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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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呢?我的手提包呢?”蘇芩拉著張嫂的手,急切地問道。殢殩獍曉
張嫂一邊安撫著蘇芩,一邊說道:“夫人的手提包在家里,夫人別著急,有什么事就告訴我,您現在最重要的是靜養啊!”
“快!張嫂,快回去把我的包拿過來!”
張嫂雖然疑惑,但是蘇芩的命令卻不能不聽,于是在蘇芩的催促下,很快回別墅拿來了蘇芩的手提包。
蘇芩掙扎著坐起來,將手提包的拉鏈拉開,用力一抖,里面的東西就全部散落在了病床上,看到那疊被她小心疊起來藏好的紙張后,蒼白的臉才稍微有了一點血色。
“張嫂,快打電話叫江普來!”
張嫂被蘇芩一連串的動作搞得不明所以,但還是給江普打了一個電話。
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江普帶著秋風闖進病房,他看蘇芩的眼神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柔和和尊敬,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隱忍和埋怨。
蘇芩苦笑一聲,自己還是狠心不起來,就算莫靖遠如此待她,就算他對她施暴,她的第一反應,還是要救他。12nX4。
“江助理,合同,我根本就沒有交給任何人,你拿著去救先生吧。”
蘇芩將合同遞給江普,虛弱道。
江普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沒用的,這次是江林設計陷害先生,合同的事,不過是雪上加霜而已。”
蘇芩皺起眉頭,感到體內有個地方痛了一下,“前次的民工鬧事也是江林授意的?他們偷走合同,只是為了和莫氏撇清關系?”
江普點點頭,道:“這塊地是政aa府禁止施工改建的。”
“不對,這塊地誰都知道是在江林的手上,就算出事了,怎么也找不到莫氏的頭上來。”
“江林早就買通了關系,況且和建筑公司簽合同的是莫氏。”江普略微思索道:“不過也不用擔心,先生是不會這么容易就被絆倒的。”
聽著江普自信的話,蘇芩心里稍微安下一點,“那么合同……”
江普哼了一聲,狡猾一笑道:“我怎么能讓江林獨善其身呢!”
江普走后,蘇芩將自己埋在被子里,心里一片荒涼。當年的學長已經不再溫潤如初,她不知道秦以風和莫靖遠之間到底有什么仇恨,值得他們這樣針鋒相對,可是她不希望其中的任何人受到傷害。
如果江林是為了陷害莫靖遠,那么就不難猜出,照片的事是誰在背后操作。
學長,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
派人跟蹤自己,威脅自己,難道,他早已忘了當年的情分了嗎?
突然想起不知道從哪里看來的一句話:寂寞,是我在,但我不存在;孤獨,是他存在,但他不在。
當年的學長,真的不在了嗎?
躺到下午,莫靖遠就出來了。他還穿著先前的那套西裝,前襟和褲腿處都起了難看的褶皺,兩個深深的眼圈掛在眼瞼下,蘇芩看得心里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先生……”想說點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莫靖遠深深地看著病床上的蘇芩,她臉上的紅腫還未完全消去,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滿了一塊塊青紫。嘆了一口氣,轉身詢問蘇芩的身體情況。呢我人不手。
“夫人身體較為虛弱,不建議懷孕期間同房,這次幸好送來得及時,否則孩子就保不住了。”醫生老實說道。
莫靖遠點點頭,揮手道:“用最好的藥,務必保證大人和孩子的安全。”
心里不是沒有歉意,他只是氣急了,不知道要怎么來表達自己的失望,可是心里,并沒有想過真的要傷害她。
他……怎么舍得。
“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出院。”
替蘇芩掖好被子,莫靖遠邁動沉重的腳步,轉身走出了病房。
“先生——”蘇芩突然睜開眼睛喊道。
搭在門把上的手松了松,莫靖遠波瀾不驚地回頭:“有什么事,以后再說吧。”說完,輕輕地關上房門,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上延續得很遠。
蘇芩重新閉上眼睛,心里某個地方,塌陷了。
莫靖遠走出醫院大門,江普已經將車開到門口等候了,“先生,回別墅嗎?”
