人一直撐著,眼看著鬼手來了。
鬼手的人將男人救下,和喬星痕的人火拼到了一塊。
上官笙悄然離場。
……………………
醫(yī)院。
鬼手將帳本交給了拓跋野,“少爺,阿虎說,救他的是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子,我去的時候,只看到她的背影?!?
拓跋野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阿虎好好休息。現(xiàn)在該是警察做事的時候了,你將這個送去警察局,讓他們?nèi)ザ说魡绦呛鄣睦细C。”
“是!”鬼手馬上去辦事。
于是,下午的新聞上,就有報道某一個販賣軍火的窩點(diǎn)被搗毀,但是相關(guān)的責(zé)任人,迄今為止,仍然是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
上官笙倒是覺得,拓跋野做事的風(fēng)格又快又狠又準(zhǔn)。
只是,拓跋野和喬星痕之間,究竟是有什么過節(jié)?
可是,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她和喬星痕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誰傷害了她的母親,她都是不會讓誰好過!
由于販賣軍火的窩點(diǎn)被搗毀,緊接著,喬氏公司的股票也是直線下降。
于是,股東們馬上就坐不住了!
……………………
鴻焱公司。
鬼手走進(jìn)來:“少爺,喬氏現(xiàn)在的情況開始一片混亂,相信很快就會垮掉了!喬氏的贏利,不過是喬星痕販賣軍火的黑錢,在喬氏公司運(yùn)轉(zhuǎn)一周,那只不過是短暫的贏利,用來欺騙股東們的而已,少爺,你這招讓警察去端掉了喬星痕販賣軍火的窩點(diǎn),然后才架空喬氏,相信喬氏公司再無回天之力了?!?
拓跋野點(diǎn)燃了一支煙,“我現(xiàn)在唯一擔(dān)心的是,阿笙她不肯放棄自己復(fù)仇的機(jī)會?!?
……………………
一周之后,喬氏公司在鴻焱集團(tuán)的不斷施壓下,陷入了資金鏈斷裂的困境。
而且,鴻焱和喬氏的合作也宣告結(jié)束。
喬奇輝多年打拼的事業(yè),陷入了破產(chǎn)的境地。
他坐在了董事長辦公室,看著喬氏即將易主,而他的兩個孫子——喬星痕和喬以默,竟然是不敵拓跋野一個。
通知:“喬氏的所有員工請聽好,今天將會有新老板過來,你們的工作照常進(jìn)行?!?
當(dāng)每一個人接到了通知之后,都在忐忑不安,不知道新老板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當(dāng)鬼手推著拓跋野來時,喬奇輝正站在了喬氏大夏的頂樓上。
喬以默和上官笙沖了上來,喬以默趕忙叫道:“外公,快點(diǎn)回來!不就是喬氏公司沒有了嗎?我們還可以再拼搏??!”
喬燕寒和喬星痕也跑了上來。
“爸,您快點(diǎn)走過來?!眴萄嗪澛暤馈?
喬星痕倒是沒有說話,他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上官笙也勸道:“喬董事長,您也到退休的年紀(jì)了,您不是要和我一起寫字嗎?正好有空啊,是不是?”
此時,鬼手推著拓跋野也上了頂樓,他一看這個情景,唇角不由揚(yáng)了起來。
喬奇輝也有看到拓跋野來,他看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所為?”
“我只是來拿回我應(yīng)該拿的東西而已!”拓跋野淡然道,“我的父親已經(jīng)是老年癡呆了,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可是,我記得。”
喬奇輝嘆了一聲:“當(dāng)初以為你雙腿殘廢了,也就放你一條生路,沒有想到,你依然是能堅持到了今天……”
拓跋野淡然的看著所有人:“原來喬氏企業(yè)的員工,所有位置不變,應(yīng)該做什么事情,就去做什么事情,所有喬氏企業(yè)的員工,原股份不變,該拿多少紅利就是多少紅利?,F(xiàn)在,回去做事。”
此話一出,喬燕寒動心了。
她為喬氏企業(yè)工作了一輩子,卻是什么也沒有撈到,到結(jié)果還是喬星痕將公司給弄垮了。
而拓跋野不僅是要讓喬奇輝最后死得一無所有,就連親情也不曾擁有。
“媽……”喬以默叫道,“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念著那些錢?”
“那我應(yīng)該念什么?”喬燕寒憤怒不已,“他將企業(yè)交給喬星痕,結(jié)果呢?企業(yè)沒有了……”
喬以默也生氣的道:“現(xiàn)在是外公要緊?!?
喬奇輝凄涼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阿野,你可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藍(lán),如果阿豪知道你有這么厲害,相信他也覺得安慰了?!?
拓跋野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然后望向了喬星痕,“星痕,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他?”
喬星痕雙手插袋,“爺爺,前幾天警察們搗毀的販賣軍火的集團(tuán)是我的……”
“什么?”喬奇輝的身子一顫。
喬以默也不知道這一事,他也吃驚不已的望向了喬星痕。
喬奇輝明白過來了:“難怪這些年我覺得奇怪,為什么你經(jīng)手的業(yè)務(wù)都是會贏利,原來你不過是利喬氏公司給你洗那些見不得光的黑錢而已……你可真是我的好孫子啊……”
喬奇輝一邊說著,一邊身形不穩(wěn),他真想不到喬家竟然是到了這樣的境地了……
“外公……”喬以默趕忙上前去扶他。
可是,喬奇輝已經(jīng)是支持不住,直接從樓上掉了下去。
只聽“啪”一聲響,喬奇輝從高空*,然后掉在了地上……
“外公……”喬以默叫道。
上官笙也上前去拉住了他,“以默……”
喬以默看著地上成為黑點(diǎn)的人,旁邊是一攤的血,他大聲地叫著“外公……外公……”
可是,逝去的人是永遠(yuǎn)也不會應(yīng)他了。
“拓跋野,是你逼死我外公的……”喬以默沖到了拓跋野的面前,“你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拓跋野卻是淡淡的道:“那是他應(yīng)得的下場?!?
“拓跋野,我在這里以外公的血起誓,我將和你誓不兩立!”喬以默血紅著一雙眼睛吼道。
拓跋野依然是淡漠的語氣:“誰當(dāng)年欠下拓跋家的血債,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喬家就是例子!”
喬星痕轉(zhuǎn)身離開,似乎喬奇輝的死和他無關(guān)。
喬燕寒已經(jīng)是跑到了樓下喬奇輝的*處,哭著在喊:“爸爸……”
“阿笙,過來!”拓跋野望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笙。
上官笙也看向了拓跋野,這個雷厲風(fēng)行的男人,在報起仇來是毫不手軟。
他可以*之間就令人家破人亡。
上官家已經(jīng)是家破人亡,她是能深切體會喬以默的心情。
只是,她和喬以默唯一不同的地方,他的外公很愛他。
而她的父親從來不愛她。
所以,對于上官家的破產(chǎn),她并不悲傷。
她唯一悲傷的是母親生病了。
上官笙還沒有說話時,喬以默一手握住了她的手:“阿笙,不要去這個魔鬼的身邊,他不配擁有你!”
“過來!”拓跋野不悅的說第二次。
上官笙凝望著喬以默,“你先去處理喬董事長的事吧!我也有話想和野總說?!?
“阿笙……”喬以默伸手抱住了她,“他是個復(fù)仇的魔鬼,我不讓你生活在魔鬼的身邊?!?
“我和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的。”上官笙輕輕的回抱著他,“放心吧!”
當(dāng)喬以默下樓去處理喬奇輝的事情之后,樓上只剩下上官笙和拓跋野兩個人。
拓跋野的俊臉沉了下來:“過來,這是我說第三次!”
“怎么?你也想逼我從樓上跳下去?”上官笙凝眸望著他。
“你敢跳嗎?”拓跋野語聲如冰,“你敢跳的話,我就將你母親丟進(jìn)瘋?cè)嗽豪?,讓所有的男人一起上她!?
“你這個魔鬼!”上官笙沖向了他!
下午有加更,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