莫靖遠坐上車,閉上眼睛揉著眉心,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去杜哥那里。”
“可是,你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江普。”莫靖遠淡淡地打斷江普的話:“去杜哥那里。”
江普無奈,只得發動車子,朝著城市的另一邊前進著。
從醫院到杜哥的住所,有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莫靖遠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假寐,他的呼吸很輕,輕得沒人會相信這是一個男人的呼吸,輕得好似不存在。江普搖搖頭,他的先生,太可憐的,將車子停在路邊,拿出一條毯子輕輕蓋在莫靖遠身上,見他并未被吵醒,這才滿意地重新發動車子。
杜明看到莫靖遠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將他請進屋后,開門見山地問道:“照片的事情查出來了?”
莫靖遠在椅子上坐下,搖頭道:“還沒有,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杜明驚訝地看著莫靖遠,“那你來我這里干嘛?”
“我來找你幫我查一個人。”
杜明點燃一支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笑道:“我的傭金可不便宜。”
“無所謂。”莫靖遠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我要查這個人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資料,越快越好。”
杜明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后面露男色道:“我說老弟,你這太高估我了吧?一個背影?”
這張照片正是那天晚上在宴會里碰到的那個服務員,莫靖遠用了點手段將它截圖洗出來,他直覺這件事不簡單,所以只能主動出擊。
“杜哥的本事,兄弟我還不知道嗎?”莫靖遠留下這一句話,就帶著江普告辭了。
杜明一邊看著照片,一邊嘆氣道:“這小子,真是的!算了,就幫你一次吧!”
A市最近發生了很多大事,首先,莫氏的機密文件被盜,莫總被捕,江林的總經理秦以風緊隨其后接受檢察,不過兩人都相安無事地出來了,只是那塊地皮政aa府命令收回,江林和莫氏都虧了很大一筆。
兩個公司應了那句老話: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本來都想著使絆子打擊對方,到頭來卻是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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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芩現在已經是將近五個月的身孕,厚重的大衣也擋不住臃腫起來的身形。
好多年沒下雪的A市,終于下了第一場雪,蘇芩站在院子里,看著鵝毛般的大學飄灑在空中,情不自禁地露出笑臉。
快到春節了。
“夫人,快進來,外面冷!”張嫂隔著窗戶對著蘇芩喊道。
蘇芩抓了一把雪,放在手中玩耍,一邊裹緊大衣走進屋內,“張嫂,你在干什么呢?”
張嫂轉過頭,呵呵笑道:“我在腌臘肉啊,這是我們鄉下過年的習俗。”
蘇芩覺得好奇,走過去拿起盆子里白花花的一截東西,問道:“這是用來干什么的?”
“這是豬小腸,用來做臘腸的。這里不干凈,夫人快去別處里玩吧,先生就快回來了。”
蘇芩搬了個小板凳坐下來,嘻嘻笑道:“這個怎么弄的,張嫂你教教我唄!”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些粗活可不是你干的,要是著涼了可怎么是好啊!”
蘇芩笑意嫣然的臉瞬間垮了了下來:“張嫂,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應該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太太生活,什么都不用操心?”
張嫂不明白蘇芩的意思,疑惑地反問道:“難道不是嗎?”15345066
蘇芩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喜歡自食其力的生活,不想當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那次事件以后,莫靖遠并沒有再對她怎么樣,仍然將她接回別墅里,讓張嫂小心伺候著。他越來越忙,經常幾天都不回一次家,每次回來,也都是醉醺醺的。
蘇芩知道,因為損失了那塊地皮,莫氏虧了很多錢,很多股東開始對莫靖遠有些微辭。而莫靖遠偏生是不服輸的人,很快就拉回了更多的生意,股東們的臉色是好看了,可是莫靖遠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像莫靖遠這么高傲的人,怎么會低下頭去求人。只是多參加了幾個宴會而已,他永遠也體會不到,那種不得不低頭的滋味。
金屬大門被“哐”的一聲撞開,蘇芩嚇了一跳,轉過頭去,只見莫靖遠一身酒氣,歪歪扭扭地靠在門邊。
“先生……”這一看就是又喝醉了,蘇芩忙過去扶著他。
江普從莫靖遠的身后鉆出個頭來,對蘇芩說道:“夫人,先生喝醉了,請您好好照顧他。”
“大白天的喝醉了?”
“額……這個,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蘇芩扶著莫靖遠躺到沙發上,一邊吩咐張嫂煮醒酒湯,一邊擰了毛巾給莫靖遠擦臉。
“晶晶……晶晶……”
蘇芩手上的動作僵了僵,恍惚之中,曾經,也是這個位置,這個動作,這個人,享受著自己的照顧,嘴里喊著別人的名字。